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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心的日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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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经常把她男友的照片揣在身边时不时拿出来看看,她说,她愿意在结婚之前为父亲的事业而倾注全力,待好结婚以后,她要为丈夫而倾注全力。她的男友学的是城市建筑规划专业,也有打算来中国留学。洪的身上着东方女性所具有的传统美,这种美也许并不很完整,在这个女权意识大张旗鼓的时代显然有很多地方是要遭批判的。然而洪就这样静静地握着它们,却让我感觉到是那样地美。我是不会选择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的,我并不生在那样的环境中,也没有那样的性格,对于那种在家赋闲安逸的生活也不向往,甚至会解散出全身的力量来争取自己的一片天空。但我骤然感觉到我是由衷地欣赏洪的人生原则。如果男女彼此都觉得那是合谐顺理成章的,那就是美的,我们也可以追求并实现我们认为美的生活原则,两者之间并不是不可调和的,女权主义并不是在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适应的,倘若别人觉得一切都很好,而女权主义非得去唤醒那些安静而幸福的女人们的“女权意识”,结果是男人们被激怒了,那些本来可以做梦的女子被莫名奇妙地“唤醒”后也没有感到比原来幸福,这倒多少有些不伦不类的悲哀了。这是我从洪身上领悟到的,这也是我和她相处那么久以来的一种收获。
一年的进修汉语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洪要回国的时候特地将一盒泥塑的卦像送给我,在韩国这是祝福别人吉祥如意的最好礼物。洪说:“董,你是不是将来准备当记者?”我说我还没有想好,洪说:“你可以在结婚之前作一名优秀的记者,结婚以后就不要再当了,否则你怎么会有时间来照料家庭陪你的先生呢?”哦!温柔的洪,她是向我灌输一种令天下当先生的人大为喜悦的生活方式。
一个温柔甜美的韩国少女从我的生活圈子里消失了。我把她的一些看法讲给我的那些女友听,那都是些才气颇盛,意气焕发的女孩,大家听过后很少有附和的。后来,好几个都在现实的铜墙铁壁前撞得不堪一睹,闺中密友写信来说:其实我也很想过象洪的生活,如果我生活在一个没有权力,独立但能够享受尊重的国家里,如果我遇到一个不霸权的体恤呵护的人,如果我不努力就能拥有丰裕和幸福,我也愿意安静而温柔。其实生活在单纯的梦里真的是一种幸福。
更 衣 记
在大学里念书,生活自由而落寞。
住宿的生活我是过惯了的。从高中到大学我已经慢慢地学会了独立地安排生活内容,以至于最心疼我的父母也说:如果你现在出国留学,我们可以放心一些了!后来去了外地继续大学生涯才感到同是在大学里过独立的生活,可是一个是生活在有家的城市,一个是生活在无家的城市,微妙的差异却蕴含着不同的结果。真正的独立也许应该是从远离家门的那一该算起的。
寝室里的地方很小,没有衣柜。我带的二个大皮箱存满了一年四季的衣服和必用物品。天气渐生寒意,自然是要将薄的存好,厚的取出。可是衣服若仅仅能将之归成厚与薄两类倒是一大好事。在介于厚与薄之间还有稍厚,稍薄和加厚、薄如蝉翼等。气候除了冷暖之外还有寒、严寒、凉、温、热、酷热等等。于是每逢季节更替,寝室里就会有一次较大规模的更衣记。五个女孩一起行动,气势倒还真不小。
洗净的衣服晒好以后叠齐准备放好待到明年再穿,因气候的反反复复于是原本的打算也就只好跟着迂回前进了。穿过了一次就必须重新再洗过,这样的徒劳不知要重复多少次。千万不能不先净就存入箱底的,那样会蛀掉的,最后再取来樟脑丸包在餐巾纸巾中放入箱底。记得以前每逢季节更替都是母亲这样辛苦地将一家人的衣服归整好,我虽不曾参与过,可所有的环节我都是记得的。如今一人在外,有了一个临时得以依存的空间,我在这个空间里依样学葫芦地学着母亲的样子象模象样地照顾自己的生活。
终是秋意很深,气温趋于稳定且一日愈一日的寒冷,一次大规模的更衣活动就在寝室里展开了。难得那么好的天气,很早,我们就起来大张旗鼓地洗,外面的晒衣架上在太阳还未来得及升高时就已绽开了各种各样娇妍的花。然后换棉絮,取羽绒被,将厚的衣服置在太阳底下晒。不时还过去胡乱得拍打一阵,既而又翻过来煞有其事地捶几下。阳光透过窗棂斑驳而至,带有质感的毛衣从我的手中滑过,一种带有家居感的温情顿从心头掠过。
以前母亲无论多忙也不会让我插手,在一整天的忙碌之后她脸上的那种笑意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现在这份欢喜在我的心中涌动,原来普通的家居劳动也可以给人带来莫大的欣喜。琐碎而恼人的家务在一次不经意的操作中也会显得生动而触发人的诸多感慨。
深夜,汲取了一整天太阳光热的被褥在黑暗中释放着白天积聚的能量,在黑夜中让我的肌肤能够与阳光亲吻,一切都是畅达而舒心的。在那天的日记中我这样写道:倘若有一天我真的成了一位主妇,但愿上帝让我能够始终拥有如此纯静而美好的心情去面对将来生活中的一切琐碎和烦恼,永久一些,再永久一些!
鹭岛采撷
厦门有个很美的名字——鹭岛。
向往它已经很久了,今年的夏季怀揣着梦和对它神往已久的期冀踏上这个小小的城市,心中洋溢着难言的欢喜。每一处的景点都让从都市里嘈杂、喧闹中走出来的我由衷地羡慕,走在这里的每一处,眼中的绿意从不会褪去,风是柔和的夹着海风吹来的潮湿和淡淡的咸味,阳光明朗但不会灼人,没有一条公路是笔直的,曲径通幽处又可见一丛丛自然的造化。城市很小,稍一登高处便可望见海,隐约却又不失灵气。最为羡慕的是厦大的女生宿舍,背面是一座山,推开窗就可看到海,黄昏时海浪击石的声音此起彼伏,绝对是如诗如画的世界。
来了鹭岛,鼓浪屿是一定要去的。黄昏时分登上它,一切的景致都有一种如蒙薄纱的缥缈。一座小岛上到处是南国特有的葱郁和茂盛,还有一些以打渔为生的人。暮色愈来愈浓,景致显得模糊而又幽远,稀稀疏疏的有一些人走向海滩游夜泳,可惜我与水一向不投缘。然而心志却依然高涨,换上泳衣套上一个厚实的救生圈在海里扑腾依旧是很开怀,这时候天的蓝色很纯,我索性躺在那个救生圈上望天。满目收进的是无垠的墨蓝和晶莹的钻石。然后,我们坐在沙滩上点起篝火,跳跃的几抹红显得特别亮丽,海味的香醇至今难忘……
在这种时候是不会想起那些平凡的生活中的琐事烦恼,只是心平静气地去接受一份大自然的馈赠,难以抑制的遐想便会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可以有很好的心情去体味人生,想一些关于永恒、关于生命的莫名奇妙的问题。我全然记却了我是身处异地,在一个除了几个朋友我一无所有的异地。我很快乐,没有想家,心绪亦很平静。想到多年以前的第一次离家远行——也是一个温暖的南方城市,那个城市虽然美丽但不可爱,因为它没有绿意更没有海。那次旅行我始终怀揣着一份不安,和家里通了长途竟然潸然泪下出门时那种闯世界的豪情早已不知踪影,于是年少不更事的莽撞好象总是能够被轻易原谅的,但是每一个假期来临时,我还是抑制不住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依旧是一次次打点好行装远行,父母的牵挂和嘱咐一如往昔般切切。渐渐地我不再茫然,也在岁月不经意的流逝间体味到一些关于旅游与人生的美妙牵连。
现在我在这个南方的城市,是暮色浓浓有篝火的海边。抬头可以看见星星,再旁是海的呓语,风不时吹拂起飘然的长发,我想起诗为曾无限感慨地说:年轻——真好!
温暖情意在冬季
当校园的冬季还沉浸在一大片的凄清和寒意中时,我的梦境中便一次复一次闪现出南方的那个城市的春意盎然了。
这个远在南国的秀丽的城市——昆明,呈现现在我眼前的那一瞬间扫却了我整整三天二夜的漫长颠簸所带来的“艰辛”。于是昆明的每一个景色便成为我观光岁月中浓抹重彩的一笔笔。昆明人都说昆明的天特别的蓝。就在这蓝如湖的天绿如水的地的交相辉映间,呈现现在我面前的就是世界闻名的石林。一排排一丛丛突兀着的千姿百态的石头在你的周围一层层又一层层,感到自己的渺小而又惊诧于它的宏伟壮观又不失飘逸俊秀。在这样一个有关款款浓情的春城里,石林在我眼中已经一如这儿的风这儿的空气一样不再是硬朗而没有活力的了。站在阿诗玛的石头像前,又随着十六七赠撒尼族的小女孩的讲解,每个观光客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个古老的传说 中去,被阿诗玛的善良忠贞而触动心弦。阿黑哥和阿诗玛的爱情故事成为当地妇孺皆知的故事,而如今的撒尼族的少女换上当年阿诗玛的服装在石林的洞中与换成阿黑哥当年装束的小伙子们的对歌的情形又使每一位旅客驻足而又久久不舍离去,那婉转清脆如银铃在风中摇曳的歌声在一阵阵嬉笑声中成为春城特有的乐曲,而我这个远道而来的旅人也换上了五彩的民族服装俨然是撒尼族人中欢快的一员……
还没有从石林那无尽的眷恋中解脱便又置身于西山的顶峰。跨过龙门当昆明一览无余就在脚下之时我如同踏上云彩一般。平素作为女孩特有的娇弱在这里顷刻间成为豪放,血脉里的血液飞快地变速载着一种难以言尽的兴奋,周围的一切都是空蒙而素雅的,唯独是我绯红的脸颊映在这绿的世界里。风由轻抚转为跳跃一如此时我的愉悦。在这里永远不会有喧闹和嘈杂,从繁华的都市中逃亡出来的我仿佛掐脱了一种束缚,第一次与大自然离得那么近,陌生而又亲密…青春的岁月总是一如梦境的绚丽,我原先来时空空的行囊此刻却载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还有无尽的依恋。昆明的天真的蓝而明亮一如我对它的难舍对它久久不能散去的感怀。
小方先生
小方先生本姓高,他是教授我们古代汉语的老师。高先生课讲得好,对学生又和善,更重要的是为人正直,治学严谨。在跟他学习的这一年,无论是学问上还是人品上都使我们大受教益,那种深刻的程度是很难让人忘怀的。高先生经常在改过的作业后面盖上一个章——小方,于是大家有时就称他为小方先生而不是高先生,他也很乐意,觉得这样更亲切一些。
第一次上先生的课就使我们班的全体同学颇为感动。原本定好的下午二点开始上课,所有的同学都在一点五十八分以后蜂蛹而至,好象每个人都算好时间一样。小方先生早提前半个小时就来了,要抄的板书已经整整齐齐地列在黑板上。他穿的衣服极普通,可是非常整洁,裤子永远是烫得笔挺的,无论冬夏,衬衣的第一个扣子永远是扣紧的,他爱穿布鞋,几乎很少看见他穿皮鞋。系里的老师平时来上课都穿得很随意,象他这样极考究的人是少见的。
先生的课讲得很好。古代汉语是一门比较枯燥的课,除了那些文选还有一些故事情节外,文论和常识都是乏味的。先生居然有办法让大家非但不感到厌倦反而愈来愈爱听。至于讲到文选,他更能引古证今,让大家豁然开朗。他的课很少有人不来,平常逃课最多的那几个男生也按时来上课。课讲得好倒不是小方先生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最主要的原因。我们背地里说小方先生的客气和“迂”是从未见到过的。他看到每个学生都会作揖作礼,这使大家都诚惶诚恐,第一次逢到这样的场面是在开学后没多久。一日我从教学楼出来,恰巧小方先生迎面走来,我刚想迎面向先生问好,没待我反应过来,先生向我作了个揖。我实在是受宠若惊,一时慌了手脚,竟然就这样站着,不知如何是好。作揖礼好象是一种很久远的礼仪了。平常遇见老师通常是问声好,也多半是学生向老师鞠躬行礼的。Hi——,或是简略的一个微笑致意是最常用的,后来我才知道,并非只有我一人遭此礼遇,班上有好多同学都受过小方先生的揖礼,大家都感到学生受先生的礼实在有些承受不起。
于是我们纷纷在各自的寝室里研究最标准的揖礼该是怎样的,应该是左手抱着右手还是右手抱着左手,鞠躬应该成多少度。反复地揣摩商讨以后就暂列了一个标准。于是都按着这个标准学,大家你向我作揖,我向你作揖。商量后决定,以后在路上与小方相逢,我们也要以作揖礼相回报。我总以为,揖礼应是小辈向长辈的礼,或是同辈之间行的礼,小方先生年愈五十,为何会向我们行这样的礼呢!后来系里有位学兄告诉我们,小方先生无论对什么人打招呼,作揖礼是他唯一的方式。好在我们从没看见他穿过西装或是茄克,一年四季都是很中国化的服装。所以他行起揖礼来就让人感到诧异之外还能承受。其实,班里的人都怕在路上遇到小方先生,倒不是怕做不好揖,只是怕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别的同学看到后会笑话。所以我们的揖礼永远做得那样不伦不类,你是可以想象穿着牛仔裤和T恤衫行揖礼的滑稽状的。先生那种自然、漂亮的揖礼我们一直没有学会。
有一次,班上二位男生不知为了何故竟动手打了起来,不仅伤了和气而且反目为仇,系里好多老师出面调解都没有用。这消息传到了小方先生那里。先生想要出面劝和。那时已是夏天,外面正下着雷阵雨,先生赶到他们宿舍的时候,全身溧透了。同学们看后都十分感动。有人问小方先生,是否来的途中忘记带伞了。先生说:“不是这样的,我出门的时候已经开始下雨了,我是故意不带伞的。”伞“与”散“是谐音,我是来劝你们讲和的,怎么可以把”伞“(”散“)带来呢。希望我的诚意能够让你们和好如初。”后来听班上的男生说,当时在场的男生个个都瞠目结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先生的“迂”也就在班上传开了。可是每个人觉得这个和蔼的与众不同的先生真的是让人敬服。
逢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各门课的老师都或多或少给我们漏一点口风,哪个章节是重点复习的内容,哪个章节不太重要等等。唯有小方先生丝毫不提及这些。他只将考试的日期和时间讲了一遍,别的就再也没有讲过别的什么了。也没有一个学生敢去套近乎。先生的严厉是一贯的作风,一个学期的课下来,每个人都知道的。于是只得挑灯苦战,每个人都不敢懈怠。考试的那天,小方先生特地在前面留了三个座子,并指定了班里三个男生要坐这几个座位。这三个男生平时念书是最不用功的,作业也是经常抄袭别人,先生对他们很是不满。那几个男生也没说什么就坐了那三张特席。考试进行得还很顺利。题目不是很容易,但只要好好复习是一定可以过关的。小方先生给了五个人不及格,其中有一个是五十九分。这在系里是爆炸新闻。中文系的学生要考优等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可是要考不及格似乎更难。谁不知道中文系的考试比起那些理科的考试要容易得多。况且五十九分也不拉一把,在系里是破天荒的。可是先生的分数已经打出来了,要收回也是不可能的。只有通过补考来争取过关了。那五个不及格的同学都气得说不出话来,可终究是自己没考好,也怨不得旁人的。
放了假来上第二学期的第一堂课,小方先生的开场白是:“今天,我要在全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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