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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返-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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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完了,霍远,”她轻声开口,声音冷静得不可思议,“除非你想起一切——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再靠近我和小游。”
六十二、误佳期
“你想走的话,明天也不迟,”霍远站在一旁看着她整理衣物,声音低哑,“先好好睡一觉,我知道你现在不想面对我,我去别的房间。”
她手中的衣架掉下来,他弯腰去捡,递给她的瞬间,他看见了她眼里闪烁的水泽。
心顿时抽痛,他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知返”
“放开我。”她轻轻出声,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晶莹的眸子里,有着清晰的伤痛与哀怨。
他僵住,可是依然不想放手,仿佛他一松手,她就会从眼前消失。
“知道么,每一次面对你,我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就像一个落水的人,已经声嘶力竭,很想努力浮出水面,却又忍不住想如果放弃,这样沉下去,就不用挣扎得这么痛苦了,”她低头看着紧握住她手臂的大掌,话语里有浓浓的鼻音,“你能体会吗——我对你的感情就是如此,如果你无法伸手拉我一把,那么就干脆走开,不要管我。”
在她的话语里,他得知她对于他一直放不下,一直深爱,也明白了自己将她逼进了怎样痛苦的困境。
他紧抿着唇,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抬起头,脸上竟有一抹带泪的微笑。
这样强作欢颜的温柔,如利刃一样凌迟着他的心。
“知返”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你知道我爱你——”
“可那不是我要的爱,”她轻声地,固执地打断,“没错——站着面前的仍然是你霍远,我也感觉到你爱上了我,但那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承认自己这样像在无理取闹,可我就是心里难受,我每天看着你,想着从前的事情,脑子里不停地重播,比对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你知道么?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疯掉!”
“凭什么只有我一个活在回忆里?凭什么你说一声爱就想把过去的一切抹杀重新开始?”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流个不停,“继续爱也好,忘记也好,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的!不能放下,也不能拥有,我只能一遍遍地自我催眠,想着你有一天会想起来,也许就在下一秒,也许是明天——”
他猛地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可即使抱得那么紧,她无助而委屈的哭泣仍是不断地逸在耳边,重击着他的胸口。
“对不起忘了你。”他吻着她的发,眼里酸热。
如果可以,他宁可失去记忆的那个人是她。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疲倦,她的绝望,即使他们共有一个小游,也无法改变她要离开的决心。
她关上了一直为他敞开的那扇门,因为无望的等待已经太久。
他也知道他应该就此离去,留下来只不过是加深她的痛苦与难堪。
可是他舍不得。
舍不得放手,舍不得离开。
即使失去了记忆,他也一直贪恋有她在身边的温暖,从前是,现在也是。
“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那我只有逃走,”她终于停止了哭泣,轻轻地退开身,水雾朦胧的黑眸坚定地望着他,“也许有一天你能把我找回来,可是现在,我必须离开。”
他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缓缓松开手。
“那么你就逃走吧,”低哑而紧窒的声音轻轻扬起,他的微笑温柔得让她又想掉泪,“只是,不要逃得太远,也不要让别人带走你。”
他用一夜的时间去等待隔壁的那一记关门声。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
他看着司机帮她把行李搬上车,他看着她抱着小游坐进去,关上车门。
天光未白,空气还带着忧伤的蓝,她竟是这样迫不及待地要逃开。
没有去送她,是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地强行留下她。
车影渐远——他忍不住想,她可会回头望一望,就像他一直站在这里,看着她就这样离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透窗而入,刺痛了他的眼,他才转身离开,回到原来的房间。
打开门,房里依旧有种暖暖的气息。
他坐在床上,缓缓躺下,枕畔是属于她的馨香。
摊开手,他无意识地拉开窗头柜的抽屉,一抹熟悉的颜色入眼——那她那本和他一样的爱玛仕笔记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忘记了带走。
深吸一口气,他轻轻翻开扉页。
给知返——我的宝贝。
心神俱震。
本子从指间滑落,掉在地毯上,他伸手去捡,手抖得那样厉害,捡了两次才拾起来。
那是他自己的字迹,一笔一画,如刀子一样刻上了他的心,痛得血流不止。
沉痛地闭上眼,恍惚间,他听见有人在耳边亲昵笑语——给知返这个时候不应该写点什么甜言蜜语么,怎么感觉像小时候老师的题字,没劲。
六十三、解春风
十二月三十日 阴
霍,今年的圣诞节,我独自坐了五个小时的火车去Loch Lomond附近的小镇。傍晚的湖边,听见有人在吹风笛,曲子就叫《Loch Lomond》。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的老电影吗?《魂断蓝桥》里,罗依带着玛拉回苏格兰的家乡,就是这个背景音乐——在那美丽的,美丽的罗蒙湖畔,我和我心爱的人再也无法相聚。其实,我喜欢把它叫作落梦湖,你要是听见,一定会笑我傻气。我怀念你客厅里的那个木柜子,装着好多黑白电影,关于爱情,关于战争,怎么都看不完,一直看到我在你怀里睡过去。你抱我回床上,替我盖被子的时候,其实我都是醒了装睡的,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这样对你耍赖的感觉。
在朋友家做客,他们笑我有了肚子,我骗他们说是吃胖的。家常的Haggis很美味,外面是欢声笑语,而我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暗地。
我很害怕,霍。
你在哪里。
“知返?”
转过头,她循声而望。
黑色宾利停在路边,后座里的人是封云。
知返扫一眼大气抢眼的车身,有些自嘲地一笑。
雅致728,又是一个大富大贵之人,是她迟钝了,早在城南寺里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却没想到确是一个大人物。
“远看以为是一缕游魂在街上闲荡,近看居然是你,”他微笑着打趣,“好久不见。”
“十五天而已。”她下意识地回答。
“啊?”封云显然有些意外她记得这么清楚,不由挑眉笑道,“小姐脑力这么好,莫非不是地球人?”
知返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一晚她和霍远闹翻,再没见过。
“想去哪?我载你。”他下车,绅士地拉开车门。
知返并未推辞,坐进去一脸沉静地朝司机开口:“去火星,谢谢。”
反正不是地球人。
司机一愣,不解地看向封云,后者哈哈一笑,示意他往前开,转头看向知返:“是要去你家乡?”
“是。”她答得简短。
“哦,回去有多远?”
“最近的时候大概5500万公里,最远的时候4亿多公里,2003年8月27日那天我来到地球,因为那时它们是六万年来离得最近的一次,只有5576万公里。”
一起望着星空的夜晚,那个人在耳边说的话,她记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忘记过。
封云却怔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望着她的眼里多了一分探询:“是否不开心?”
她沉默。
开心怎样,不开心又怎样。
日子还不是要继续往下过。
“对了,有件事我有点不明白,”封云疑惑地蹙眉,“你上司霍远拒绝了我的合作计划,把各大建筑商抢着要的工程拱手让人,到底是为什么?封嫣也为了这事弄得挺难过。”
知返心里一震——他拒绝了封云?他这趟从英国回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工程吗?
“知返?”封云的声音将她从失神的状态中唤回。
“噢,”她有些慌乱,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些,“他应该有他的理由吧。”
“是么,真是好奇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至少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很理智的人。”
知返闻言只是轻轻一笑。
“麻烦前面停一下。”
封云望了一下窗外,回以询问的眼神。
“我要接一下我儿子。”她平静地开口。
封云愣住——她这样年轻,居然有孩子?
到底见惯了大风大浪,他的神色立刻回复过来:“那我等你们出来。”
“叔——叔。”知返刚坐进车,小游就窝在他怀里奶声奶气地喊,黑亮的大眼望着眼前的男人。
“真是个漂亮聪明的孩子,”封云忍不住赞叹,有些试探地注视着她,“像你还是更像他父亲?”
“像霍远多一点。”知返没有看他,她的视线停留在小游颊边可爱的酒窝上,知道自己的话语将会给他造成多大的冲击力。
这一次,封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的拒绝已经很明显。
他忽然间就明白了霍远的决定是为了什么。
揉了揉眉心,他不由自嘲地一笑——他和封嫣都输得血本无归,他和女儿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他未曾挑明,可也许这更惨,底牌未掀,败局已定。
“封先生,我知道你对你妻子一定很是怀念,”知返转移话题,诚恳地望着他,“尽管霍远放弃了这个工程,但我的设计图就送给你了,而且其中很多地方也是你自己的功劳。”
封云会心一笑:“那我也不跟你客套,这笔人情我记下了,不过首先让我请你们母子俩吃一顿晚餐可好?”
知返微笑应邀——这个男人够大气,她想不出拒绝他的理由。
六十四、望春回
二月十四日 雪
情人节。
空气里都飘着幸福的气息,等车的时候看见对面的餐厅里,粉色的气球,隔桌相望的人影。
想起夏日的夜晚,我们也曾坐在同一张书桌前,你看报表,我翻杂志,一起喝一杯冻柠茶,看得累了,便转头啜饮一口,有时同时凑上前,不经意间,碰上了唇。
然后,你吻了我。
忽然发现,我们甚至没有一起度过情人节。
怎么办,记忆倔强地长在我的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里都只写着一个名字。
霍远。
我一直在想,离开你到底是对是错。
也无法知道,现下的生活就这么过下去,将会更好,还是更坏。
站在窗前,大片大片的雪花砸下来,很美。
你曾说过,你喜欢看雪,也曾说过,会带我去北欧。
我想你,霍。
但愿我仍可相信你。
“就这家日本料理可好?”封云指指眼前的那家店。
知返跟着下车,一手抱着小游,一手整理衣服,封云见到了朝她伸出手:“让我来抱他。”
知返感激地一笑,把小游送到他怀里,小游倒也不认生,朝封云脸上就是一下他的“招牌吻”,惹得封云哈哈大笑:“这来者不拒的性格倒不大像他老爸。”
知返无奈地捏捏小游的脸颊,小家伙嘟着小嘴又朝她凑过来,她赶紧往后一退,惹得他不高兴地轻嚷。
“我果然没有看走眼,还真是你,”凉凉的声音自几步远的地方飘来,“我说怎么能把霍远晾在一边,原来是有更了不起的人选。”
苏瑾的目光从封云身旁的那辆宾利雅致上移开,嘲讽地看向知返。
知返脸上的笑意微敛:“苏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
“你不配。”苏瑾瞅着她,不屑地轻哼。
“这位小姐,我要请我的客人吃饭,你要是有事,不如改天再约。”封云望着苏瑾淡然出声,语气却不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知返没有再说话,跟着他往餐厅走。
“他忘了你,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句,硬是拦住了知返的脚步。
她朝回头望向他的封云递了个歉意的眼神,示意他先带小游进去,封云也没问,看了苏瑾一眼继续往前走。
“我以为他忘了我,对苏小姐你是一件好事吧。”她在苏瑾面前站定,嘲弄地一笑。
“孟小姐这话,是太看得起我,还是根本对霍远没有信心?”苏瑾反唇相讥,“一个都不了解他的人,凭什么爱他?”
“我承认你很了解他,你待在他身边这么久我非常佩服,当然,我也能理解你的不甘心。”
“不甘心?你以为我不甘心什么?”苏瑾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我是为霍远不甘心而已。”
知返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苏小姐真是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以前或许会,”苏瑾自嘲一笑,眉眼间有清晰可辨的落寞与苦涩,“但如果你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即使他和女友冷战,在车上倦极而眠的时候也会叫她的名字,会不顾你苦苦挽留,不要命地开快车去追另一个女人,你还会对他心存幻想吗?”
觉察到她在说什么,知返的呼吸顿时一窒。
“可是,我竟还是傻到不肯放弃,幻想着有一天他能回心转意。然后他车祸失忆,我以为那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编织一切谎言,抹去所以关于那个女人的印迹,我告诉他我是他相爱多年的女友,我照顾他,陪他捱过那段最艰难的日子,可是当他终于能站起来的那天,他对我说,我们结婚。可是,他不肯说爱我,直到我逼他,他只回答了三个字——对不起,”知返望着眼前眼眶泛红的高挑女子,觉得自己的身体抑制不住地轻颤,苏瑾的声音并不大,却一字一句地敲在她胸口,让她几乎站立不稳,“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觉得他的心是空的你知道吗?我所做的一切,那一年里我所做的一切,对他而言是零!我整整爱了他十一年,他却告诉我,他可以娶我,但是他的心是空的!”
“你没有和他结婚?”喉咙仿佛被人生生地扼住,言语变得如此困难。
“结婚?和一个永远也不会爱你,也许某一天早晨醒来会突然消失去找另一个女人的男人?”苏瑾望着她冷笑,“我庆幸我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你那天之所以看到我住在他以前的房子里,是因为那是他出于内疚的补偿,不只那一栋,他在这里所有的房产都送给了我,真是大方。”苏瑾再次出声,解答了在她心头盘旋许久的疑问。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知返咬唇,脸色有些苍白地望着她。
“我说过了,你不配,”苏瑾盯着她一字一句地,“你配不上这个男人。”
“他忘了我。”知返深呼吸,反击她的指控。
“那是他自己要忘的吗?如果不是为了找你,为了追回你,为了你一时任性冲动,他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在他躺在医院不省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在他忍受着痛苦做复健的时候你在哪里?从你们相处以来,他就一直宠着你,你不高兴了觉得委屈了就可以二话不说转身离去,你只知道等着他去找你,等着他先低头,只为了你那点可笑的倔强和骄傲,这两年来你何时为了你们的感情真正积极过,主动过?你活在以前的记忆里痛苦,他没有记忆难道就不痛苦吗?”
“你不要再说了!”知返蓦地出声打断了她,眼里已是一片模糊。
“我也不想浪费时间面对你,说完今天这些,希望我一辈子都不用再见到你,”苏瑾冷淡地望着她,“这么多年,他在我眼里是那样一个冷静从容的男人,可是前天在酒吧,他头一回醉得不成样子,他说,他害怕,他怕自己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就会永远失去你。”
“孟知返,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早点滚回他身边,或者你干脆找个别的男人嫁了,不要再阴魂不散地折磨他。”
六十五、献衷心
八月十六日 雨
又一个夏天。
最近这里仍是下雨,感觉不到一点暑气。已经很久没有写日记,是因为生活日复一日,如流水无声,并无新意。
不知不觉中,我遵循着你从前的习惯——早晨喝一杯不加糖的曼特宁,临睡前热一杯牛奶,每个周五去俱乐部练剑,每个星期至少看两部电影。
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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