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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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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云枫不服气地道:“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分明是一条藤上的,孟而修有很多爪牙,我就是要把他的爪砍了,把他的牙拔了,看到最后剩了他一个人,无爪无牙,还能算计谁?还有什么本事横行!好好的送个礼,也能送这么一个玩意儿?师父你看那个女人的眼神,带着钩儿,会是什么正经货色?不知道钩走了多少人的魂儿了,留着她也是贻害无穷。”
澹台玄骂道:“你看见她害人了?只凭武断臆想,你这是刚愎自用!还有,你让那个小公主去做什么?人干儿?你把一个好好的女子吊到摘月楼去晒干儿?就算那个尤儿是孟而修的人,也是个无辜的牺牲品,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用这种方法对付她,难道不觉得羞愧?你痛快儿地把她给我放了!我不和你计较今天的事情!”
列云枫不屑地道:“我怎么武断臆测?胸中正则眸子瞭焉,看她一脸狐媚子像,还说什么无辜?我是看不出她哪里无辜,我又不打她不骂她,她又死不了,不过就是吊在那儿,既然她愿意当孟而修的牺牲品,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当一回鱼饵?师父你死了这条心,我不可能去放了她的!”
澹台玄气道:“岂有此理,你不去,轩儿,你去!”
萧玉轩答应着,犹豫了一下,他也不赞成列云枫的主意,可是他还是对付不了那个公主,所以有些迟疑。
列云枫嗤地一声笑道:“大师兄去了也白去,榕儿那丫头娇纵蛮横,大师兄怎么应付?只怕去了反而会受气!”
澹台玄瞪着他,感觉胸中的怒火渐浓。本来他是看列云枫的身上有伤,又强撑着应酬,虽然是气得要命,也没打算要从重责罚,现在列云枫居然不听他的命令,还阻拦嘲笑萧玉轩,其实澹台玄也知道,要想阻止敬敏公主,就得是列云枫亲自去才行,别的人去了也白去。列云枫就是有这个把握,才如此的自持。
列云枫道:“那个尤儿等个一时半刻也不会死,师父急什么?师父难道不感觉奇怪吗?今天孟而修到这儿来,居然会送这么个东西来?”
澹台玄冷笑道:“你不用岔开话题,要么你现在放了那个女人,要么我去放了那个女人。”
列云枫看澹台玄真的是有些急怒,忙道:“师父,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萧玉轩还在看那个鼓,他特别奇怪列云枫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东西来,而且怎么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吓人,如果有人宁死不屈的话,岂不是露了马脚?现在澹台玄的忍耐应该到了极限,萧玉轩忙道:“师父,我看那个雪和尤儿很奇怪,雪肯为了尤儿不惜拼命,他们的关系应该非比寻常,小师弟留住尤儿,应该是想把雪引来。”
澹台玄哼了一声道:“这个谁看不出来?孟而修也一定知道雪和尤儿之间关系应该非常亲密,可是他偏偏要棒打鸳鸯,把他们拆开还不算,还把尤儿当成礼物送过来,当然另有用意。”
列云枫道:“就是这点很奇怪啊,冷丁的看见尤儿,我还以为孟而修在用美人计,可是转念过后,感觉像孟而修那样的人,不可能笨到明晃晃地就送了个人来,如果他还要用美人计,绝对不可能是这么个安排法。”
澹台玄冷笑道:“我知道你弄那个霸王鼓就是为了逼一逼孟而修,结果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列云枫道:“那个雪居然敢对抗公主的侍卫,对孟而修的命令不是绝对的服从,他应该不是孟而修家里边养着的那些江湖客。”
澹台玄愣了一下,想起来孟而修在胸前比划的姿势,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冲口道:“离别谷,那是离别谷护法命令弟子听命的手势,还有雪的剑法,应该来自离别谷。”
离别谷,是江湖中人特别忌讳的一个地方,因为离别谷里走出来的人都是杀手,离别谷是一个专门培养杀手的地方。人们只知道离别谷神秘莫测,谷中之人行踪不定,离别谷中的人形形色色,分支很广大,反正天下最好的杀手和最差的杀手都是从离别谷里边出来。纵然同是离别谷的人,他们之间也相互残杀,决不留情。
列云枫也眼睛一亮,道:“离别谷?如果雪和尤儿都是离别谷里边的人,那就很好解释了。”
澹台玄点头道:“离别谷的弟子不允许动情,犯此戒规者,要受万蛇啮咬的酷刑。”他说这句话时,神色暗然,当年他就认识了一位离别谷的杀手叶知秋,他们本是水火不同炉的黑白两道,叶知秋是奉命来杀澹台玄的未婚妻子云真真,可惜命运弄人,叶知秋居然在危难时候被澹台玄所救,他们相惜相知,成为莫逆之交,只是最后,澹台玄为了去救叶知秋,反而误伤了无辜的人,这件事,澹台玄一直耿耿于怀,不能释然。他听叶知秋说过,他们离别谷的门规,是不允许任何人动情。他曾经看过一次离别谷的人用那个动作来逼叶知秋回谷,现在想起来这个手势,他自然想起了叶知秋,很多前尘往事一时都涌上了心头。
列云枫沉思道:“孟而修居然请到了离别谷的人,还真是神通广大,不过他既然要利用离别谷的人,怎么会把尤儿送个我?除非他就是有意激怒那个叫雪的人,尤儿留在这儿,雪就一定会来,雪如果和我们王府杠上了,离别谷当然不能袖手……”列云枫咬牙道“王八蛋,真是老而不死足为贼也,居然这么下流无耻,要我们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他一时恨的咬牙切齿,才发觉尤儿实在是个烫手的山芋。
澹台玄哼了一声:“现在你知道你这一局谁输谁赢了吧?别以为天下人就你聪明,好像什么都在你的盘算之中。你都说过孟而修是只老狐狸,你以为你这招釜底抽薪可以对付他?打得算盘倒是不错,他怎么会任你宰割?枫儿,我知道你怎么打算,你是要激怒了孟而修,好逼他出手,他只要出手,你就能抓住他的狐狸尾巴,可是他那么狡猾,怎么想不到这一点?”
列云枫无言,想想自己还是被孟而修摆了一道,不由愤愤然,脸上时青时白,身上的伤更是痛得要命了。
澹台玄看着列云枫,本来还想骂他几句,最终还是叹口气:“枫儿,你以为师父是老顽固?我也知道要对付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一定要用非常手段,但是既然是非常的手段,就不能在大庭广众下使用,你列云枫心高气傲,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你总得为你们王府想一想,今天你做的事情是让孟而修下不了台,你好像达到了你的目的。可是那么多人看见你用那样狠毒的方法对付一个女人,他们自然认为你列云枫仗势欺人,心黑手辣,认为你们靖边王府滥用私刑,你们王府在朝中地位显赫,从来是位高遭忌,落人口实总不是件好事情吧?”
列云枫道:“我,我当然知道这些,只是我这样做,孟而修就不会防着我,他一定以为我就是这样骄横无礼,仗势欺人的世家子弟,两者交锋,骄兵必败,他轻视了我,自然会有纰漏让我抓到的。师父不用担心皇上降罪下来,这个鼓,这个鼓是皇上送我的,后来我把它改成这个样子,皇上也知道我要做什么用的。”他虽然说着话,可是脸色还是苍白,想来还是有些气愤。
澹台玄看他的样子,心里又有些怜惜,道:“卧龙先生那么聪明,还会失街亭,还不是六出祁山也统一不了天下?孟而修是在架桥拨火,只怕他最后会玩火自焚,那个雪是少年心性,沉不住气,不过离别谷里总有沉得住气的人,我们看得出来孟而修的算计,离别谷里也总该有人会看得出来吧?就算他们利欲熏心深陷其中,我们不也有法子让他们看出来吗?”
萧玉轩也道:“小师弟,师父可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么多话,我都听明白了,小师弟这么聪明,自然也是明白,你放了那个尤儿,她也该看出来孟而修是怎么对她,人都是血肉之躯,都有感情尊严,就算是石头也会有感化的一天,师父方才生气,是觉得你用的这个方法绝对不是最好的办法,你就是一时成功,还是戾气太重了。你读过那么多书,应该也知道以德报怨,才能春风化雨,这个江湖上,还是有情有义,除了不共戴天之仇,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化解?就算有不共戴天之仇,也不一定要刀剑相向,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冤家易解不宜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敌好。”
平时萧玉轩不是特别的爱说话,不过他今天说的话,列云枫还是听得进去的,虽然也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却没有想平时那样嘲笑反驳。
澹台玄道:“放了尤儿,你不要去招惹离别谷的人,不过,就是要放人,也得见到雪再说,现在你放了人,如果孟而修来个杀人灭口,栽赃嫁祸,你就百口莫辩了。现在是要放人,也要防孟而修杀人,知道吗?”
列云枫听着听着,眼睛慢慢的湿润,晶莹的泪水慢慢地淌下来,澹台玄关切地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列云枫摇头道:“没有,我没有事儿,师父,我……”他欲言又止,微微皱着眉头“我们去摘月楼吧。”他这么说是同意了澹台玄方才的话,不再坚持把尤儿挂到摘月楼上边。
三个人离开大厅,径直走去摘月楼,这摘月楼是王府最高的地方,也是最幽静的地方,等他们到了摘月楼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侍卫东倒西歪地爬在地上,楼里边传来了敬敏公主的哭声、呼救声和咒骂声。
三人大惊,飞身而起,破窗而入,只是看得的情景让他们大吃一惊。
云飞风冷暗潮动
敬敏公主兴冲冲地带着侍卫们,押着尤儿一路跑到了摘月楼,她在宫里闷那么久了,好容易出了一趟宫,还遇见这么好玩的事情,兴奋得双颊通红,上次出宫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自己是只鸟就好了,不过幸好有这个王府,她出来可以去的地方也就是靖边王府了。
府里的人大多数都认识敬敏公主,见了公主都忙忙的施礼问安,她要到哪里去,谁敢询问?谁敢拦着?
转眼到了摘月楼,敬敏公主几步上了台阶,却看见两个少年男女在楼门口哪里说话呢。
那少年道:“小师妹,不要去了,这里再高,还能看见前面嘛?”
那少女道:“谁说要看大厅里边的事情啊?这几天一直闷在这里,我要看看外边的风景嘛。”
那少年又道:“外边有什么好看?大白天车水马龙,太乱了,你要看风景,晚上我们赏月好不好?”
那少女嗤地一笑:“赏月?月亮又有什么好看?还不是天天挂在天上?又不是天天都圆,冰凉凉的一团,看它有什么趣儿?”
那少年叹了一声:“盈儿,要是梦儿妹妹在,一定还要饮酒赏月……”
那少女抢白道:“对啊,要是姐姐在,还要写诗填词呢,你不用笑我,我也奇怪我怎么和姐姐没有一点儿是一样。”
原来这个两个人就是没有到前厅来的林瑜和澹台盈,澹台盈感觉气闷,拉着林瑜到了这个摘月楼来,她想上楼去看看外边,林瑜不怎么想去。
敬敏公主听了几句,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几步走过去,眼睛一瞥,然后道:“你们退下,我要晒人。”
澹台盈看了她一眼,敬敏公主傲然的样子让她有些不快,便问了一句:“你是谁?”
敬敏公主向来发号施令惯了,她说的话,自然是一呼百应,谁可能反问她一句?不由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问我?再不滚,我可不客气了!”
澹台盈好笑道:“不客气?这里是王府,你要怎么不客气?”
林瑜拉着澹台盈道:“走吧,她也许是列云枫的客人。”林瑜虽然有些气敬敏公主的无礼,但是看这个小丫头趾高气扬的样子,多半又是个千金小姐,大家娇女,他也不想平白无故的去惹事,澹台盈也不是认真和公主置气,只是感觉这个小丫头太娇纵了,她更不愿意在列云枫的家里惹事了,所以林瑜一拉她,她顺势就要跟着离开。
敬敏公主拦住了去路:“走?不道歉了就走?”
林瑜一皱眉,还是抱拳道:“对不起,姑娘,方才多有得罪!”澹台盈虽然没有说话,却用眼睛瞪着敬敏公主。
敬敏公主哼了一声:“你们懂不懂规矩?和我道歉就磕头,你们要是给我好好的磕个头,我也许会饶了你们,不然,我把你们两个也和她一样,挂在这个楼上晒人干儿!”
她这么一说,林瑜和澹台盈才注意到了被侍卫们扭着尤儿,尤儿此时被绳索绑得和粽子一样,楚楚可怜,看见了他们两个,连连娇呼道:“救命啊,两位侠客救命啊,他们要杀死奴家。”她一哭,泪眼婆娑的,甚是可怜。
林瑜的眉头皱着更深了:“姑娘,不知的这位姑娘怎么得罪了你,她要是犯了什么王法,应该送去官府治罪,姑娘好像不应该滥用私刑,草菅人命吧?”
敬敏公主瞪起眼睛:“王法?我就是王法!我喜欢杀她,怎么样?害你们那根筋疼?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敢管我的事儿?你们活的不耐烦了吧?”
林瑜本来是不愿意惹事,只是这个小丫头也太不讲理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很克制地道:“姑娘……”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敬敏公主手中的鞭子一扬一卷,居然兜头就抽下来,可是她自然打不到林瑜,林瑜手指轻捻,夹住了敬敏公主的鞭子,猛地一收,敬敏公主只觉得虎口一麻,鞭子脱手,自己也仰面朝天地摔在地上,要不是林瑜心存仁厚,只怕敬敏公主握鞭子的手都会被震到骨折。
那几个侍卫一看公主摔倒了,吓得魂飞魄散,一拥而上,忙扶起了敬敏公主,敬敏公主气急败坏地道:“把这两个奴才给我杀了!就地正法!”侍卫们领命,也不多话,各持刀剑,围着林瑜和澹台盈,下了杀手。
皇宫里边的侍卫,功夫自然不错,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林瑜,林瑜身上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动起手来只是隐隐作痛。澹台盈的功夫一般,不过这种场合也不需要她来动手,林瑜根本没有把这几个侍卫放在眼里。
敬敏公主跟着皇后列云惜学过几年功夫了,因为怕吃苦,所以进步不大,勉勉强强可以强身健体,她功夫虽然也是一般,眼力还是不差,看看这几个侍卫未必就是林瑜的对手,她一把抓住了捆着尤儿的绳子,拉着尤儿往楼上跑,尤儿被绑着,如何能挣脱呢,只有被牵着往上跑,澹台盈也没多想,跟着跑进去。
扑通一声,后跟进去的澹台盈被绳子绊倒,原来敬敏公主先跑进来,把绳子绕到了柱子上,尤儿也被压紧在柱子上了,那剩下的绳子在地上一绷,澹台盈猝不及防,一下子绊上了,敬敏公主抽出腰中软剑,压到澹台盈的脖子上:“别动!不然我杀了你!”
这时林瑜放倒了几个侍卫,也跟着进了楼,看见师妹被敬敏公主的软剑指着咽喉,惊讶之极,澹台盈的脸红如朝霞,自己被这个小丫头暗算了,实在是丢人。
敬敏公主怒道:“你们真是无法无天,居然敢和我动手,你要是敢动,我先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再杀了你这个有眼无珠的混帐东西!”她说着手中的剑一动,锋利的剑锋啄破了澹台盈的肌肤,一道细细的血痕马上印在澹台盈雪白如玉的粉颈上,她吓了一跳,手有些抖了,她平时乱发脾气,骂人打人也是有的,不过杀人,她也就只是说说,现在看见了血,自己先是慌了。
林瑜看敬敏公主动了手,大吃一惊,指风一弹,公主手中的软剑也就掉地上了,澹台盈一跃而起,羞得双颊绯红,敬敏公主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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