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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与现实之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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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虻模每梢栽菔背涞毙〉缒宰馈U庹判∽雷涌梢哉鄣蚩氖焙蚩梢苑旁谛厍埃蛭沂质鹾笠诖采咸珊艹ひ欢问奔洌杂姓饷匆徽判∽雷涌梢苑奖阈矶唷N易诖采希槐吒职致杪杷滴艺庖惶斓那榭觯槐叽蚩缒钥醋爬醋允煜せ蛘吣吧耐训腅…mail,顺便把E…mail都回好,这样,爸爸妈妈回家后就可以帮我把E…mail发出了。能够通过这么一种方式和网络保持着联系真好,每次看着电脑屏幕上来自不同地方的E…mail,我就一点也不觉得寂寞。我每住一天医院,和网络之间的联系就更深一分。虽然我在医院里没有办法上网,但是,我用另外一种方式实现了“上网”。生活又何尝不是这样?没有人规定你一定要和别人一样地生活,这种方式不行,那就动动脑筋吧,换一种方式,一样可以获得最大的乐趣。
每天都有病人被推进手术室去动手术,转眼间同病房的病友也都一个一个动完了手术,开始了她们的恢复阶段,很明显,一天比一天好。我想着,就快轮到我进手术室了,等我从手术室出来我就可以开始恢复了,然后,我就可以开始锻炼腿的功能,再然后,我就可以走路了,再然后……等待的过程也因此显得一点也不漫长,我还经常告诉病友手术后应该注意些什么,看着她们一天天地恢复,就好像看到了希望在一天天地滋长。
为了手术后伤口能够长得好一些,我每天得强迫自己吃一些平时最痛恨的东西,以至于直到现在我看见鸽子、甲鱼、黑鱼、鹌鹑、牛蛙之类的据说很有助于长伤口的食物都害怕。爸爸妈妈看着我把这些都吃下去的时候,总是非常高兴,会很满意地表扬我:“今天很乖嘛!”
因为离动手术的时间还有好几天,渴望和家人呆在一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有一天下午探望时间,爸爸笑眯眯地告诉我,周小燕先生请我晚上去上海大剧院看“艺术歌曲音乐会”。我用最快的动作把病人服换下来,穿上自己的衣服,向护士请了假之后就和爸爸一起先回家吃晚饭。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我坐在轮椅上打着把伞,爸爸穿着雨衣推着我的轮椅,雨滴冷冷地打在身上,我的兴致却没有因此而稍有低落,我的心被喜悦涨满了,哪管它是晴天还是雨天呢!在家里吃好晚饭后,爸爸就直接带我去上海大剧院。因为下雨天,再加上我们有辆轮椅,没有一辆出租车愿意载我们,爸爸只好推我到地铁车站入口,爸爸搬着轮椅先走下楼梯,然后再上来接我一级一级地走下楼梯,地面很滑,我们不得不特别地小心。好不容易走到地底下的地铁站,看着身边那可望而不可及的单向向上的电梯,我们只能相视苦笑。我一直都觉得奇怪,上海这样一个大城市,新建的地铁站竟然只有单向的电梯,难道规划中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有的人走楼梯会很不方便吗?是因为设计者觉得这些人不重要吗?还是因为只造单向的电梯,可以省下很多的费用去做更有意义的好事?在我印象中,只有医院是最畅通无阻的,到处都有无障碍通道,而在别的地方,能见到无障碍通道的实在是太少了!这是否也应该是判断一个城市是否文明的标准?
进地铁站的时候又遇到了新问题,我的轮椅根本无法从正常入口进站,边上倒是有专用通道,可惜的是,这条唯一可以让我通过的通道被铁链锁起来了。我望着从身边走过的人流,走得那么轻松自如,他们的面前没有障碍,没有锁链,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们该怎么进去。爸爸四处看了看,找到了检票工作人员,请她来开锁。过了一会儿,检票员拿着一大串钥匙走过来了,试了一把又一把,我面前的通道终于畅通了。爸爸把我推过去后,再回过去到正常入口检票。我不禁有点悲哀,如果是我一个人来坐地铁,我能顺利进站吗?我该怎么照顾我自己?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在这个地铁站里根本就没有自理能力?还未及细想,钥匙的一阵叮叮铛铛声中,我刚才通过的那条通道又被锁上了。我就像被隔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一样,我无法自主决定自己的去向,我找不到通往这一个世界的入口,那根铁链冷冰冰地挂在那里,嘲笑着我和我的轮椅。所幸的是,坐地铁的人不多,我们顺利地上了车,我还是坐在轮椅上,爸爸站在我身边,一手拉着扶手,一手拉着轮椅。列车快速向前驶去,爸爸和我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贴在身上,有点冷。
出地铁站的时候,我们再次经历了在锁住的铁链前等待、开锁、锁住铁链的过程,和进站时候的感觉有点不同,当铁链在我身后被再次锁上的时候,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是一个动物从笼中被放出来。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开锁者的脸,上面没有不耐烦、没有厌恶、没有高兴、没有微笑……什么都没有,那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或许他见的各种各样的人太多,或许他已经工作得太疲劳,他看上去就和这个地铁站里的固定设施彻底地融合在了一起。
我们站在手扶式电梯上到了地面,雨还是很大,站在地铁站的出口,可以看到上海大剧院的灯光。在这灯光中,我们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就连外面的大雨也变得可爱了起来。散场后,地铁也没有了,爸爸只好慢慢地推着我,在街上一路走一路叫车,出租车从我们身边一辆一辆地加速而过。雨越下越大,街上几乎没有人了,只有我们在反射着霓虹灯光的路面上走着。爸爸有些着急,他急着要想让我快点回到家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他怕我万一因为淋雨感冒了会无法动手术。我们走啊走啊,走了不知道几条马路,晚上的路似乎特别长。看着一辆一辆汽车扬长而去溅起的水花在霓虹灯下划出一条条细小的光彩,有些眩目。到家后,我们赶紧换下湿透的衣服,这一个夜晚,雨下得真的很大,幸运的是,回到医院后我并没有因此感冒。
痛苦中浮沉
手术前的一天,杨医生和爸爸妈妈再谈了一次话,说了手术中及手术后可能发生的情况,爸爸在家属签字书上又一次签下了他的名字。回到病房后,爸爸妈妈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爸爸拍着我的手告诉我:“爸爸今天签字手没有抖,心理素质比上次好多了。”我听了就笑他还是太紧张了,因为他虽然手没有抖,但是我一看到爸爸的脸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爸爸显得有点心神不定,看起来,他比我更像是那个将要进手术室的人。
我坐在病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给网友们写手术前的最后一封邮件。这时,有位医生来到我的病床前面,他问我在用电脑做什么,我告诉他我在写E…mail给网友,在更新自己的主页菜青虫之家。原来这是第二天手术台上的麻醉医生朱医生,他来了解我的身体情况并要和我及我的家属做术前谈话。真没有想到,因为网络,我会认识这样一位特别的医生网友,在手术中享受到了“网虫待遇”。
朱医生非常好,在检查过程中,很耐心,也很仔细。他给我解说着第二天手术时的麻醉过程,并说明一些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及我所需要注意的事项。爸爸妈妈在一边看着,显然放松了不少。我不由想到,医生和病人之间的沟通是多么的重要,一方面医生可以更好地掌握病人的情况,另一方面可以缓解病人的紧张情绪,也可以让病人家属放心不少,同时病人还能为第二天的手术做好必要的准备。朱医生根据我的情况,决定给我做全麻加硬膜外麻醉,这样可以减少全麻的量。
由于我对麻醉的反应有点强烈,我们一致决定手术后不用那种术后可以连续止三天痛的止痛泵,如果手术后实在痛得不行,就打一支止痛针。商量好了这些,爸爸妈妈放心地回家休息去了,为第二天的陪护做准备。
按照规定,手术前的一个晚上八点以后就再也不能吃任何东西了。晚上,我早早地吃好护士发的药就躺在床上,可能是晚饭吃得少了,我总觉得肚子有点饿,看着桌子上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又不能吃;看着看着又觉得口渴,一看时间八点钟过了,于是又不敢喝水。这个晚上真是特别难熬,我只好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护士办公室去找人聊天,正好,有几位进修医生在那里写病历。我跟他们聊了一会儿,顺便问了问自己的一些检查结果,再问了些有关明天手术的情况。他们告诉我,第二天的手术他们都会在手术室里,因为我这种手术不是很多,他们都希望能够看到手术的全过程。我回去睡觉前看了一眼护士办公室里挂着的黑板,上面贴着第二天的手术名单,上面写着,8:00,824床,陈帆红,左股骨近端巨细胞瘤切除+肿瘤关节置换术。
第二天天才刚亮,爸爸妈妈六点多就到了病房,帮我做着手术前的准备。我把辫子编好,按照手术室要求把衣服反穿。七点半的时候,一个脚很长的人从二楼手术室推了一张有轮子的床上来,护工都和他打着招呼:“长脚,今天你值班吗?”“长脚”一边笑咪咪地应道:“是啊,是啊。”,一边把他推的床靠到我的病床边上。我也笑嘻嘻地对他说:“你终于来了,等得我肚子都饿死了……”“长脚”问我:“要我把你抱上来吗?”我说:“不用,我自己爬上来就可以了!”
“长脚”推来的床比我睡的病床高了很多,我费了点力才爬上去,躺下来后,“长脚”帮我盖好被子,爸爸妈妈俯下身拥抱了我一下。“长脚”把我推出病房外,躺在窄窄的推床上,我听到后面传来同病房病友们的祝福,我转过头,对她们挥挥手:“一会儿见!”
爸爸妈妈紧紧跟在我身边,推车的轮子叽叽轳轳地滑过地面,我看着天花板上一盏盏灯快速闪过,象是夜空中的繁星闪烁。查房的医生们和我擦身而过,我们来到八楼的电梯门前。爸爸弯下身轻轻地亲了我一下,握了握我的手,我冲着爸爸妈妈眨了眨眼睛,笑了笑。爸爸说:“我们过会儿会在楼下手术病人家属室等你的消息。”
电梯很快来了,由于空间有限,另外一个手术病人和我的两张床进了电梯后,电梯里就没有多余的空间了,爸爸妈妈只好等下一趟电梯。电梯门快关上的那一刻,我朝爸爸妈妈挥了挥手,也不知道他们看见没有。躺在我身边的另一位手术病人是动手部手术的病人,看得出来她很紧张。电梯到了二楼,两张床都被推出了电梯。面前就是手术室的总大门,除了手术病人和手术室的医生、护士、护工,其他人都不能进去。“长脚”直接把我推了进去,门在我们身后关上了,爸爸妈妈就算赶下来,也看不到我了,心中不免有点失落。不过一想到过几个小时我就可以回到八楼病房,也就觉得没什么了。门里面是长长的长廊,两边是一间间独立的手术室,都亮着蓝紫色的紫外线灯消毒。“长脚”走进第五手术室,把紫外线灯关了,然后再把我推进去。里面有一张手术床,我又从推床上转到手术床上,乖乖地躺好。手术室中弥散着一种味道,那是消毒水和紫外线灯照过后混合起来的味道。“长脚”给我戴上一顶蓝色的手术帽再帮我盖好被子后,就出去把这个手术室的护士叫来。
我躺在手术床上,望着头顶上的无影灯中自己的倒影。手术室很亮,开着空调,我觉得有点凉。没多久,进来了两个护士。其中一个拿着本本,问我:“名字是什么?你动手术的是哪只脚?你的血型是什么?哪些药物过敏?……”我一一回答,都符合之后,她们就开始在一边忙了起来。我不禁有点想笑,看来要冒充病人来动手术也不是一件难事,转念一想,也没人会那么无聊去代替别人动手术;又一想,要是万一病人很糊涂说不清楚这些的话,那该怎么办,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朱医生进来了。两位护士发现我身上已经有一条长长的手术疤痕,于是便问我:“你以前动过手术?”我点点头,告诉她们我这次是复发了,所以又得来动第二次,朱医生站在一边说道:“正因为她已经动过一次手术,我们更要做得好一些,减少她的痛苦。”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进手术室,但是看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那种手术室里常用的粗粗的针头,我忽然觉得有点害怕,朱医生告诉我这是因为过会儿手术中要输血,针头粗点不会堵塞。我告诉自己,反正针戳一下也就痛一下,没什么可怕的。朱医生给我在颈部打好穿刺,一个手臂上也挂上盐水,另一个手臂上开始测量血压,在我的边上有台仪器,显示着我的心电图、血压等一系列生命参数。手术室里所有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接着,开始给我上麻醉了,我感觉到一个针头在我的腰上,凉凉的,然后,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又酸又痛又涨,我听到针刺进骨头的轻微的声音。过后,一阵凉意直透入背部,原来开始推麻药了。我静静地躺着,感觉着那种奇怪的感觉。这时候几位手术医生进了手术室,和我打了个招呼,看我还没有麻醉好,就又出去了。渐渐地,下肢有点麻,再后来,下肢失去了知觉。这时候,另外一位麻醉医生用一个面罩罩住我的脸,对我说:“深吸气……”我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看的武侠小说中的蒙汉药,觉得特别想笑,不经意间,深深地吸了吸面罩中放出的气体,呛了几下后,又吸进了更多。脑袋开始变得沉沉的,眼皮重重的想要睡觉,在失去意识之前,我闭上了眼睛,所有的灯光在那一瞬间幻化成一个个美梦伴我度过之后的手术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爸爸妈妈的声音,像是离我很遥远,又像是就在耳边,我拼命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爸爸妈妈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开始能够分辨出来,是妈妈在叫我的名字,我想要回答,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心里很着急。
好不容易我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病房,看见爸爸妈妈在我的面前,好几个影子晃来晃去,虽然我看不清楚他们,但是可以感觉出他们的情绪很平稳。我也很高兴,手术终于顺利动好了,而且,出乎意料的,我居然一点都不感到痛。我哑哑地问:“手术动好了?”妈妈轻轻对我说:“没有给你动手术。”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消息,我觉得妈妈肯定是在跟我开玩笑:“你骗我?”
爸爸告诉我,我确实没有动手术,还告诉我当时的时间只有十点多,我就算是动手术也不可能这么早就出手术室的。正好这时候刘医生到病房看我,我情绪有点激动:“你们骗我,我怎么没有动手术?”刘医生很耐心地给我解释着,因为给我上好麻醉后,他们准备动手术了,把定制的进口关节的密封包装拆开一看,发现尺寸大了很多,如果动手术的话,也可以动,但是要多截去我五公分以上的骨头。他们几位医生商量后都觉得下不了刀,再跟我爸爸妈妈商量后,决定重新定制关节,所以我没有动手术就被推出了手术室。刘医生说:“如果我们要骗你,就给你动手术了,多切五公分骨头是很可惜的,对你今后腿的功能会有很大影响的。我们都很希望这个手术能动得尽量好。”
我觉得沮丧极了,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倒霉,运气这么不好,一件好好的事情就是弄不好。爸爸妈妈开始安慰我,给我说事情的发生经过。爸爸告诉我,九点四十的时候手术室打电话到手术病人家属休息室,请爸爸妈妈到手术室去一趟。爸爸妈妈吓坏了,以为我在手术台上出了什么事了。赶紧跑到手术室,杨医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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