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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同船渡-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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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真不能太胖,不然生孩子都比别人麻烦。”一跨脚看见立在外头的她,小护士有点紧张,脚不沾地地走了。
心虚什么呀,怕被她误会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霍童把扶在脖子上的手放下来,摸到自己的小肚子上。别说,这么一想她还真有点不自在。
昨天在厨房里,最激动的时候,赵千帆黏上来使劲抬她的腿,洗手池就那么大的地方,她体格大,这么一抬就给别上了,不由自主要向后退,可退了以后目光下移,不可避免就看见了自己肚子上因为抬腿而挤起来的一团肉,真是不怎么好看,臊得她又想往赵千帆身上贴。偏偏那个正在兴头上的人似乎觉得被她调整过的姿势更爽,不光不让她贴回去,双手还一举掐上她的腰,两个大拇指相对顶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
“有你这么求人办事的没有?”
霍童还在因为回想中的画面那种猥琐的和谐感而发呆,对面沙发上已经有人嘭一声坐下来,指着小桌上他那边空着的杯子就吩咐:“都跟你说了我就在你们医院附近呢,你还非让我大老远地奔这儿来!赶紧的,给倒杯水。”
霍童忙抬手拿起搁着的透明玻璃茶壶给他斟满:“对不住对不住。”今天要谈的事儿挺重要,他俩都是医院的熟面孔,约在那儿,万一被同事撞见问起,不是很方便。
对面的人对她少有的温顺很有些吃惊,当初他俩相亲认识交往那一阵,她凡事都有主意,脖子从来就没软过,今天这表现太不正常了。咕咚一口灌下整杯茶,他这才腾出嘴来问:“看来是真有大事儿啊你。说说吧。”
“你慢点喝。”霍童又给老主任的这位大侄子倒上一杯:“对我是大事儿,以你,不一定。”
大侄子一抬眉毛:“先别拍马屁,说事儿!”
“你那次说在你手底下不好好干活的那人,还在你公司吗?”霍童问。
对面想了想明白过来,点了头以后反问她:“怎么想起问他了,你认识?”
霍童也点头:“算认识吧。我就想问问你,他告御状那事儿,你到底知道多少?”
大侄子歪着嘴角笑:“哎呦,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关心国家大事了?”
“怎么,不能说?”霍童看着他也笑:“你要不知道就说你不知道吧。”
对面的人哈哈大笑:“激将法对我没用,你别费劲了。”笑完了喘口气慢条斯理地拿眼缝瞧她:“其实吧,你跟我也没必要这么掖着藏着,你为什么想打听这事儿,我一清二楚。”
霍童心头一跳,不能吧?
大侄子接着说:“上回我查胃镜那时候,告诉你这事情里有你们院长,你就惦记上了,是吧?”
霍童越听越糊涂,但不动声色。
大侄子叹口气:“我姑现在虽然还常抱怨咱俩当初没一块儿处,可她对你的关心,一点儿没少。这一段我从她那儿听得耳朵也起了茧,你的事儿闹得大了点儿,在医院不好过吧?”
她的事儿里阴差阳错的地方太多,现在基本算过了,没什么不舒服的,这人到底要说什么。
对面的人终于揭晓答案:“可胳膊什么时候也拧不过大腿,人那是院长,要收拾你你就得乖乖认了,还想从我这儿抓机会往回找补?你脑子进水了吧!”
霍童这下听懂了,哭笑不得。
“你快别猜了,”她开口,实话实说:“你说的那都不着调。我关心这事儿不为着我自己。”
说到这儿,霍童有些不自在,偏开眼:“我现在……处着个人,就是你公司那位告御状的对象。”
大侄子喝茶的动作顿住,好半天才反过劲来,握着茶杯差点没笑抽:“你找这都什么人呐,自己有事儿让女人出来求人。”求的还是女人的前任,简直就一窝囊废!
霍童眉头皱起来:“他不知道我知道这事儿。”话说完觉得挺绕口,开始奔主题:“你——”
对面没等她讲明白,一扬脖把茶喝尽了,杯子往桌上一撂就摇头:“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霍童闭了嘴瞅他。没关系不代表他没兴趣,他既然能把那事儿称为“国家大事”就说明他对事情的原委和严重性都是清楚的,而且很有可能知道的不仅仅是皮毛。
至于他想撇清关系,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虽然他俩之前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可这人万事都求稳妥,任何时候都先保全自己的行事风格她还是了解的。
对面的人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啧了一声:“你女人家家的操心这些干嘛?我也不怕直告诉你,你说这事儿我的确知道,里头牵扯的人都不简单,我公司那个自己现在想抽身都抽身不了。你那人要真不顶事,我劝你也是早分早好。”免得将来受拖累。
霍童还是看着他不说话。
大侄子没办法了:“知道知道,我当初是答应你了,你要有事求我我一定不推。可现在,这不是你的事儿啊!”想想还不甘心:“哎对了,我一直就寻思不过来,我那时候不就亲了你两口吗,你不也甩我巴掌了,至于还记恨到今天?”
霍童眼一鼓。他那时候自己心里有事却借酒装疯在同事们面前做得那么出格,她甩他巴掌还甩得冤啊?甚至是后来的赵文生,知道了曾经有这一出,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好几次,差点没烦死她。
对面的人还妄图挣扎:“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能帮这忙呢?”
终于有个问题问到了点上。霍童笑起来:“你要是没这个能耐,不能在我面前坐这么半天。”其实她刚开始也拿不准,但从知道她要求的事儿以后他还能跟她废话这么多,她就知道有希望——这人傲气得很,而且别扭,对着自己没办法的事儿从不浪费时间,怕露怯。
对面的人嘿嘿笑起来:“哎你说,你这么了解我,当初干嘛非不答应跟我在一块儿?”
“当然不行。”霍童也敞亮:“咱俩根本是一样的,和人在一块儿,只能是咱拿住别人,不能是别人拿住咱。”
她还真好意思说。对面的人气得笑起来:“我这样没事儿,你一个女的干嘛也要这样。”
不是她要,天生脾气就这样,她有什么办法。霍童只问他:“到底行不行?”
对面的人看住她不吱声,半天才蹦出一句:“那人你挺喜欢?”
霍童停了一下,点点头。
“准备认真过日子的那种?”
他也管得忒宽了。霍童觉得头疼,可看对面的架势,要是她摇头,他指定拍屁股就走人,只能再点头:“……嗯。”
“那行。”大侄子端了茶杯自己给自己倒上,一口喝干:“我尽量,不过不保证。”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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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了事情出了酒店大门,俩人才发现外头下着雨。大侄子甩着车钥匙问霍童去哪儿,霍童听他语气不诚,自然也不去麻烦他,说了句自己拦车就挥手赶人。大侄子也不勉强,摆摆手自己取车走了。
霍童刚要抬手叫车,包里的手机响,摸出来看一眼,她笑出来:“干嘛?”
“在哪儿?”
“外头。”
“吃饭没?”
“没。”
“一块儿。”
“好。”
“我接你。”
“自己过去。”
“行。来家里?”
“不,到全贯路,想吃酱骨架了。”
“嗯。”
那家东北菜馆上菜快,等赵千帆赶到地方,一眼就看见端坐大厅一角的霍童举着筷子冲他晃。
他走过去刚坐稳,霍童刷地递过来一只一次性手套,完了戴上自己的,抓了一块酱骨架就啃,边还吭吭哧哧问他:“我还点了饺子,猪肉芹菜的,你看看还想吃什么口味的,自己点。”
赵千帆慢条斯理地戴手套,看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问:“一早上到现在才吃?”
“嗯。”饺子上来了,霍童忙着给自己倒醋:“你也吃快点,一会儿陪我去买点东西。”
“什么东西?”
“元元要回来,这边天气和北京不一样,给他买两身衣服。”早上她下了手术才看见留在办公室的手机上好几通未接电话,打回家,她老妈告诉她北京那边定了时间,就这两天东西得备齐,知道她这个姨一向不喜欢他们老一辈的给孩子乱打扮,也乐得清闲,直接把这任务派给了她。
她对面的人想了想,问:“他自己回来?”
“我姐夫送。”
“哦。”赵千帆也挑了块酱骨架吃,嗯,这家做的味儿挺好。
“回北京的日子定了吗?”霍童吃急了,胃里有点堵,放了筷子问他。
赵千帆摇头:“手头还有点儿事。”胡正彦的事儿里,他其实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以姓胡的的能耐,不应该会闹到今天这步;是到最近他才知道,胡正彦早早发现苗头不对就想收手了,但大刘不知从哪儿得了信也沾了进来,一看里头有他赵千帆,来了劲,往死里折腾。
霍童在桌子那边看他:“挺麻烦?”
赵千帆吃了口饺子,笑一笑:“还行吧。”再麻烦也轮不上她操心。
囫囵吃完了东西,赵千帆结账出门看见霍童在等他,手往她腰上一搂说声走。
霍童挺奇怪:“你不取车?”
赵千帆比她更奇怪,商场不就在对面?
霍童笑微微,拍他肩膀:“去取车。”
按着她的指示,车子七弯八拐停到一个胡同口,幸好街边有临时停车位,赵千帆停好了车还觉着不像是正经买东西的地方。
霍童根本不管他,下了车熟门熟路地顺着胡同口走进去。
赵千帆跟在后面,kao!
里面豁然开朗,长长一条胡同,一字排开全是大大小小的店面,一色童装,要啥有啥。
这地方气场跟他不合。赵千帆顿时不知手脚该往哪儿放。
霍童却是如鱼得水,挑了衣服挑裤子,挑了帽子挑袜子,有时候整家店没看中一件就看中人橱窗里小模特身上的了,不用老板招呼,自己就上手扒。
赵千帆在一旁看得冷汗涔涔,腰背绷得笔直。
“你来帮忙看看。”偏偏霍童还挺热情地冲他挥手让他过去。
赵千帆走过去,霍童手上拎着两顶小帽子,款式相同,一顶天蓝一顶浅灰,问他哪个更好。
男孩就不该戴这种娘们叽叽的帽子。这话赵千帆不敢往外说,只哼一声:“你自己选。”
老板娘这时候凑上来:“儿子穿的东西,爸爸也可以给点意见啊。”
霍童跟着点头:“嗯,我姐夫帮元元买东西就特别仔细。”
赵千帆看看她,指一下灰色的:“这个。”
霍童两只手并在一起比比,笑一下,把灰色那个递给老板娘:“那就这个。”
再走两家,同样的状况,两条裤子让他选。
赵千帆对着当中的喇叭裤觉得匪夷所思,这还用选?!直接抓过牛仔裤扔给老板。
霍童把东西抓回来,拿在手上比长短:“我姐夫说元元又长高了不少,这条可能有点短。”
赵千帆二话不说走到挂裤子的货架旁,长长一排衣挂被他咵咵咵几下拨开,找到同款式大一号的扯下来塞到她怀里。
霍童忍着笑里外翻了翻,没什么瑕疵,这才交给老板,看着赵千帆黑着脸掏钱付账。
买好了回到车上,赵千帆甩手就把两大包东西丢到后座上,发动车子往霍家开。
霍童低头把怀里零碎的小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欣赏,压根不受他那边低气压的影响。
到了霍家楼下,赵千帆才开口:“你回去歇一觉,晚点我给你电话。”
霍童对着怀里的东西还在叹气:“唉,今天买的这些也不一定全合适,不过你放心,等我姐夫回来我们自己去挑,再不麻烦你了。”
赵千帆闷声不吭,自己先下了车开了后座门拿大件。
霍童跟下来,走到他身边要接东西。
赵千帆身一侧,用肩膀把她顶靠到小区院子的外墙上:“你存心是不是?”
霍童顺势歪在墙上笑:“这儿我老邻居多,注意影响。”
赵千帆用鼻子喷气:“影响?你说那些话注意在我这儿的影响了吗?”
霍童笑死:“你知道?那就别着了道啊。”
“霍童,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赵千帆咬牙切齿。她明知道他小心眼还惹他,我姐夫我姐夫,考验人也没这么考验的。
霍童硬拽过他手里的两大袋,再从他胸前钻出来:“行,我错了。”
赵千帆脸色还没彻底缓过来,又听见她一句:
“考验合格啊,再接再厉。”
紧不紧张
赵千帆的车上,气压低迷。
霍童侧头看看身边坐着的人一脸便秘的表情,也不说话,只左手扯扯那人的袖子。
王兰珍不动声色地把手摆开,还是紧抿着嘴盯着前面司机的后脑勺,哼,没规没矩。
霍童犯愁,再听听前头赵千帆时不时的咳嗽,更觉得头疼。
所谓冤家路窄。
赵千帆也不知抽的是什么风,这几天上赶着问元元他们父子俩什么时候到。她被烦得不行,告诉了。这下好,昨晚上他就几个电话追着嘱咐一定要让他到机场去接。
那能行吗!她老娘早早就说了老俩口也要去——她不觉得现在是双方碰面的好时机。
可一个二个都劝不住。
赵千帆这边听说了老人要去,电话里只闷了闷,嗯了一声过后还是说“我明早上到你那儿”。
她老娘更酷。
“你家非要去?在屋里做饭不好?(您非得去?在家做饭不好吗)”挂了千帆的电话,霍童到姐姐卧室里找到还在为外孙子要回来忙来忙去的王兰珍。
没成想她一向抠门的老娘这回挺开通:“我跟你爸爸说了,都一起去接,接到了人一起在外头吃。”
“元元那小,在外头冇得他能吃的。(元元那么小,在外面没他能吃的)”
话音不对,王兰珍警觉起来:“你么回事啊,我去接我孙子你拦到前头?!(你怎么回事,我去接我孙子你倒拦在前面)”
“不是的,时间太早了,路又——”
霍童最后一个远字还没说出来,老太太突然一瞪眼:“是不是还有么人要去啊?(是不是还有什么人要去)”
霍童只想打嘴,怪她,天生就是不会撒谎的人:“嗯。”然后装镇定:“去那多人,一辆车也坐不下啊。”
她老娘道行比她深,丝毫不受这话影响,叠衣服的动作停了,盯着她细想了想,把手上的衣服一放,扬声就把老伴叫进来吩咐:“童童说她明天有车子,坐不下那多人,你莫去了。”
霍汉平当时就愣了,看着女儿问:“你有车?”
“……朋友的。”
“哼。”王兰珍在旁边哼。
霍童不管老娘,只想着一直以来她老爸虽然不哼不哈的但总是比老娘能说理,忍不住就用眼神求助。
可她忘了通情达理这四个字霍汉平只在女儿身上讲究,对着老伴除了偶尔的阳奉阴违,面上从来都是无条件服从的,断没有当面打脸的可能。
于是就见着老爷子头一点:“行,那我在家做饭。”
老太太眉一挑:“用不着你。别个给你帮了忙,你还不得请别个吃顿饭?(别人给你帮了忙,你不得请人吃顿饭)”
这事儿糟了。
今天起了床,王兰珍早早就催她收拾了下楼,严阵以待的模样。
霍童就没想把家长搅和进来。而且即使这一段赵千帆都表现得非常想把二人的关系高调示人,她还是不相信他做好了见家长的准备,要冷不丁让他见了,以他那个虎劲,搞不好就会出纰漏,他们之间好不容易转圜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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