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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主宰江山-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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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胥鼎没有脑残,而且此时脑海还清明的很。
看着顾同一脸吃瘪加不相信的模样,胥鼎也清楚,空口白牙说几句话,就让人家相信,换做自己也肯定是这副样子。
胥鼎理了理思绪,将埋藏在心中许久的一番话推心置腹的对顾同说道:“其实,上次侯爷来中都的时候,我就想来拜访,奈何侯爷行程匆匆,又肩负理顺钱荒的使命,故而没敢骚扰。”
胥鼎话说的很是谦卑的好像他真的像是顾同的下属了一般,不过这番态度,却也让顾同心中更加的疑虑,故而也不表态,只听胥鼎继续往下说。
“侯爷应该知道,我父乃皇帝在东宫时候的经童,出身低微,然东宫即位,我父因为蒙受圣恩,多次擢升,累迁至尚书右丞,一时间,朝堂之内,风光无二,树大招风,更何况是我们汉人,却身居女真朝廷高位?我父果不其然,于明昌四年,被御史台以所谓的‘胥门十哲’案逼的致仕,而所谓的‘胥门十哲’,不过是我父为相的时候,所提拔录用的一批汉人臣子,诚如侯爷手下的张复亨、张嘉贞、赵枢,此三位才干非凡,可就是当初被扣上了‘胥党’的帽子,才仕途无望。”说到这里,胥鼎不由得一声长叹。
耳听的胥鼎讲着其父胥持国的生平经历,顾同心中隐隐然之间似乎也有些明白了胥鼎此时的心思,如张嘉贞、张复亨、赵枢几人,才干非凡,品行嘉好,绝不是女真人所说的卑佞苟进之徒,况且为官之人,为了升迁,难道就没有跑关系的?不过是一帮子汉臣得势,让女真勋贵看不下去,这才弄出来一个什么‘胥门十哲’案来打击胥持国。
“胥相爷别的事情我不太知道,然其出使南宋朝廷,治理黄河决堤,治兵塞外,一件件,一桩桩,也非是普通庸碌之辈可以做到,记得胥相身亡之后,皇帝(完颜璟)曾询问平章政事张万公曰:“持国今已死,其为人竟如何?”万公对曰:“持国素行不纯谨,如货酒平乐楼一事,可矣。”上曰:“此亦非好利。如马琪位参政,私鬻省酝,乃为好利也。”,此番问答,本侯觉得中肯实在,是以和之(胥鼎字)也莫要伤悲,举国如胥相者几何?闻听前些日子,因为本侯的事情,张万公张大人也不得不辞官,女真人更是借此言说,汉人不可用这一类的话,本侯当时虽未亲临其场,然闻之,心中亦觉得悲愤!”顾同适当的将胥持国赞扬了一番,其实也不过是实事求是的说,不加不减,是以也不存在拉拢的意思,不过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抨击了一番女真保守派大臣的粗鄙,借以再次试探试探,胥鼎所谓的投靠到底是真是假。
可能是被顾同夸赞父亲胥持国而心有荣焉了,一时之间,胥鼎都有了将顾同视为平生之一大知己的冲动。
不过喜归喜,然而今日所谈,可不是胥持国为人如何这样的事情,知道顾同已经多次试探,胥鼎也不想再隐藏什么,便直言相告道:“女真人此番派遣我做河东经略使、钦差大臣,明着是让我视察西京军平叛事宜,然而真正的却是命我监视侯爷举动,不瞒侯爷,随我入晋的圣旨一同下下的还有一道密旨,密旨中诏令南京路、关陇诸路,暗中调动兵马,向潼关、函谷关、孟津一带移动,只等我这里确定侯爷是否有反心之后,便立即行动。”
顾同此时心中半信半疑,虽然胥鼎说的这些确实是事实,可是保不准这小子是在套自己的话,抱着万分小心的心思,顾同问道:“那么和之觉得本侯可否有反心?”
听罢顾同所问,胥鼎突然嗤的一声长笑,然后带着几分愤慨,说道:“天下之大,有德者居之,况且我华夏大地,自当华夏子民主宰之,女真人算得了什么,当年依靠铁骑,残踏我中原腹地,迫害徽钦二帝,戮我国民,桩桩件件,血海深仇,现在也是该他们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胥鼎说的坚定,愤懑,若是只听这番话,可当真会以为他是个为国为民的忠义之士。
然而此时,顾同明白,胥鼎的这番话,不过是打消自己的顾虑,至于所谓的投靠,他现在还不能断然相信。身后近十万士兵以及他们的亲人家属,现在都是和自己的未来连接在了一起的,顾同不得不小心,哪怕是明明知道,胥鼎这个人一旦投靠,会给他带来多么大的优势,他也不敢轻易相信。
胥鼎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观察着顾同,眼看他面色淡定,丝毫不为自己言语所动,便知道这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绝非是三言两语便可打动,不过这样也好,如果顾同真的没什么才干或者是说不能挑起反抗女真人统治的担子,怕他也是不会归依的。
心中一边夸赞着顾同的宠辱不惊,胥鼎一边说道:“侯爷在上,但请明鉴,此乃和之前些日子写的一份给女真朝廷看的奏折,看完之后,我想侯爷应该会明白和之的一片归附之心的!”说完,胥鼎就从袖口之中,掏出来早已经备好的奏折,双手呈现给顾同观看。
顾同接过奏折,带着几分好奇,打开扉页,细细观看。
一番拍马屁的恭维之词之后,顾同终于看到了奏折的正文写的是什么了。
“臣奉旨观察河东叛乱,所到之处,贼势嚣张‘‘‘‘‘叛贼多次袭击我钦差仪仗,实属可恼‘‘‘‘‘‘晋北侯顾同奋力剿贼,日夜辛劳,为国为民,其心日月可鉴‘‘‘‘至于派兵把守孟津河渡、陕州以及河中府,乃是防备匪寇南下,进入中原腹地,祸及其他州府‘‘‘‘臣以性命担保,晋北侯忠心无二,绝无反意!‘‘‘‘”
耐着性子,将胥鼎写给完颜璟的奏折细细阅读完毕,顾同十分震惊的抬头看向胥鼎,此时此刻,多多少少,他都有些相信了。
因为这份奏折一旦上上去,那么将来自己造‘反,胥鼎必定要受牵扯,既然人家能拿出这份东西了,说明真的是狠下一条心,跟着自己干了。
“为什么!”合起奏折,顾同也不婆婆妈妈,直接向胥鼎问道,他不相信,冒这么大的险,胥鼎会别无他求。
胥鼎也知道,这种时候了,说什么为国为名,什么天下大义之类的话,是绝对过不了顾同这一关的,况且他也是真心归附,没有什么其他心思,是以坦荡荡的说道:“我父亲临终之时,对我说道,女真人气势如残烛一般,苟延无多日,可悲的是,女真朝廷,上自皇帝完颜璟下自猛安谋克士兵,人人都以为大金国力鼎盛,不思进取,只以盘剥我汉人臣民为荣,我父在世之时,被女真勋贵驱逐打压,郁郁不得志而亡,身后又被女真勋贵恶言相向,教以世人难明我父为人,身为其子,却不能为父伸张,此乃家仇,为人子,焉能不报乎?且女真军队凋敝,当初征战天下的猛安谋克铁骑,今时今日,十缺其五,残破不全,这样的没落朝廷,还有什么效忠的必要,和之不才,却也想成就一番不世之功,辅佐明主,内定社稷,外抗蛮夷,树我中华天威,好教青史留名,此为个人前途料想,如此二般,侯爷难道还不相信和之的一片忠贞之心吗?”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几近于露骨,顾同还能有什么不相信的?
况且只要胥鼎写的这份奏折,呈到了完颜璟的御案之前,就算是有在多的心思,怕也难以被女真人再相信。
有了这两条,顾同也真正相信了胥鼎有归附之心。
既然已经明确真假,顾同也不拖延时间,立刻将太原城的一众心腹以及不久前加入西京军团队的胡天作、范承吉聚集起来,拉上胥鼎,隆重为众人介绍一番之后,这才算是让胥鼎拜了码头,真正的成为了西京军一员。
与此同时,顾同也将胥鼎的那份奏折,派人专程送到中都,呈献完颜璟,以此来真正断绝胥鼎的后路,想那时,就算是胥鼎还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怕也是不成了。
胥鼎的奏折,到达中都,再次掀起了一番波澜。
看到奏折之中,言说顾同并无反意,而且是在尽职尽责的‘平叛’,完颜璟内心就觉得惭愧,又见奏折中说,冬天将至,而‘反贼’仍旧未灭,而大军过冬物资匮乏,完颜璟想也不想,就命兵部、户部立即调运粮草、衣被往太原送去。
完颜襄等女真一派保守势力,自是不信,说什么胥鼎也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和顾同沆瀣一气等等如何如何,反正吵吵嚷嚷之中,也没有改变完颜璟的心思。
胥鼎‘欺君’叛变,完颜璟无知上当,一来一往,又为顾同准备叛金大业挤出了不少的时间。
第332章 宋使
泰和三年的深秋,随着一场场朝议,一个个争辩,围绕着汉人、契丹、奚人该不该用,三晋之地究竟如何处置等等一系列的事情结束。
隆冬将至,万物趋于宁静,该冬眠的冬眠,该无精打采的无精打采,一场纷飞的大雪,到叫北国匆匆然换了一身新装。
然而暗流涌动,北国的冬天,终究是难以平静的。
山东地界,红袄军难以平定,已经被完颜璟任命为讨贼大将军的完颜匡离开议论纷杂的朝廷中枢,领兵平叛,然而本该兵到贼除的局面并未出现,相反,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资助的红袄军首领杨安儿率部闹的越来越大,乘着冬天官军无力,接连攻下了好几个州县,破开粮仓,救济百姓,到让红袄军队伍越发的壮大了。
完颜匡领兵到达之时,红袄军又狡猾的退回到山野之间,跟金兵打起了游击战,一来一往,山东地界,就像是一个泥潭一样,将女真铁骑深深地拖到了这里。
淮水一线,因为年中旱灾,导致百姓颗粒无收,无以为继的老百姓们,此时此刻,也不过女真人究竟是怎样的凶残了,撑起了胆子,连夜举家淌过冰冷的淮河,渡江南下,投靠宋廷,更言说金国北疆不定,百姓困苦不堪,女真国力凋敝如何如何,让宋廷君臣愈加的壮起胆,开始谋划收回北方疆土。
三晋之地,哄哄闹闹的“平叛”大业还在继续,也不知道是百战百胜的西京军出了问题还是“叛贼“实在是太过厉害,总而言之,从秋初到隆冬,也不见有一个好的势头,也许是山东红袄军的乱势让女真人分了些心或者是知道了原来剿匪并不是一件容易事情,是以也没太注意西京军剿匪到底是剿成了一个什么样子,反而将粮草、越冬的衣被等等东西,按着晋北侯顾同的要求以及钦差大人胥鼎在一旁的作证,悉数送往晋地。
外人不知道,只以为百战百胜的顾将军此时此刻也深陷泥潭,难以自拔,可是只有西京军的人才知道,顾侯爷,此时此刻,过着潇洒着呢。
先不提夫人团派遣的先锋安悦儿的到来,让顾侯爷事实在在的快活了几把,大同府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是几位夫人到了年关前南下,准备和侯爷在太原过年,更是让侯爷高兴的连着几天都不闭拢嘴。
喜事接天连地,这边夫人团即将到来,那边女真人被顾侯爷和胥鼎联手欺骗,不仅瞒下了三晋真正的实情,而且还让女真朝廷武器、粮草一分不落的运到了太原城,委实解决了西京军进来新招募的兵士的武器装备问题。
宁化、临汾两军集训完毕,经过一番淬炼,也是兵精将勇,不落下乘。
西京大同府,何方、路伯达征召的第一批新兵一万五千人也度过了最开始的新兵日子,目前正由罗通带着,在界壕附近,日夜操练,冰天雪地里,不消多时,定然能够练就出一批精兵出来。
不知不觉之间,年关真的近了,望着天地之间的银装素裹,顾同眼神之中并没有因为这些而有太多的欢喜,都快半年的时间了,可是南方还没有消息传回来,这多多少少的让他有些担忧。
“难道因为自己这个穿越客,韩侂胄就不再北伐了?”
顾同心想着自己也和南宋朝廷没什么瓜葛,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却一点消息都没。
不仅南宋朝廷没什么消息传回,就连自己当初派到成都府经营,此番又领了使命前往临安府的沈大官人也没了音讯,顾同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惦念的,不说沈大官人乃是他人生起步的第一个台阶,就说沈大官人乃是默娘的侄儿这一点,顾同都不得不上点心,他可不想沈大官人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让默娘伤心落泪。
等待,等待,漫长的等待。
一场雪连着一场雪,雪落雪停,群山也被遮蔽的越加的苍白了。
天地间全都一个颜色的时候,该来的人,却始终没有来,顾同的一颗心,终究还是焦躁了起来。
是以,每个雪停的日子,太原城的将士们都会发现,自家侯爷站在城头之上,等着什么人一样,从晌午等到昏黄‘‘‘‘
“侯爷是在等几位夫人们吧?”士兵中有人说道。
“等夫人们也该去北城,这便是南城门,定然是等其他人啦!”眼尖脑瓜子好使的人,一下就看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众说纷纭,顾同的等待依旧。
‘‘‘‘‘‘‘‘‘‘‘‘‘‘‘‘‘
‘‘‘‘‘‘‘‘‘‘‘‘‘‘‘‘‘
及至年关,锦衣卫中专门负责南宋情报的李启胜终于带回来了那份让顾同等到许久的消息。
“主公,宋廷遣使来了!”
一句话,就让冰天雪地里内心已经失望,以致渐渐麻木的顾同终于清醒了过来。
看着李启胜,顾同激动不已的问道:“是何人?”
李启胜也知道顾同连日来都等着南宋的消息呢,是以不敢啰嗦,直接回答道:“毕再遇。”
“可是当年岳武穆手下的猛将毕进之子,毕再遇?”听闻宋廷派遣此人前来,顾同有些不相信。
李启胜倒也没怎么注意过毕再遇这个人,不过出于锦衣卫密探的职业要求,当初的时候,听闻宋廷派遣此人为使,他还是派人调查了一番,因而此时顾同问起,李启胜便不慌不忙的回到答:“正是毕进之子,宋廷之中,言说此人,武艺绝人,挽弓至二石七斗,背挽一石八斗,步射二石,马射一石五斗。宋孝宗在位的时候,还亲自召见,赐以战袍、金银,以示嘉奖。”将毕再遇略作介绍,李启胜心中还是有些难以释怀的说道:“不过此人,年近六十,不过是宋廷禁军马军司中一个小小的武节郎,宋廷派他来,显然是看不起主公您!”
宋朝军制,武将官阶五十三阶,第三十八阶为武节郎,可见毕再遇身份之‘低微’。
顾同倒不在意这些,因为他知道,不管是韩侂胄还是宋宁宗赵扩,此时都把自己当作一个投靠南宋的武将看待,并未怎样重视,不然的话,也不会拖延这么久,才派出来一个小小的武将为使来暗中联络自己。
顾同感兴趣的是毕再遇这个人,想开禧北伐,轰轰烈烈,然而真正在和女真铁骑对决之中,胜绩骄人的唯有毕再遇。
史载,开禧北伐之中,泗州一战,众官军溃败死伤,唯有毕再遇,率四百余骑,独战女真,身先士卒,杀得金兵斗志尽丧,在战场之上,直呼‘毕将军来也’,而后便是溃败逃散,又负隅顽抗着,皆被斩于马下。史书言说,当时整个两淮战场,若不是毕再遇一人独撑,只怕是金兵早已经驰跃江南之地,而毕再遇的英勇事迹,也和西线川陕战场的杨巨源、李好义两人,东西辉映,名噪一时。
毕再遇身材短小精悍,披头散发,作战之时,带铁兜鍪,鬼面具,胯下黑色宝马神骏异常,麾下勇士无不以一挡百,在战场上挥洒“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英雄气概。以其“出入阵中,万死莫敌”的勇猛,摄人心魄的鬼面具铁兜鍪,出神入化的谋略、坚如金石的意志、号令如山的军队,所向披靡,跻身岳飞、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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