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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1-3部全 by偷偷写文(古代 君臣 强强 虐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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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中是禁止私斗的,何况是宫中。

  萧定能理解独孤航声音里的震怒,却对素来以军纪严明著称的黑甲军三番四次被挑衅起来的缘由生出了一份怀疑。

  到晌午,萧定趁着守卫送饭的机会无意询问。

  那送饭军士被撩起旧恨新仇,忍不住咒骂:“殿前司那帮狗杂碎,总找碴!”说完后,军士突觉不对骇然遮口,虽然对方被废,可到底曾是天子,自己口出污言,是大不敬。

  萧定笑了笑,见对方警惕,也不敢继续往下问。

  但哪怕是这样短短一句话,透露的信息也不少。

  比如,殿前司很可能不再归陈则铭管辖。否则,身为陈则铭亲信的独孤航为什么会控制不了局面?

  萧定意识到,朝中也许有了些变故,这变故到底是他一直翘首期盼的,还是他预料之外的,却是与世隔绝许久的他所无法判断的了。

  然而,很快,他便不再需要这么殚思极虑地推测。

  这个夜里,人欲静而风不止。

  萧定在灯下听到宫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推窗望出去,见到独孤航送一人进院。

  那人转过头屏退众人之时,面容恰笼在宫灯昏黄的光晕之内,半隐半现。他似乎有些疲惫,满面的倦态,却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俊朗,和长年征战磨砺出的英气。

  萧定怔了怔,那个名字在口中呼之欲出。

  陈则铭?!

  萧定背过身,心突然随着那灯花的爆起,猛地跳了一跳。

  两人已经是很久不曾见面。

  之前黄明德拿圣旨来提萧定那次,两人彼此擦肩而过,那一刻,萧定连眼皮也不曾抬起。于是他并不知道陈则铭当时是什么样的神情,却寄望于这个人不会袖手旁观。

  后来在内府中,萧定鲜少开口,那当口,多说便是错。

  他等着唯一的那个转机。

  一个难眠之夜过后,他最终得救了。

  在得知自己被放过的那一刻,他也讲不清楚那种感受。那应该是庆幸欢愉,但又比这些简单的情绪复杂太多。

  萧定是个很干脆的人,做事情最恨拖泥带水。从前自己行过的每一步,他都了然于心清晰明白,他最怕的便是有哪一天,自己身处迷宫,摸不清方向,找不到未来。

  然而被囚后,他已经掌控不了一切。

  他终于还是产生了自己最恨的迷惘之感。

  那种情绪宛如蛛丝,纵然拨去了一层,手头上却还粘着或连或断的丝丝缕缕,总难清理干净。他为此思来想去,不得其解,最后终于生了憎恶之心。

  都是因为他。

  那个逆臣。

  但他也因此终于能确定另一件事,陈则铭是不会害他性命的。

  他既有些欣慰,又充满恶意的嘲笑。

  这其中缘由,他不去想,也不肯去想。

  他总是直觉性地避开那些在他看来很危险的东西。

  如今两人再度对座。

  灯光温暖晕黄,人影投在墙上,影影绰绰,一切与那个夜晚都很相似。

  然而他们各自并不露端倪,彷佛那不过是个梦,了无痕迹,略过了就不曾存在。

  萧定打量着对方,惊觉到这么多年来,那个英挺的白袍小将其实还是开始老了,那种衰老不是体现在外貌上,而是源自眼角眉梢中的一种颓废。

  同样是沉默,当年的陈则铭似乎是隐而未发,而如今却有些木讷黯淡了。如果说精气神是人身上的一根弦,那陈则铭的这根弦貌似已经开始松动。

  萧定有些迷惑,他奇怪着这样的改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自己居然丝毫没有觉察。

  自己呢,也是如此吗?萧定想到这里倏然一惊。

  陈则铭从食盒中端出酒菜,在桌上一一摆好。他做着这种下人们做的事情,却异常自然,并没什么不满或者别扭的样子。

  萧定低目,桌上是几味精致小菜。他每日以粗茶淡饭果腹,闻了这香味,不禁精神大振。待取了筷子尝一口,纵然此刻满心疑虑,也还是忍不住露了丝笑意。

  陈则铭道:“这几道都是陛下当年在陈府夸过的菜式因为得金口盛赞,那厨子后来名声大震,自立门户开了酒楼,如今已经名满京都。”

  萧定并不应声,把每道菜尝了一口,果然都有些熟悉的味道,勾得人不自主要追溯过往

  但也算不上绝味,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赞叹?

  他想了想终于记起来。

  那时候在席间,他看到陈则铭坐在不远处,举止内敛少年老成,心中不以为然又有些好笑,但这样的行径配上陈则铭这个人,拿出来看又好像还是有些可爱之处。

  也就随口这么一说罢了,却原来还能成就一个人的一生啊

  只是这些往事此刻再被陈则铭提起来,已经无疑是种讽刺了。

  萧定微笑,再度漫不经心道:“果然是不错的。”

  陈则铭似乎很是欣慰,也笑了一笑。

  萧定暗道,从此后陈则铭这笨蛋定然要以为这几道菜式真是自己所爱了。不知为何,思及此他突然有些忍俊不禁的感觉。

  陈则铭觉察异常,抬眼看他,萧定才勉强忍了那笑意,咳嗽了两声。

  陈则铭沉吟片刻:“陛下如今似乎过得很安逸了。”

  萧定那正强忍的笑容猛地凝住。

  两人间难得轻松些的气氛复又僵持起来,倒是陈则铭静了片刻,却先低头了。

  他放松了那份敌意,为两人各满了杯酒。将其中一杯放到萧定面前,自己握着另一杯,不知道在想什么,迟疑了许久。

  萧定正自恼怒,却见对方沉静半晌,后离了座,突然在自己面前跪下来,不禁吃了一惊。

  这样的情景从前发生过无数次,他们谁也不曾觉得异常。

  可,现在早是物是人非。

  陈则铭双手举杯过头:“我与陛下君臣一场,饮了这杯就终于可以尽了。”

  萧定讶然,陈则铭也不动弹,只等他接杯。

  静了半晌,萧定突然一笑:“君臣一场?你也记得这个?”

  他有些措手不及,陈则铭自他囚禁后,再不曾跪过他,这意味着什么?这是即将到来的谈话的引子吗?

  萧定突然间满身冷汗,毫毛根根倒竖了起来,那是种激动。

  自己日思夜想的东西似乎突然就要出现在面前,他有种强烈的不现实感,这感觉与他一直以来的渴望骤然冲突,使得他脑中有些混乱。

  他满心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不敢随意问出口。若是陈则铭想利用手头的兵权做些什么,重新抉择,那这便是他们头一场交战,他不可以先输在气势上。

  陈则铭抬起头,那上面却并不是萧定所希望的表情。他没有恐慌,也没有惊乱,更没有讨好谀媚之态,只是淡道:“你曾经是我的主上,不过如此。”

  萧定的心沉了下去,他觉得事情与他预料的好像相反。

  他定定看着陈则铭,狐疑着,失落着,恼恨着,不接那酒。

  “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定终于还是问出来,他觉得有些郁闷,这问话意味着这个回合他不得不败落。

  陈则铭似乎看穿他的想法,微微笑了笑,言简意赅:“万岁已经收回三军兵权。我正上书请求致仕,虽然已经被驳回,可我会继续请求。也许再过段日子,我与陛下便可以永不相见了。”

  萧定怔住。

  他木木看着面前仍未起身的陈则铭,那种浑身冰冷的感觉使得他一时间竟然忘记回嘴。愣了半晌,他突然站起来,脸色大变,声色俱厉:“你疯了?!”

  萧定等了两年多,等的便是陈杜两人争斗,如今却突然被告知,这机会早已经过去,而且悄无声息地便尘埃落定,一时半会哪里接受得了。不觉便将自己过去为君时的气势拿了出来,只恨不能叫人进来,将面前此人拖出去,狠狠鞭打上一顿。

  陈则铭却不在意,稍稍低头:“这外头的消息,没人和陛下说吧。不如饮了这杯,让为臣的再详细说过。”

  萧定怒极,待要拂袖过去,将那酒迎面打翻给他个难堪,却突然转念,若是陈则铭不肯再说外头的情况,却是麻烦更大。只得忍气吞声将那酒接过,一饮而尽。

  陈则铭怔怔望着他出神,似乎在看他面容,又似乎是在思量如何开口。

  萧定一杯下肚,好歹平息了些怒意。颔首道:“你说。”

  陈则铭定定神,起身娓娓道来。

  他为政日久,眼光已开始老辣,三言两语已经将目前情况说个清楚。

  萧定越听越是恼怒,听到萧谨赐马处已经冷笑不已,后再听到陈则铭夜交兵权,心中道他这一着实在是饮鸩止渴,这政局中失了权,除了束手待毙又能做什么。可换了是自己,那时候也只有交权的份,想到这里,倒对陈则铭有些另眼相看。

  可再一想,自己又怎么可能让人逼到那个份上,于是又有些嗤之以鼻。

  陈则铭交出兵权后,以头痛症频发为由,坚持请求致仕。

  萧谨或者是因为内疚,始终是不肯。虽然不再给他实权,可相位和王位却并没动他的,各种奖赏也是不断,似乎是想挽回些什么。只是这个时候,这些锦缎金银,陈则铭哪里还看在眼中。

  萧谨得回兵权,第一招便是将早辞官回家的程起灵从老家请了回来。程起灵是陈则铭的前任,资格老到可以封住所有人的口,而枢密副使则提拔了朴寒。其他如江中震,这种跟随陈则铭时日不够长,渊源不够深的也是频频加赏。

  朴寒几次被升,从被贬边将到位极人臣,靠的都是萧谨出手,感激之情效忠之意从此不在话下。这一手自然又是杜进澹教的。

  陈则铭冷眼看着萧谨如蚂蚁筑巢般加固自身势力,居然展现了些从前自己不曾觉察过的能力,心中更冷。

  那一夜,他亲口说出要解决静华宫,那这便是他最后一桩该了的事情了。

  只这桩,他却不能对萧定说出来。至于其他的,告诉他也无妨。

  “那你要怎么做?”

  “致仕。”

  萧定于是很想把手头的酒往他脸上泼过去。

  陈则铭看着他,眼底有种难以觉察又异常冷淡的怜悯,他想了想,不禁道:“当年若是我长成其他样子,会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呢?”

  萧定诧异地看他。

  这个问题他从来也没想过。

  烛芯长了,不断爆着火花。灯下俩人面对面彼此注视,倒似乎很是情深了。

  陈则铭显然分外执着于这个问题,他一言不发地专注等待。

  萧定不开口的话,他大概便会一直沉默下去。这种固执使得他脸上突然显出了一种少年人特有的犟拗。

  萧定沉默着,这种当面指责般的问话,让他多少有些不耐烦。

  但他还是忍不住按对方的思路构想了一下,如果不是那样的开端,会得到今天这样的结果吗?他想象着,然后笑了笑。

  走过的路需要假设吗?假设了,人生会重新来过吗?

  萧定端详着陈则铭,这样的答案有意义吗?他其实也很想问他,为什么不早杀了我,为什么对萧谨不先发制人?

  然而最终他什么也没问。

  已经过去的事情,除了累积些经验,其实并没有更多的作用。何况他此刻该想的,愿意去想的,并不是这些小事情。

  萧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朝陈则铭照了照杯。

  陈则铭一直盯着他的脸,将他的笑,他的不以为然都看在眼中。

  看到萧定果真无意回答,陈则铭也垂下目,似是死了心或者是安了心的样子。继而抬手,将萧定杯中续上。

  夜风往屋中涌入,只听到窗子嘎嘎直响,灯罩中的火光些许摇曳,陈则铭转头去看,萧定道:“那窗子坏得厉害,已经搭不上了。”

  陈则铭道:“明日叫独孤派人修修吧。”

  萧定嗯了一声,话题便这样毫无痕迹地划开了。

  彼此心知肚明,配合无间。

  拿开那些针锋相对,他们便如同一对老友,能熟悉对方到让各自惊异的地步。

  那是因为他们为敌十数年。

  人们总说,最乐意揣摩你的永远不会是你的朋友,而是敌人。这话是有道理的。

  而他们都风光过,都骤然从最高点跌落下来,这样相似的经历暂时消除了他们根深蒂固的敌意,使得此刻两个人可以惺惺相惜,同病相怜。

  然而这些似是而非的情谊之后,到底还是有些晦暗的东西深植其中,并不是那么轻易能根除。

  只是这个时候,他们都不想提也不愿提罢了。

  事后,萧定对这次对酌充满了疑问。

  他摸不清楚陈则铭在失势后前来探视他的目的究竟何在。然而他不是一无所获,陈则铭用最简单的描述讲清了当前的形式。

  他该做的,便是从失算中尽快振作,再谋对策。

  然而陈则铭的讲叙到底还是有所保留的,很多并非旁枝末节的事情陈则铭并没说到。

  这个时候,从吏部发出的一封信,已经辗转到达了杨如钦手中。

  那是封请他重新出山的信函,信里提到向万岁力谏他的两人,一个是刑部侍郎周子才,另一个是通政使韦寒初。

  杨如钦反复翻看,心中有些疑虑,这两人他只认得一个周子才,但也只是见过几面,另一个韦寒初就连点头之交都称不上,大概是他辞官后才进入仕途的后辈。

  但这样的情况也是不少见,仰慕他人的才华,而向朝中大力保举对方,或乐意显示自己慧眼识英才或真心唯恐沧海遗珠的官员并不在少数。

  杨如钦沉吟了片刻,将那信收入袖中。

  十数日后,看上去风尘仆仆的杨如钦大张旗鼓地进入京城,拜会过昔日京中旧友后重新入仕。

  金銮殿上,杨如钦一如从前地举止潇洒,应对从容。萧谨见了心中甚喜,此刻正是他求贤若渴的时候,人才难得啊,于是朱笔一勾,让他做了正三品的尚书,主了礼仪祭享。

  杨如钦退隐数年,兜兜转转再回朝堂不降反升,真是祖上荫佑,众人说起来都是好生艳羡。

  而北方,匈奴律延听闻陈则铭称病辞爵后大喜。

  他休息数月,身体渐渐好转,又欺这当口天朝三军无帅,重整旗鼓后,背信弃义再度出兵。

  他为这次出兵盘算等待了多年,志在必得,不肯重蹈覆辙如上次一般在边疆浪费精力,于是不辞辛苦借道苍云山,绕过卢江平驻守的边陲重镇,十万大军直取中原。

  苍云山高耸入云,原是一处天险,罕有人至,从没人想过此处也可以翻山行军,更何况是骑兵。山下只有个小镇,驻兵极少。

  匈奴军出现在山下时,小镇驻军根本来不及组织抵抗,顷刻便全盘覆灭。律延为封锁消息,将受伤被俘的汉人全部坑杀。

  以至于三日之后,律延军兵临百里之外的芜州城下,天朝军队才知道匈奴人已经大举入侵中原。

  镇边的卢江平得知消息,不禁大惊,立刻急报入京,并率手下部队调头追赶。

  但他手下原以步兵为主,本就不敌匈奴精骑的机动性。他本身虽是擅守之将,但比起律延的狡猾嗜血,却也差了几个级别。好容易日夜行军追上了,两军一对阵,卢江平竟大败而归。

  律延大军首战告捷,更是士气大作,反过头来不到半日便拿下芜州。

  当日趁胜下了百里。

  所过之处无将能挡,如入无人之境。

  这消息传入京中,朝中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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