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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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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什么意思?”
  “算了,这起名的任务还是交给你儿罢。”
  “命王有话直说罢。”
  “也好。昨晚我对你的马动了些手脚,别紧张,我无心害它,只不过给它尾巴上涂了些肉汁。啊,还有盛了肉汁的皮囊,入了望营之后可记得四处洒上。一会儿将军带着部队冲去敌营,这些狗会跟着将军同去,不过将军可得注意了,狗拉的车里有明火,小心别把自己烧到。反正粮草所剩无几,待半个时辰后我会率领剩下的将士前去支援,所以……”成业由青至黑又发红的脸色逗得我不禁笑出:“所以将军就安心的去罢。”
  “你!”
  不说成业,连塘芦也对我这砸锅卖铁的战法不予信任,对此我也只能强作欢笑:“那还能如何,兵败而归?成业,此一役命关生死,我在望国的天牢里死过一次,不想在夏国也来这么一遭。”
  将士们列队小跑出了兵营,成业看向战场一言不发,最终轻叹一声上马而去。
  “成业!”
  成业回首看我,我笑着招手:“一路走好啊!”
  成业回过去头,大吼一声“畜生!”策马而去。
  他不是在骂我,他是帮我骂。曾与成业讲起一些我的过去,他可怜我,说我活得被动,我虽不悦可还安慰他说,起码有些事情看起来像是我自己做了决定。现在我站在这里看着马蹄打起的黄灰蔽日,忽然间可怜起了自己。
  “塘芦,点火,放狗。”
  狗群因身后的火收到了惊吓,狂吠起来,我持勺舀一些肉汁给它们闻过后向外洒出去,它们只是出去闻了闻便停在原地。
  “义父!这可怎么办?”
  叹口气,难道连天都不助我?
  “给我把梁臣牵来。”
  塘芦愣在原地不动,我回首看他,他才不情愿的走开。待他牵来梁臣,我将盛有肉汁的锅一只耳拴上绳与长刀相连,上马前一锅肉汁放在地上,狗儿们很快围堵上来。
  在马上用长刀移了几次锅子的位置,狗儿们果真跟上,如此一来我喝令了梁臣便要出营,被塘芦叫住:“义父!还是我去吧!”我有些无力地看看他,更无力的摇头:“你留下,半个时辰后发兵。”
  犬吠与身后熊熊烈火令梁臣很不安,我在马上尽量拉长锅子与梁臣的距离,摸着梁臣的项背我心生歉意。经过成业时他看到来人是我惊得手下一慢大腿被矛头刺中,我直入敌营将肉汁带锅甩在主帅帐篷上,望营很快四处起火,李三寿阵脚大乱险些从马上被人打下来。
  我与李三寿对立而站于火光中,他冲我不知所谓的笑:“瞧你这打法,真是不要命。”我也回他笑道:“哪里,为了活命,只能不要命了。”扬刀相向,十几个回合下来李三寿稳占上风,我心知比起战术谋略我不及他生于将相家,但论及歪门邪道他可远不如我。
  主帅帐篷倒下时我有意用刀尖勾住篷布蒙蔽他视听,借机将他打下马来,又几回合,听得有喊杀声传来,知道是水塘芦援兵便不加分心,却不想李三寿一脚被篷布缠住,不远处篷布一角起火向他烧去。
  心下不加犹豫挥刀帮他砍断篷布,右臂却挨了他一刀。吃痛掉了刀,我一拔缰绳梁臣会意带我逃开,逃远一些又见有敌欲从后偷袭水塘芦,只好忍着伤痛拔出冰见刀掉头冲过去。
  “义父!你的手!”
  “花开富贵了,现在不是说手的时候,当心后面!”
  撕扯袍角时有箭从我头上飞过,虚惊之后边赞自己命硬边用布条将刀柄绑在手上,杀敌中四处张望着成业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
  “塘芦你见成业了么?”
  “没见,会是在里面?”
  “可别真应了我这乌鸦嘴。”我心里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一遍满望营的跑,凡是没起火的地方我都翻了个遍,仍是没能找到成业。
  我们拼死而战的这一役最终获胜,望军投降,五千多人的兵马只活下来一千半,跪在我们不到一千的人马前显得悬殊的可笑。可仍是觉着望军人数过稀,我猜想是李三寿将一部分兵马暗派给了李刚。
  塘芦为我简易包扎后,带了几十个弟兄拔刀杀战俘,我看一些士兵杀战俘时表情兴奋得意不觉间倍感苍凉。想来这世上只有人类才会自相残杀罢。
  不忍看那些无辜士兵身首异处,我下令放血留全尸,整理尸体时有士兵冒冒失失的冲过来报:“禀命王,找到成将军了!”我奔过去,看到成业怀里抱着个东西躺在一个士兵怀里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白须御医ˇ 最新更新:2011…06…12 12:12:00

  看到成业的那一刻我便再挪不动步子,虽说这次突袭我方也有伤亡,却未料到被我一语成谶。
  玩笑果然不能乱开。
  “义父?”塘芦焦急地看我一眼,见我不为所动自己先跑了过去,我看向跪在一侧的李三寿,耳朵不容抗拒的灌满了塘芦的呼唤声。
  有生以来第一次,我认真的反思自己是否是一个不祥之人。
  “义父!你来看!”
  我不想过去,我不愿再看到谁的死亡。
  塘芦见势再唤我:“义父!成返老没死!”
  没死?
  我两步做三步冲过去,看到成业憔悴却得意的脸,见他唇动我急忙凑过去听他说什么:“王,宝贝……”
  “你竟然还有心情调戏本王?”
  此话一出差点害得成业背过气去,他白我一样干脆转头看向塘芦,“宝贝……”他说着,拍了拍手里的东西,这才引去了我的注意。
  从他怀里拿过一只粗布小包,打开来我和塘芦傻了眼,这粗布包里金灿灿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望国的骠骑大将军印!
  “成业!宝贝啊!”
  我激动的摇着成业的手,成业笑了,慢慢闭上眼睛,以为他这是松了口吊命气吓得我忙喊军医。好在成业只是被倒下的马匹撞倒压到,并无致命伤,在他养伤期间我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不久营里又传起命王与成将军的千丝万缕,我充耳不闻。
  而我的帐营几乎成了困囚降将的转所,李三寿和王锐都被锁在里面。水塘芦担心共囚于一室他二人难免会勾结出逃,终日派亲信在外守着,得报反而是两人从不交流,塘芦不依不饶派人监看,仍旧是两个人互不搭理对方,他这才死了心。
  当日大捷便遣使递战报回京,十五日后援兵携粮而至,我与成业正兴致勃勃地商讨下一步如何攻占然城时,带兵的副将道有圣谕。众将士闻言跪地,我立身接旨,道是另有重任须我完成,故急召我回京。
  好容易我习惯了征战的日子,他又召我回去,不知这皇帝是如何想的。
  那副将传完圣谕将信物递给我,一看是夏皇常配玉环一枚,断定真有其事后,事不宜迟我收拾了行装命人牵来了梁臣与约拿就要启程。
  “义父这一走,那二人可怎么办?”塘芦帮我包了一些干粮,指了指我帐营问我,我看都不看便命他将那二人交送到附近夏城收押入狱,塘芦道了得令微垂下头。我明白他想跟我一同走,但皇命只令我一人回去,他若一同回去便属违反军纪,罪状说起来可大可小。
  托成业与水塘芦相互照顾,我上马操刀带着夏皇的玉环,一路上交替换骑着梁臣与约拿历时四日抵达京城。
  我倒提着黑风袭月刀扯着伤口隐隐作痛。说来这夏皇的确出手阔绰,这刀重量不轻通身漆黑唯刃尖银亮生辉,的确是好东西,但不明白这铸刀之人何以偏从刀背生出一笔刃直接刀尖,弄得刀不像刀,斧不似斧。
  入了京城回王府梳洗更衣才进宫,米回彼时正抱着孩子在院里乘凉,见我回府惊得不能言语。进宫面圣时将军也同在御书房,见我只是颔首示意,我也回他一笑。夏皇正比这几份战报愁眉不言,我立在一旁等了许久才听他说:“都别站着了,坐。”
  “谢圣上。”
  舒服落座享受着阔别两月的静谧,虽说还没见到礼儿,却也使得我心情大好。坐了有半个时辰,夏皇总算将头从战报奏折中抬起,目光幽幽地向我投来,唇角似笑非笑的样子令我很不自在,接着他说:“命王气色不错啊。”
  我冲他笑笑,不打算搭话。他又说:“孤这里有个消息,不知道命王可又有兴趣?”
  你若是想告诉我便直说,不想使我知道就别提,卖什么关子。
  “哦?臣倒是有些兴趣听听故事。”
  “命王可还记得宋故这个人?”见我神色有异,夏皇颇为得意的笑笑,继续卖弄着风情又是挑眉又是眨眼的说:“啊,也不能只呼其名,再怎么他也是异姓王。相王,孤对这个名字一直很好奇,莫非是因相貌优异才叫做‘相王’?”
  我赔笑跟腔:“臣也不知,另说起,臣这‘命王’莫非是因注定送命才叫做‘命王’的?”夏皇自此收了玩笑,正色道:“孤前日收到消息,相王病危,望国政局不稳,内忧外患,国库也面临危机,或许这正是我们夺取天下的机会。”
  “天下可不止夏望两国。”夏皇因我一言目光缩紧,我不以为然冲他一笑,缓缓道来:“这天下如饼,须一口一口吃才消化得了,且,宋某一直好奇圣上为何执意于天下。但看天下名号响亮,却如无垠瀚海,即使蛟龙弄海也不能同盘于水面水底,总有掌握不到之处。圣上已是称霸一方,何苦掀起战波牵苦黎民。”
  夏皇站起身,绕过桌台走至我身前,调笑似的捏住我的下巴轻声答我:“命王想知道?那孤便告诉你好了。孤有一人,要与之共掌天下!”
  真荒唐,就如同宋故为何执意杀我一样。不过也罢,他们这类人如此令人匪夷所思,为一个荒唐的原因去做荒唐的事倒也是合乎常理的。
  笑着开口:“圣上,将你的玉手从宋某脸上拿开,那不是你能碰的地方。”夏皇先是一愣,后尴尬的将手拿下来回去台案后坐好。他这举动倒是令我长舒一口气,他还记得于我的承诺。
  坐稳了夏皇又是一脸瞧好戏的样子问我:“命王倒是说说,这相王病危,你怎么看?”
  这是在考验我与宋故之间是情多还是愁深,还是他别有所图才如此一问?疑虑地看着他我不偏不倚的回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无视他凝滞的表情我反问道:“圣上此次召宋某回京是为何事?”
  他似乎在想别的事情,看也不看我便接:“孤想你了。”我皮笑肉不笑地回他:“承蒙圣恩,宋某可消受不起,若圣上真的有心,还请遣御医来为宋某看看伤。”
  “你受伤了?”
  “你受伤了!”
  询问口气的是出自夏皇之口,惊呼则是出自将军之口。我打来回看了他二人,浅笑承认。将军见状立即起身走来我身边,却又不知所措。我淡淡宽他:“无妨,皮肉伤。”他站着回头看了看夏皇,后者起身走至门口传令召唤御医,后站在原地不做声看我。
  不一时有报御医到,待那御医进门看清楚他相貌时我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
  “啊呀呀,天牢那小伙!”
  直觉令我看向夏皇的脸,还没看清他眼中是什么神色我便被欲旋身而走的御医再一次吸引去了注意力。
  “前辈还真是一技在身行走天下,不知为何见了宋某直直欲逃?”
  白须御医抱着药匣子站在原地,不满的看向我:“老朽对你有气!小伙将老朽的话都作耳旁风,一个都没有实现!”这话令我有些迷惑,努力回想也找不出记忆来,只好苦笑道:“唉,能二入天牢,前辈应该料到宋某乃卑鄙小人、背信弃义之徒。”
  他一听这话,顿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偏过头看了夏皇的脸色,终是捧着药匣子来我身边放下,起手解开我衣服。
  “有劳。”
  “哼!”
  夏季天热,外袍下丝绸中衣松带而落,两臂的绷带被御医解开露出伤口,我瞄见夏皇不适应的蹙眉再偏转过头。将军立于一旁看着,不敢插手也不敢大声出气,倒是真心关切我。
  检查了伤口御医开始嘟囔起来:“还好,未伤及筋骨,倒是小伙说来好笑,一身的战伤这肩上如何落得个牙印烙在上面?”听他在笑,我依稀记起一些天牢里的事,忙回答他:“说起来也是前辈您的不是,十年前宋某以为前辈命丧火海,后虽遇到前辈所盼之人也只惜此人福薄命浅,为能长久便先我而去。因其身故,我曾于其坟前交代过如遇前辈要将我俩之事告知前辈,谁料到前辈您硬朗健在,还怪罪我不说。”
  我这么一说,那白须御医似乎觉得有理可循,终于下了脸上的愤愤乐呵呵的问我:“那小伙肩上这可是那心上人所印?”抬手摸了摸右肩的牙印,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答他:“舍他其谁。”
  “那,你那心上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轻轻仙子,不得人间。”
  说着我看了一眼将军,他面露难色偏转过头,长眉轻斜的样子可怜中带着些妩媚。我看他不是为使他窘迫,我看他是为验明自己是否还因吹停一事对将军耿耿于怀。看着他我心情平静无澜,我想,关于风吹停,我已经不再对将军有怨。这倒是我觉得清爽起来。
  白须御医将几个药钵打开盖子放在一起,用扁木签盛起一些放入一个小钵中混合,他一边做一边频频抬眼打量我,忽然转移了话题:“十年不见,小伙变了许多。”我追问他:“哦?哪里?”
  “十年前的小伙犹如自天而来,逍遥快活,不烦世事,一双眼清明如泉;而现如今的小伙,虽仍谈笑风生,双眸却如死潭。小伙莫不是……已经有了求死的心?”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世子知事ˇ 最新更新:2011…06…14 11:32:41

  白须御医这一席话又使御书房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虽不知他是何出此言,但眼下我首要做的便是将他这话搪塞过去。
  我牵唇作笑,不予解释以免越描越黑,再看向御医停住的动作,我反问他:“前辈才是变了许多,天牢一别何以来到夏国做了御医?”
  听闻此言,他有些为难的偷看了夏皇,又回看我笑道:“小伙可得多吃点,少生气,闲来无事养养花逗逗鸟,看书习字也妥,凡事想开些,可不敢心生郁结。这日子,还长着呢啊。”
  史载望国曾有帝王为求长生不老之术几番折腾,最终仍是不甘而死。自古以来,渴求长生的都舍不得已有的荣华富贵,希望留在人世享用不尽,而途中疾乞或是顽疾在身之人,则是恨不得晴空霹雳终结一切苦难。
  我曾幸福过,也曾不幸过,现今状态与我来说没有幸福,也没有不幸福,似乎我恰好到了某种阶段,某种开始淡然面对一切的阶段。但是我怕活着,活着便意味着这种阶段还要持续下去,这是我所怠倦的。那白须御医本是为我好,可他所言的最后一句在我听来硬生生成了威胁恐吓。
  御医离开,夏皇拉长着脸靠门而立盯着我,将军默不做声帮我穿上衣服,我伸手推开他一些站起身走向夏皇,一边系腰带一边问:“圣上还请明示宋某,此番叫我回来是为何事。”
  “琉兹来使不日到京作访,估摸就在明后两天,早前得到消息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召你回来接待琉兹来使。”
  我进一步追问:“接待来使一事,有宋某必须出场的理由么?”夏皇像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题就在这里,以往琉兹来使皆是朝臣官员,而今次,是以琉兹皇子携国师带队而来,不说为何此次竟使国师来夏,尽是这皇子便令孤甚为头疼……”接着,夏皇一手扶额开始碎碎念起来,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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