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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离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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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础Ｎ艺驹诘孛嫔鲜保⑾肿约赫镜煤芪取Ｈ缓笥痔酱痈鞲鏊奚岽隼吹慕新钌母錾窬“。谷貌蝗萌怂醢 Ｕ馐蔽曳⑾諷的床是空的，然后发现他站在阳台上。我把他拉回到房间。
这时有人敲门，我打开门时看到一束亮光射来，因为太过强烈，我连忙闭上了眼睛。我睁开眼睛时，发现是拿着手电筒的宿舍管理员。
宿舍管理员照着我问：刚才是不是你在叫喊。
我说：没有。
宿舍管理员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说：刚才有人叫喊把我吵醒了。
宿舍管理员说：可我明明听到叫声是从你们宿舍发出的。
我说：要是你不来，待会儿我还要找你告状呢。
宿舍管理员一下子摸着了头脑，说：难道我真的听错了。
这时S很诚实，说：是我叫的。
宿舍管理员把手电筒的光束对准了S，问：你为什么要叫？
S说：刚才做了个噩梦。
这时一个室友说：你看，他还满头大汗呢。
宿舍管理员说：高三的学生做噩梦年年都有，睡时吃一片安眠片就没事了。
宿舍管理员说着，转过了身。我要关门时，宿舍管理员突然要用手电筒的光芒照到我的脸上，问我：你为什么要说谎？
我说：怕我们的室友受到处罚。
宿舍管理员又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了。我迅速关上门，问S：这么冷的天，你从哪来的汗？
刚才那个室友说：刚才我被那叫声吓得出了一身汗，我一看是宿舍管理员来了，怕坏事就顺手把汗抹到了S的头上。
第二天我就去找班主任，让他给按玻璃。班主任说他已经把此事告诉了后勤，后勤的工作人员核实之后就会把玻璃按上。我回到教室时，很意外地发现宵南已经回来了。大家包围着她问来问去。
S蜷缩在自己的位置上，两眼偷偷看着宵南。我劝他说，想宵南原谅你，就赶快去向人家道歉。
S说：我没有勇气，你陪我起吧。
我陪同S来到宵南身旁，S躲在我身后。
我说：你没事了吧。
宵南很居丧地说：医生说有可能永久毁容。
我说：你该留在医院，说不定医生什么时候就想出了办法医治你。
宵南说：我不在有任何希望了。还不如回来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然后干一番事业。到那时随便找个残废嫁了。
S突然说话了：我愿意娶你。
宵南头裹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S说愿意娶人家，我担心等宵南一拆纱布他准反悔，还不如当时就不可怜人家。S一在坚持说是真心实意的。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确实走到了一起，一有时间就勾肩搭背。而按玻璃一事始终没有音训，我一直受冻，S有了爱情的滋润感觉不到冷。我开感叹人生悲苦。
S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因为此事他有了女朋友却害苦了我，于是就让宵南来唱歌给我听。宵南唱歌很好听，她唱完时我问她是什么歌曲，她说是孙燕姿的《天黑黑》。然后我就疯狂地喜欢了这首歌。要不是因为宵南毁容我很可能去跟S强她做女朋友，因为我第一次听一个普通人唱歌这么好听。
后来下雪了，我和S都受不了了，就用报纸把窗户糊住了。傍晚的时候我们这里成了教室里最暗的地方，平日来这里学习的同学都不见了踪影，我趁机睡觉。恰逢宵南去医院复查，S很担心，就买了包烟来抽。趁下课大家都去吃饭是他在教室偷偷点燃了一支烟，他边抽边感觉不对，脸颊灼热般痛，还有凉飕飕的东西打在脸上。他向左看了一眼才知原来报纸着火了，雪丝跟着飞进来。
再次上课的时候总有雪花飞到课本中，翻一页就得打掉雪花，双手冰冷。我不住感叹自己的求学生涯里竟遇到这样的磨难。S连连道歉，并说放了学他自己找报纸重新糊上。放学时我把自己所有书本都藏到了抽屉里，以防风雪的侵蚀。在我回宿舍的路上有不少人指着我说三道四，我以为是自己满脸的愁容感动了他们，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回到宿舍照了镜子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成了一个雪人。
我再去教室上晚自习时，发现窗户已经糊好了。我很欣慰，开心地拿出一套模拟试卷认真地做了起来。我想这个冬天我注定了要倒霉到家，很快就停电了。在我今天无数声后的一声叹息里教室里亮起了烛光。我跟S都坚信我国的电力资源是充足的，从未准备过蜡烛，不像人家未雨绸缪。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又叹息一声。S说他自有办法，见前面两个人有三支蜡烛，拔起一支就向后撤，前面两个人随即就夺，一不小心蜡烛碰到了报纸上，顿时教室里火光一片。在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时，突然来电了，于是大家又继续做题。我再次叹息一声，S说，别这样，我再去找报纸。
我说：算了，看来今年挨冻是天意。
那晚S一个人在宿舍的阳台上抽烟时，我也走到了阳台上，要了一支烟来抽。宿舍楼前的路灯下还有不舍得分开的情侣在抓紧熄灯前的时间里说完一天里最后的情话。我把烟掐了回到房间，钻进被窝，终于感觉到了温暖，很快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宿舍只剩下了我和S，其余的都去了教室。S已经穿好了衣服，我躺在床上不愿意走。
S说：你连鞋都穿好了，怎么还不走？
我说：无法忍受教室的寒冷。
S说：你先走吧，我已经想好了办法。
然后我出了宿舍。走过大雪覆盖的校园后来到教室，还没天亮，教室里的日光灯里有上自习的大家。我坐下来背诵古诗词。还有雪花飘进来，我冻得浑身哆嗦，背了后句忘了前句。我放下书时，一些关于雪的字句跑到了嘴边。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学过这样一首诗：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掉寒江雪
老师在前一天的下午让我们背会，第二天早晨提问。我不相信第二天自己会被提问到，放学后就去玩了。结果我真的被提问到，我一句都背不出来，老师说，再想想，好好想想。我又想了一会，想到学的那首诗是五言绝句，并记起了老师的解释，于是念道：
山山没鸟飞
路路没人走
老头坐船头
下雪在钓鱼
老师也没有骂我，只不过对我说了一句话：以后每学一首诗，你都要给我这样解释。在后来的日子里我绞尽脑汁篡改了几首，老师不批评也不表扬，只是说这是我的任务。不久这个老师就被掉到了别的学校，我终于得到解放。
此时此刻我又想起了这首《江雪》，因为我突然觉得我们这一大帮人，都是在一个没有尽头的湖岸上独钓寒江雪。
我低着头一页一页翻书时，突然听到教师里“哦”地一声，我抬起头看到S抱着被子向我这里走来。S一坐下，就说：快披上，别再挨冻了。
我说：我宁愿接着挨冻。
S说：我费尽了脑子才想到的办法，你连一点情面都不给？
我说：以后有机会一定给。
S裹紧被子开始看书，时不时说一声好暖和啊。我在想S会得意多久。第一节就是班主任的课，还没上课就走到我们这里说：我刚才听年级主任说有个人抱着被子进了我的班级，原来是你啊。
S说：冷得受不了。
班主任说：别人不冷吗？
S说：我这里的窗户没按玻璃。
班主任指着我说：他这里的窗户难道有玻璃？
S哑口无言。班主任抱起被子离开了教室。
这一天里S什么都学不进去，一直祈祷被子能回来，因为雪越来越大，天也愈加寒冷。晚上放学的时候S彻底死了心，回宿舍的一路上骂声不断，声音太大总有人朝我们这里看。几个女孩从我们旁边跑过去，S说宵南何时才会回来。
天太冷，刚回宿舍我们几个就钻进了被窝，惟独S坐在床上叹气不止。我们几个很违心地邀请S与我们共眠，S说，你们睡吧，我睡不着。有了这个答案我们很快就睡着了。半夜里我上厕所时，发现黑暗里S还坐在床上叹气。我再次邀请S与我睡一张床，S说，你快睡吧，我想宵南呢。于是我又睡着了。
再次见到S是在第二天的早上，S靠在暖气片上正睡得香甜。我们几个观察了一会S决定把他叫醒，万一他再也醒不来了我们岂不显得很残忍。
我们几个一起喊了S。S打了个哆嗦，慌忙睁开眼睛，说：是不是要迟到了？
我说：再不走就迟到了。
S说：我感觉发烧了，你帮我请个假吧。
我说：今天第一节课就是班主任的，你不去，被子恐怕就要不来了。
S挣扎着站了起来，在我们大家的搀扶下终于站稳。S说：你看我这样能在上课之前走到教室吗？
我说：在天黑能走到就行了。
S开始向门的方向挪动脚步。我们走到路上的时候，能看到的行人很少，而离教学楼还有那么遥远的路途。我们都知道迟到是一定的，于是都很着急。
S说：这样走很慢，不如你们其中的两个人架着我的胳膊，然后向前拖着我走，我的鞋很滑的。
我们听从了S的意见，让S在地上滑行前进。这样速度着实快了不少，很快就到了教学楼前面的台阶上。当我回过头看来路上时，地面上有两道很深的沟壑。
我们进了教室，班主任正在口沫横飞，一见我们来就说，怎么别人不迟……话还没说完S就倒下了。
班主任问：S怎么了？
我说：发高烧了。
班主任说：发烧了怎么还让他来？
我说：本来我们几个也劝他不要来的，可他说作为一个学生不能逃课的。
班主任说：你们赶快把他抬回宿舍。
我说：就在这吧，反正回宿舍他也没有被子。S有洁癖，从不盖别人的被子。
班主任说：你们先走，我拿上被子随后就到。
我们抬着S出来，发现这家伙很重，于是把他放到地上按照他的办法又把他拖回到了宿舍。
班主任速度够快，我们刚把S放到床上他就抱着被子来了。S终于盖上了自己的被子。班主任给校医打了电话，校医很快就到了。校医果真是名医，连S得了什么病都没问就给S打了一针，然后吊起液体。一切忙完后，校医问S怎么了。
班主任说：发高烧了。
校医说：哦。
我和班主任送走了校医后，班主任也要走了。我说：待会儿S醒来，一看到盖得是自己的被子，什么病都会好的。
班主任说：昨天回家时忘了，要不然我就把被子还给他了。
我说：被子这么大，你放哪儿了？
班主任说：没想到昨天办公室的玻璃也碎了，我冷得受不了就裹着被子批改作业，没想到让主任给发现了。
我往回走时，他们几个走了出来。我问他们去哪里，他们说S醒了，让他们去上课，不用陪他了。我回到宿舍时S真的睁开了双眼，双手牢牢抓紧自己的被子。见我回来S说，你快去上课吧，我不用人陪的。
我拗不过S只得回教室。教室里依旧有很多人，发现我的位置还有雪花飘进不想去那里坐几个小时。我在彷徨的瞬间，发现宵南回来了，我走到宵南前面说，S病了，他很想见你，你去看看他吧。
宵南很着急的样子，迅速站起来，然后跟着我走出教室。我们两个在路上都没有说话。我一直在想层层纱布下是一张怎样的脸。
我和宵南站到S面前时，S很激动，一个劲地要坐起来。宵南说：你躺着吧，有什么话你就躺着说吧。
S很关心宵南，一开口就问：你复查的结果出来了没有？
宵南说：出来了。
S更加激动，迟延了一会才说出话：结果怎样？
宵南无语，S说：你说吧，我撑得住。
宵南说：医生说这一辈子都得带着纱布过了。
S难过得流出了泪水，宵南说：你别难过，我不在乎的。
S说：你看我这个样子，康复的机会很小，恐怕没有能力照顾你了。我们分手吧，去找一个能照顾你的人。
宵南在回教室的路上很难过，我一直想找句话来安慰她。此刻的宵南已经除却了层层的纱布，红润的脸上一个疤痕都没有。就在S说出他们分手的话时宵南一气之下撕破了蒙在脸上的纱布，我和S都很胆战心惊，双双闭上了眼睛，我听到S的惊讶后才睁开了双眼，看到了满脸惊呆的S和貌美如花的宵南。
到了教室后大家普遍的反应都是如S般吃惊。我坐在雪花飘过来的地方替S难过。这一天里整个班级更加沉默，惟有老师的激昂状语在每个角落里回荡。
晚上回宿舍时，S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说：后悔了吧。
S说：有什么可后悔的。
我说：早知今日分手，何必当初救人家。
S说：你没看过香港电影吗？经常出现爆炸的场面，然后所有的人都向外扑过去。我一看玻璃爆炸了，马上就学着人家的模样向外扑，但我又想这样爬到地上该多疼啊，这时我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宵南，于是就扑了过去。
S虽这样说，但还是有遮掩不住的伤痛，一直蒙着被子。我们实在没有理由去安慰他，都各自睡了。第二天来得很早，雪停了，在去教室的路上我又感觉到了生活的美好。常常我都觉得自己人在高三已经没有了感情对所有的事情都只有淡漠，今天我才知自己永远都触景生情。
这样好的日子里学弟学妹们都在打扫校园，我走过人群，来到高三教学区，教室里座无虚席。唯一站在外面的是宵南。
我仍没想到安慰她的话，侧身打算离去，她却说：等等。
我停了下来。
她说：你为什么见到我都不说话？
我说：因为我觉得你很伤心，而我又说不出劝人的话，索性什么都不说。
她说：我从小都觉得男人只喜欢漂亮女人，现在只是用来证实。
我说：差点就毁容了，代价太大。
她说：其实我的脸并没有受伤。在我被S压到时，只有手让玻璃割破了，我想机会终于来了，就把手上的血全部抹到了脸上。然后在医院要了几卷纱布，自己把脸缠严实。
宵南递给我一封信，又说：你交给S吧。
我看着信没有说话。
S说：你想看看里面写的？
我说：是。
S说：想看就看吧，又不是我写的。
我说：不是你写的谁写的？
S说：字是我写的，内容是别人写的。
我手里拿着那封让我好奇的信返回了宿舍，在我走到宿舍楼前时终于忍不住把信打开来看，上面写着：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好孤独
我终于理解了宵南的话。我突然不想把这封信交到S的手上，于是把信撕了。然后我从容不迫地走进了宿舍。
S见我回来，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说：不想上课了。
S突然来了精神，说：你不想上课怎么行呢，我们现在是高三耽误一刻都不行，清华啊北大啊，多学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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