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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劫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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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辅相说:“张公馆的抢劫案我既然接了,就一定会去想办法破。刘仲之这条线索没用了没关系,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向处长你也别担心,我还有个绝招没用,那劫匪的车辙在我心里装着哩。”
  向传义眼睛一亮,说:“那好,你下去再准备个方案,咱们接着干就是了。”
  一个卫兵进来报告说:“昨晚关押的那个姓邱的不走,说要见个姓李的老头儿,要警署给他个说法哩。”
  李辅相说:“我去处理,我屁股上的屎我自己揩。”
  邱爷一脸得意地坐在208室地上不起来,他耍赖不走。李辅相默默把腰间剩余的银元解下来,“叭”的一声扔到邱爷面前,说:“老子给你们开路费,滚!”
  邱天成抄起钱袋一掂,笑着问:“恐怕不够二百的数吧?”
  “请你几个龟儿子来用了一半。”李辅相说完就走,在这账上他的确底气不足。
  邱天成一想,这老小子其实还算不错,换个人来一文不退自己也没法,再说这钱又不是自己的。想到这里反而有些自得,便带着兄弟伙出门走了。
  李辅相还是忘不了破案,有意无意之间又走到了张公馆大门前。他明白对张材这类人不必客气,好言相劝他决不会讲实情,就决定来硬的,来个敲山震虎。
  老向既然透露出大管家刘仲之干过牵连很多当官的人的案子,自己为何不用这个当作把柄威胁威胁他呢?张材难道会一身干净?在安仁镇时,刘仲之至少有两次无意中表露出有犯罪感,他的滚案能力比老邱差远了,看来要突破他并不难。越是他这种人越怕死!
  问题是要选好突破口。突破口会不会是张材提到过的重庆通过邮局汇来的二十万元钱?那钱张材一直不愿提及,军警团当时也没注意,忘了惹祸的就是这笔钱呀。刘仲之既然是大管家,他出门在外决不会是去杀人放火,他干的坏事一定与钱有关。李辅相决心赌一把,就把那笔钱当成突破口。
  想到这里,李辅相大摇大摆进了张公馆,直奔客厅。
  张材看见他有点儿诧异,急忙叫了声“上茶”。李辅相也不拿正眼瞧他,大马金刀往上首一坐,开口就问:“刘仲之呢?叫他来见我。”
  有女佣给他上了盏茶。李辅相轻轻一推,说:“今天就不消讲这个礼了。”正在说话之间,刘仲之闻声走了进来,带着固有的自尊与清高。
  “刘仲之!”李辅相叫了一声。
  刘仲之看他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说:“叫刘先生。”
  “刘仲之,”李辅相说,“你别以为从军警团出来了就没事了,那样的话你就想错了。老实告诉你,今天早上放人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你出不来。你别以为有人保你,你就没事儿了。我告诉你,老子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内应,我是用这个借口把你诳进警察局的,你犯的案子比张公馆劫案大得多。老子还是那句老话:不管哪个官保你,我都不会放过你的。你看,这不是你前脚一走,我后脚就跟来了吗?”
  刘仲之阴阴一笑,说:“那么我身上还有哪件案子在军警团问不清楚,还要麻烦你跟到家里头来问的?”
  “我想知道通过邮局汇来的那二十万银洋的事。”李辅相说着望了张材一眼,见张材无意中呆了一下,就说,“正好张老板也在,你这大管家给我报一报那二十万是汇走了呢还是送走了的现款?是谁护送的?被送到啥地方去了?你们用它来干了些什么?我要你们老实交待,这也不算为难你们,这是破案的需要,也是……反正另外还有需要,还很重要。”
  主仆两人对看一眼,谁也没开腔。
  李辅相见下的药起了作用,就又问:“请问刘先生,你与邱天成原来就认识?”
  刘仲之突然变得恭敬了,答道:“对,我就是大邑县人,我们同乡。”“我不明白,仅仅因为同乡关系他就下死手保你,开罪成都的军警团也不在乎?”“为朋友两肋插刀嘛。”“朋友?请问你们是哪类朋友?团成一伙要干啥事?张先生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回来看一眼。”刘仲之闭口无言了。
  李辅相眼看口舌占了上风,干脆乘机冒险又说了一句:“刘先生不说也好。你既是大邑人,可知道刘五先生么?”问罢变了脸死死盯着刘仲之的眼睛,想在那里找到自己猜测的东西。
  刘仲之淡淡一笑:“五先生么?大邑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不就是那个威镇川西的刘文彩么?他还是你们军长的五哥哩。”
  “那么邱爷和他……?”
  “姓邱的?他只配当五先生门下一条狗。”
  “是条看家护院的狗吧!”李辅相随意开了句玩笑,神情一下松弛下来,端起茶碗揭开碗盖,对两人举了一下,喊了声“喝茶,喝茶”。
  刘仲之问:“先生还有事么?”李辅相摇摇头。刘仲之转身就走,细心的李辅相发现他的脚步不稳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抬头观天。
  李辅相和张材都没说话,两人坐着各想各的心事。
  过了一袋烟工夫,刘仲之领着看门的老孙头和一个年轻女佣进来,说了声:“李爷,案发时他们看见了点儿有用的东西,现在回想起来了,李爷随便问。”
  “这就对了嘛,我只破你家的劫案,就只管跟劫案有关的事嘛。”李辅相还没说完,刘仲之就厌恶地离开了。
  老孙头说:“我交代,我坦白,我看见过一件重要的事没有报告,我是同情范嫂呀。棒老二翻墙进门那天晚上,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往我胸口一顶我就吓傻了,直到第二天一早范嫂开门出去买菜我才回过神来。我看范嫂单身出门,又是个女的,就怕绑匪没走她出事,我摸到大门边透过门缝朝外看,那时候天色要亮不亮的,天上的月亮还在。我亲眼看到范嫂走了几步就停了,低头在看什么东西,再后来就躬身弯腰拾起样小东西,捧在手心里反复看。她又把那东西对着月光看。我这回看清楚了,那是块金怀表。”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估摸范嫂捡了土匪的金表,怕是不敢回来了。”
  李辅相说:“好,讲得好,范嫂捡了块金表,那可是重要线索,太好了。”转脸又问那女佣:“你呢?你能讲点儿啥?”
  年轻女佣脸一红,说:“我那天身上不方便,很晚了不想睡,不久就发生了强盗进屋的事。那些蒙面人要我们不许出门。我无意中往窗外一看,就看到围墙外头那个司机了。由于司机没进院抢劫,他在院外就没有蒙头,我看见他瘦瘦高高的,那可是超出一般人的瘦高。他当时在抽烟,烟头一闪,我看到他嘴里嵌了个大金牙,在火光下一闪一闪的。我当时隔得远,看不大清楚,反正他长了个长长的寡骨脸,其他就不晓得了。”
  李辅相听了心中欢喜得很,就对张材说:“你看你的下人配合得很好嘛,他们提供的情报很有用,你下去赏他们点儿钱,拜托拜托。呵,顺便说一句,刘先生那儿我多有打扰,如果我李辅相哪儿不小心得罪了他的话,请张老板代我请罪,请他原谅。”
  李辅相边说边走,走得轻悄悄的。
  平地卷起一股穿堂风,吹得竹帘哗哗乱动,大厅里一座木质座钟发出咔嚓咔嚓单调的声响,桌上的茶早凉了。
  七、真假金表
  李辅相回到军警团后立即向向传义作了汇报,要求马上召集侦破组人员开会,把他计划好的侦破方案落实下去。
  通知下去后最先来的是杨炳荣。见面他就取笑说:“李头儿,在大邑县惹了一身祸事还没了,你又要兴风作浪了?”跟着进来的几个军警对开会毫无兴趣,说:“要开会就快点儿,开完了我们还要去打牌。”也有人说:“这案破得了就破,破不了就拖嘛。”
  向传义说了声“开会”,李辅相当仁不让,开口就介绍他有两套破案方法,希望双管齐下,一举解决张公馆劫案。
  第一个方案是,去查张家案发时门前停过的小汽车。那车辙么?好说,李辅相记得。
  李辅相年轻时反复钻研过各种印迹,比如骡马印啦,羊蹄印啦,软底鞋硬底鞋印啦,能分辨出跛子的脚印,根据脚印就判断得出作案者的高矮,何况那天留下的是那么清晰的车轮印?当时他只看了一眼就记在心里了。
  李辅相说那是辆新车,崭新的小汽车。车轮胶面有“M”型花纹,肯定不是国产的。特别明显的是左前轮印纹上留有一道三寸长一寸宽的空白,显然这车轮不久前受过重创。
  “只要查出车来,嘿嘿,破这案还不易如反掌么?这条路请杨队长指挥,尽量多拉些你那伙码头上的兄弟,这工程需要人多。”李辅相说。
  “第二,派出暗探去金堂县范嫂家长期蹲窝守候,只要范嫂一露面就马上抓获,目的是查清她案发第二天早上捡的那块金表,那是劫匪留下的物证。两路人马只要有一路成功,破案的希望就大得多了。”
  杨炳荣问:“你把我们都安排了工作,请问你参加哪一路?”
  “我留下做机动,两路都不参加,还有些东西和线索要继续落实,我自己知道该干啥,现在还不能讲。”
  “那好嘛,我还是那句老话:咱们各破各的案,你指挥不动我。你有两套方案,老子还有三套哩,让我们看哪个先破案,哪个先得头功。”
  向传义拍了拍手,说:“我命令:先照李辅相的方案搞,杨队长你去动员人协助,破了案功劳是大家的,谁也别争。”
  人员一分派定,李辅相就消失了。
  有人看见他拿张画了车轮印的图一条街一条街去找那些修汽车的小店铺,也有人看见他抄着手到处转,见到街上当兵的穿着无标记的军装就发愣,有时竟到兵营前乱转。大家都说李老头想破案都想疯了,这怕是他一生中要破的最后一案了。
  杨炳荣带着几批军警地痞袍哥去查车,搞得一身汗水淋漓的。
  三天之后,杨炳荣在24军军部将军衙门前与李辅相不期而遇,两人都有些诧异。杨炳荣从住处出来,嘴上叼了支烟,口里还哼着小曲儿,李辅相则低头要进去,让哨兵拦住了,像他这种小人物是进不了军部的。李辅相说:“老杨,我想去找军长,请他多派点儿人查车,或者时间宽限几天也好嘛。”杨炳荣说:“唉,你也不估量估量你的身份,军长是随便哪个都可以见的么?走,跟我走,我有重要情报跟你商量。”
  李辅相低头想了一会儿,转身就跟他走了。
  李辅相对杨炳荣这几天的工作很不满意,他是个直肠子,不满意在脸上分明地表现了出来,杨炳荣一看就明白,也难怪他要闹着找军长要求添人延时间了。
  这三天杨炳荣带着袍哥兄弟满城查车,结果是他们到处耍威风,把个查车搞成了吃大户,吃过往司机,在成都逗留办事的小车可就遭了殃。三天来查出了十七辆他们强加给别人的作案车,人一下给扣了三十多个,把个成都闹翻了天。
  向传义不怕他们扰民,只要能清查出作案车就行。直到派出军警联合办事处的人员一一查对之后,才发现这些车不是搞错了颜色就是破烂的老爷车,更可气的是有些司机不听话顶撞了那伙地痞,不管大车小车都让他们扣了下来。
  向传义气不打一处来,只好叫手下放人放车了事。李辅相仿佛早料到了这结果,他说:“好,干得好,还要把规模整大,水一搞浑鱼就动了。”
  杨炳荣把查车搞得一塌糊涂,让向传义骂了个狗血喷头。他不着急,反正听向哥子骂人听惯了的。等向传义骂够了,他才悄悄说他在金堂安的雷子来报信了,说金堂县石庙村又发生了抢劫案,来的还是原先那股土匪,抢劫对象还是范嫂家。
  一听到这消息向传义就动了心,他说:“你找李辅相,一切听他的。这就是最后一条线索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现在杨炳荣一听李辅相还要查车,满脸无奈地说:“那工作量太大,兄弟们的素质又低,军警团又抽得出几个人?不如我俩再到金堂县去走一回,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范嫂,查到那块怀表也说不定呢。”接着就向李辅相通报了土匪重现金堂的信息。他说:“我在想,范嫂家本是穷人,土匪绑错了头次不可能再错二次,看来范嫂家里确实藏有东西,很可能就是金表,范嫂被绑后让土匪折磨得没办法就招认了,这才引来土匪二到范家,不然土匪吃饱了冇得事干嗦?李爷,我俩再去杀个回马枪,如何?如果没找到证据,我再陪你去查车辙……”
  李辅相看了他好久,有点儿迟疑地说:“杨队长你不是说咱们各破各的案么?怎么……”
  杨炳荣谄媚一笑,说:“向处长不是一再说要团结么?团结力量大哩。”
  李辅相终于听了他的话。
  两人简单收拾一下,立即赶往金堂。
  范嫂家的屋子还是那么破,只有那扇门被安回了原处,用根竹纤拴着,风一吹就嘎吱嘎吱地响。范嫂的老爹牛老汉一身破烂,愁眉烂眼呆坐在屋角一声不吭。一个瘦个子中年男子陪着他坐着,两人很有点儿相对哭西风的味道。
  李辅相和杨炳荣进屋时,已经麻木的牛老头只看了他们一眼,招呼也没打一个。
  范嫂那小女儿还是在墙边哭。
  杨炳荣和李辅相反复询问牛老头,牛老头紧闭着嘴一声不吭。两人无法,只好在两间破屋里查看,看能不能找出点儿有价值的东西。能装盛东西的家什早被翻了个底朝天,几个粗瓷罐子打破了,碎片到处都是,看来劫匪们已经把这里彻底找过几次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找到金表没有。李辅相好失望,知道再找也无益,就望着苦着脸的牛老头发愣。
  杨炳荣却盯上了靠牛老头坐着的中年汉子,他悄悄对李辅相说:“那小子绝不是善类,你看他一脸凶气,不像是种田人哩。”
  李辅相没搭理,说:“他要是土匪,还能等你来捉呀,还不早就跑了。”
  杨炳荣就大声问:“喂,你哥子是干啥的?是牛老头的什么人?”
  中年人和牛老头都不开腔。杨炳荣一下就起了火,口里说:“你们耳朵聋了吗?嘴巴张不开嗦?”说着动身向他们走去。
  中年汉子慌慌张张一下站起身,连放在地上的褂子也没顾得穿,拔腿就朝门外跑。
  杨炳荣没想到他会跑,就骂了一声:“慌慌忙忙去抢斋饭嗦,你跑个卵呀!”
  刚悻悻地一停步,突然就听牛老头猛喝一声:“快撵!那个狗日的就是棒老二!”
  杨炳荣拔出手枪要追,牛老汉又喊了一声:“小心,狗日的有家伙!”杨炳荣怕死,犹犹豫豫看了李辅相一眼,见李辅相没动,只好慢吞吞追了出去。
  不久,屋外传来几声枪响。
  李辅相不是不追,他是感到不可思议。哪里会有这么傻这么大胆的棒老二,就像故意在这里等警察一样,直到追查到他才逃跑的?这水太深了,简直深不可测。他冷冷地问牛老头这是怎么回事。
  牛老头说昨天土匪就来过两次,都是找什么金表。那些土匪说我女儿在山上都坦白了,说捡了人家个什么表,让他们来取,取了就放人回来。
  李辅相就说:“那你还不把表拿出来,反正那也是身外之物,不交表你女儿就死定了。”
  牛老汉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痛,我们这地方的土匪你不了解,这些人穷凶极恶毫无信义可讲,人质只要被他们绑上了山,决无活口放回的,交赎金是死,不交当然更是死。”
  李辅相想了一下说:“你说得对,干脆不交算了,不能便宜了他们。那么这个刚才跑掉的土匪又是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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