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差阳错(网游)-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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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鸿移开目光。
　　
　　就在司仪刚刚宣布舞会开始没多久，秦鸿便原形毕露，兴味索然。
　　他对许碧宁实话实说，他没心情跳舞。
　　“你去找颜玉吧，我去找个角落坐坐。如果跟他和好了，不用我送你回去了，发个短信给我，我也能趁早解脱，离开这个地方……”
　　
　　许碧宁会意地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发短信？不可能。好不容易把你骗来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让你走。
　　
　　许碧宁离开了，秦鸿一个人找了一个不惹人注目的角落坐下。百无聊赖地看着舞池中一对对的男女执手相伴，翩然旋转。
　　
　　他果然还是不适合这样的场合，他想。
　　欢声，笑语，舞步，歌曲。圣诞节。
　　这种喜庆的氛围，配上他死灰一般的心情，疏离之感自然而然。
　　
　　突然，从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温软的声音。
　　
　　“这位先生，能否有幸请你陪我跳一支舞？”
　　
　　秦鸿意兴阑珊地抬起头，看见站在他的面前的，竟是刚刚颜玉的那个舞伴。
　　
　　佳人裙裾翩然，在会场梦幻般的灯光下冲他盈盈微笑。
　　
　　这个女孩子是因为知道他是颜玉的表哥所以才特意过来认识一下自己的么？秦鸿猜测。
　　如果真如许碧宁所说，是这个女生主动邀请的颜玉，那么她应该还存着什么别的什么目的吧。
　　颜玉这个人，女人缘一向不错。
　　
　　秦鸿又将面前的红裙姑娘打量了一下。
　　长得虽比许碧宁漂亮，但以颜玉的性子，她应该是没机会的。
　　
　　那他也不要给她什么期望好了。
　　秦鸿一轮心思转过，摇摇头企图拒绝这次邀约：“不好意思啊，敝人刚刚失恋，出席这种场合也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迫不得已。现下实在没心情跳舞，多谢你的好意……”
　　更何况，他是真的没心情。
　　
　　不得不说，失恋使人成长，就连秦鸿这样的人，现在也居然会拒绝别人了。
　　
　　可眼前这人，他注定拒绝不了。
　　
　　对面的美女被拂了一番好意，也并不气恼，对秦鸿的拒绝词好似混不在意一般，继续说了下去。
　　这回，换成自我介绍。
　　
　　“我叫齐潇，朋友们都叫我笑笑……”
　　就这么一句，足够了。
　　
　　秦鸿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双略带笑意的眸。
　　
　　怎么会……
　　难道是……
　　颜玉的舞伴怎么会恰好是这个人……
　　
　　他下意识地开始在场中搜索颜玉的身影。
　　随即便看到，不远的地方，颜玉正牵着许碧宁，两人一起，冲着他的方向眨眼。
　　许碧宁似乎还在用口型说：“加油。”
　　
　　秦鸿刹那间全明白了。
　　这是一个局。
　　
　　那两个人，根本从来没有吵过架。什么“H大的朋友”，也都是骗人的幌子。
　　是颜玉拿着许俊驰的那张请柬，把齐潇带来的。
　　
　　把她带到了他的面前。
　　
　　“可否赏光一曲？”对面的邀请者似乎不满秦鸿的走神，又重复了一遍吸引他的注意。
　　
　　这次的邀请，没有像第一次那样遭到无视。
　　
　　秦鸿收回自己看向颜和许的目光，站起身来，郑重的握住齐潇伸出的纤纤玉手。
　　认真地回答道：“我的荣幸。”
　　
　　远远注视着这一切的两位圣诞老人，也各自收回目光，再次相视一笑。
　　
　　属于那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而属于那边两人的故事，才正要开始。

番外　戒指
　　　　这是一个由飞机场开始的故事。

　　　　我喜欢从飞机场开始的故事，因为那里总是充斥着丰富的感情。

　　　　离别，回归，启程。这些，总能带来许多别样的思绪。

　　　　属于本番外主角秦鸿先生的关键词，应该是回归。因为他现在正在候机厅里，等待那班前往A市的飞机。

　　　　外出出差一周之后，其他的同事们偶选择周末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玩一玩，放松游览了一下。只有秦鸿，高效率地提前完成了手头的工作，非要赶在这个周五飞回A市。

　　　　可惜，他虽然赶完了工作，但由于天公不作美，最后还是被迫滞留在了机场。

　　　　听说此时此刻A市正在下那种夏天特有的雷阵雨，所以那班应该从A市飞来再把秦先生载回A市的飞机总是“因为天气原因”无法从A市起飞。

　　　　秦鸿在听了无数遍“我们抱歉地通知您……”的机场广播之后，终于忍不住焦躁了起来。

　　　　他有无论如何都想赶回去的理由。

　　　　今天，是笑笑的生日。

　　　　现在没有办法，秦鸿只能选择等待，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望着候机厅外艳阳高照的机场停机坪，企盼着属于他的航班早日到来。

　　　　呆着呆着，就陷入了回忆中。

　　　　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她的面，是在三年前那个他母校的校庆舞会上。

　　　　他去时兴味索然，见到她时恍如梦境。

　　　　直到舞会结束，他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笑笑并不是那种会等着他发呆的性格，两个人站在寒风吹拂的会场外，她问他：“接下来去哪？”

　　　　他当时虽有不舍，不过也未敢唐突，便只是问：“呃……我送你回去？”

　　　　笑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轻笑道：“现在回去太早了，我并不住在A市，过两天便得回去，所以想多玩一玩。不如你尽下地主之谊，带我四处逛逛吧。”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在对他示好，表示想在一起多呆一会儿，毕竟，机会不多。

　　　　但听在秦鸿耳里，又扭曲成了另一番恐怖的意义。

　　　　她又要走了。

　　　　她凭空消失了许久，这次好不容易出现，但片刻之后又要离开。

　　　　好像12点一过便要失去踪影的仙杜瑞拉。

　　　　可是……难道要他执着她的水晶鞋再开始新一轮的煎熬等待么？

　　　　不行，他得说点什么，他得把她留下。秦鸿想。

　　　　对了，他还没有为上次的事情道歉。

　　　　他一定是高兴得昏了头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呢？

　　　　嗯，要先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笑笑，对不起。”

　　　　言辞笨拙的某人，用了最通用直接诚恳的句子，表达自己的悔意。

　　　　只是，收到的却是反效果。

　　　　齐潇忽然抽回了被他握着的手，刚刚洋溢在她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她看像他的眼神也变得复杂。

　　　　气氛刚好的冬夜，她心情轻快地询问他接下来去哪里，一切都很正常，一切都很顺利，他却一脸痛苦地低下头，对她说对不起。

　　　　秦鸿这此时此刻的一句“对不起”，比起道歉，倒更像是拒绝。

　　　　她回来，难道是又要再被拒绝一次了么？

　　　　一时间，气氛陷入尴尬。

　　　　好在秦鸿随即便认识到自己又一次说错话了，慌忙纠正：“那个，对不起，我当时并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只是……并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把你气跑了，都是我的错。我知道自己一直做得很不好，但是，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就那样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而对面的笑笑，眼神渐渐由“原来你是为这个道歉”的释然，转变为“你是傻瓜么，我不原谅你干嘛要回来”的无奈。

　　　　她撇撇嘴，重新抓住了他那只她刚刚放开的手，不理会他没完没了的道歉，边向前走边道：“走吧，我想去逛夜市。”

　　　　秦鸿下意识地跟着她向前走着，心里却犹自没有回过味来，仍执著地小声确定：“笑笑，你……原谅我了么？”

　　　　齐潇忽然站定回首。

　　　　她就那么看着他，有那么两三秒，一动不动。

　　　　秦鸿看到冬夜的月光下，她美丽的脸上挂着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

　　　　然后她便在他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突然靠过来，吻上了他的唇。

　　　　那一刻，秦鸿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只记得她的唇舌温软，他只记得她的气息香甜……他只恨这次接触时间太短。

　　　　当属于她的温度离开的时候，他很有些恋恋不舍。

　　　　如果以前网上日积月累的相处只是细水长流般慢慢占据了他的心的话，那么这次她直接有力的行为表示，让他顷刻间，怦然心动。

　　　　一个动作，她让他沦陷的不止是吻，还有心。

　　　　之后，她还是没有说话，回过头去继续轻笑着拉着他向前走。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行动，永远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她用一个吻结束了他喋喋不休的问句，也一举打消了他心中的顾虑。

　　　　她什么都没有说。

　　　　但他已然再明白不过。

　　　　他急忙追赶上她的脚步，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出，反过来再次握紧。

　　　　他们在星空下并肩，从那时，到现在。

　　　　在一起，已经三年。

　　　　沉浸在回忆里，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淌过。

　　　　终于，登机开始。

　　　　秦鸿发呆的位置由候机室的凳子转移到了飞机内的座舱，他的思绪也由自己的初吻转移到了“为什么求婚一定要用钻戒”这种高深的哲学问题。

　　　　是的。他现在手中正握着的，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天鹅绒的衬里上一颗钻石戒指闪闪发光。

　　　　盒子的盖子打开又合上，合上又复打开。

　　　　思来想去，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大概有些紧张，为了之前那次失败的惨痛经历。可是那次确实是他不够诚心，而且后来笑笑也用确切地回归表示了她对他的原谅。

　　　　不仅如此，一年之前，她还悄悄跳槽换了工作，搬来了A市。

　　　　当时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人活着总要自由自在，听从心之所向，她想和他在一起，于是便搬过来，就这么简单。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跟他提过一句搬家的事，先斩后奏，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以前觉得，她总是独自决定一些事，默默牺牲，很有主见，很强势，也很独立。

　　　　但后来秦鸿想，她不找他商量，也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她害怕他拒绝。

　　　　过往的一些经历，总是会对现在的行为产生影响。

　　　　她怕他拒绝他，就像他怕她再一次凭空消失。

　　　　心理阴影这东西，动辄笼罩人一辈子。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互相也都明白彼此心底的不安。

　　　　她知道他害怕她的消失，于是悄无声息地搬来他的身边。

　　　　他知道她害怕被拒绝，于是这次的告白，他决定由他来完成。

　　　　秦鸿又一次看向了手中的戒指。

　　　　他以前觉得她像钻石，华丽夺目，光芒闪耀。

　　　　另外，还特别坚强。

　　　　可这些想法，相处的越久，在他心目中的界定就越发模糊。

　　　　到底怎样算坚强呢？

　　　　想哭的时候，把眼泪咽下肚事坚强，靠着别人的肩膀流泪是软弱么？

　　　　有多少人，是因为没有合适的肩膀依靠，才只得把眼泪吞回肚里了呢？

　　　　这样算坚强么。这只是无奈的“被坚强”吧。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宁可她不要那么坚强。

　　　　再深入想，她的坚强，也许来源于他的软弱。

　　　　如果最初面对她的告白，他没有不负责任地落荒而逃，而是认真地去了解她面对她呢？那么她大可不必费那么多心思，周折那么久。

　　　　如果上次在网上求婚的时候，他能够更早看清自己的心意，那么也会让她伤心离开。

　　　　说到底，是他太废了。

　　　　她才显得那样勇敢坚强。

　　　　这样的定位太不对了。

　　　　这几年来，他一直在努力改变。

　　　　因为他想成为她的依靠。

　　　　下飞机时已经下午5点左右，比他预想到的晚了不止一点半点，他直接去她的公司接她，却被齐潇的同事告知她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回去了。

　　　　打她的手机，也不接。

　　　　秦鸿心里又开始忐忑了。提前下班了？去了哪里？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唯有去她家里找她了。但愿她在，否则……否则这次求婚又要悲剧了。秦鸿意志消沉地想。

　　　　她住的房子他曾经去过几次，手上也有备用钥匙。

　　　　开门的时候，他发现防盗门没被锁着。

　　　　这是一个好的迹象，秦鸿稍稍松了口气。还好，她在家。

　　　　可进去以后，又完全并不像在家。

　　　　客厅，书房，厨房，一个个看遍了，都没有人。整个房子只差卧室没看了，他不想失礼，进前敲了敲门。

　　　　没有反应。

　　　　秦鸿默数到三，轻轻把门推开。

　　　　看到卧室床上被子中小山样团起的一团，他哑然失笑。

　　　　她在这儿。

　　　　原来在家睡着了，怪不得不接手机。

　　　　不过……虽然刚下过雨，但7月终究是7月，这么热的天，她盖得这么严实难道不怕长痱子么……

　　　　生病了？

　　　　秦鸿感觉自己刚刚放下的心又从新吊了回去。

　　　　“谁？”齐潇似乎是被刚才的脚步声和敲门开门声吵醒了，出声问道。虽然知道除了她只有秦鸿有这地方的钥匙，不过他现在应该在出差的。

　　　　她从一团被子中探出脑袋，头发有点乱，睡眼朦胧。

　　　　秦鸿突然就觉得她这样子意外地可爱。

　　　　“是我。”他放下行李走过去坐在她床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是有点儿烫。

　　　　“你怎么了？不舒服？”他出声问道。

　　　　“上午去上班的时候很热，可能有点中暑，结果到了中午出去吃饭时又赶上下雨，没带伞，被凉水激到了……”

　　　　一热一冷之下顺理成章地得了感冒。

　　　　齐潇手撑着床似乎想坐起来，秦鸿见到，顺手连着被子把她抱在了怀里。

　　　　中暑加着凉，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吃饭吃药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吃药了么？”

　　　　“吃了，所以有点嗜睡……”

　　　　“那晚饭呢？”

　　　　“没有，懒得动，也没胃口。”

　　　　秦鸿听到这个答案，半责怪半心疼地看了她一眼。

　　　　“我去给你买好了。想吃什么？”

　　　　“火锅。”病人答道。

　　　　“不行，你在生病。”

　　　　“冰激凌。”病人换了一个答案。

　　　　“……你嫌病得太轻了是吧？”

　　　　想吃的东西不让吃，笑笑很有些不满。于是她再换了一个答案。

　　　　她虽然病了，不在状态，但是调戏他，绰绰有余。

　　　　“你。”

　　　　“……”

　　　　这要是换到三年前，秦鸿就凭这一个字就可以被交代在这儿了。

　　　　不过幸好，这三年来，他已经成熟了许多。

　　　　原本想求婚但是却被抢先告白了的秦先生只是稍稍郁闷了一小下，便又回复了平静。

　　　　平静地看着怀中的人。

　　　　在进门的前一刻，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

　　　　说出那句话，她就是他的。

　　　　可怎么说都似乎不够好，怎么想都越想越紧张。

　　　　不过现在，他释然了。

　　　　既然台词永远比不上她的精彩，那么不说也罢。

　　　　行动永远比言语更有说服力，这还是她告诉他的。

　　　　他将搂着她的手臂圈紧，低头深深吻了下去。

　　　　然后，他拾起她的左手，轻缓而郑重地，将准备好的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做完这些，秦鸿站起身来，迅速走去了厨房。

　　　　“……那么喝粥把，我做饭经验有限……请多包涵。”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