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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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当成财神给供在了饭馆大堂中。哦，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传奇，怪不得秦掌柜的生意突然这么火爆，是有一个出世显灵的少年财神帮忙哈！这秦记饭馆因这段离奇的传竟然享誉这一段陕豫交界地区，生意更是好得恐怕周大少再来都会大吃一惊。喜剧的是，从此以后这潼关一带的人们供奉的财神都是一幅笑眯眯地少年模样。
　　　　扯着干柿饼的周大少是不知道他竟被秦记饭馆的秦掌柜当成了活财神出世，一路向东的人们渡过黄河来到了山西境内。周大少坚持要往上拐一下，到山西运城走一着。
　　　　路上，周家欣给大家伙出了个问题，要大家猜猜山西啥子是：
　　　　“是山不是山，不是山又是山。”
　　　　大家绞尽脑汁，瞎猜一气。有东面的太行山的，有是吕梁山的，有是五台山的，有是中条山的。反正周大少就是两个字“错了！”。
　　　　兰兰妹妹见大家把山西周边、境内的名川大山都交了，周大少都错了，不是。突然心里一动，忍不住喊道“阎锡山！”哎，大家先后醒悟过来，都去猜山名了，没想到人名，这可不是阎锡山嘛？！
　　　　周大少高兴地对兰兰妹妹道：
　　　　“对了！就是阎锡山。山西人都知道这么一句话：山西有座大山，这座大山就是阎锡山。为啥子这么呢？他从辛亥革命开始，就做了山西的督军，除了中原大战时离开了一年半载，二十几年来，到现在拥兵30万，独霸山西，都成了不倒翁、座山雕、土皇帝了。兰兰，奖品得了，万朵花给兰兰拿一个柿饼来！”
　　　　大家都遭气笑了：费了半天脑汁和口水，猜中了奖品就得这种干柿饼，还只有一个！这周大少到了山西境内，老抠得比得上天下闻名的老西了。
　　　　周家欣坚持到运城一趟，一是因为重庆大轰炸时，山西运城是日本陆军航空兵的轰炸机的前进基地，先去看看去；二个是，和万佳商贸公司驻晋办事处的高主任谈谈有关山西的事宜，随便看望一下运城潜伏的那个山西运城藉老兵。
　　　　自古以来，号称“表里河山”的三晋大地就一直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东面是绵延千里的太行山屏障；西面是横亘的黄土高原；北面有内、外两道长城关隘；西、南面则是黄河天险。从地形上来看，就像是一个椭圆形的长条脚盆。
　　　　从山西东出娘子关可以挥师华北，直刺平津；南渡黄河可逐鹿中原；西出潼关则可直取大西北。所以，无论哪一个朝代哪一个政权，如果不能有效地控制山西这个脚盆，在中华大地上就立不稳脚跟。而且，山西的资源之丰富，就是一个**王国也能生存。打个比方，就是山西大同这一带的丰富的优质无烟煤的惊人储量，就能使山西富成像后世海湾石油国那样的地方，那真是满地都是黑金！至于丰富的铁、铜、稀有矿产那更不用了。
　　　　当了近30年的山西土皇帝阎锡山是个老奸巨猾的地方军阀势力。他拥兵自重，独霸山西。中央最高领袖拿他没有办法，**的势力也难以渗透，连日本人也对他拉拉扯扯。用这个土皇帝自己的话，这就叫“在三个鸡蛋上跳舞，哪一个也不能踩破了”。这三方的势力阎锡山都不愿意闹翻，又都得应付一下子，阎老西是够称得上左右逢源了。
　　　　这次西安事变以后，阎老西表示愿意与**红军组成共同战线。这是他考虑借助**的力量，一方面可以树立自己抗日救亡的良好形象，另一方面，又可以据此与一直对他咄咄逼人的中央最高领袖分庭抗礼。阎老西以“自强救国”为口号，先后在山西组织了许多的群众的团体和协会。当时山西的各种社会团体协会之多，成立之易（这个倒是给周大少钻了个空子），竟成了控制之严密到处死气沉沉的中国大地上一个独特的化外奇景。
　　　　而这一大发明的土皇帝阎老西，他最中意的头衔也变成了“会长”：他先后将支持他的青年救国会和建设救国社等团体合并，成立了自强救国同志会，自己就任会长，会员一度达到数千人，其中倒是有不少**党员和进步人士参与其中，积极从事抗日救国活动。
　　　　时局也给了阎老西一个发展的大好机会。1936年10月，华北日军驻屯军大举进攻绥远，直接威胁到山西。山西一批人，其中包括**员，倡议组织了一个全省规模的抗日团体，名为“抗日救国同盟会”，号召全国不分党派，不分阶级，不分男女老幼，团结起来，一致抗日救国。
　　　　周大少率领一行人来到山西运城的时候，正是阎老西同“抗日救国同盟会”商议后，把“抗日救国同盟会”改名成了“牺牲救国同盟会”，阎老西没得的，自任会长，这也是他185个会长中最有分量的一个了，他还把著名的**人薄一波请来担任了常务秘书长甚至于还亲自写了“牺牲救国同盟会”的会歌。歌词是写得慷慨激昂“牺牲已到了最后关头！”，这就是抗战中闻名全国的牺盟会。在周大少来到山西运城的时候，牺盟会这杆抗日救亡的大旗一挥舞，全国各地青年纷纷慕名而来，一时间，山西竟成为全国的抗日前哨。
　　　　住旅馆被人当成了投靠牺盟会的有志青年们，周大少在运城饭店听到山西牺盟会成立的消息，他娃竟然笑得止不住，众人不解。林雪儿问他何故，不就是个抗日救国的团体个嘛，又不是个戏班子，笑起来还没个完了。
　　　　周大少笑道：
　　　　“死老抠的阎老西也终于做了件替人做嫁衣的事情，怕以后他不后悔得吞一瓶山西老陈醋。”心里想，这牺盟会以后成为了**的囊中之物，真是造化弄人，完全出乎老奸巨猾的阎老西的意料之外。
　　　　虽然阎老西名义上服从中央、最高领袖。却又公开联络**。满口抗战救亡，可是在抗日问题上始终不提“抗日”两个字，他别出心裁提出个口号是“守土抗战”。言外之意，日本人不来进攻我的山西，我就不和对抗。
　　　　阎锡山在和日本人打交道中，态度始终暧昧。这个老西曾经在青少年时代留学于日本士官学校，在现在的日本军政两界颇有人缘。当年，冯玉祥和阎锡山联合与最高领袖在中原大战时，阎锡山失败以后，避难大连，到后来重回山西执掌大权，都有日本人暗中帮忙的影子。所以阎老西与日本人的关系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阎老西滑头的与日本人保持一种默契：只要日本人不进攻山西，他就不提抗日。所以，已经到了这个日本人咄咄逼人妄图吞并中国的时候，阎老西用心良苦地提出一个与众不同的可笑的口号，叫做“牺牲救国，守土抗战”，既不敢“抗日”，又不掩饰他的根本立场只是守土，即保护自己的地盘。
　　　　阎老西这种首鼠两端，投机取巧的哪样都想揽到的个性在他选择坐骑上就能看出来：既不骑马，嫌马快危险；也不骑牛，这货选上也忒慢了。选到最后，选了个自认为不急不缓的毛驴子！又不是张果老，还真把自个当神仙了？
　　　　（谨以此章纪念牺牲在山西大同的外公，感谢书友大大的支持）
　　　　
　　　　
第89章　运城夜话

　　　　
　　　　 　　　　山西运城，是周家欣未来对日作战的一个预设战场。对于一贯做事情比较细致的他来，有机会来到这里，那是绝对不会放过好好勘查的机会的。
　　　　运城如果大家不熟悉的话，提起《西厢记》发生地的山西永济普济寺就知道了，这就属于运城范围内，其实运城有名的还有盐池，硝池，五老峰等。山西运城，由于已处于吕梁山、太行山、太岳山之余脉了，地势较平坦，距离南面的中条山也很近，再往南就是黄河天险了。运城的位置相当重要，是山西、陕西、河南三省交界处的一个重要的城市。它还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是舜、蕘建都的地方，也是春秋时著名的五霸之一的晋文公重耳的执政之处。
　　　　周家欣和众随从骑着租的毛驴在运城各处考察，这是跟阎老西学得。还别哈，这山西毛驴当乘骑还是比较合适的，不急不缓，稳当。就是有时候爱像老西一样死犟，发个脾气不肯走了，要好生哄才行。周大少可会哄毛驴了：他先给毛驴掰点甜柿饼渣渣吃了，给毛驴一些甜头，然后找一根树枝，用根细绳吊上一个柿饼，毛驴不肯走了，就把吊着的柿饼伸在驴嘴前，毛驴想吃就自己往前走了，一点事都不费。这幅景象别是周大少的随从了，就是路上一些运城老乡看到了都笑得合不拢嘴，这娃也太逗了哈！
　　　　到了盐池边，骑在毛驴上的周大少一指盐池死海，对大家：
　　　　“这运城的盐池可是好地方，运城能成为中华文明的发祥地，盐池居功至伟。在任何时候，特别是古时候，盐巴（川渝方言都称盐巴）都是一种重要的战略物资，不仅人本身生理需要，还可以当硬通货换来许多的东西。现在，盐巴的贩卖也是国民政府专属控制。这当私盐贩子可是当地人的一项发点财的营生呢。”
　　　　“家欣哥，听过在西亚有一个盐池死海，跟到起运城的比那个大呢？”兰兰妹妹问道。
　　　　“山西运城的盐池死海是属于湖泊性的，面积不是很大。那个位于西亚的死海，面积可大了。有潮汐的变化，跟海几乎一样了。但是它们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水中含盐化物的量都很高，几乎没有生物能够生存。可惜现在是冬季，要不然大家都可以下到盐池死海里告一下，人竟可以漂浮在水面看书聊天，还能斗一下地主！那就很有意思了。泡泡盐池死海也有点好处，杀菌消毒啥，也不怕被淹死了，旱鸭子都可以下水试试。”
　　　　完。周大少做了个伸臂游泳的动作，大家笑了起来。
　　　　“周大掌柜的，俺们还可以到不远处的硝池看看去。”从太原赶过来的万佳商贸公司驻晋办事处的高主任热情地介绍到。在山西呆的时间太久了，高主任话口音、语气都很像山西人了。这重庆与山西、陕西自古多商贾往来。周家欣的重庆什字的家往下走不多远，就是山西、陕西两省的商贾在重庆打伙（川渝方言联合的意思）修建起的山陕会馆，以方便两省商人在渝做生意。山陕会馆有几十间房子，规模不，万佳商贸与山陕会馆的关系一直都不错的。可惜重庆大轰炸时毁于日本人手上。
　　　　“哦，还有个硝池？！”周大少感兴趣地问道。硝石，可是很重要的化工原料，是制造工业用盐酸的重要的物质，当然也是的基本材料。这到了硝池地方一看下来，周大少心中有了想法。这个好东西到时候可不能留给鬼子了。万佳商贸公司驻晋办事处本身多半与山西做的也是资源类的商务买卖，白了就是一些无烟煤啥子的，这顺便运回些硝石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了。这硝石，当地人采来也没有啥子大的用处，一般是用来硝制皮革了。
　　　　这余下的一些个风景名胜，周大少匆匆而过，一路上他都在跟高主任仔仔细细商议采买硝石安排运输回渝的事情。一直把事情全都弄妥当了，周大少这才发现已经回来了，他心中是十分高兴，这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山西可真是块宝地！
　　　　晚上吃完晚饭闲聊的时候，到眼目下的时局：36年10月，日军华北驻屯军大举进攻绥远，直接威胁到了山西，情况很是危急。高主任充满信心地：“阎主任有30余万晋绥军，又有环绕山西的崇山峻岭，只要守住各处雄关险要，鬼子就别想进的来。”
　　　　林雪儿等人也纷纷赞同：这山西四周的太行山、吕梁山、太岳山、中条山等大山不用了。光是雄关险要闻名遐迩就有雁门关、娘子关、平型关等十数个，地形之险固确是天下闻名。后来全面抗战爆发时，阎老西有固守山西之勇气，也大概出于此种依靠吧。
　　　　但是，战争一打起来，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就多了。首先是比较双方的指挥官的智慧和应急应变能力，及对真实情报信息的掌握分析判定决断。当时，阎老西的对手是老鬼子板垣征四郎，这个老鬼子狡猾大大的，31年的“九·一八”事变就是他和几个关东军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筹划弄求出来的。这个老鬼子算是一个中国通了，对于中国的情况很是熟悉，喜剧的是还是阎老西在日本士官学校的同学。因此这个老鬼子到绥远、山西一带做细致的旅行时，可爱的阎同学还提供了不少便利。可以这么，日本人对山西的情况了如指掌，对阎老西的部队的战斗力、装备情况，训练水平，和意图坚守险关要隘的战略战术门清，还打个屁仗！
　　　　周家欣见高主任被阎老西所谓的严密周详的防守方略灌迷糊了，对于未来山西防守战的发展局势十分乐观，想到距离全面抗战爆发，日军华北驻屯军大举进攻山西也就只剩个八、九个月了，提醒他道：
　　　　“高主任，我不管用啥子办法，务必按我们商议的采运运城硝石的数量，哪怕暂时少运一些无烟煤都要保证完成硝石的计划，争取在37年年底，把运城硝石给我搬空运回重庆，实在完不成也要炸毁掩埋了！这个事情只管执行，我会与林董事长接洽的。”
　　　　高主任见万佳商贸公司数一数二的周大掌柜彻底跟这运城的硝石杠上了，心想，今年的主要任务就是完成好这个任务吧。只是有些想不通，这个硝制皮革的东西有甚大用处？却不知道，这是一种宝贵的战略资源。当时中国的成矿品的硝石很少，还依靠外国特别是智利硝石的大量进口，而且要制造优良的**，硝石的质量是很重要的。山西运城的硝池出产的硝石正好满足这两点：量大质优，还很便宜。
　　　　周家欣给大家侃侃而谈，到守卫山西的重要性，他道：
　　　　“我们假如跟鬼子真的大打起来了，最不担心它顺着长江打。这一带华中冲积平原地形是河流水纵横交错，极不利于鬼子的机械化师团的展开，这一步一步磨，拖都把它拖死了；大家还担心鬼子从北方打下来，就是占领平津，沿着华北平原冲下来，这个也只是稍微先麻烦一点个嘛，到了长江中下游的武汉、合肥一带也不好推进了，道理是一样的，再加上鬼子师老兵疲，也没有多少力量了。最使人但心的是：日本华北驻屯军几十万人从现在华北的卢沟桥（这也是七·七事变发生于此的根本原因）向西侵入山西，稳定山西局势后，再渡过黄河天险占领汉中入四川，这个其实就是当年元朝忽必烈灭亡南宋走过的路子。如果鬼子占领了西南，再顺势占领云贵、两广，则这个仗就打不下去了。沿海的上海、南京是绝对守不住的。此处每次都打得闹热，不过是有另外的目的罢了。
　　　　所以，抗战一起，无论日本北下，南上，西冲，都不用担心：中国的战略纵深决定了鬼子短时间绝不可能速胜。但是如果鬼子大胆动用华北日军大部分力量攻击山西，完成我刚才所的大迂回，大包围，大截断的战略部署，则中国真危矣！
　　　　幸好在这一点上，中国有人看得很清楚，日本则不尽然，严格意义上来，日本人自从伊藤博文（就是那个蚕食中国的毒辣计划的策划者）被刺杀后，则再无优秀的战略大家了。以蛇吞大象之势，日本军部却流行中国速胜论，就足以看出其幼稚可笑了。”
　　　　周大少这一番言论，广引博收，众人是听得都忘记了时间了，津津有味。林雪儿如有所思询问周家欣：“既然也认为山西的战略地位如此重要，为什么又对阎老西的守山西战略不太看好呢？据险而守，自古以来就是弱者有效阻挡强敌的主要方式啥。”
　　　　周大少赞道：“雪儿，问题提得好。恐怕在座的绝大多数人也是这么想得吧。我甚至敢断言，阎老西的守山西之策大概也是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