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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花笑 by: 草食性动物爱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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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没注意到面生小太监的嘴角含着一抹狡猾的笑容,奸诈如狐狸。
“是,太子殿下。”
目送百里冰走远后,扮成小太监的玄素笑眯了眼,挪揄道:“笨死了,这样就被我骗了。”
嘻嘻,师父爱喝的玉冰烧差点就没了,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当然不能让师父失望不是?
玄素乐极生悲,完全没发现廉王就站在他身后,将他挪揄太子的话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
“大胆奴才,竟敢以下犯上欺瞒主子,你是何人?”
廉王也是刚刚才到,只不过他走的是另一个方向,所以没与玄素碰着,但经过东阳殿就必须路过这个拐角,也算玄素运气背,被抓个正着。廉王怒气冲冲的扣住玄素的肩膀,将他硬生生的转了个方向,然后夺回玉冰烧。
高手就是高手,玄素根本无法躲开,被廉王扣住了命门,只觉半边身子发麻,丝毫动弹不得,被迫面向廉王。
“你易容!”
廉王一眼看穿玄素的把戏,越发觉得蹊跷,当下决定将人押至东阳殿审问。
玄素在心底哀嚎:我怎么这么背呀?明明出门前有看黄历。啊!廉王在的地方怎么少得了百里泽的出现,我惨了,惨了……
果然,泽帝的确在东阳殿候着百里廉,见他一脸怒气的拎个小太监进门,着实意外。
“哪个不长眼的宫人冲撞了你,拉出去杖责二十……咦?易过容的,是刺客?”
“要好好审问才是。”
廉王松开对玄素的箝制,两大高手面前,谅那小贼插翅难飞。
泽帝总觉小太监眼熟,玄素心虚,怕被认出,不敢直视泽帝。
“你看着朕!”
玄素真是怕哪样来哪样,泽帝命令着。
玄素只当充耳不闻,头低得更加低下,两眼死盯着自己的鞋面,好像鞋子旁边的地面有金子拣似的。
廉王觉得玄素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无视泽帝的命令,却也觉得玄素勇气可嘉,没有人不怕泽帝发怒,偏偏这个是例外。
泽帝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他靠近玄素,盯着他后颈处露出的白嫩肌肤,阴森森的说道:“你是玄素!”
那是肯定的语气。玄素反射性的抬头,对上泽帝凌厉的眼神,本能的想退后,却被泽帝牢牢的抓住。
“朕最终还是把你抓在手心,小野猫,你还想逃到哪去?”
戏剧性的变化让廉王大吃一惊,奇道:“他就是玄素?”
泽帝嗯了一声,伸出手在玄素脸上摸索,说道:“朕还是喜欢你的真面目,来,给朕瞧瞧,朕的小野猫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想不想朕好好疼你?”
暧昧的话让玄素冒出冷汗。长达半年的禁锢让玄素对泽帝有一定的了解,每每泽帝说出不符合身份的孟浪言语,必会对他失态,全然不管旁边有没有人。
“放开,你想看我就给你看,别妄想对我动手动脚,你以大欺小也不怕失了你的帝王身份。”
泽帝冷笑一声,放了手,转而对廉王说道:“之前你把他弄丢了,现在又阴错阳差的帮朕找了回来,很好,非常好,朕很高兴。”
“天意如此。”
廉王回以泽帝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玄素冷哼一声,定了定心神,从桌面拿起杯子倒满了水,拿出手帕蘸水擦洗脸面,很快,泽帝日思夜想的那张绝色姿容一点一点的露了出来。
风华依旧,妖孽更甚从前。
“像,好像,真像……”
廉王突然指着玄素的脸大叫,声音充满了惊讶。
玄素摸了摸自己的脸,迷惑道:“像什么,我像谁?”
“他像什么人?”泽帝也很好奇。
“舒贵妃!皇兄,你不记得了吗?舒贵妃,他长得和舒心和一摸一样。”
舒心和?难怪他会对玄素产生不一样的情愫。
泽帝脸色大变。舒心和这名字在宫里绝对是个禁忌。十五年前,泽帝曾下旨诛杀舒家,舒心和入主西宫贵为天朝贵妃也逃不过三尺白绫,那一年,舒家流得血把护城河水染得通红,腥臭扑鼻。
“玄素,玄素,你是九皇儿百里玄。”泽帝指着玄素的手指颤抖不已,激动万分。
“我是你的皇儿?陛下,你确定?”
玄素声音尖利,语气充满了怨恨,他说道:“亲爱的陛下,我们的肉体算是什么关系呢?算不算得上是父子相奸?”
廉王目瞪口呆的听着玄素反问泽帝,只觉得一阵阵晕眩。他长叹一声,对泽帝说道:“皇兄,你好生糊涂呀!”
泽帝反手就给了玄素一个重重地耳光,玄素被打倒在地,磕破了嘴角,也不在意那痛,任由血丝流下。
“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对我犯下的过错。”
泽帝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又是一脚不留情面的踢下去,把玄素狠狠的踩倒在地面,才呸了一声,说道:“说你是妖孽朕还没真说错,你和你娘一样都是下贱胚子,你怎么可能是朕的亲儿?你是舒心和那贱人偷回来的种。”
玄素脑中一片空白,他一直以为时泽帝亏欠他,对不住他,但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精神一下子崩溃,整个人软倒。
他不是我父亲,他不是我父亲!
玄素想起他曾对皓月说过的话。
“我不是他的儿子,他根本不会承认我。”
他的确不是他的孩子啊,母亲家族是被诛杀是咎由自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玄素喃喃自语道:“我不是你儿子,这才是你冷落我的原因,是我太贪心,太不知足,妄想得到更多。”
泽帝冷笑道:“你的确很贪心。当年留你性命你就该感恩,为甚么要接近朕最疼爱的孩子,为甚么要来惹朕?”
玄素迷茫得抬起头,凄美的笑道:“你现在要杀我了吗?”
泽帝冷冷的看着他,道:“朕是天子,不能留有污点,你在葬花院待得好好的,就不应该出来。先皇未仙逝时曾下口谕,只要你不踏出葬花院一步,朕就不能诛杀你,如果你走了这一步,就只得听天由命。”
廉王‘啊’了一声,道:“皇兄,不要冲动,现在不能杀。”
泽帝怒道:“为什么不能?”
“悄悄处决了吧,他的身份特殊,公然下旨诛杀有损皇室脸面。”
第九章
泽帝嗯了一声,道:“朕也不想此事太多人知道,就有劳廉弟。”
廉王答应,五指成爪,目光凶狠的向玄素脸面抓去。玄素晓得厉害,关键时刻求生的本能发挥到最大,体内催动炎神诀护住心脉,就地一滚,险险躲过。
廉王与泽帝愕然,两人脸上都有止不住的惊讶,对望一眼,两人心有灵犀齐齐向玄素袭击。
泽帝更是怒骂道:“小野种竟敢偷学炎神诀,朕就知道‘黄泉水’是个阴谋。”
却没想到他的目的是炎神诀。不过话说回来,炎神诀是皇室秘诀,除了皇室中人,谁也得不到炎神诀的修练口诀,更不用说学了。所以,泽帝第一个想到的嫌疑人就是百里贤。
廉王也是这般想,心道:百里贤呀百里贤,你还真是个闯祸精。
玄素没有他们这么多心思胡思乱想。一个廉王他已经应付的够吃力,再加上泽帝,即使有通天遁地的本领也逃不出他们的五指山。慌乱中,玄素顾不得后果,本能地使出暗黑系禁术阻挡攻击。
“小孩儿还会妖术?这下更是不能心软,一定要斩草除根。”
廉王气急败坏的对泽帝说。
泽帝怒气上扬,出招更是凌厉,掌风扫到之处,那些被召唤出来的暗黑生物全变成灰烬。
玄素大惊,万万想不到泽帝练成的炎神诀威力这么大,想起师父说过炎神诀能克制暗黑禁术,低级生物与之对上只有死路一条,必须召唤出骨龙抵挡一阵方能脱逃。
但是,玄素的召唤术还没练到可以召唤高级暗黑生物的等级,万一失败或则被暗黑力量反扑,他也是死路一条。
玄素银牙暗咬,心道:他们是非要致我于死地,横也死竖也死不如一拼,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打定主意,玄素一方面狼狈的闪躲着他们的攻击,另一方面结着复杂的手印,集中精神力赶在他们出手击毙他之前争取一次性召唤成功。
可惜的是,他失败了!不止失败,灵力反噬,玄素只觉胸口闷痛,张嘴吐出黑血,整个人一下子虚脱。
我命休矣!泽帝与廉王的厉掌袭来,玄素长叹一声闭上眼睛等死。
“这是什么东西?”廉王突地大喝。
只见东阳殿地面突然开裂,砖片飞射,一阵刺眼的白光过后,一巨大骨龙凭空出现,样子恐怖,流着口涎挡在玄素前面。
泽帝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恶心的邪物,但他们艺高人胆大,加上有炎神诀护体,能抑制邪物,突如其来愕然消失后便加强了防备。
“我,成功了。”
玄素惊喜万分,从死神手中逃脱的感觉是如此的鲜明,感觉到有重生的希望,也顾不得严重后果,再次催动咒语,命令骨龙攻击。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得掉吗?”泽帝朝闻声赶来的侍卫下达诛杀命令,再也顾不上皇室颜面的问题,只想着一心要玄素死。
玄素冷哼一声,道:“笑话,你没看见你的侍卫都被暗黑骨龙吓傻了么?我的命很硬,想要?没那么容易。”
的确,这种暗黑界的生物本就不是人间该有的东西,哪个正常的人类不害怕?泽帝也不勉强侍卫禁军们有多大能耐抵挡骨龙,但他发现,骨龙很害怕炎神功,每一次攻击都惊恐的退避。
泽帝与廉王不由得信心大增。泽帝更是对廉王说道:“我一人搞定它,你负责杀了那小妖精。”
廉王点头,朝骨龙补上最后一掌,便跳出打斗圈外网玄素扑去。
玄素也不恋战,给骨龙补多一层结界拖延泽帝的时间,人便滑溜的往葬花院逃去。
“师父,救我。”
回到葬花院,玄素直接从墙上跳进去,连开门也节省了。他急,因为廉王就在后头追赶,他怨,因为皓月平日专爱闲逛,等不着他想吃喝的东西,不耐烦了也不知道有没偷跑出去。
“师父,救命啊!”
玄素大嚷,皓月没喊出来,廉王倒喊到了。
“你……你别过来。”
玄素内伤很重,每说一个字嘴角就会流出黑血,血迹湿透了衣襟,煞是骇人。
“你还有师父?正好,一起解决了,反正你逃不掉,乖乖受死。”
“不可能!”玄素如受伤的小兽一样龇牙,凶恶的做困兽挣扎。
廉王脸上挂着冷酷的笑容,追到这里,他不着急了,以一种猫逗弄老鼠的语气挪揄着玄素,他开恩道:“你死前有什么愿望?本王就好心的帮你实现了吧,安心上路,黄泉路上,本王会让你和你师父一同向阎罗王报道。”
玄素冷嗤一声,道:“你杀不了我师父,他是幽灵体!”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玄素露出个古怪的笑容,道:“我师父叫皓月,姓楚,楚皓月,你认识他吗?”
廉王身形一顿,顿觉气血上涌,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听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阵少年俏皮的笑声。
“我?我叫皓月,楚皓月,你呢?”
“皓月,是你在叫我?”
廉王忘我地低喃,混混沌沌间又觉脑中善存一丝清明,连忙稳住心悸,重新怒瞪玄素,正巧捕捉住他嘴角含的一抹狡猾笑容。
廉王只道自己被耍,怒气上扬,恨不得立即将玄素拍死在掌下。
“可恶小贼,你想要本王将你碎尸万段么?”想死得痛苦点他绝不手软。
玄素冷冷一笑,道:“我在耍你吗?命都要没了,我是在和你做交易。”
“异想天开的家伙!”廉王咬牙切齿道:”本王不管你是从哪知道皓月的事在这胡扯欺骗本王,今日你休想阻我杀你。”
“不行吗?”玄素垂下眼睑,道:“那算了,你动手吧!”
他束手等死。反正师父已经回来了!关键时刻老天爷还是站在他这边。
廉王冷哼,提掌待挥,却听一尖厉声音在耳边响起。
“百里廉,你敢?”
眼前一花,玄素身前竟若隐若现出一抹白影,那风流体态,清丽面孔廉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皓月?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
廉王急急收掌,走上前想去抱住他,却发现自己的手掌从皓月身体穿过,没有一点实体感。
“这,这是怎么回事?”
廉王大骇,满脸惊慌。
玄素看了手足无措不肯吭声的师父一眼,哼了一声,说道:“皓月师父曾被负心汉欺骗感情,所以不惜自残身体,灵魂出窍来换回自由,他这副模样已经十余年,我自小看到大,有什么好怕的?”
“小乖,你闭嘴!”皓月埋怨的横了他一眼,对手足无措的廉王视而不见,他道:“出去拿壶酒就惹出麻烦来,你是嫌日子过得太无聊是不是?连地狱魔兽都召唤出来,不像话。”
玄素反驳道:“不是我要这么做的,是他们要杀我。”
说完指着廉王的脸骂道:“以大欺小,不要脸!”
廉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想立即将玄素毙了,又顾虑到情人在场,硬生生的压下火气,柔声道:“小月儿,你让开,等我处理完正事我就带你回去。”
他绝不是伤他心的负心汉!一定要纠正皓月的不良想法。
皓月冷哼,道:“你的正事就是杀我徒弟,我有可能袖手旁观吗?”
廉王皱眉,道:“你怎会收这小崽子做徒弟?他是外人对不对?你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玄素冷笑,皓月发怒。
“谁是我不相干的人?是你吧,百里廉!他的黑暗禁术是我教的,你忘了我本身就是黑魔法师么?”
廉王也怒了,说道:“你不是答应我不再使邪术么?以前的事我都通通忘光了,还想着以后一定要对你好,你就不能安分点?”
早该想到了,廉王府中卧榻昏睡不起的他什么毛病也没有,原来是玩了这招。
“你的垂怜我受不起,留着给你的王妃吧!玄素,我们走!”
“不许走!”廉王大喝!
皓月顿住,转过身道:“不许?那就杀了我。”
“小月儿,玄素不能留!”廉王气急败坏,又不敢贸然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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