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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敌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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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丘华倚在书桌前,桌上摊着几页写得密密麻麻的稿纸,平静地反问:“他们连剧毒污染都不讳言,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秘密?”
  我急得在屋里连转几个圈子:“有人保护,污染再严重不过罚几个钱而已,他们不在乎,可如果被查到有违法犯罪活动,天王老子也救不了驾,这就是他们掩盖真相的原因。”
  他狡猾地笑笑:“违法犯罪,说得好,早料到你肚里文章不少,不像是公司普通的小职员,你追查这件事的深度和广度竟甚于我……可梁丘华同志也不是吃干饭的,整个上午的收获远超过你的预料,”他拿过案头的信封抽出一大叠照片,“口说无凭,立照为证。”
  “别卖关子,快点说。”我边看照片边催促道。
  “先看所谓临时车间的地面、墙角、门槛,干净得好像刚刚打扫过似的,没有灰尘、蜘蛛网和杂物,哪像被闲置的地方?再说空气,非但闻不到惯有的霉朽味,反而有浓烈的杀虫剂味道,很明显有人想掩去车间内某种特殊气味,还有车库外面以及临时车间墙壁四周留着许多线头,一看就知是监控线路,正契合你上次看到的,他们准是在检查组来之前拆掉大量监控头……其实何止是我,检查组那些人个个火眼金睛,只是没点破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不过第二个疑点只有我注意到了,其他人估计都没留意。”
  “那间水泥平房?”
  “上百米的空间只放一台占地十四五平方的净化器,这可不是老外精打细算的风格,而且布局也不合理,处理器与污水池距离太远,不利于污水传输,”他挑出一张照片,“还有地面,你瞧仔细一点……”
  看着照片上隐隐的缝隙,我疑惑道:“地面好像不是铸浇,是用水泥板浇隔而成?”
  他一拍大腿道:“恭喜你,答对了!当时我用力跺了两脚有空洞感,说明下面是空的……因此水泥房并非为了净化器,而是想遮住地下的秘密,”他盯着我,“听明白了吗?”
  “你想说什么?”我镇定地说。
  “我想说的就是你想说的,唯一的区别是这个谜底你早就知道,因无法确认所以在苦苦验证,而我是通过各种渠道搜集资料再加实地考察推断而出,对不对?”
  “你把我想得太复杂了。”
  他不由分说往我手中塞了支笔:“我们同时将答案写在掌心,然后看是否一样。”
  再搪塞下去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我略一迟疑在手心上写了两个字,他急不可耐一把拽过我的手与他的手掌骈齐,两个手心上都写着一个相同的词:毒品。
  是的,万恶之源——毒品。
  秘密车间就是专门加工制造毒品的窝点,它产生的废水废渣连功能强大的德国净化器都无法分解,只能在污水池旁另外挖了个大坑用于存放剧毒物质,然后夹掺在其他工业废水中分批排放。金致厂的主要任务就是制毒,身为主管的李斯特自然对它十分看重,稍有风吹草动便神经紧张,因此梁丘华的报道略有影射便遭到死亡威胁,而我夜探厂区后他们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一直以来圣地德曼集团在世界各地经常被传闻与制毒、贩毒有关,和几个臭名昭著的毒品组织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最有力的佐证是自从它在东南亚各国设立分支机构后,该地区毒品流通量逐年上升,至去年为止已比它进入该地区前翻了一番。迫于欧美国家警察机关强力介入,它将投资全面铺向亚非拉等不发达地区,利用当地廉价劳动力和相对宽松的司法环境继续进行包括洗钱在内的一系列犯罪活动。它的狡猾之处在于不直接和普通吸毒者接触,而是通过极其隐蔽巧妙的方式与当地实力雄厚的贩毒组织单线联系,一旦出现问题立即收手不干,警方追查的线索每每碰到铁板一块的圣地德曼便无计可施。有关部门成立专案组对它展开调查时慎之又慎,担心重蹈印度人的覆辙落得里外不是人,即使马骏不明不白失踪了也装作若无其事没有公开追查。
  就像天使与魔鬼只在一念间,从制药到制毒并不需要太多技术或理论,只要心甘情愿付出自己的良知。圣地德曼进入中国市场后收购制药厂、出售廉价药品,在一定区域内建立完善的销售和运输网络,再通过中间人秘密批售毒品,然后资金回笼,利用财务账进行洗钱,最后将漂白的钱汇到国外。由于企业的名牌效应,使得它在毒品运输这一贩毒者风险最大的环节上挥洒自如,堂而皇之夹藏在印有“圣地德曼制药”的货车里,连同欧蓝胶囊和明罗卫生巾送到一个个城市。曾有人提议在各条路道上同时拦车检查,但没有准确情报有可能扑空,即使捉住了律师会推说是个人行为,无法从根本上铲除毒瘤。
  “如果信任我的话,”我恳切地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好好完成韦尔给的题目,然后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过一段时间再回来。你应该了解凡与毒品有关的事情有多危险,于法于理你都不能沾上去。”
  梁丘华歪着头打量我一会儿,笑道:“谢谢你的好意,可你忘了我是一名记者,探寻真相是我的天性和职责,岂能在只差一步时退出?放心吧,我可不是被人玩于股掌的人,做记者这几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要谨慎就行了。”
  “越是临近失败他们会越疯狂,何况目前只是推测,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证明圣地德曼与毒品有关。”
  他转身从抽屉取出一只密封小瓶,放在灯光下给我看:“瞧,里面是什么?”
  我尽力瞪大眼睛:“好像……泥土,不对,沙子……”
  “这是我用指甲从秘密车间地面的缝隙中挑出来的,你以为我真的摔了一跤,”他骄傲地说,“他们清扫得再干净,难免有遗留之物,明天我就送到朋友那边化验,结果一出来就真相大白了,哈哈哈哈。”
  我提醒他:“即使含有毒品成分,只能证明金致厂有可能制毒,圣地德曼依然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一旦东窗事发傅厂长不想死也得死,而且现场绝对是自杀效果。”
  梁丘华捏着小瓶僵在半空,良久才沉重地点点头:“你分析得对,他们层层设防加之外资背景,是一条极难对付的八爪鱼。还有韦尔,今天又打电话催我早点结稿,我始终想不通,连检查组都低调进场尽量不张扬,他为什么急着让我写揭露金致厂污染的报道呢?”
  “我有点明白了,”我道,“就在你说傅厂长从三个方面回答问题时,我突然悟出一个关键。”
  “哦?愿闻其详。”梁丘华道。
  “除了拼命掩盖制毒行径,他们压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金致厂确实造成了严重污染。”我肯定地说。
  “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因为圣地德曼不想继续留在中南冒险。环境方面,玫瑰河被污染、溱南河被污染,大量农田被毁,人畜死伤累累;舆论监督,《中南日报》的报道,你的穷追不舍使他们压力很大;外部干涉,省级部门直接参与,现在检查组又上了门;还有内部动荡,王经理被灭口,公牧春被杀,多次有人刺探总部机密,更让他们惶惶不安。这些因素加起来促使高层下决定撤离中南另辟战场,所以前段时间集团频繁派人到西北考察并闪电般签订合作协议,目前正紧锣密鼓地装修改造,估计那边一完工就整体搬过去。但欧蓝是中南市响当当的金字招牌,集团想拔脚就走肯定说不过去,若将脸皮撕破了单是算环境整治账就能让他们脱不了身,因此韦尔出场了……”
  梁丘华恍然大悟:“一方面想利用我通过舆论宣传搞臭自己,同时他们在检查组面前实话实说,对污染问题供认不讳,仅仅以技术原因这个不能算理由的理由搪塞两句,造成来自上层官方和民间的双重压力,逼使中南市政府同意集团外迁。”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伙人像蝗虫一样贪婪无尽,只知道破坏、索取、掠夺,凶残地榨取利润,然后投入规模更大的犯罪活动。”
  揭开真相后我们未觉得轻松,反而陷入沉重的思考,梁丘华夹着笔下意识在稿纸上“滴答、滴答”有节奏地敲击。
  “韦尔这篇文章我不写了,不能让他如愿!”他突然说。
  “他可以找其他人,中南市不止你一个记者,只不过那些话由你说出来更有力量。”
  他两手一摊道:“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他们在中南肆意作恶后再换个地方复制这里的一切?难道在查证圣地德曼是幕后元凶之前只能让金致厂继续制毒、贩毒,然后源源不断运到各个城市,各个角落?”
  “这也是包括欧美在内十多个国家警方的困惑,他们也曾果断出手缉获毒品、查封制毒窝点,也曾逮捕过集团高层领导和参与贩毒的骨干,可是没用,只要不能从法律上认定集团犯罪、集团制毒贩毒的事实,彻底根治这班毒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保存实力之后还会出来作恶,因为不管哪个国家都有为了钱不惜出卖一切的人,”不知不觉我对他说出深藏在内心的计划,“除非内外结合,既掌握金致制毒的证据,又拿出总部与金致之间账务、财务往来,以及洗钱时流进流出的方向,一步步逼使他们整体撤退,在转移过程中一举擒拿以达到人赃俱获的效果。”
  他精神大振:“听起来你已胸有成竹?”
  “坦率说我正朝这个方向努力……”突然我依稀听到窗外有细微的声音,大喝一声,“谁!?”话音刚落已冲出门外,以迅雷之势转到屋后。
  屋子后面空无一人,只有窗下田埂边留着半只淡淡的脚印。
  我不服气又在方圆几十米内的附近田地、树木丛里反复搜索,终无所获。
  “刚才确实有人偷听,”梁丘华说,“你出去时我清楚地听到奔跑时的衣袂破风声,会不会是他们的人?”
  点点头,我凝重地说:“我们面临的危险越来越大,今晚务必锁好门窗,明天另觅住处,还有,小瓶里东西检测结果出来后,你直接到皇冠大酒店交给检查组周佳小姐,也是我的朋友,她接手就代表官方介入,那帮人再嚣张也不敢乱来。”
  “难怪上午她显得很主动……好,闲话少说,你赶紧回去吧,注意途中安全。”
  坐车回家后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我们的谈话被偷听了多少,他们会采取哪些对策,事到如今我与李斯特等人基本上对彼此都有所了解,只剩一个机会挑明了真枪实干。
  原本计划夜里到总部大厦实施蓄谋已久的计划,可今晚心乱如麻,精神状态不佳,难以集中注意力,索性休息一天明天再说。闷闷掏出手枪,用拭枪巾仔仔细细将它擦拭了一遍,唉,我宁愿拿着它与敌人对手火拼,你来我往痛快淋漓地干上一场,也不愿像眼下这般憋着气有劲使不出。
  正胡思乱想之际,手机突兀地响了,显示号码为一串*,保密电话!
  不敢怠慢我赶紧接通电话:“喂,请问……”
  “我是3211,重复一遍,我是3211。”还是那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单调刻板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我答道:“我是3049,请指示。”
  “最近工作毫无进展,怎么回事?”
  毫无进展?不会吧,虽说前段时间刚到总部有个调整适应的过程,加上公鸡被杀给我极大的震撼,但侦查工作始终没停止过,夜闯总部仓库、翻窗进入档案室、查获集团洗钱的秘密账号、成功复制财务部钥匙,以及这次在金致厂发现的诸多线索,谈不上有重要突破,至少一直在努力啊。我整整思绪道:“报告,整个工作正按计划有序进行中,具体情况我会形成报告……”
  对方严厉打断我的话:“不要狡辩!别以为你的动向没人知道,上次有人送东西给你是不是差点露馅?检查组的周小姐又是怎么回事?随心所欲撒谎,事后不通知我们及时弥补,你认为这些都叫工作进展吗?”
  “报告,周佳的事事出突然……”
  “住口!3049,我郑重警告你,眼下形势逼人,多用心思在执行任务上,少花花肠子跟女人夹缠不清,如果总想着谈恋爱,明天就给我滚回家!明白没有?”
  我尽力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3049明白!”
  “啪”,电话挂了。
  我随之狠狠将手机砸在床上,激愤之情喷泄而出:真是岂有此理,我隐姓埋名到圣地德曼与李斯特等人定与委蛇,为执行任务不知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还要面对周佳的困惑与责怪,这些就换来一句“花花肠子”?对,我和温晓璐出入酒店,花前月下,可没有前面铺垫她能醉到怀里让我顺利取到印模?还有,我和安妮的感情日益发展并险些上床,难道执行任务过程中不允许有真情流露?再说周佳,谁会想到她出现在省检查组之中,这种事我能控制把握吗?只要梁丘华那边的化验结果出来,只要明天夜里顺利取到想要的东西,成功触手可及,为什么对我如此苛责?
  想到这里气愤愤找出一瓶白酒,咕嘟咕嘟连喝几口,喘着粗气嘀咕道我他妈的容易吗!我愈想愈恼火,喝几口骂两句,再喝,再骂,转眼间半瓶酒下了肚。神智恍惚间,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和悲怆笼罩着我,我需要慰藉,需要有人陪伴,需要痛痛快快地倾诉……
  “安妮,我是岳宁……”稀里糊涂地我拨通安妮的手机。
  “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你,你,你过来,你……”我舌头打滚全然说不出来,干脆把手机扔在旁边,又举瓶喝了一口。接下来的事都记不清了,后来似乎有人敲门,来的似乎是安妮,她似乎劝我不要喝,我似乎拉着她的手说了很多,很多,很多……
  头疼欲裂,口干舌燥。
  悠悠从昏睡中醒来,习惯性将目光投向窗外,天色微明,这一觉睡得真香啊,我又闭上眼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接电话、喝酒,然后好像打电话给安妮……
  啊!不好!
  这才感觉到耳边传来呼吸声,有人睡在旁边!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转身看去,果然是安妮!
  她正慵懒地贴在我身边睡得香甜,微卷的头发遮住大半面脸,一只赤裸洁白的手臂软软地搭在我腰间。大概被我翻身惊动了,她睁眼略带羞涩冲我一笑,又顽皮地眨眨眼:“嘿,早上好。”
  “真不好意思,我又喝多了,”我惭愧道,“因为某件事我的心情很糟糕。”
  她抿起嘴笑眯眯道:“无须解释,昨晚你说得够多了,不过我认为经过这一夜你应该说点更动听的话。”
  “我,我有什么行为?”我惊讶地问,难道不是像上次那样老老实实蒙头大睡?
  “揭开我的被子看看,”她说,“不,我们的。”
  老天,两人居然盖着一条被子,我轻轻撩起被子,眼前顿时浮现出无边春色,温香软玉、山峦起伏,再向下看,一双线条柔美滑如凝脂的腿上还搁着一条腿,那是……我的。
  “你见到什么?”她故意问。
  我讷讷道:“身无寸缕,一丝不挂。”
  “那倒不是,”她从被子另一头翘起双脚,“我还穿着袜子,那是你没来得及脱。”
  “怎……怎么会,会这样?”我哭笑不得道。
  “这句话好像应该我问你才对。”
  “是的,是的,我喝得实在很多……”
  “这恐怕不是借口,因为你的行动没受到任何影响,”她伸手将我们的被子拉好,“昨晚我过来后你先是抓紧我的手不放,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然后搂着我动手动脚,”她嗔怪地白我一眼,“而且开始解我的衣服。”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后,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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