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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夺嫡-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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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也回罢,朕知晓此事与尔无关,莫要挂心,朕没事的。”
这一见三爷伏地哭泣,老爷子心底里也滚过了一阵伤感,自不忍去责备三爷,也就只是强打起精神,安抚了三爷一句道。
“是,儿臣告退。”
听得老爷子亲口说不计较自个儿的孟浪,三爷的心也就稍安了些,不敢再多逗留,重重地磕了个头之后,便也脚步蹒跚地退出了轩去。
“铁成。”
三爷去后,老爷子不顾张廷玉等人的苦苦劝说,坚持不肯先去休息,而是朝着刘铁成一招手,无甚气力地招呼了一声。
“末将在!”
望着老爷子那张憔悴到了极点的脸庞,刘铁成难过得流下了泪来,这一听老爷子有召,赶忙胡乱地抹了把脸,疾步便抢到了御前,一躬身,紧赶着应了诺。
“去,将所有看守试题之人连同当日密封试题的诸般人等都带到此处,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在捣鬼。”
老爷子人虽是发软不已,精神也颇见萎靡,可眼神却是凌厉着,但见其嘴角抽搐了几下之后,已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句满是杀气的话语。
“喳!”
一听老爷子这般吩咐,刘铁成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应了诺,领着手下一众侍卫便冲出了瑞景轩,召集了数百善捕营将士便满园子闹腾了开来。
“陛下,您的龙体要紧,此事慢慢查了去也不迟,若是陛下信得过,微臣愿主持彻查。”
刘铁成方才刚走,老爷子一阵猛咳之后,又接连吐出了几口带血的浓痰,张廷玉见状,顿时便慌了神,一头跪倒在地,苦苦地哀求了起来。第一绝色:冥君盛宠凉薄妃
“不碍事,尔之忠心,朕一向是知道的,只是此事却不能由尔来查,真要查,也唯有朕来查,衡臣就不必多劝了,朕心中有数。”
事涉内禁,有此能为者,不外乎一众阿哥们,此一条,老爷子心中自是有数,也正因为此,老爷子压根儿就不敢将此事委托给大臣去查,若不然,就不是恩遇大臣,而是要害其了的。
“陛下”
张廷玉乃七窍玲珑心之辈,尽管老爷子说得很是含糊,可他却是一听便懂了,只是懂归懂,心却依旧是揪着的,毕竟老爷子这一吐血,已是真伤到了元气,再这么坚持查案下去,后果实是不堪设想,为了老爷子的安危计,张廷玉不得不再次开口,打算死谏上一番。
“衡臣不必再说了,朕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早晚都会有那一天的,眼下还撑得住,不妨事的。”
老爷子摆了摆手,止住了张廷玉的话头,伤感地感慨了一句道。
“陛下,且容微臣前去唤了太医,为陛下诊治之后,再行彻查也不为迟。”
尽管老爷子一直说不妨事,可张廷玉又哪能放心得下,这便固执地再次进言道。
“罢了,朕不与尔争,李德全,去请太医来。”
这一见张廷玉如此之固请,老爷子也不好拂了其之意,不过么,他却并未让张廷玉去跑腿,而是将此事交待给了侍立在侧的李德全。
“喳!”
李德全本就在担心老爷子的龙体,只是他身为太监,却是不敢在这等君臣奏对之际胡乱插嘴的,只能是空自着急罢了,待得听老爷子开了金口,哪敢有甚耽搁的,紧赶着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向殿外冲了去。
“陛下,您已伤了心肺,万不可再有操劳,臣等叩请您多加修养,以善保龙体!”
畅春园里长期都有太医轮值,离着瑞景轩原就不甚远,李德全去后不就,贺孟臣与王彦舜等数名太医便已是急匆匆地赶了来,由着医术最高的王彦舜率先把脉,这一把之下,顿时便赫得其赶忙一头跪倒在地,磕头连连地便哀求了起来。
“无妨,朕自有主张,尔等接着把脉,顺便把药给朕开了。”重生之这个世界只有男人
老爷子此际压根儿就不听劝,固执无比地拒绝了王彦舜的提议,一众太医们见状,自不敢再多劝,轮流上前把了脉之后,又尽皆撤到了一旁,低声地计议着药方的搭配,只是众太医们的意见显然不甚一致,争执了良久,也没能将药方开出。
“启禀陛下,所有轮值试题之大内侍卫皆已带到,只是”
没等太医们计较出个究竟,就见刘铁成已是满头大汗地从殿外行了进来,急匆匆地抢到了御前,一个标准的打千,紧赶着便出言禀报了一番,只是话并未说完整,到了半截便停住了。
“李德全,请太医们都到外头开药方去!”
这一见刘铁成如此作态,老爷子立马会意地点了点头,一挥手,中气不足地断喝了一嗓子。
“喳!”
听得老爷子这般吩咐,李德全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领着几名小太监行上了前去,将一众商议未毕的太医们全都请出了大殿。
“启禀陛下,前番拟试题时负责服侍的万顺和、高启泰皆已身亡,据勘探,是昨夜中毒而死的,概因二人同室,以致无人察觉,末将已下令封锁了现场,请陛下明示。”
太医们去后,也不等老爷子发问,刘铁成已是紧赶着将先前未尽之言道了出来。
“朕知道了,去,将试题匣子拿了来。”
一听刘铁成如此说法,老爷子本就不甚旺的精气神瞬间便已是彻底垮了下去,双眼里满是悲哀之意味,不过么,却并未对刘铁成的提请作出批示,仅仅只是神情黯然地吩咐了一句道。
“喳!”
老爷子既是如此交待了,刘铁成自是不敢多有耽搁,赶忙应了诺,急匆匆地便出了大殿,不多会,又已是领着数名大内侍卫,抬着个密封箱从外行了进来。
“打开!”
老爷子默默无言地将那只密封箱好生端详了一阵子之后,这才声线暗哑地吩咐了一句道。
“喳!”
一听老爷子有令,几名侍候在侧的大内侍卫们自是不敢稍有耽搁,齐齐应了诺,纷纷抢上前去,将密封箱上的交叉封条揭开,又取了锁匙将箱子上的铜锁打开,掀开箱子,露出了内里的一个小匣子,一经揭开盖子,露出了内里三张黄绢,赫然正是此番春闺的三道试题。
“取黄绢、锦囊来!”丫头,乖乖受绑
老爷子亲手从匣子里取出了那三张黄绢,也没去翻看,信手便搁在了一旁,默默地沉吟了片刻之后,声线暗哑地再次下了令。
“喳!”
听得老爷子有令,李德全自是不敢轻忽了去,紧赶着应了诺,亲自跑去取了三张黄绢,恭谨万分地递给了老爷子。
“尔等尽皆退开!”
老爷子连看都不看众人一眼,双目微闭地便下了令。
“喳!”
这一听老爷子声线阴寒,一众人等自是都不敢有甚迁延,连同张廷玉在内,齐齐应诺而退。
“铁成。”
待得众人退下之后,老爷子拿起搁在笔架上的狼毫笔,蘸了下墨水,略一凝神,提笔在三张黄绢上重拟了考题,而后又亲手将黄绢塞进了锦囊,合在了小匣子中,又亲手放进了密封箱中,而后方才沉声点了刘铁成的名。
“末将在!”
听得老爷子传唤,刘铁成赶忙从殿旁闪了出来,高声应了诺。
“着人将此箱密封,由尔亲自带人看守,不得有误!”
老爷子强打着精神,语气阴寒地下了令。
“喳!”
一听是这么道命令,刘铁成自不敢怠慢了去,赶忙应了一声,指挥着手下侍卫们便抢上了前去,就地密封了箱子,便打算就此退将出去。
“铁成,将那些轮值侍卫全都放了,此事与他们无关。”
不等刘铁成退下,老爷子突然又加了一句。
“是,末将遵旨!”
刘铁成原本就有着为手下侍卫求情的想头,只是事关重大,他实是不敢轻易进言而已,此际听得老爷子这般吩咐,自不会有甚异议可言,紧赶着应了诺,领着一众侍卫们便就此退出了大殿。
“衡臣啊,让你看笑话了,呵,朕这一辈子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可却拿诸子无可奈何,唉,朕心里疼啊,朕,朕”
处理完了考题一事,老爷子不单没轻松下来,反倒是脸色更加黯淡了几分,心疼得慌,也就想着跟张廷玉说说心里话,只是话尚未说完,嗓子眼又是一甜,一大口血止不住地再次喷了出来,身子一软,人已是趴倒在了龙案上。
“啊,陛下,快,来人,传太医!”
这一见老爷子突然倒下,张廷玉顿时便慌了,惊呼了一声,人便紧赶着往前墀上冲了去
第783章 贡院里的较量(一)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春闺试题泄密事败的那一幕是发生在畅春园里,能知晓的人并不算多,可却很快便传遍了京师上下,朝野顿时为之哗然一片,自不免都在猜测着这一吊诡事件究竟是何人所为,只是对此,却是众说纷纭,浑然没个底限,几乎所有的阿哥都被流言击中,情形一派混沌,而随着畅春园全面戒严的消息一传扬开,京师里的风云立马便诡异了起来,谁也不知晓朝局之走向到底会有甚出人意料的变化。
康熙六十年三月十四日午时,全面戒严了一整日的畅春园里突然传出了一道诏书,明告天下,言及春闺考题泄密一事乃是子虚乌有,是有小人在暗中作祟,行谋财之骗局,诏令顺天府府尹荣柱缉拿诈骗团伙,不得轻纵,又言龙体有微恙,暂不朝觐,望各有司衙门谨守本职,不得擅传谣言,违令者,以大逆不道之罪论处。
老爷子这么道诏书一下,顺天府的侦骑立马四出,很快便将“铁拳帮”以及“白云观”等涉案团伙一网打尽,朝野间的乱议之声就此渐消,再加上新一期的《京师时报》之大幅报道,溯本清源之下,有关春闺考题泄密一案也就算是有了个交待,加之明日便是春闺之日,一众赴京赶考的士子们也已是无心再去关心旁的事宜,京师的乱局就此算是暂告了个段落。
三月十五日,卯时将近,天依旧黑沉着,可贡院里却是一派的灯火通明,从主考弘晴以下,诸般人等尽皆屹立在香案之前,香案上,一炷香火明灭不定地燃着,渐渐已是到了将尽之际,所有人的精神尽皆紧绷了起来,纵使是城府深若海般的弘晴也不例外,甚或更多了几分的忐忑,没旁的,自打十日前进了贡院,内外已是彻底隔绝,哪怕以弘晴之能,也无法得知外头的丁点消息,形势不明之下,又怎由得弘晴不为之忧心忡忡的。
“禀王爷,时辰已到,请王爷明训!”
香柱燃得虽是不甚快,可终归有到尽头的时候,随着最后一点红光一闪而灭,一股浓浓的青烟袅袅蒸腾而起中,就见一名燕喜堂官从旁闪了出来,朝着弘晴便是深深一躬,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开龙门!”
听得响动,弘晴立马便从遐思里醒过了神来,赶忙收敛了下散乱的心绪,面色一肃,中气十足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喳!”天价诱情,霸道娇妻戏老公
弘晴这么一声令下,那名燕堂喜官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紧赶着高声应了诺,而后一旋身,朝着诸般差役们便是一挥手,立马便见众差役们一边高呼着“开龙门罗”,一边齐齐向贡院的大门跑了去,七手八脚地卸下门栓,号子声响中,盘龙华表中的两扇朱漆铜钉大门已是缓缓地洞开了,数千各地举子在验较差役的唱名声中,一手提篮、一手秉烛地鱼贯行进了贡院大门之中,自有监考胥吏上前验名搜身,又引领着各奔考区,尽皆肃然入座考棚,静静地等待着发卷时刻的到来。
“圣旨到!”
卯时将尽,所有的考生皆已就位,整个入场过程井然有序,并无甚差池之处,一派肃然的紧张气氛中,就听一声喝道声响起中,李德全已是领着两名抬着密封箱的小太监,在一大队善捕营将士的簇拥下,疾步行进了贡院,径直便到了正堂上。
“陛下有旨!”
李德全到了堂上,压根儿就不给众人寒暄的机会,人方才刚一站定,便已是面色一肃,沉声便摆出了传旨的架势。
“臣等恭听圣训。”
一听李德全如此说法,一众人等自是不敢轻忽了去,齐齐跪倒在了香案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春闺*,乃国之大典,望尔等为国家社稷公平取士,不徇私情,不收贿赂,不受请托,今,赐下考题有三,由尔等自行拆封,务必谨慎为之,莫失朕望,钦此!”
圣旨很长,洋洋数百言,可扣除那些老话套话之外,其实就一句话——赐下三道考题,除此之外,都是些文绉绉的废话,实无半点的新意可言,也亏得李德全能念得个悠扬顿挫,却令下头跪着的诸般人等尽皆听得个昏昏欲睡。
“臣等叩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不容易等到李德全宣完了旨意,诸般人等赶忙齐齐谢了恩,都很有种解脱了之感,当然了,这当口上,却是没谁敢乱说乱动的,纵使起了身,那也都是微躬着,满脸的肃然之色。
“有劳李公公了,内里已备好了早膳,先用了再回可好?”
接过了诏书之后,弘晴有心探问一下外头的情形,这便笑呵呵地提出了个邀请。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多谢王爷美意,只是陛下还在等着回话,老奴实不敢多有耽搁,这就告辞了。”
弘晴倒是很有诚意,奈何李德全显然并不打算领这么个情,陪着笑脸地致歉了一句之后,便即领着一众随从们径直离去了。
呵,这老家伙的口风还是那般紧!
这一见李德全说走便走得没了人影,弘晴尽自不满,却也没得奈何,也就只能是在自个儿心里头嘀咕了一声了事。
“时辰已至,启封!”
心里头可以犯嘀咕,可却是不能因之误了正事,待得李德全一离去,弘晴立马面色一肃,运足了中气地断喝了一嗓子。
“喳!”
弘晴既已下了令,先前与大内侍卫交接的数名燕喜堂官自是不敢稍有迁延,齐齐应了诺,揭开密封箱上的封条,解开铜锁,从内里取出了三个锦囊,恭谨地递交到了弘晴的面前。
“慢!”
弘晴正要伸手去接那三个锦囊,却见副主考礼部尚书赫申突然一伸手,高声叫了停。
“嗯?”
这一见赫申居然在此际横加插手,弘晴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不过么,倒是没当场发作,仅仅只是面色阴寒地冷哼了一声。
“王爷明鉴,下官以为这三个锦囊有问题,按规矩,所有的锦囊都须是密封的,可这三个锦囊却全都是敞口的,与律不合,当须得禀明圣上,以验明真伪。”
赫申并未因弘晴面色不愉而有所收敛,指点着那三枚锦囊,一派镇定自若地便解说了一番。
“哟,还真就是如此,王爷,这确是与规定不符,确须慎重些才好。”
听得赫申这么一说,另一名副主考翰林院内阁侍读学士王铭义也探头往那三枚锦囊处验看了一番,紧跟着也提出了异议。
怎么回事?老爷子应当不会犯下这等低级错误才是,难不成是李德全在途中掉了包么?当不致于罢!
弘晴先前还真就没留意到锦囊不曾封口之事,被两位副主考这么一说,这才发现了这么个蹊跷之所在,眉头不由地便紧锁了起来,不过么,却并未急着表态,而是走到了已然打开的密封箱处,细细地查验了一番,接着又走回了原位,拿过一个锦囊,从内里取出了一张黄绢,细细一看,已然认出了那笔迹明明白白就是老爷子的手笔,心中已是有了定见。金牌真言师
“不必了,时辰将至,不可误了诸般学子的*事宜,准备抄录试题!”
尽管不明白锦囊为何不曾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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