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黑旗帜与舰娘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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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这位年轻的修士就在挑拣“位面石”，实际上这是制造芯核的第一步。



　　所谓的位面石，就是一种外表类似鹅卵石，但却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石头。论稀有度它比不过白银，论美观它比不过翡翠，论实用性它比不过大理石，也许唯一有特点的地方就是会发出淡淡的白光了吧。



　　真是白瞎了这么个“炫酷”的名字。



　　不过位面石在军工上却极为重要，它是芯核的原材料，更是神所要求的唯一指定祭品。天知道神明一不要信仰，二不要灵魂，专门要这些看似无用的石头有何用……



　　位面石在经过挑选之后，会被投入祭坛。等过一段时间之后，这堆不起眼的白色石头大多就会彻底消失，而只有极少数的才会变成闪着神奇光芒的芯核。



　　实际上不挑拣这些位面石也行，就像那些德鲁伊教徒们一样，随随便便的把它们扔进祭坛，每周照样可以有固定量的位面石转化为芯核，而且对于魔甲的性能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不过至高天教廷却无法容忍拿普通鹅卵石充数的混蛋。



　　不过随着教廷的腐朽和神谕的日益减少，教廷的内斗和腐败也日益严重，这也是那位修士所气愤的地方，但他的同伴却根本无所谓。



　　“好了埃伯斯坦，与其有时间发这种与我们毫无关系的牢骚，不如我们赌一赌下一任皇帝会撑多久吧。我出1打兰，你呢？”



　　埃伯斯特身边的修士拿出了一枚帝国金币放在掌心把玩着。帝国的钱币单位正好是贵重金属的重量单位，算是金本位制，16打兰=1盎司，16盎司=1磅。在打兰之下还有格令这一铜制货币单位，相当于二十七分之一打兰。



　　不过货币单位毕竟不是等重的金属重量，而且元老院为了空手套白狼，金币的含金量也在逐年下降。几百年来，随着逐年的通货膨胀，以及劣币驱逐良币的效应，本来几乎和同等单位黄金等价值的帝国金币也越来越不值钱了。现在来说，1磅的纯金需要用20磅的帝国金币来购买。



　　不过即便如此，一打兰虽然实际上算不上什么大钱，但考虑到薇尔士的平均购买力，也够吃上三天好饭了。



　　但这能吃三天好饭的钱并没有引起埃伯斯特的兴趣。



　　“赌博不好吧……不应该……”



　　“得了吧，连教义都没禁止的事情有什么不应该的？”



　　正如之前所说至高天信仰就是卖相好看的萨满教而已，戒律之类的虽然有，但也相当扯淡。非但没有乱七八糟的禁欲戒律，各种吃喝女票（河蟹）赌倒是被教士们玩的层出不穷。教士们对于世俗权力更是无比贪婪，敛财打劫技能也是相当厉害。



　　不过只赌一打兰的话确实算不上什么恶行，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嘛。但埃伯斯坦却不愿意向这样的小恶低头。



　　“路德，你难道没有聆听心中的声音吗……有一个声音一直萦绕在我的内心深处，跟我说要洁身自好，远离放纵，因为那会使你堕落愚蠢。不得作恶，因为报应迟早会降临。不得……”



　　埃伯斯特有些神神叨叨的，这种说教式的口吻自然会引起同伴的厌烦。



　　“得了，别告诉我那都是什么……呃，天使告诉你的，上次你因为妄言可是被主教大人关小黑屋了。你所谓的神灵根本就是……”



　　“轰隆！”



　　窗外打起了惊雷，把在说着渎神之语的路德修士吓了一跳，但埃伯斯特却没有精神幸灾乐祸。



　　”暴风雨要来了……而且……“



　　埃伯斯特看着空中变幻莫测的乌云，恐惧开始侵蚀他清澈的双眸。



　　“你看到了什么？”



　　“古兽……说不出名的古兽……无魂的死者！火焰！”



　　“喂！别在这里吓人啊！埃伯斯特！啊！！！”



　　看来埃伯斯特又犯中二病了，而他的同伴正想好好的给他一拳，让他的脑子正常点。但这个时候，不速之客的到来让他吓了一跳。



　　一只巨大的黑色秃鹫落了下来，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两位修士所在的木屋里。它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瞪视着两位修士。



　　“嘎啊！”



　　秃鹫叫了一声，很人性化的垂下了眼皮，没兴趣的离开了，如同来时一样，大摇大摆。



　　“这！这是凶兆！必须告诉主教！”



　　“喂！等等！埃伯斯特！等等！这不能说明什么，如果你要这么冒失的去找主教的话，他一定会把你再关起来的。”



　　但路德的劝阻并没有起到效果，埃伯斯特是个任性的人，做事只凭自己的心……也许还要加上装在他心中的神。



　　“不！我必须去告诉兄弟们！让他们做好准备，否则灾厄会把我们每个人都碾成碎片的！”



　　他冒着窗外的电闪雷鸣，冒着狂风骤雨，跑向了华丽的圣殿。不过他要失望了，因为大主教根本就不在那里，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虽然修士们并不像大多数人以为的那样有许多清规戒律，但基本的纪律还是有的。有纪律就有人破坏纪律，破坏纪律就要受到惩罚，所以菈内里的至高天圣殿也包括了地牢。



　　“货物都到了吗？”



　　说话的是白衣主教，他不在圣殿大厅里，也不在自己的冥想室里，也没有按时去高级神职人员的食堂用餐，他现在在地牢里。



　　“当然，尊敬的主教大人，您要的我都带来了，都在这里关着呢。按照您的吩咐，他们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都很健康。”



　　一个精瘦的那人讨好的弯下了腰，手却默默的伸了出来。



　　“哼！”



　　主教冷哼了一声，一袋金币从他的袖间滑落，砸到了那精瘦男人的大手上。



　　“唔……十磅，您果然慷慨而守信！”



　　得到了甜头的男人咧开嘴笑了，十磅可算是一笔巨款了。



　　“感谢迈雅神族的慷慨吧，你的路子很广，胆子也很大，居然能在那个疯子总督的面前瞒天过海。要不要……”



　　“不，我的神在这里。”



　　他从钱袋里拾起了一枚金币，亲吻了一下。



　　“不过如果至高天能继续这样慷慨强大的话，我不介意为尊贵的神提供更优质的服务。”



　　“很好……现在你离开吧，我要好好看看这些‘货物’。”



　　得到了满意的回复，主教便不再理会精瘦的男人，用狂热的眼神看着笼中的“货物”们，那些“货物”衣衫褴褛，如同鹌鹑一般瑟瑟发抖的挤成了一团。



　　“开心点，我可爱的孩子们，神需要你们。”



　　看着孩子们眼中的恐惧与绝望，主教咧开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18　四更啊，四更
　　“哼哼哼~”



　　亚力克开心的哼着小调，开心的驾着马车，在菈内里城外的大道上行驶着。他是个精瘦精瘦的男人，所以被人称作精瘦的亚力克。



　　不过他更喜欢自己的另一个称呼：奴（河蟹）隶贩子亚力克。奴（河蟹）隶贸易在帝国是传统行业了，不过一度非常低迷：不征服，不打仗了，哪来那么多的奴（河蟹）隶？不过现在纷乱的局势又给了亚力克这样的家伙一个发大财的机会。



　　克拉摩根的大规模暴乱更是给了他最佳的敛财机会，那群渣渣农民怎么可能是拥有魔甲的帝国兵团的对手，最后的结局还不是被挂东南枝，而反叛者妻子儿女也会受累于他们的疯狂，失去自由，成为一名卑贱的奴隶。



　　可是薇尔士总督却挡了他的财路。总督本人想在薇尔士全境废止私奴制度。所有的奴隶全部成为公（河蟹）奴，统一由薇尔士总督掌管。平时参加公共设施建设和军事训练，打仗的时候当炮灰。



　　如果有庄园主劳动力不够，可以向薇尔士总督申请奴（河蟹）隶的使用权，而薇尔士总督则会酌情进行劳务派遣。如果出现虐待，残杀奴（河蟹）隶的事件，庄园主将会被重罚甚至会被撸干净丢进监狱。



　　这项措施确实一举多得，既改善了奴（河蟹）隶们的境遇，又能使自己发大财。当然，肯定是以自己发大财为主了。



　　总督尼禄可没有天真的去直接没收庄园主手里的奴（河蟹）隶们，那样太得罪人了。她从禁止私人奴隶贸易开始着手。



　　这可苦了奴（河蟹）隶贩子亚力克了，这不是砸他饭碗吗！？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生意受创的亚力克**的心都有了。



　　幸好，布里吞的第一公民马克西纽斯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来了个釜底抽薪，把薇尔士总督的兵权给撸了，自己集结了三个重兵团，准备打回永恒之城当皇帝去。



　　国家最重要的暴力机关瞬间没了，乡野的民兵又根本不堪一用，尼禄的各种政策立刻就没了支撑。薇尔士的部族们又在为了“选王大计”争吵不休，就快闹到兵戎相见的地步了，她身边能抵千军万马的英雄——列克女士就只能被派去安抚那些薇尔士部族头头了。



　　总之，种种不顺让尼禄火冒三丈，她提着木棒就在兰达弗里城里转悠，见到不顺眼的人就不由分说的追着打。但撒气没用，没有暴力机器的支撑，牛鬼神蛇们就反了天了，亚力克也在这种混乱中继续他的生意。



　　他刚刚卖给了菈内里主教300名幼年奴（河蟹）隶，收到了十磅的报酬，而且还傍上了教廷这座大靠山。



　　亚力克很确信自己绝对不会被追究，因为买他货物的是菈内里的主教，手握薇尔士大半的芯核供应。有了这样的客户，还怕什么薇尔士的总督啊。



　　他现在的心情大好，就连乌云压城，电闪雷鸣的糟糕天气都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不过，亚力克忘了一件事情，不被追究可不代表不遭报应。



　　“嘶！”



　　这是马匹嘶鸣的声音，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搅得这些敏感的牲口心神不宁，怎么都不肯往前走。



　　“怎么回事……你们这些蠢畜生！怎么不走了！？”



　　亚力克挥舞着皮鞭，重重的抽在了马背上。拉车的两匹马痛苦的嘶鸣着，可无论如何都不敢往前前进半步。



　　“该死！到底是……”



　　亚力克走下车，想查看一下到底是什么让这两匹大惊小怪的牲口浚巡不前。他走到路前，立刻就惊讶的站住了。



　　绿色粗壮的藤蔓在路间蔓延着，它们并不是随处可见的缓慢爬藤，而是像蚯蚓一样不断扭动着。木质部的外皮坚韧而长满锐刺，藤顶端还长着一朵巨大的花朵。不过那花虽然颜色绚烂却并不美丽，还长满了捕蝇草一样的尖刺就如同怪物的口器。



　　如果亚力克是德鲁伊，那么他就一定会认得，这玩意就是神话传说中的”噬人豌豆藤“。不过就算他对这类神话传说一无所知，但无知并没有让他无畏，那藤蔓巨大猎奇的外形却依旧在他内心散布着恐惧。



　　“喂，奴（河蟹）隶贩子，先别急着走，我有话要问你。“



　　巨大的藤蔓背后，缓缓的走出了一个高大男人。他身穿黑色的修士袍，正和气的跟快吓尿了的亚力克打着招呼。



　　这个男人恐怕早就做了一些调查，不然也不会一眼就认出亚力克就是人贩子了。



　　“你……你别过来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亚力克大喊着，撒腿就想跑。那副没种的样子让黑袍男人不屑的瘪了瘪嘴。



　　“去！”



　　巨大的藤蔓顺着指令，放出了细长的藤枝，缠住了亚力克的双脚，让刚刚起跑的奴隶贩子跌了个大跟头。



　　“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奴隶贩子。相信我，英雄可以邪恶，但英雄决不食言。”



　　看来这个家伙就是另一个传说中的英雄了，而亚力克虽然没见过他，但这家伙的特征却和通缉令对上号了。



　　高大的身材，黑色的修士袍，精干的短发。至于画像什么的过于写意，还添加了作画者的主观臆测，比如眼前的这位英雄分明五官端正，虽然没什么特征，但这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正面人物，和画像上的一脸屠夫相的凶残完全是两回事。



　　虽然面部特征不靠谱，衣装之类的也可以COS，但跟在他身边的噬人藤蔓却做不得假。



　　以半植物半动物的恶魔做伙伴的邪恶英雄……



　　“叛教者摩德尔！”



　　亚力克惊恐的喊出了那男人的名号。作为一个曾经去过欧洛巴大陆的商人，摩德尔的大名对他来说可是如雷贯耳。这个黑暗英雄曾经被认为是个虔诚的修士，博学多闻，被人称作“学士摩德尔”。但所有人都被他的表演骗了，他于星坠21年弄了个大新闻，一把火烧了他所在的圣殿，还杀害了来访的日耳曼尼亚地区的大主教。



　　从那之后，他就一直致力于摧毁圣殿，殒命在他手上的主教、大主教共有六人。摧毁圣殿八座，于是，他就成了叛教者摩德尔。



　　“真没想到我的大名居然能这么响亮。不过我想纠正一点，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叛教者，只是我一直以来就没改变过信仰，只是在不断清除教会中的渣滓而已。论职业，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父。”



　　摩德尔的口吻依然平缓，不过他倒是开始对这个贪婪的商人另眼相看了。毕竟，知道他的大名还有力气逃跑，还敢和他开口说话的普通人不多。



　　“现在我问你答，你是个人贩子，所以这次的买家是……”



　　亚力克没说话，只是用摆了摆头，眼睛瞟了一下身后的路。



　　“唔……菈内里教廷是吧，那么人数呢？“



　　“三百……”



　　“这么多……看来我来这里果然是正确的。”



　　摩德尔握紧了拳头，眼中似乎有了几分狰狞，吓得亚力克差点**。



　　“别怕，我的愤怒不是冲着你来的。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那些可怜的孩子会被菈内里的亚伯主教怎么对待吗？”



　　“主教什么都不告诉我，他只要那些幼年奴隶……“



　　”而你只要钱是吗？“



　　“……”



　　摩德尔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像是一只盯着老鼠的猫。



　　“别……我……我没说谎……“



　　“是，我看的出来你是没说谎，虽然你告诉我的全是事实，但你却耍了小聪明。主教没告诉你不代表你不知道对吗？”



　　摩德尔身后的藤蔓危险的立了起来，巨大的口器滴着黄色的粘液，粗壮的藤蔓开始围着亚力克绕圈，把他框在中间。



　　“不……不要……”



　　“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说到做到。‘绿藤’，你别激动，你会有的吃的。”



　　摩德尔挥了挥手，那巨大的藤蔓就缓缓的退了下去，一头扎到地里去了。



　　“你走吧，你的报应不在我这。”



　　说完，摩德尔就起身离开了，沿着大道继续向菈内里走去，只留下了一脸茫然的亚力克。他现在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说实在的，亚力克对自己刚才的表现还有些小得意，他居然没有尿裤子！



　　“不过总算保住了命，更重要的是，保住了……哦，宝贝！”



　　他把装着十磅金币袋子捂在怀里，就像是抱着自己年幼的孩子一样。不过虽然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样的说法，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也是劳动人民总结出来的经验。



　　很快，亚力克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