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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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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满的部队紧随在前锋营后面,在将射营和右翼营中间是夫役和辎重车队,将射营和右翼营就如同兜鍪和铠甲,仔细的将宝贵的物资和军器保护在行进队列中。押后的是中军营,葛怀带着一百名监护兵在队列的最末尾,收容那些掉队的士兵,如果有人落到了压队的中军营之后,马上会遭到监护的责罚。
“遇到密林!小心前进!遇到河流,停军架桥!”郑云鸣喝道:“一个个往后传!”
“遇到岔路,须防埋伏!左右警惕,心中不慌!前锋遇敌,就地结阵!根脚拿定,阵势自强!”一声声的行军令在队伍里传颂着,土龙军向着西面的峡州城开始了进军。
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是,这一次行动将成为土龙军历史上首次无功而返的行动。
正在土龙军六营开赴峡州的路途中,留在老营里的陆循之还在督促着士兵们紧张的制作应用的军器。
“长枪枪柄上的毛刺要清理干净!不然还没伤了敌人却扎了自己的手!”
“各人的手刀和摔刀要磨的雪亮,这是危机关头你用来自保的唯一兵器了!”
“装火药的漆皮桶子要保持干燥!带水的桶子会污染火药!每个桶子都要放在太阳下晒好!”
陆循之走到一名正在修整斧头的士兵面前,伸手拿起斧头试了试,随即说道:“斧头和斧柄之间要用木楔子塞的紧密牢靠,不然真正用的时候斧头很容易飞出去。”
他又拿起另一名士兵正在制作的铁锹,敲了敲细如茶杯的铁锹把:“铁锹把一定要够粗壮结实,像这迎风摆柳的细腰棍子,一用上气力不就折了?”
他的戏言引起了士兵们的一阵哄笑。
那做铁锹的兵士说道:“总管招咱们来是打仗的,刀枪剑戟磨的锋利,弓箭整治的好用就足够了。这铁锹和铁锨做的好与坏,不影响杀鞑子吧?”
“大错特错!”陆循之大声说道:“咱们要打退鞑子,这铁锹和锄头,要比刀枪弓箭管用的多!”
众人听到长官这么说,都惊讶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一双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向陆循之。
“鞑靼的骑兵,都是从三岁时开始训练起来的。”陆循之在湖南路做官的时候就留意北事,无论采访北方来的流民也好,还是留意出访蒙古的宋朝使者的话语也好,对于蒙古人的了解比同辈的宋朝官员要深入的多:“三岁的时候,母亲就会把他绑在马背上,让他跟着牧羊人一起在马上颠簸。五岁的时候,就用儿童用的小木弓开始射猎麻雀和兔子一类的小东西,到了十一二岁年纪,就编入少年队开始投入作战。”
“他们对于弓箭刀斧的使用纯熟,不是你们这些刚刚入营几个月的新兵们可以想象的!而你们呢?三个月前有多少人见过木弓?见过长枪?要凭着三个月的仓促操练去和武艺高强的蒙古骑兵一对一的厮杀么?”
听到他这句话,众人都沮丧的垂下了头。对于战争这门学问,土龙军里很少有人敢宣称自己不是新手。
“要打败鞑靼怎么办?”陆循之接着说道:“要打败鞑靼,就要用你们从小就会的手艺去跟他们拼!”
“梁五!”他叫着一个士兵的名字:“你来说说,你干啥干的时间最长?”
梁五站起身来憨笑道:“我十二岁就跟着爹到矿洞去背石头哩,要说擅长的只有打洞背石头。”
他的话又引起了一阵哄笑声。
“茅十七!”陆循之却不发笑,而是点了另一个士兵的名:“你呢?”
茅十七站了起来:“我也是,我十一岁就到矿上干活了。”
众人纷纷议论道:“十一岁有啥了不起,我九岁就到矿上咧。”“我十三岁去的。”
“我也是十三岁!”
“这就对了!”陆循之大声说道:“挖洞、填土、筑围子,就是你们这辈子干的最多的活计!你们就要用这个来对付蒙古人的人马合一、百步穿杨!”
“您这玩笑可开大了,挖土填坑也能算打仗?”有人哄笑说道。
“挖土填坑怎么打胜仗,总管不是早就教过你们了吗?”陆循之指着远方高大的寨墙:“那些东西不是你们一铲土一锄头的修起来的吗?”
众人互相望了望,又有人疑惑说道:“修城修寨,民夫也能做这些,但是躲在寨子里不出来,就能打退蒙古人了?”
“就凭你们现在的功夫,不行。”陆循之说道:“不过总管对我说道,总有一天,京湖会筑起一条又一条的长城,长城内布满了高墙深沟的大寨子,人民在里面安全的生活、做买卖,甚至耕种田地。在敌人前进的每条道路上,都有无数的陷阱和堡垒在等待着他们。有一天,我们甚至能做到前辈将军们没有做到的事情,做到韩家军和岳家军没有做到的事情,挺进中原,收复两京,依靠的就是你们手中的锄头!”
兵丁们个个哑口无言,有人小声说道:“总管想的也太美好了,能挖洞保命就不错了。。。。。”
陆循之微微一笑,正要回答的时候,山顶上的瞭望塔方向突然吹起了示警的号角声。
“西北方向荆山烽烟告警!大股敌军靠近山寨中!”
听到哨兵的禀报,杨掞的心头沉了一下。
荆山山麓的烽火哨位是他亲自带人去实地勘察选定,与其他方向的不同,荆山的烽火哨位向西北方向延伸出数百里,几乎直到房州境内,为的是这个方向山岭重叠,不光是巡查哨戒困难,也因为敌军行军不易的关系,作为最高指挥者的大将们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将这里忽略。
“想要穿越山岭来打仗,除非是傻瓜吧。”人的惰性总会无意识的屏蔽一些东西。
但杨掞知道兵法最贵的就是从对方想象不到的方向来思考,无论什么样的天险绝壁,都已经有军队克服了它们,更不用说区区一个低矮的荆山了。
所以他宁可花费重金、部署人力来设置几十个烽火哨位,就是为了有一天这个方向突然有军队出现,不至于措手不及。
但在他的预想里,顶多是几百人、或者是两三千人的偏师。从没有想过蒙古大军真会以这条曲折崎岖的道路作为主要行军路线。
但从地图上沿着这条路线穿插进来,对于蒙古军的战略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只要占据老鸦山之地,向北,可以突袭背后毫无防备的襄阳城,襄阳城南面只有一座南山作为屏障,南山上只驻扎有几百名士兵,防备尚称不上稳固。
如果此时被蒙古人以大队人马从南方突袭,襄阳城未必有万全的把握可以固守。
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江陵。江陵的北面默认是不设防的状态,那是因为襄阳在北方作为江陵的屏障。但如果真的有一支兵马横插入襄阳和江陵的中间,那它可以轻松的从荆门南下,从陆路包围江陵城。
只需要向襄阳和江陵之间插一个棋子,就可以同时威胁天下脊柱的襄阳府和荆襄九郡的治所江陵。这么划算的买卖,杨掞自己都忍不住想做一把。
只是,横亘在蒙古人面前的还有一个老鸦山。土龙军留守的四营二千军士,就是妨碍蒙古人完成整个计划的最大问题所在。
“若是我来,我用尽所有的办法也得攻下这老鸦山。”杨掞狠狠的锤了一下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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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谁料飞祸在肘腋(4)
12…17
“陆翁,”杨掞对匆匆赶进来的陆循之说道:“这次我们真的有麻烦了。”
陆循之拿起笔来在一张便签上匆匆写了几笔,转身拿给了身旁的陈光:“马上做好蜡丸,派精细人前往沙头市,招总管回来守城。”
陈光应了一声,吩咐道:“项宁,你走一趟。”
一名矮小精悍的汉子应了一声,接过了便签转身出门。
“靠总管还不算保险,”杨掞吩咐道:“这是关乎全局的事情,马上派出信使,向。。。。。。”
他顿了一顿,说道:“向襄阳赵制置使、江陵别副使以及黄州的孟都统求援。信中一定要写明,这是郑清之公的亲子建立的老营,马上要被大队蒙古兵攻击。”
“我相信至少这三方主帅,应该有一方是不会坐视不救。”
陈光又拱手称是。
“办好了这些事,那我们就再辛苦一趟吧。”杨掞说着从桌案上抄起兜鍪:“通知游奕营的弟兄们,这回有大猎物可以打了。”
陈光却伸手按住了他的兜鍪,说道:“这一仗不比严家村,一定是一场凶险的恶战。在总管赶回山寨之前,统领必须担负起指挥全局的重任。”
“这一趟就由我带队吧。”
杨掞不再反驳,因为他知道陈光说的是对的,在郑云鸣赶回大寨之前,自己不能随便丢掉性命。
“这一次不用跟在严家村一样。”杨掞叮嘱着:“敌人数目太多的话,热衷于奇谋就会为自己招来祸患,依照普通的埋伏手段,随机应变就可以。”
“游奕的意思,就是不拘成法,依照当时当地的形势,灵活做出自己的判断。”杨掞拍拍陈光的肩头:“子明(陈光字子明),我相信你的才智足够称为一个很好的游奕军指挥者。”
陈光躬身道谢,然后带上了黑色的铁头鍪,拿了将令离去。
杨掞转身对陆循之说道:“陆翁,那个东西应该拿出来用了吧。”
陆循之毫不犹豫的说道:“现在正是用那个的时候。”
在大营正面寨墙下忙碌的兵丁和夫役们惊讶看着四台巨大的机械罩着油布被径直推向北门的两个角楼。
北门的角楼原先只是很简单的木制方楼,但在郑云鸣的坚持下修改了设计,改成了圆形的木桩围成的填土平台。
这个修改正是为了使用土龙军最具威力的大型防城器械。
油布被小心的揭下,呈现在惊呼的大寨军民面前的是一架巨大的床子弓弩。
凡大宋用以守备名城的床子弩,分为单弓、双弓两个级别,而最为天下称道的就是号称用八头蛮牛才能拉开的强力巨弩,三弓床弩。
在坚硬的木料制成的床子上,安放着三张巨大的的弓,其两张在前,一张在后,号为三弓。弓弦用黄牛背部的束筋制成,将多条碾搓成为一股,强筋硬胎,可以发射巨大的箭矢。
所谓巨大的箭矢,就是一支可以发射的铁标枪。箭矢全长三尺五寸,也有五寸粗细。箭尾用铁翎羽镶嵌。主箭矢两边各配有一支小箭。这就是中“一枪三剑”的来源。
为了张开三弓床弩,需要在床子弩手的指挥下,使用壮汉百余人一齐拖索来转动张弓用的绞车,齐心协力,才能把弓弩张开。八牛弩的称谓,可谓不虚。
杨掞看着在一百余人的齐声吆喝声里,临时装置在寨墙上的滑轮吊慢慢的将巨大的床子吊上角楼发射台的场面,虽然已经在军队里当过一段时间的幕僚,他对这种武器的威力并不是十分了解。
“说起这床子弩,那可是救过大宋国祚的神兵利器。”陆循之笑呵呵的说道:“想当年还是真宗朝的时候,辽国萧太后举铁骑二十万南下,企图灭亡我大宋。真宗皇帝御驾亲征,两军对峙与檀州。契丹强悍,我军数次身处危局之中。”
“眼看形势不利,连皇帝都可能被辽国俘虏的关头,檀州城上的床子弩手们一眼看到六百步外有一名辽军大将帅十余骑轻骑前来城下侯望我军情势。当机立断,床子弩手们张开了三弓弩一箭射去,那一枪三剑直中了辽将的胸口,将他击毙在当场。”
“后来才知道这辽将原来就是辽国南京统军使萧垯凛,正是萧太后赖以指挥侵略的先锋,此人毙命之后,辽军士气大衰,不久之后萧太后就被迫和真宗皇帝签订了檀渊盟约。就这一张弩,发一支箭,就解了大宋一场危难,真不愧为国之利器。”
杨掞不屑的说道:“这不过是太祖皇帝阴德积的厚实,才能让他们在这么远的距离上蒙中了人。这样粗重的家伙,几乎无法精细的瞄准,放出去只能烧香拜佛保佑射中哪个祖上损了阴德的家伙,怎么能作为决胜的武器来依仗?”
陆循之淡淡的说道:“若是不用来射人呢?”
“那就另有一番说法了。”杨掞看见那三弓床弩轻轻的吊放在角楼平台上,床子弩手们急忙上前调试修葺,突然想起了另一桩守城的利器:“前日总管离营,四队火器队带走了三队,剩下的一队现在何处?”
“我已经吩咐他们在城墙下建立一个营帐,随时准备上城墙增援了。”陆循之说道:“总管担心大营不稳,所以他带走的三队都是竹将军队,留在大营里的却是一支木将军队。”
木将军顾名思义,就是用坚硬的槐花木等材料制作的木炮,外加有三道铁箍以加固炮身,这是郑云鸣和江陵制造工坊的工匠们商量改进的加强版竹将军,无论在装药量、射程还是威力上,比之竹将军都有进一步的提升。
“倘若鞑子真的大举来攻,那这些木将军就必须留在最关键的时候用。”杨掞皱着眉头说道:“好在其余的火器总管留下了不少,也应该谨慎使用,避免不必要的浪费。”
“不管什么东西都不能浪费。”陆循之望着西北方向连绵起伏的群山:“谁也不会知道来的到底是多恐怖的大军。”
这个问题在三日后的黄昏有了答案。
只剩下三百余人的游奕营带着累累伤亡逃回了大营。
陈光的身上和左臂上都带着箭伤,右腿还中了一枪,是被兵士们搀扶着进营的。
“前后一共埋伏了敌人十几次,每次都很激烈。”陈光咧着嘴大笑道:“这一次真的叫他们吃到了苦头。”
杨掞却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意:“说了多少次了,敌人势大的时候就不要轻易陷入近距离缠斗,这次损失了不少弟兄都是因为你总是急躁求战!”
陈光抬高了嗓门:“我是前线的指挥,我认为如果不狠狠的教训一下这股敌军,等他们一路安全的到达大营的时候就太晚了。”
杨掞看了看他身后缠着纱布的受伤将士,立刻明白了陈光的判断是正确的:“不错,前方指挥者应该掌握临机决断的权力,说说你们侦查到的情况。”
“鞑子的队伍有十几里长,全都是骑兵,应该超过上万人,都是衣甲鲜明,士气高昂。除了正兵之外,还有不少自己带着马匹和兵器随行的杂兵,应该都是想来趁火打劫的家伙吧。”
“除此之外,队伍还携带了很多夫役,数目比寻常军队用到的要多的多。我看他们是打好了攻城的主意。”
“还有进一步的情报没有?”杨掞追问道:“敌军主帅为谁?队伍中真鞑有多少,汉兵又有多少?”
“我们俘虏了十几个兵士回来。”陈光说道:“详细的部分统领可以审问他们。”
十几个被捆扎的严实的蒙古士兵被推入了半山腰临时搭建的一座巨大帐幕。当他们看见上首坐的都是宋军将级以上的大员的时候,只是头如捣蒜一般的不住哀求饶命。
杨掞望了正中主将位置上端坐的陆循之一眼,对方点了点头,示意杨掞开始。
杨掞扫视了一下正在座下磕头的俘虏们,选了一个看起来最瘦弱的家伙,叫游奕军兵士提上前来。
“好好的答话,统制大人可以保你性命无忧。”杨掞温颜说道。
那俘虏惊魂未定,只是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杨掞。
“你是哪里人氏?姓名是什么?”
“小人。。。。。。。。小人是河南许昌人氏,名叫朱定七。”
杨掞点点头,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当的兵?又在谁的部下?”
“小人本是在乡下好好的务农,前日里蒙古宣差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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