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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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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翊杰点头称是,又道:“当年金人南下之时,燕赵健儿纷纷自组义兵在敌人身后展开广泛的游击战斗,在河北一路义兵何止数十万。击毙敌军猛安以上头目何止数百人,甚至差点俘虏金太宗。这是何等波澜壮阔的英雄事迹,惜乎朝廷南渡以来只以江南繁华为念,苟安于半壁,将江北百万抗虏健儿的浴血奋战置若罔闻,到今日北地再也无一人肯为赵官家效力,每每念及于此,怎能不让人扼腕叹息!”
郑云鸣淡淡的说道:“不必着急,现如今两国的大战正要进入精彩的时候,北方的豪强们并没有眼见的那样地位稳固。等这一次击退了蒙古的进犯之后,咱们可以腾出手来好好的部署一番连接河朔的大计。”
“但当务之急是料理了眼前的敌人。”郑云鸣冲着北面的方向比划了一下:“先要狠狠的挫动一下敌人的锐气才行。”
端平二年的蒙古之初次入侵,汉水一线的州郡,除了襄樊二城没有被敌人攻取之外,邓州、唐州、枣阳军、光化军、均州和德安府,全都被敌人所占领,或者是镇守此地的北方将领又投降了蒙古人导致城池陷落,或者是蒙古人用强大的攻势攻拔了州城,总而言之,在第一线的宋朝州郡全都被敌人所掌握。
幸好蒙古人此时尚无完全占领的概念,匆匆攻掠一番之后,随即驱赶着掳掠的人口和牛马北归。并且将投降的州郡的居民强迫驱掳往北方,并在河南各地建立起相应的侨置州郡。这是耶律楚材对窝阔台大汗的建议,赋税的根本在于人口,只有牢牢的将每一次纳入掌握的人口守住,不让南朝又重新染指的机会,赋税才能源源不断的进入大汗的口袋。
这真是一招妙棋!经过这么一番安置,连续数年遭遇战火侵袭已经人畜一空的河南地方很快就填充了来自南方的新的定居人口。而宋朝赖以作为襄樊藩篱的边区则几乎完全被破坏殆尽。州郡没有人居住,城墙完全被夷平,粮仓里更是一粒粮食也不留。就算宋朝派兵占据了这些州郡,也根本无法长期防守。
这样一来,襄阳就几乎等于赤身**的暴露在蒙古大军的眼前一样。
但对于蒙古人来说也是有弊有利的选择。虽然破坏了宋朝的边区,但从此南下征伐南朝也不可能在沿路一路掳掠来补充粮草。随手就能抓到替他们搬运器械粮食、修筑工事的民夫。因为他们前进的道路上,所有的村庄、田地都已经被他们自己所摧毁,人民或者已经被驱杀,或者远远的逃往南方,被京湖军区合理的重新安置了起来。
这一次再要想进军京湖,就不能如去年一样半点补给也不携带,而是必须派遣人手预先修筑好道路,开辟出通道,修缮好桥梁,然后,从后方组织人手朝前线运输大批粮食预先囤积起来。因为蒙古人并没有大军必须跟随辎重队的概念,从后方携带粮草转运跟随大军前进,对于蒙古指挥官来说是一种指挥上的掣肘,为了不影响战事的进行,只有采取一种比较笨的办法,即预先差使民夫将粮食搬运到前方建立粮屯,然后派少数兵力守卫。自然,这件事情不会由蒙古本部的大将们去做,因为如何调派民夫,如何征集粮食,如何将粮食运送到前线去,如何扎营兵安排防守兵力,这些事情他们毫无半点概念。
这些事情都是由蒙古人任命的在河南的守臣去操办的。虽然河南饱经战火,虽然人民在忍饥挨饿,虽然下一年的耕牛和种子都还没有着落,但是为了大汗南征的伟业,一切障碍都要被毫不留情的推到一边。
从洛阳、汴梁和几个附近州县出发的运粮队、工匠队和辎重队陆陆续续的抵达邓州、唐州,还有一些甚至南下到与襄阳咫尺之遥的枣阳军。更加令人觉得惊奇的是这些粮草和辎重队伍大都没有什么像模像样的兵力加以保护,大抵是因为去年一场恶战让南朝兵马吓破了胆,而河南地的守将们大都震慑于蒙古铁骑的强大实力,认为南朝一定没有哪个吃了熊心豹胆的家伙胆敢在这个时候出城来占领这些早已无一人的边区的。
正是基于这点错误的认知,使得他们对即将到来的南朝的突然袭击完全没有防备。
从襄阳府出征的三路北上袭击队伍进展的比郑云鸣预想的还要顺利的多。
荆楚军副将张顺和准备将戴延渥率领本部一千人马,从襄阳沿汉水而上,先抵达已经被放弃的光化军。没有搜查到敌情以后,转而向北方前进,进入唐州境内后和少量敌军步兵接触,三战三胜,俘虏了敌军五十多名和将尽一千名夫役,并且缴获了许多粮食和大车。
荆楚军副将呼延瑀率领本部人马与孟璟部下千人渡过汉水,沿大路前向邓州,在邓州和樊城交界的王家桥和敌人遭遇,呼延瑀和先锋踏白使臣二十人立刻披散头发,挥舞着铁枪抢先冲入敌军阵中。敌军突然遭到宋人的攻击猝不及防,当即溃退。结果宋军除了虏获敌军兵马钤辖一名、队目十多人之外,还从容不迫的烧毁了敌人准备用来修补桥梁用的木材。然后呼延瑀又率军进到邓州城下,在这里遇到数百名蒙古将领范用吉部下的步兵和轻骑的攻击。孟璟的部下布阵成长枪方阵,“堵墙而进,长枪似林”,使用一丈八尺的长矛配合重斧进行肉搏,将敌军击溃,呼延瑀随后在邓州城中发现蒙古人刚刚建立的三个粮屯,便将其全部焚烧,以及准备用作攻城的各种器械,也一并烧毁了。
刘整和焦进领着军马从襄阳进向西方的枣阳城。从汉水登岸之后前进了没几里就和敌军遭遇了,踏白队抢先攻击,踏白使臣韩锋一马当先挥舞着铁鞭冲进敌军步兵队列里。这些步兵大抵是先前息州的降卒,本身战斗力羸弱。被精锐的背嵬将士一个冲锋立刻七零八落,宋军趁势将蒙古人预备用作制造攻打襄阳的大砲和冲车等器械的木料等烧毁,顺便缴获了粮食。然后刘整率领军队来到枣阳城下,城中的蒙古守军虽然人数很少,但毫不畏惧宋朝的大军,开门向刘整的部队展开冲锋,振武军在阵前展开竹将军、火铳和木弓的三重队列,对全线拉开的骑兵攻击线进行了三次齐射。
第四十一回 胡儿精骑动地来(2)
这是火器三叠阵势的首次野战实践,效果要比预想的好。这支小规模的骑兵部队显然并不在去年和郑云鸣部交过手的蒙古军序列中,对火器的威力和效果并没有真实的认知。经过三轮连环射击后当即伤亡二十余人,更重要的是在震耳欲聋的霹雳雷响之下骑兵们丧失了冲锋的勇气,纷纷拨转马蹄朝北方逃去。宋军的踏白骑兵和传令骑兵都参与了对逃敌的截杀,可惜人数实在太少,取得的战果实在微不足道。
刘整整队进入枣阳城,毫不犹豫的下令将城中的居民迁移向南方宋朝确实的控制区,并且将城中所有有利用价值的设施。诸如楼橹、仓库和武器库等统统付之一炬。
至此,宋军对位于两国边境的空白地带的巡行和袭击完美达成。张顺和呼延瑀都带着捷报顺利返回襄阳,但事情远没有如众人预想的一样结束。
刘整部的报捷军士飞马到达樊城东门的时候,郑云鸣和白翊杰刚刚把大营挪到城中不到一刻时间。那军士原本的目标应该是襄阳,岂料路过樊城的城门却被本军的同伴拦截了下来。
“刘副将言道,枣阳全境内已经没有胡人的踪迹,但根据捕获的敌人的口供,敌军正在申州聚集兵力,并且囤积了大批木料正在打造新船,预备攻略襄阳的时候用作渡船使用。因此副将命小人飞报副都统,如果不趁机短暂的时机将敌人的船只毁坏,将来必然为我军城防带来极大的损害。因此副将已经带领军队前往申州进行袭击,请大将安排援兵,以?
??其后。”
郑云鸣虎着脸从座椅上站起,高声道:“谁给了刘整出击申州的命令?他这是准备违令私战么!”
那军士在郑云鸣的威势面前,不仅说话也哆嗦了起来:“副、副将有说道,将军带兵,临、临机决断,不可以因为、因为上峰的命令而改变自己的判断。”
郑云鸣笑了起来:“他倒说得好轻巧!若是在赵制置部下,你看他脑袋保不保得住!你马上去追上他的队伍,就说让他放手在申州大闹一场,援兵随后就到。”
白翊杰说道:“你上前来,我给你三个锦囊交给刘整。”说着挥挥手,青衫童儿捧着三个锦囊交给了传令军士。
“头一个锦囊,进入申州境内时打开。“白翊杰吩咐道:“当探听到敌人大队追兵的时候,开拆第二个锦囊,当被敌人追赶甚急的时候,开拆第三个锦囊。”
军士小心的将三个锦囊揣在怀中,冲郑云鸣深施一礼,转身飞奔而去。
“教战守策就教战守策,何必这么故弄玄虚。”郑云鸣埋怨着,一面站起身来:“咱们的大营还得向前挪动。再往北就是真正的无人区了。”
“一切您不是早已经安排停当了么?”白翊杰说道:“只等着诱饵将敌人乖乖的钓上钩来。”
郑云鸣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当传令军士追上刘整的队伍时,刘整刚刚抵达邓州和申州交界的地点。刘整和焦进立即打开了第一个锦囊。锦囊里只有四个字,“先至西北。”
刘整当时觉得不解,因为和唐河会合的跃马河在申州南面,自然船只和工匠也都聚集在这里。焦进却马上懂得了白翊杰的意思:“敌人在申州聚集兵力,军队大抵驻扎在州城或者是附近,造船的工地都在跃马河畔,若是我们自南方袭击,他们埋伏在南边的侦察哨必然能及时探知,驻守州城的军队片刻即可增援增援。咱们先转向西北的山区,这里林密草盛,正适合隐蔽行军,顺着跃马河一路而下,对敌人的造船场进行突然袭击,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掉这些在建的船,然后马上撤退。”
刘整并没有表示异议,于是决定军队不辞辛苦,从邓州绕道到跃马河上流,然后沿着河流行军突袭敌人在跃马河的造船场。同时派遣踏白使臣从东面进入申州境内进行侦查。
踏白队分成三队,先锋由两个四人骑兵小队构成,大队拖在后面,随时对前锋进行增援。
韩锋正在前锋的左翼小队中。踏白队进入了申州三里有余,以正常的速度小步前进,来到了一个狭窄的十字路口。说它狭窄,是因为这个路口在丘陵之下,另外一侧则是茂密的树林。
往东去则到申州,往南去则到邓州,往西去是直通河南的大道,往北则进入伏牛山中。虽然看起来是一个不起眼的十字路口,但其重要性却相当显眼。
前锋的踏白队目考虑了一下和后面大队的距离,决定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下。
四名骑兵俱都下马,牵着马走进密林中寻了一块隐蔽而视野开阔的地方坐地休息起来。
刚刚坐下,韩锋突然又重新站起,示意其他三人不要出声。他先侧耳听了一会,然后俯身在地,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半晌,低声说道:“大约二十余骑,距离此地还有二三里路程。”
那队目皱了皱眉头:“人数太多了,咱们只有四个人,不是对手,不如放他们过去,等大队去收拾他们。”
韩锋急道:“到手的功劳怎么能放过?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说着抄起斜靠在树干边上的铁鞭就要上马。
那队目本是鄂州矿坑的把头之一,入了土龙军中之后也多立功劳,才能晋升为背嵬军的使臣。对于嘘声大气的孩子他见得多了,但他也知道韩锋是郑云鸣的贴身僮仆,不好随便得罪。
他低头想了想,说道:“你先不要着急,若是想埋伏他们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事先需要好生合计合计。”
韩锋将铁鞭挂在马鞍一侧,回头说道:“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地方,这里是一条狭路,敌人的骑兵展不开队形,咱们打他一个出其不意。只要先拿下头目,其他人马上就会退走的。”
他对三人说道:“我先抢攻,大家跟上,只打两个回合,得胜就收兵,不利的话立即从反方向绕圈子跑路,非常简单。绝不会有什么风险的。”
这个时候远方已经隐隐的响起了马蹄声,韩锋问道:“队官觉得怎样?”
那队目素来知道韩锋武艺不错,但以区区四个人对付二十多名精锐的探马赤军,未免儿戏。但若是不准了他,将来在都统面子上,有些不好看。于是咬咬牙说道:“一切就依汝的意思,不过击退敌人之后咱们立即就走,绝不可以迟疑。”
其实他想的多了,韩锋的性情直爽,绝不是会在背后嚼人舌根的人,他听见队目准允之后,当即欣喜的翻身骑上了黄骠马,四骑踏白军士隐蔽在灌木丛后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又过了一阵,从河南方向的道路上果然有二十多骑骑士朝着申州的方向飞驰而来。
那队目眼睛不错,打眼望去就判明了这些人的装束打扮并非是蒙古本部的探马赤军,而是汉地的探马。
若是这样,倒还有一战的价值。
他侧目望向不远处的韩锋,韩锋一动不动的在马上端坐着,黄骠马也异常的安静,一人一马伫立在灌木丛后,简直如同石像一般。
韩锋一面安抚着胯下的马儿,一面紧盯着快速接近的敌人,心中在默默的估算着距离。他从弓囊中摘下那张硕大的黑漆角弓,那也是在沙头市外捡到的战利品,他轻轻的将一支毛翎羽箭搭上弓弦,眼睛瞅准了飞奔在敌人队伍最前的身穿锁子甲的军官。
一声轻轻的弓弦响动,道理左侧的树林中突然一支羽箭飞出,不偏不倚的正中那军官坐骑的臀部,那马儿吃疼,人立而起长嘶一声,将军官掀下马来、
道路上的骑兵们纷纷勒住了缰绳,举目探看敌人的来路。就在他们收拢手中缰绳的一瞬间,林中又是两箭接连飞出,又将两人射下马来。
骑兵们顾不得细看发箭的详细所在,纷纷张开手中弓朝着来箭的方向一顿乱射。片刻之后,林中四骑快马跃出,朝着道路上的敌人猛冲了过来。
韩锋用双腿紧紧夹住马的腹部,尽管如今的骑兵冲击大多已经能够依赖马镫顺利的完成了。但新手骑在马上总是不由自主的夹紧双腿,期望能够用这种笨拙的办法让自己不至于颠簸下来。
脑中牢牢记着夫人的教导,韩锋全力催马朝着敌军冲了过去。
对方也是训练有素的骑者,当即拨转了马头举起手中的刀迎了过来,两匹马瞬间已经交错而过,伴着一声极为刺耳的金属互相碰撞的声响,那敌人手中的破锋刀被震飞在了半空。毕竟和势大力沉的铁鞭相比,破锋刀跟一柄小匕首并没有什么区别。
韩锋极为娴熟的反手加了一鞭,当即将错身而过的骑士的兜鍪连同下面的头颅一起打了个粉碎。尸体登时变得软绵绵的从马背上滑落下来,一只脚挂在马登上被马儿拖着朝南奔去了。
第四十一回 胡儿精骑动地来(3)
韩锋纵马继续朝前冲去,却发现敌人的骑兵因为道路狭窄的原因正在道路上挤作一团,自己的一人一马根本没法硬冲过去。他才成为马军不久,对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短暂的一点犹豫,坐骑已经依托着惯性直接冲到敌军面前。
他只得勒住缰绳,在敌人的面前停住了脚步。
“蠢货!不要在敌人面前停下!”韩锋身后的三名骑兵早就已经停止冲击,分散退却到密林中,那队目看见韩锋不管不顾的冲到了敌人重围之中,一面破口大骂一面领着另外两骑冲将过来救援。
就算韩锋天生神力,就算他家传的武学底子,加上后来诸位名家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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