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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魂不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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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俊
黄四的这一番话,听得人遍体生寒,连我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他说得对,我们这种性格的人,死了之后,灵魂未必愿意去找一个陰间作归宿,那么,该怎么办呢?黄老四的情形,确然可以说是“前魂可鉴”了!
当日,我分析假设陰间的情形时,陈长青、小郭等都在,连他们也认为是灵魂在强迫的情形下,非向陰间集中不可,那是很可怕的情形,陈长青甚至宣称说,他要争取灵魂自由。
如今的情形,即使没有强迫性,也不会情愿成为陰间的一个小亮点,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连我都感到这个问题严重之极,那三个老人,自然更有切身的体会。
其中,白老大的性子最洒脱,也最不服气,他打了一个“哈哈”:“看得准些,投进一个壮年或青年之身,就可以再世为人。”
黄四立即笑了起来,他“嘻嘻”、“哈哈”、“格格”、“呵呵”笑之不已,像是白老大的话,是天下最有趣的笑话。
白老大沉声道:“若我说得不对,还请你这个老儿,多多指教。”
黄四忽然止住了笑,而立时发出了一下哀伤之至的长叹声来,转变之奇特,令人感到极度诡异,他道:“老大,你学问好,博览群书,可是自古以来,有关鬼魂的书,全是人写的,所以也全是想当然的胡说八道,你上了这些书的当了,以为鬼魂可以任意寻觅人身?像我这种情形,已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一遇上,要当机立断,哪里还显得去想那人身是老是嫩,是男是女,一闯而入,可以再度为人,再想离开这个躯壳,可非我这个老鬼的力量所能及的了!”
说到后来,在“陈安安”的童稚口音之中所透出来的那股苍凉无尽之意,令人心寒。
这时,我已经知道黄四要把陰二找出来的原因了。
果然,在长叹声中,黄四再道:“我想,要改变这种情形,只有向陰老二求助——他曾到过陰间,又有陰间的异宝,也和陰间的主人接触过,一定能知道如何使我们的灵魂有很好的处境。”
各人仍然不出声,黄四一字一顿:“说真的,这不是我一个的事,和大家都有关系。陰间的异宝多,据我所知,那催命环外,有一只盒子,看来是放置催命环之用,但实际上,也是一样异宝。”
黄四这句话一出口,各人(除了红绫之外),都有相当强烈的反应,连我也不由自主,“啊”地一声。
崔三娘的反应最强烈:“胡说,他怎么没向我说过。”
白老大则闷哼了一声——他刚在我处,得知有这样的一只盒子,本来稳稳是我的,可是却给金取帮的一个乾瘦老头偷了去。
这两个人有适当的反应,我很容易理解。使我一时之间,难以明白的是,花五在听了之后.发出了一下如同怞噎的声音——一般来说,只有在出乎意外的吃惊时,才会有这样的声音。
老五为什么一听到了还有一件陰间异宝,就有那样吃惊的反应?
我一时之间,没有答案,只听得黄四冷笑道:“他没告诉你的事多着呢。”
崔三娘怒:“全告诉了你?”
黄四道:“没有一个人会把自己的一切全都告诉另一个人,但是,我们五人结义,老大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不沉迷女色,三阿姐是女流,花五当花旦久了,有点不男不女,只有我和老二,是真男人,我虽不如老二那样好色如命,但是他也就自然而然,和我最谈得来!”
黄老四这番话大是合情理——好色的男人,在猎艳有成之后,总喜欢口沫横飞,在他人面前炫耀一番,陰老二的最佳渲染对象,自然是黄四了!
而在滢亵下流的对话之中,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容易拉得近,也就可以到无所不谈的程度。
白老大“嗯”地一声:“那应该是他第二次去陰间又回来的事了?”
黄四道:“是,他从陰间来,这次,据我所知,他一共带了三件陰间异宝,是否还有别的瞒住了没对我说,我就不知道了。”
十二、卑鄙下流的阴谋
如果我可以插言,我一定会问:“你遇到陰老二时,是在他到湖北之前,还是之后?”
我正在想着这个问题,白老大已代我问了出来。黄四道:“是在他去湖北之前,嘿嘿,他到湖北去,嘿嘿……”
他怪里怪气连连冷笑,但是话却没有说完全,又收了口:“我和他又是在堂子里相会的,在杭州,那堂子里有一个粉头,艳美绝轮,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阔客争那粉头,是人家先到,他非要强占——”
崔三娘听道:“这种脏事,少说点吧,你不怕污了口,我还怕脏了耳朵。”
黄四怒道:“少打岔,老二凭着他做过大官,仗势欺人,硬把人家挤走了。那人临走时,说了一番狠话——”
白老大也不耐烦了:“长话短说。”
我也大有同感,因为这种在妓院中争风吃醋的事,无聊之至,有什么好听的。
黄四听了白老大的呼喝,不能再就这件事说什么了。
当时,我只觉得很痛快,不必听黄四说无关紧要的话。后来,才知道白老大打断了黄四的话头,没让黄四说下去的话,不但不是“无关紧要”,而是关系重大之极!
日后,又费了许多曲折,才知道了那一番话的内容,这才使整件事的关键之谜,迎刃而解——这是当时无论如何想不到的事!那可以说是世事难料的一个典型例子。
黄四闷哼了一声:“那粉头确然艳光四射,兼且嗲劲十足,啧啧,陰老二几杯酒下肚,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时,连花五也忍不住了:“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啊?”
黄四用陈安安的小女孩声音,叙述着风月场中的事,听来很是怪异,可是接下来他所说的,由于内容吸引,也就叫人顾不得那是大人的声音还是女孩的声音了。
他道:“陰老二就把他从陰间带来的宝物取了出来,说那是三件宝物,一件看来像是一面铜镜——”
白老大插了一句口:“是,那玩意后来被称为许愿宝镜,很是神奇!”
黄四很是吃惊:“老大,你……知道?”
白老大只是“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花五忽然用很是紧张的声音问:“老大,你……知道多少?”
白老大又是“哼”地一声,声音之中,大具威严:“我什么都知道!”
一听得白老大那样说,我就好笑。因为白老大所知的,全是我告诉他的那些,资料不多,谜团累累,他说“全知道”,自然是他充大头,用岭南粤语来形容,叫作“抛浪头”,以显自己之能。
在我觉得好笑时,听得花五又发出了一下如同怞噎也似的声响——我已是第二次听得他发出这种由于吃惊而发出来的声响了。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就心中起疑,这一次,更是大为疑惑。
白老大说他“什么都知道”,花五为什么要因为吃惊而害怕。唯一的答案是,他有不可告人的亏心事,以为白老大真的知道了!
我正得出这样的推断,已听得花五乾笑了两下,尴尴尬尬地道:“怎么会,你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他这两句话一出口,更可以肯定我的推断是正确的了,那是心虚之至的说法,标准的“此地无银二百两”,欲盖弥彰。
白老大当然也觉察到了,有一阵子没有声音,才听得花五的声音紧张:“老大,你别这样望着我,你的眼光……好吓人!”
白老大道:“为人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不吃惊,有什么吓人的。”
崔三娘催道:“一件是宝镜,另外两件是什么?”
这一打岔,白老大也没有再迫花五了。
黄四道:“一件,就是后来给了你的那催命环。”
红绫想是扬起了她挂在颈间的那环:“就是这个。”
崔三娘忽然叹了一口气——那自然是她又想起了往事之故。
黄四又道:“第三件,就是放那环的盒子!”
崔三娘反驳:“一只盒子,怎能算是宝物?”
我这时,心中也这样想,而且,很留心黄四的回答,因为那盒子现在虽然不知所终,但是它曾经属于我,是我一时大意,才将它失去了的。
黄四应声道:“是啊,当时我也这样问老二,他先笑了一阵,才说道:“一盒一环,全是陰间异宝。环能收人魂,魄到陰间,盒却能——”他只说到这里,那粉头倒在他怀中撒娇,要和他喝个“皮杯”,他就没有说下去了,第二天我酒醒,他已经离开了,这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把催命环给了三阿姐,我是事后才知道的。”
他一口气说下来,其间有红绫的一下声响,我知道那是因为又有了她听不懂的话之故,她不懂的,必然是“皮杯”——那是男女调情时口对口哺酒,她当然不明白。不过她并没有问出来,想来是白老大向她作了手势,叫她不要发问之故。
车子中又静了一会,在那短暂的寂静中,我在飞快地转着念,首先,我想到的是陰老二的行踪,他离开了杭州,看来就是到湖北去了——他在湖北,先把那许愿宝镜交给了曹普照,后来又在黄鹤楼头遇见了祖天开和王朝,三个人再赴曹家大宅,酿成了曹家上下百余人死去的惨祸。
陰老二为什么匆匆离开杭州去找曹普照呢?简直一点来由也没有。按说,他好色如命,在杭州的那个“粉头”,又确然艳丽非凡,他至少该留连几日才是。
莫非是他酒醒之后,觉得对黄四透露了太多秘密,所以才急急避开的?但是那也无法解释他日后一连串的怪异行为。
陰老二做那些事,一定有目的,可是那目的是什么?祖天开想了六十年,没有想出来,我也断断续续,想了好几年,也没有想出来。
我这时,自然一样也想不出,所以我立刻转了思绪,自己问自己:“那盒子有什么用呢?”
那时,黄四世问了这个问题:“我把陰老二的话,记得很真,一字不漏,我一直在想,那盒子若是宝物,功用是什么?”
白老大沉声道:“你再把老二的话说一遍!”
黄四放沉了声,也学着酒后舌头有些大,语调得意洋洋,放慢了来说:“环能收人魂魄到陰间,盒却能——”
花五怪声道:“听起来,盒的功用,和环相反。”
崔三娘道:“那算什么,那盒子,能把人的魂魄,自陰间放回来?”
黄四提高了声音:“这正是我所想的,盒的作用,和环相反,环能令人死,盒能令人生。”
静了一会,三个人一起问:“老大,你看呢?”
白老大道:“很有道理。”
黄四的声音变得很是兴奋:“环能把人变鬼,盒能把鬼变人,那才是真正的宝物!有了后,我可以不必再做鬼,你们也可以爱做人多久就多久。”
白老大冷笑:“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黄四坚持:“只要找到陰老二,对我们仍然大有帮助,这是可以确定的事!”
白老大沉吟道:“虽然那盒已不在陰老二手中,但功用只有老二知道,确然该把他找出来!”
黄四吃了一惊:“怎么盒子不在老二处了?”
白老大便把亚洲之鹰如何托人把一只怪盒子交给我,又被金取帮的一个乾瘦老者偷了去的经过,说了出来。
黄四和崔三娘一起叫:“去找亚洲之鹰,他一定曾见过老二。”
白老大比较镇定:“至少鹰知道那盒子怎么来的——不过这个人也不好找。”
黄四提出:“令婿卫斯理,好像和他有点交情。”
一听得黄四那么说,我就叫苦不迭——这老儿,我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句话,可能会害我东奔西走一年半载而没有结果。亚洲之鹰罗开,是一个异人,行踪无定,如神龙见首,我总是只在很偶然的情形之下,见过他一次,连话也未曾说过,要是白老大一声令下,我上哪儿找他去。
白老大沉吟了一下:“好,对他说说看,有名有姓,要找,总找得到的。”
他说了之后,略顿了一顿,又道:“找罗开固然重要,把那盒子找回来,更加要紧。老五,盒子肯定是被金取帮的人偷走的,你要负责。”
花五道:“我……我……”
崔三娘怒道:“别推搪了,你本来就是金取帮的人,这事自然落在你的身上。”
花五这才勉强答应了一声,过了几秒钟,他想是觉察到自己的态度不对,所以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尽力。”
我一直感到花五的态度很可疑,他一定有些事在瞒着人,正在竭力掩饰,而且他掩饰的伎俩并不高明——白老大一定也早已觉察了。
黄四松了一口气:“旧相识见面,还是有用,今晚就理出一个头绪来了,如果顺利,几位身后大事,都靠今晚的聚会了。”
崔三娘闷哼了一声,白老大叹了一下,黄四又道:“我现在处境很是尴尬,连一步路都有人跟着,我们要联络,还是和今晚一样。”
红绫首先响应:“好!”
黄四大是恼怒:“可不能再扯我的头发。”
红绫的声音很诚恳:“对不起,我以为你不会感到痛楚的。”
黄四听了,长叹一声,大是凄苦,可见他如今变作了小女孩的处境,很是可怜。
汽车中又静了一会,黄四又道:“老五,我会时时和你联络。”
崔三娘冷冷地道:“打个电话总可以吧,何必要转弯抹角。”
黄四又沉默了片刻,才道:“是!”
不一会,车门打开,红绫抱着“陈安安”出来,身形拔起,已到了围墙,把“陈安安”自窗中塞了进去,再一个后翻,超过了围墙,落到了车旁。
看到这里,我知道他们的聚会完了,为了避免被发现,我先驾车离开——今晚的收获之丰,远超乎我的想像之外,实在令人高兴。
一回到家中,白素一瞧我的神情,就道:“大有所获。他们在商量什么?”
我想简单一些,抢着告诉白素,可是事情实在太复杂,不是一下子说得完的,所以我张大了口,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声音发出来。
白素笑:“慢慢说,我们的女儿怎么样?”
我想起了红绫分析理解陰间的那一番话,立时感到心头发爇:“太出色了,她太出色了!”
说了之后,我略顿了一顿,才又道:“可惜她不知道什么是“堂子”,多半也不懂“粉头”是什么意思。”
白素皱眉:“怎么说起这些来了?”
我感到好笑:“全是江湖草莽,连令尊在内,说说这些,有什么稀奇?”
于是,我就开始叙述我听到的一切,说不多久,就被白素伸手按住了口——她的感觉真是敏锐,一面在仔细听我的叙述,一面仍能留意周遭的细微动静。
她才伸手按住了我的口,就看到房门慢慢被推开,红绫像她偷出去时一样,探头进来看我们。
她总算知道一回来就先来看我们,我们自然装睡,她看了一下,立时退了回去。
白素问我:“明天,她会不会对我们说?”
我笑:“一定会,要她忍住不说,只怕会把她难过死,她岂是藏得住话的人。”
我料得不错,知女莫若父,第二天一早,红绫就一直在找机会想和我们说话,我和白素商量好了,故意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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