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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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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不会突然转变性子的,除非他原本就是装的,可这人要装,总要有个理由。嫣然还在想,容畦已经把嫣然推倒在地,故意高声道:“那帕子,到底怎么回事?”
嫣然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容畦已经把嫣然拉起来:“他们要瞧戏,就给他们瞧呗。”嫣然白丈夫一眼,丫鬟听到里面吵起来,已经走到门边,嫣然急忙喝道:“不许进来。”
接着嫣然就假哭起来,容畦的声音更高,这容家的争吵之声传到万家,万奶奶心里欢喜,真恨不得搬个板凳坐到容家大门口听戏,叫你装,现在,全露了吧?
容家紧邻着周家,周娘子开头以为是小夫妻拌嘴,听着觉得不对,仗着自己年纪大,也就开了门走出,去敲容家的门。容家的丫鬟上前来开门,周娘子问了几句,晓得他们小夫妻在里头吵架,还不许丫鬟走进去,说了丫鬟一句也就走到容家房门口,高声道:“容爷,到底怎么了,还是年轻小夫妻,哪有这么吵的?”
嫣然听见来了劝架的,这会儿不好像喝丫鬟一样拦在门外,急忙把头发抓了几下,脸上用茶水沾了沾走到门前打开门,瞧见周娘子就呜呜咽咽:“早上楚大爷来我家,说捡了条帕子,不晓得是不是我家的,我家说不是,谁知等到晚上他回来,非要说那帕子是我送人的,在这拍桌子打板凳,要我交代私情,我实实在在没有。”
说着嫣然掩住面,装作大哭的样子。周娘子劝了几句嫣然,这才对还在那脸红脖子粗的容畦道:“容三爷,这就是你的不是,这条帕子,今早我家的丫鬟在巷子口也见到,正打算捡时就被楚大爷捡到,两人还说了几句话,丫鬟回来,还把这事当稀奇事和我说。一条帕子罢了,你怎就想出那许多的事来?况且这名声是好听的,你就拿着往自己头上磕?”
容畦的手指向嫣然,就道:“我,我”
周娘子白容畦一眼:“你什么你,我晓得,你是年轻人,又听多了那些戏文里唱的,于是迫不及待地回来就问。可你也要晓得容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哪是这样轻易的事?还不快些去给容奶奶道歉?”
容畦还在犟呢,嫣然故意装个哭:“这样的肮脏气,我不肯受。周嫂子,我还是回娘家去!”周娘子又嗔怪了几句,听到容家吵架,周娘子过去劝架。楚奶奶杨奶奶等人也来了,此刻听到嫣然的话,楚奶奶忙道:“容爷,这事还有我作证,你可千万别以为我护着自己丈夫,那条帕子,实实在在是他捡的,若非如此,我早和他闹一场了。”
“楚奶奶这话说的是,不过是误会。容爷,您的气性未免也太大了些,你们在这住了个把月,我们谁不晓得容奶奶的人品?”杨奶奶也急忙帮腔。容畦这才做个自己错了的神色,周娘子又作好作歹让容畦和嫣然道了歉,众人这才离开容家,出来时,周娘子和杨奶奶她们不免要议论几句,总是年轻人,火气大这类。
万奶奶直到此刻才把门打开,招呼她们:“哎,这事,说不定”
“你胡说八道什么?楚大爷的人品在这街上都是公认的好。容奶奶虽年纪轻,可这一个多月来,谁见她往别家随便去了?”万奶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娘子喝止,杨奶奶自然帮着周娘子,万奶奶不由冷哼一声,关门进去。
“万奶奶性子本就如此,周嫂子,你别放在心上。”楚奶奶见周娘子面色有些不好看,急忙安慰周娘子,周娘子叹了一声:“这条街上住了三四年了,谁不知道她,罢了,我们各自归家吧。”
众人这才散去,楚奶奶扶着丫鬟的手往自己去,脸上已经有得意笑容,这几把火烧下去,由不得他们夫妻不生嫌隙,到时就好办了。
容畦和嫣然等众人走后,又说了半晚上的话,觉得从楚家夫妻的行为来瞧,只怕是装出来的,不是什么好人。况且楚大爷虽说在外头做生意,可从没见他提起货物行情,说不定是靠偏门过日子。
这么一说,容畦就道:“都说搬来七八个月,算算日子,倒和那老爷爷的侄孙女被拐的日子差不多。”从那太监的家乡到京城,总有一个来月,这样的话,时候差不多。
“没有这么巧吧?”嫣然皱眉,容畦也觉得没这么巧,但若真是这人,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着容畦就道:“那我明日去问问老爷爷,他那里,定有画像和描述的。真是,就是立了一功,不是,也就是我们暗生怀疑,不费什么事。”
嫣然也称是,夫妻商量定了,也就收拾歇息。
商量了大半夜,夜里自然没睡好,嫣然起来时候双眼还是红的,送走容畦就到院里树下去做针线。正把一双鞋给做完,门就响了,接着楚家夫妻走进来。
瞧见楚大爷,嫣然眉不由一皱,就要进屋去。楚奶奶忙唤住她:“容奶奶,这件事,全是他做的不好,哎,本就一点小事,回来时候我就和他说,谁家也不缺这么一条帕子,让他把帕子烧了,免得麻烦。谁知他嘴上说好,却粗心大意把帕子带出了门,还闹的你们夫妻争吵,实在不该。”
楚奶奶说话时候,楚大爷已经上前去深深行礼道歉。嫣然后退一步,嘴里说着不防事。楚大爷已经抬起头来,他是惯会勾人的人,那双桃花眼此刻看起来越发迷人。
嫣然虽心里有数,也忍不住吃了一惊,这双眼,竟像能看透人心,更何况楚大爷直起身时,还带了些卖俏身段,越发显得风姿翩翩,不是那样俗物。
这样的人,只怕真有一些尴尬,嫣然从小在侯府生活,定下心来细瞧,也就瞧出楚大爷行动中的刻意,再想到这些日子,街坊中说的,这楚家夫妻,竟全是好话,没有半句不是的话。郑三叔也曾说过,世上自然有好人,可是,没有一丝缺陷都无,只能让人赞好的人。若遇到这样人,大多都是有别的主意的。
嫣然还在思忖,楚奶奶还当嫣然是被楚大爷打动,面上不由露出一丝得意微笑,刚要说话就听到门被推开,容畦带了个人走进来。
☆、99 败露
见到容畦进来,楚家两人不由对个眼神;楚大爷已经往前走了一步;就快和嫣然贴在一块。楚奶奶面色变的有些恼怒;就要喊出来。嫣然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面,被楚大爷这样贴过来;怎不明白楚大爷的意思?急忙往后连退数步。
楚奶奶见状正要喊时,容畦已经瞧出他们这一番做作;原本还想着若认错的话,该当如何赔礼道歉。此时心中已经大怒;这样的人;就算不是骗子;也定是有别的念头;坏人名节,真该死千次万次才对。
想着容畦已经上前把嫣然拉在自己身后,皱眉问道:“楚大爷您这是?”
“我见我夫君进了你家,特地进来瞧瞧,没想到”楚奶奶立即开口,欲言又止遮遮掩掩,想等着容畦问出来,她好颠倒是非黑白。谁知容畦只瞧了楚奶奶一眼,并没问什么,这一眼让楚奶奶往后退了一步,楚大爷见状况不好,正待描补几句。容畦已经道:“事情如何,我已尽知,今儿我家有客人,两位,就不招呼了!”
这是下逐客令?楚家两人对看一眼,眼神惊诧,从没见过都这样了,做男人的还不闻不问。嫣然一颗心原本都已跳到心口,生怕丈夫着了这个道,听到丈夫这么说就笑了:“又来了客人,来啊,快些上茶。方才楚大爷夫妻来时,让她们倒茶,她们竟到现在都没上茶呢!”
这淡淡一句,已经戳破楚家两人的谎言,楚大爷和楚奶奶不知怎的,心中有些慌乱,这回会不会阴沟里翻了船?若这样的话,还是做别的打算最好。两人各自想着,也就行礼走出。
等他们夫妻一走出,容畦就让自家小厮跟在他们夫妻后面,瞧他们要去做什么。那跟来的人方才道:“这打扮不一样,连口音都有些不同,瞧着只有五六分像!”
这话让嫣然皱眉,容畦不及解释就道:“我听的走江湖的人中,有些是会变换口音变换打扮的,这能有个五六分,到底是不是?”
这人沉吟一下才道:“我也记得有这样的事,不过”话没说完,小厮已经奔进来:“爷,楚大爷和楚奶奶回家后,叫了个车,说要回娘家!”
这是要跑了,跟来的人脸色已经变了,和容畦两人双双往外走。嫣然也想跟出去,容畦让她在家听信,嫣然也就把脚步停下,让丫鬟跟出去瞧瞧。
容畦人走到外头时,楚大爷正在扶楚奶奶上车,丫鬟在车下抱着个大包袱,楚奶奶正对着婆子叮嘱,要她看好家,看着就和正常归宁一模一样。
见容畦走出,楚大爷对容畦笑道:“容爷,这是送客出门?”容畦只拱手还礼,还没答话。突地容畦身边的人已经用别地口音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一说出来,楚大爷神色有些变化,接着就笑道:“这是哪地的话?”
楚大爷此刻虽依旧一口官话,可那话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一丝不同。这人垂下眼帘,并没答话,只是又说了两句,这让楚大爷额头冒汗,楚奶奶见状就道:“还不赶紧赶车,你不走,我就要走了!”
说着那丫鬟已经上车,眼盯着车夫手里的鞭子,打算一旦不妥就把鞭子抢过,赶车出去。
楚大爷没有开口,只要一开口就会暴露出来。人在听到自己熟悉的口音时,会不自觉地跟着那熟悉的口音说话的。
这人见楚大爷这样,怎不明白这八成就是,呵呵一笑已经变了官话:“宋大官人,这才一年没见,怎的已经讨了媳妇,置办了家业,日子过的滋润的很啊!”
宋是当初楚大爷在骗太监侄孙女时用的姓,一被说出,楚大爷怎不晓得苦主是谁,想要逃却逃无可逃,况且这样架势,定是有备而来,只得硬着头皮道:“你是何人,我不认得你,更不晓得宋大官人是谁?”
这人呵呵一笑:“真的不认得吗?那对不起了,广捕文书上,可是有你相貌的。”楚大爷神色变了,楚奶奶已经道:“原来,你竟是个骗子,竟还骗了我的身子,梅香,我们回娘家去,再不来了!”
说着楚奶奶就催促车夫赶车,想趁乱逃走。楚大爷自然晓得这样同伴,都是临时搭起,一有事就各自飞,也不拦阻。容畦却道:“楚奶奶,听说你并不是京里人,方才我还奇怪,为何你要回娘家,此刻听你这样说,倒想问问,你娘家住哪里?你这打扮也不像长行,若说你娘家的人来到京中,怎不见他们往你家来?”
楚奶奶被问的一愣,那人已上前拉住楚大爷,接着就道:“不管你是不是被骗,还是本是他同伙,今儿啊,走不了了!”走不了了?楚奶奶额头又有汗出,嚷道:“我清清白白一个人,被骗了也就算了,你们竟还要把我抓走,我娘家也是有名声的人家,是”
不等她嚷完,已有衙役涌到这巷子来,瞧见那人就要嚷,那人把一面腰牌亮出来,这领头的衙役急忙上前行礼:“原来是臬司衙门的陈捕头,不知您这到京,为的什么差?”
这陈捕头对着楚大爷夫妻一指:“还不就是为了周家的事?从去年到今年,从臬司到下面县衙的衙役,被比了无数棍,却连他们影都寻不到。大海里哪里捞针去?正好我前儿上京,去给周老爷爷问安时候,听的来了这么一家尴尬的人。想着聊胜于无,这才跟了来瞧瞧影。谁知天可怜见,他虽改了妆扮,换了口音,可这眉眼口鼻没法换去。竟逮到正主。”
周太监侄孙女被人拐走,闹的沸沸扬扬的事,这京里别人不知道,这些衙役们是晓得的,听到贼人在此,登时如狼似虎地把那车围住,不管男女都要拿走。那车夫吓得立即跪倒,口里叫饶:“我只是老实吃饭的人家,听的有人叫车,就过来了!”
陈捕头哪肯听他的,衙役们见自己管辖的地方来了这么一个尴尬的人,到时就算有功,未免也要被堂上官申斥一顿,恨的举手就要拿棍子打:“讨个什么饶,难道不晓得多一个心眼?”
容畦见状急忙上前:‘列位,这人也是常在我们这等生意的,今儿过来也怪不得他,不如列位把他拉回去,让他家里人和街上里正来领回去就是!”
衙役们也有晓得容畦的,还有人去瞧陈捕头,陈捕头沉吟一下就道:“说的是,这家里的人尽数拿走,到时着家里人和里正来具保领走就是!”
衙役们听的吩咐,也就不再像先前一样凶神恶煞,这车夫晓得今儿怎么都要去衙门一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央旁边的人去自家报个信。容畦见状于心不忍,往衙役手里塞了一把碎银子,叮嘱两句。衙役们心领神会,也就明白。
衙役们走进巷子里时,各家都听的动静,虽不好开门可也个个在门后附耳听着,想听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等到开始拿人,晓得这和自家无关,也就有人打开门往外瞧。见到楚大爷垂头丧气,楚奶奶靠在丫鬟身上,全不复平日的风采,晓得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好的两个人,竟是骗子。
因有衙役在,女人们不好出门,都是男人们在外张望。等衙役把人都拿走,本街的里正也跟了去,这事他也落不到好,只怕还要去挨上二十板子。各家这才把门打开,男一丛女一群开始议论。
容畦被围在中间,问个究竟。容畦自然要略过那些事,只说今日去周太监那里,遇到陈捕头,陈捕头问起这街上可有新从那边来的人,想到楚家虽没说过详细,可偶尔听他也说过那边声口,于是请陈捕头过来瞧瞧,若不是也好还人清白,谁知正巧就是他家,这可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女人们在另一边,自然听的不那么详细,但个个伸长耳朵,正在议论时候突然听到万家传来哭声。这哭的就是万奶奶,周娘子不由皱眉:“虽说万婶婶和楚家那个女子关系甚好,可也没有好到这个地步,因她进了监狱就哭的撕心裂肺!”
周娘子这样说,朱奶奶也忍不住议论几句。楚大爷虽勾搭了万奶奶几个月,但两人做事机密,外人并不晓得。万奶奶此刻真是心里有苦说不出,好好的一个情|人,怎么这会儿就变成骗子,听人说他骗了还不止一个。
若是他带上自己私奔,到时他要怎么对待自己?会不会,万奶奶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苦恼,这哭声越来越大,周娘子已经带上邻居女人们走进万家。
万奶奶正坐在院里,捶桌子打板凳地在哭。周娘子上前刚要问,万奶奶生怕自己为什么哭被瞧出来,况且她又是输人不输阵的性子,已经抢先开口道:“你们都是来瞧我笑话的,笑我和个骗子来往的密切!”
☆、100 消息
周娘子的眉不由一皱,杨奶奶鼻子里已经哼出一声:“也不光你一个;这街上住着的;谁没和他家来往过?”周娘子也道:“这事;要说有错,我们家家有错;竟没瞧出他们家是这样人家,可你也不用哭的这样伤心;要是”
万奶奶此刻还担心那不晓得是姓宋姓楚还是姓什么的情|人把骗了自己的事给说出来,兀自捂住脸哭个不住。她的丫鬟晓得情形如何;也揣了一肚子鬼胎;不敢上前来说。
万奶奶正哭的兴时;听说自己住的这条街出了大事的万爷跑了回来;远远听的自己媳妇在哭,这行迹外人瞧不出来,可万爷还是能瞧出一丝蛛丝马迹。万奶奶这哭的越兴,就越代表她只怕有些不尴尬。万爷走进院里,见邻居正在安慰,只得先按捺了火气对她们道:“都别劝了,我晓得这淫|妇为什么哭!”
淫|妇二字一出口,周娘子等人个个皱眉,丫鬟已经上前颤声叫声爷,万奶奶平日对丈夫也是泼辣的,到的此刻那嘴竟像被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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