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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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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给台阶让她下了,她可不能那么不识相,“什么人这么无聊啊,有功夫放软垫,干嘛不干脆把这破洞填满!”
——这个时代,好心不一定有好报呀。若是铺置软垫的人听到苏小曼的话,定会不厌其烦地撤回软垫,再丢下几块大石头——我看你不摔死!
“娘子,能商量件事情吗?”
“说。”
“咱们能不能换个姿势,这样……有碍瞻仰。”
呃——!一般这种情况不是应该由女子低头退后,半带羞涩地道一声“男女授受不亲”么?咋到她这就变了个调了呢!
苏小曼爬起来后又开始了她的探索寻光明的行动,“掉下来时我感觉应该不是太高,以我的轻功应该能上去。”咦——!这墙上怎么有个洞!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暗道吧!根据江湖上传闻,这种情况下,洞里不是藏着什么武功秘籍,就是神兵利器,最不济也有一大堆金银珠宝!苏小曼越想越兴奋,完全忘了自己刚掉进洞里时愤慨。
“摔下来时并不高,但从洞口掉下来后,我们像是在一个隧道滑了一阵才掉进这里的。”黄承安的话像一盆冷水,哗啦啦地浇了下来。
但这仍不足以浇灭咱们苏小曼此时的一腔热情,因为她现在已经开始考虑是应该先出去,还是先去探宝了。
她继续研究洞口,随口说到,“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滑了一段呀?”这洞怎么像是往上走的,还滑不溜丢的。
黄承安没回答——她那时候一个劲的尖叫,除了使劲抱紧他,她还能知道什么。
“你在看什么?”黄承安依着声音爬到她身边,“这个应该就是……”
苏小曼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眨眨眼睛佯装神秘地说出自己研究出来的结果,“这个应该就是江湖传闻,通往宝藏的密道!”
哼哼,怎样!干嘛惊奇的说不出话来,崇拜我就说出来呀,先前马屁不是拍得挺溜的嘛!苏小曼在心里得意地嘀咕。
“我们应该就是从这个洞掉下来的。”这女人该不会是武侠故事听多了吧。
一群乌鸦从苏小曼头顶呼啸而过,她陷入半痴呆状态,还有一半在发抖。该死的,这小子这次竟然泼的是冰水。
再次确认后,两人只能十分默契地叹了口气坐回地上。
在这人烟稀少的神针谷的隐蔽后山的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洞里呆着,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期望过能呼叫求救成功。但宝瓶一定不会让他家主子凭空人间蒸发的,由此可证,一定会有人来救他们。结论,不如留点力气到那时候求救。
这洞也不知道是谁设计施工的,造的让不小心掉进来的人十分郁闷。洞壁不知铺了何种材质的砖块,洞里完全没有光亮,只能靠触觉去判断,可这石壁摸上去完全没有摩擦感。
当意识到这点时,苏小曼长长地叹上一口气,接着十分气丧地低下了头——俗称“垂头丧气”。她一直对自己的轻功很有信心,但到今日,她才知道何谓“英雄无用武之地”。
“喂,我说你不是安安吧!”苏小曼突然发问。
“啊?我……”
想辩解?打断——不批准!“你不是安安,你是黄承安,对吧。”
——黑线,这不是一个人吗?
“娘子,我……”
想装傻?打断——不允许!“你恢复记忆了,对吧。”一副肯定的模样,还问人家对不对!
洞里黑乎乎的,悄悄隐藏住了黄承安的表情,他也没有出声——反正也会被打断,索性不发言。
“安安可不会那样刻薄的讽刺人,也不会懂得什么把坏心情交给风筝带走。所以,你不是他。你都好了?”那实在太好了,这样,她就可以回西泠山了。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见苏小曼终于说出了一个问句,黄承安急忙抢答:“我只记得十三岁以前和失忆后发生的事情。”
啥?!一瞬间长了十岁!
“什么时候恢复的?”想着自己放大版的儿子一下从三岁长到了十三岁,苏小曼心里头那个千滋百味呀。
“见到宝瓶后。”
“那你以后别叫我娘子了。”十三岁,这个年纪太尴尬了,该发展的也发展了,该懂得也都懂了,她今年也已经十七了,那啥,这趋势不大好控制。
“这个……可能做不到。”
“什么!”苏小曼忘了如今坐在自己对面不是总用可怜小狗表情看着她,大呼“娘子说的是”的安安,而是有思想有主见有想法有行动的“四有青年”黄承安。呜呜呜,她好想安安。
“因为……”黄承安停顿了一下,很是苦恼道:“因为,我有时候是黄承安,有时候是安安。”
啥!?
“也就是,我有时候是十三岁,有时候是三岁。”
窄小的洞里突然如死寂般沉默。一个人的沉默是因为郁闷,另一个人的沉默,是在感叹自家师傅的金玉良言——果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她自诽是药学鬼才,如今看来见识还是浅薄啊,要好好反省。
“小的时候,我生活的并不开心。可能是因为身份的原因,身边的兄弟姐妹都不愿亲近我。我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有些孤僻。”黄承安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十三岁孩子不应有的苍凉。
旋而,他笑了,音色轻逸而清甜,像是忆起落樱美好的画面,“直到我十岁生日那天,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子。”
哟,这小子还挺早熟的!
他的语调轻柔如绵雪,像是怕声音会震碎什么,“她就像上天派来解救我的小仙子,小小的,柔柔的,甜甜的,粉嫩粉嫩的,清澈静落的。”
——!这是什么形容!
“就是她教我把坏心情交给风筝带走的,亦是她,将我的心门打开。”这回忆,还真是美。
苏小曼突然有些嫉妒,她也是那么一年一年活过来的,怎么就没有这些个风花雪夜的故事了!
“那……后来了?”虽然未见他的神情,苏小曼也能深深地感受到他心中绵细轻柔的情感。定是,若得此妻,夫复何求吧!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也对,他的记忆只到十三嘛!哎……真可怜,连自己娶了老婆没有都忘了。
又是一阵沉默。
“呃——你想做什么!”他不会太痛苦,想不开吧。
“我点蜡烛。”
“你有蜡烛怎么不早说!”害得她在这当了老半天的瞎子。
“我摸到蜡烛的时候,你让我闭上嘴好好呆着。”
“……。”理亏时,沉默将是你最好的选择。
微微烛光却足以照亮这个小小的空间,环顾四周后,苏小曼得出一句结论性语言,“我怎么觉得这里这么像棺木的形状。”
………【53、鬼医归来】………
说起来,这洞的形状还真的不是普通的奇怪。长七尺宽三尺,方方正正的也就算了,连高都限制在五尺左右。
苏小曼抹了抹额间的细汗,苍天啊,好在她当时撞蒙了直接爬过去的,不然现在她一定已经晕过去了——疼晕过去的。
“啊——!”都说这人吓人,吓死人。虽然她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也清楚明白,这等空间也只能容纳他们这样坐着,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或是……灵魂。
“你干嘛大半夜的吓人!”黑漆漆的洞里,应该可以勉强算是晚上吧。
“我没有故意吓你,我只是想,烛光离脸近一点,你可以看清是我。”他可是一片好心。
苏小曼没好气地吐出一口气,“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放风筝那会儿已经日落了,现在应该快到戌时了。”
“咕——!”黄承安和苏小曼的视线一同落在了苏小曼的肚子上。
这次她十分诚实,“我饿了。”本来嘛,今天精神和身体都做了激烈运动,支撑到这个时辰已经很不错了。
她如此说,倒是让黄承安愣了一会儿。本以为她还会涩着脸找一大堆的借口来掩饰尴尬,没想到她这次这么坦白。
“喏,给你。”苏小曼惊奇地看着黄承安变戏法似的,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锦袋,再从小锦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轻轻展开小包,几个老婆饼在烛光下泛着清亮的光泽,显得格外诱人。
黄承安观察着她的表情,忍不住轻声笑起来,“拿着吧,给你吃的。”
嗯,这小子不错,有着雪中送炭的高尚品质。
苏小曼迅速地接过油纸包,快得让人怀疑她根本就没有手!
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等等!
苏小曼把饼又放回了纸包,抬起头,姑疑地看向黄承安,“这陷井是你布置的吧!先是把我带到草坪上去放风筝,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掉进了这个该死的洞里。你一会儿拿出蜡烛,一会儿又拿出干粮,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对不对!”她就觉得奇怪了,挖个陷井让人掉下去,还好心铺什么软垫,不是就希望掉下来的人卸胳膊缺腿么!
她低头看看手中的老婆饼,刚刚垂涎三尺的表情立马换成了“弃之有理”——这里面不会放了什么软骨粉蒙汗药之类的东西吧。
黄承安此时却是一副“我比窦娥还冤啊!”的神情,“这饼是我怕你放风筝放累了准备的,这蜡烛是我掉下来后手刚好摸到的。”
得,是她老毛病又犯了——自作聪明。
苏小曼仔细研究了一下他的神情,最后终于肯定——确实没什么疑点。
于是她决定继续吃饼,还不知道要困多久了,吃点蒙汗药大不了等会睡一觉,反正这洞里也没什么可以玩的。
别说,这饼做的还真是不错,虽然表层在滚下来时被压碎了一些,但内陷柔韧香甜的味感却一点也没有流失。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那可是胜却人间美味呀!
苏小曼瞟了一眼黄承安,嘴里咀嚼着含糊不清道:“你不吃么”
黄承安灿烂地一笑,“我不饿,你吃吧!”看她那副饿鬼投胎的吃相,那几个还不知道吃不吃得饱了。
“咕——!”又一阵警报声应景地响了起来。
这次是黄承安的肚子非常不给面子地发出了抗议声。
黄承安的脸那个烧得啊,也不管这暗暗的光下,苏小曼看不看得到他脸上的色彩,慢慢地把头越低越低。
“接着。”苏小曼轻手一掷,将一个老婆饼丢向他,“吃吧。”
黄承安拿着那个自己做的老婆饼,心中那个一阵激动呀!正想声情并茂地道一声“谢谢”。
突然听苏小曼说,“你快点吃,要是真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们俩也是一起中毒。”
——全场跟着黄承安一同晕倒。
......................................................
晨光一点点泄进洞里,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光。
“啊——!”苏小曼发出了今日的第一个高音。
黄承安揉揉惺忪的两眼,睡眼朦胧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苏小曼双手环胸,一脸痛楚悲愤,像是一个被人冒犯了的女子。
这也不能咱们怪苏小曼大惊小怪,昨夜入睡的时候,她与黄承安明明是背靠背,中间还隔着一小间的距离的,怎么醒来时就变成这德行了。
黄承安穿着里衣,衣襟微微拉开,耷拉着半露白净结实的胸膛,而她正紧紧地抱着黄承安,双手搭在他胸前还不够,双腿还要勾上去,整个一树袋熊的形态躺在地上,而黄承安荣幸的成为了那棵大树。
苏小曼这才反应过来要遮住眼睛,“你……你干嘛不把衣服穿好!你的衣服呢?”——你拽着遮住眼睛的不正是么!你还让人家穿什么!
黄承安愣了老半天才弄清楚苏小曼到底为什么尖叫,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那乘人之危的小人,他张嘴就想解释,“昨夜是你……”。
但在看到苏小曼那怒视的双眼后,黄承安明智地闭上了嘴,避免屈打成招的悲惨后果,他选择了从宽政策。
可是,从他那张写着大大“冤”字的脸上看来,他确实是被迫成就了又一宗冤案。
初春的夜有些凉,加之他们处在地下,湿气和寒气的侵入在所难免。半夜,浅眠的他发现苏小曼冷得缩成了一团,于是好心地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他刚躺下,就感觉到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慢慢爬上他的腰,接着一道凹凸柔美的曲线贴上了他的后背,紧紧地搂住了他。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颤抖,后背发寒,身体的绷紧感急速上升,变得有几分僵硬,接着头皮也开始发麻。
难道是他也感到冷了?
他伸手碰碰自己的身体——不会呀!身体不凉,个别部位还有些发烫,比如,脸颊。
静了一会,他开始感谢这洞里湿凉的温度,很快让他的身体恢复到了正常的体温。奇怪的是其他感觉都平息了,颤抖感却依然存在。
黄承安扭头往后看了看,这才知道,发抖的另有其人。
他轻轻地拿开苏小曼的手,一边盯着她的反应一边小心翼翼地旋过身体——面对着她,然后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再慢慢地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将她完全纳入怀中。这样应该就不会那么冷了吧。
当黄承安正闭着眼兢兢业业地进行着热传递的工作时,怀中的苏小曼又开始有了动作。她挪了挪身体,向黄承安靠过去,给彼此来了个零距离接触。接着,她将头贴在他颈边,温热的气息在他搏动的颈脉上拂动。最后,双腿也开始向他两腿间进军。
在完成她的一连串动作后,苏小曼嘴角溜出一丝轻吟,“嗯……好暖和,舒服。”
她舒服了,咱们黄承安可就难受了。
他摸摸自己的脉搏,又试了试体温,黑着脸在心中暗叹——这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黄承安看着苏小曼烧得十分旺盛的一对火眼,十分懊恼。昨晚他就是担心这种情况的发生,才在抱她时刻意保持了一小段距离,后来可是她自己贴上来的呀!
——废话!冷得发颤时天上掉下来个大暖炉,能不使劲抱紧么!
“其实……也没什么……”黄承安声音低地像是只想说给自己听。
“没什么!”这声调上,绝对是苏小曼占有压倒性优势,人家可是在他还在梦周公时就起来练过声了——那声尖叫。
“也不是第一次了。”黄承安给自己壮了壮胆,决定将话说完。
呃——!这倒是实情,这次应该算是第四五六次了。
苏小曼被他这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那个悔恨呀!要知道这小子有恢复记忆的那天,打死她,她也不上他的床。
黑线!——这话怎么越说越暧昧。
“那不同!”苏小曼憋红了脸,好不容易憋出这么一句话。
是呀!那时候他只有三岁,可现在他变成十三岁了呀。那啥,再长两年都能讨媳妇了,这能一样么!
黄承安仰着头想了一会儿,道,“有什么不同呢?主角都是你和我,时间都是夜晚到清晨,事件都是睡觉。”
苏小曼听他这么说,一口气堵在胸口,老半天提不上来,又听他说,“啊!我知道哪里不同了!”
黄承安眨眨眼,一副绝对认真的表情,说:“这次不是在床上,是在洞里。”
苏小曼两眼一翻,急忙躺下,为下一步的晕倒工作做准备活动。
“曼儿——!曼儿——!”苏小曼两眼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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