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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原音濑的文集之 非系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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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事先就知道的。”
沼田皱起眉头。
“我一直想找您说话,所以就在您宅子附近等您,就算无礼也想见您一面。正在那时看见您的轿子被袭,便出来相助了。”
蹭地一声,回过神来的幸之助发现沼田的剑端已直指自己咽喉。
“太过巧合了吧。”
幸之助腋下不住地冒汗。
平淡的语调才更显得可怕。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哐当一声,剑被收回了刀鞘。
“日后我将奉上谢礼。今晚就请回吧。”
“请等一下。”
沼田停下脚步。
“我不要什么谢礼,我是来向您询问那位公子的近况的。
不知那位公子要执行何种任务?他现在还好吗?”
久久的沉默过后,沼田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完成任务后他会回来吗?”
没有回答。
是不会回来了吧。。。昏暗的烛光,沼田的身影微微晃动着。
“我在请铃村公子照顾那位公子时,曾嘱咐过,不要和他说话。您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吧。”
咕咚,幸之助咽了口唾沫。
“你不但和他说话了,没想到还教他读书写字。
不是事到如今,也算是帮了大忙了,所以你在仓库中的所为,我便不再追究。
今晚的事,既然你拒绝谢礼,那么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幸之助抬起一直低着的头。
“任务完成后,请您将那位公子还给我。
我不知道那位公子到底有过何种境遇。
若是不得见人,我可以不让他外出。
如果他愿意,我会带他离开江户不再回来。
所以请您一定,一定要把那位公子还给我。”
“我只是拜托铃村公子照顾他,不存在什么还不还的问题。”
“我知道。可是。。。”
久久的沉默。
“抬起头来。”沼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知恩图报方为武士。既然您如此想要,那等任务结束后我就将他交给你。”
幸之助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沼田说把一交给自己。
把一还给自己。
“真。。。真的吗?”
“但是,现在他还有任务在身,也许完成这个任务还需要十年,或是二十年。”
“就算是几十年我也会等。我会等下去,所以等任务完成后请您一定要将他还给我。”
“那么”沼田叹了口气,“任务完成后我会差人过去,到时候你就来接他吧。
不过,在我派人过去之前,不要再来这里。而且,和之前一样,不得对任何人提起他的事。
——你能做到吗?”
“明白了。那就拜托您了。”
幸之助重重地磕下头。
在沼田家得到沼田归还一的允诺之后的第七天,十二月初。
幸之助受信正之邀,一同去集市看表演。
听说表演很受欢迎,过去一看,只不过是三个肥得像牛一般的女人坐着而已。
信正非常喜欢这类没品的表演,大声鼓掌喝彩着。
表演过后,两人一同走在喧闹的大街上。
“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吧”信正说着,就走进路边的一家酒馆做了下来。”
“今天你都没提浅野阿沼田什么的嘛。”
信正熟练地点了酒菜,倒了一杯酒递过来。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前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
“事情如你希望的那样了吗?”
一到底是谁的孩子,是不是沼田的孩子,这些到最后都没弄清楚。
但是毕竟从沼田处得到了归还一的允诺。
尽管恨不得现在就能见到一,现在只能忍耐。
那么不好对付的沼田居然答应归还一,能争取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
“还需要忍耐啊。”
“那就没关系了。你最擅长的就是忍耐了。
虽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摆平了就好。”
听了信正的安慰,幸之助更觉得自己给好友添了麻烦,满心亏欠。
“今天这顿我请,就喝个够吧。”
信正抬头微微一笑:“真是西边出太阳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哦。”
当喝红了脸的信正嚷嚷着再加酒的时候,店里伙计慌慌张张地捏着号外跑进来。
他跑到自己的两位熟客桌边大声说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小冢原那边可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周围的客人一下子围了过去。
信正也兴冲冲地钻进人群。
“砍头了,砍头了。”议论声此起彼伏。
“小冢原邢场那里,堆着五十颗示众的人头。”
回到座位上的信正说道。
“五十颗!”
幸之助闻后大惊。
“盐田家一族,加上家臣,差不多有这个数了吧。
而且那些脑袋基本上都是男人的。”
前日便有号外报道,企图毒杀将军嫡子的主犯是八万石俸禄的旗本,盐田家主。
而今他们已被斩首示众。
出手快速而且毫不留情。
刑场上,风呼呼地刮着五十多颗示众的头颅的情景,光想想就脊梁骨发冷。
盐田家并非流有将军血统的御三家,却也是名门望族。
在幕府中身居要职的盐田经常在背地里讥讽现将军是“床上将军”,和老中,若年寄等将军侧近的关系也十分恶劣。
这些传言,连并不清楚幕府内情的御家人幸之助也有所耳闻。
但是盐田和大老(注:江户幕府中辅佐将军的最高职位,统辖幕政全局。——by babyluna)熟识。势力仅次于将军的大老的后盾使他一直以来都得以任意妄为。
但是突然将军交接的消息传出。将军若是换人,幕府上层便会换血,大老也不例外。
当他得知这一消息时,接任大老的人选早已决定,这将对他非常不利。
于是盐田便想出一计。
在将军交替前将后继者干掉。
如此一来,现在的政权便能继续持续。而且若是嫡子去世,没有其他儿子的将军只能从御三家中选择继任者。
盐田和尾张德川家主私交甚好,若是继任者出自尾张家,盐田便很有可能成为侧近。。。
但是,盐田的毒杀失败了。
当他得知将军的侧用人沼田忠光已经得到这一情报,急忙召集一批浪人想干掉沼田。
然而刺杀行动也以失败告终。
被活捉的浪人供出了盐田家臣的名字,于是铁证如山了。
号外的报道经常混杂着各种推测,不能完全相信。
但是幸之助觉得这次应该是真的。
沼田忠光遭浪人袭击是确有其事。
而且将情报透露出来的应该就是幕府。
刊载了那么多细节内容的号外如此大卖,幕府却没有取缔的意思。
也许是想警告所有人,不要重蹈盐田的覆辙。
“五十颗脑袋想必会很壮观吧。
去小冢原看看去吗?看看一排排的脑袋。”信正就喜欢这些低级趣味的东西。
“我不去了。”幸之助认真地说道。
“真没趣。”
沼田家的差人来访,是在下午二点过后。
幸之助和信正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中,对母亲说“我不吃午饭了”,正想回屋,只听母亲说道:“沼田大人那里有差人过来。”
幸之助闻言慌忙掉头直奔玄关。
“我家主人说要还给您约定的东西,我现在给您带路,请您跟我一起来。”
沼田的使者淡淡说道。
幸之助慌忙做好出门的准备。
他跟着差人来到了离海很近,看上去像沼田家别邸的宅子。
差人推门进入后让幸之助等候在玄关,便离开了。
无法抑制内心的急躁,幸之助狠狠踏着脚下的土。
不多时,沼田出现了。
“我把约好的东西还给你。它就在庭院里,你带回去吧。”
幸之助颤抖地说道:“谢谢您”,深深施了一礼。
听到沼田来使的消息的时候,他惊讶地怀疑自己的耳朵。
没想到沼田这么快就能把一还给他。
本已做好思想准备等上个十年二十年的了。
见沼田转身离开,幸之助慌忙叫住他,问道:“沼田大人。那位公子还要像以前一样吗?”
他想知道是否必须让一戴着铁面拴着枷锁幽禁在仓库中。
沼田慢慢摇了摇头。
“那位公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接下来随铃村公子处置罢。”
“那么,什么都不用戴了?!”
“随你处置。”
“谢谢您”幸之助又施一礼。
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沼田已经离开了。
虽说是别邸,也是幢大宅子,不知道去庭院该走哪边。
这时,刚才的差人走过来,“我来带路”。
幸之助便跟了上去。
能见到一了。能看到他的长相了。能带他回家了。
他不用再戴铁面铐枷锁了。
阿,该怎么对母亲节是呢。
说学友的话年龄差得太多,母亲一定会奇怪的吧。
说他家人病逝没有安身之处。。。
跟着差人七拐八绕地走过主屋,来到一个小庭院。
看到庭院中的“他”的那一瞬,幸之助浑身像被冰冻了一般僵住了。
——那是。。。什么?
幸之助反复问自己。
他见过这东西。见过好多次。
可是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请您走后门出去,就在仓库的右手边。”
差人说完后便离开了。
幸之助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终于,他拖着颤抖的双腿来到稻草编织的草席前。
一双蜡一般雪白的脚露在草席外面。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一定是搞错人了。
一不可能那个样子躺在那里。
他怎么能那样躺着!
也许只是睡着了。
他原本就行事散漫,说不定。。。
幸之助一边说服着自己,一边掀开草席。
“——————!”
幸之助捂着嘴发出不成声的悲鸣。
已经毋庸置疑了。
“啊————”
他不忍再看。
他无法正视眼前悲惨的一幕。
沼田还给自己的,只有一具躯体。
“一,一。。。我来接你了。”
他紧紧抱住一,如冰一般的寒冷透过手指刺痛着他的心扉。
再三的呼唤却没有回应。
一不可能再回应了。
悲伤如顷盆大雨将他浸透,同时,对沼田的激烈怒火由心中升起。
幸之助噌地站起身,快步冲到玄关大叫:“沼田大人!沼田大人!”
要不是佣人的拼命阻拦,他早就穿着草鞋踏进屋里了。
骚动引来很多围观的人。沼田终于出现了。
冷血的男人似乎早就预测到了幸之助的到来,一脸平静。
“大家都回去工作。”
沼田把围观的佣人们赶走,并示意阻拦幸之助的家仆松手。
玄关又一次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幸之助紧紧地握着颤抖的双手。
“既然铃村公子要我归还,我便未加处理安放在那边。”
幸之助狠狠瞪着沼田。
“您可不要误会了。那位公子以自己的方式完成了使命。
比起像幽灵一般生活,完成使命后结束生命要名誉得多。”
一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的事,世间的事。
这样的少年,对使命也好名誉也好,又会理解多少。
他不可能理解。
一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幽径在牢中。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为完成某个人。。。沼田的阴谋而惨遭杀害。
幸之助紧握着自己的刀柄,对沼田泛起无尽杀意。
围绕一发生的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男人。
毫无疑问。
沼田看出了幸之助的意图,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是赢不了我的。老老实实带着它回去吧。
你要是死了,那具遗骸就只能扔进深山了。
这样也无所谓吗?”
幸之助很清楚自己的技不如人。
也早有了一死的觉悟。
可一听到一的遗体会遭到如此粗暴的对待,不禁心生犹豫。
自己若是死了,沼田一定会将一的尸体丢弃。
曾经抱着自己的手臂,曾经靠着自己的身躯,都会被野兽吞食。
绝对不行。。。
胸中翻腾的怒火转变成绝望。
到最后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别说是保护他了,就连替他报仇都做不到。
事到如今,若是连少年的遗体都无法保护,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喜欢这位少年。
泪水盈眶。
沼田的身影渐渐模糊。
“。。。我。。。我带一回去。但是。。。”
幸之助抬起头。
“。。。那具尸体没有头,实在太悲惨了,我想把他的头也一起带回去。
一的头在哪里?”
“没有头”沼田淡淡地回答。
“不可能没有!他和我说过那么多的话!被砍下的头颅到底在哪里?!”
沼田沉默了片刻,眯缝起眼睛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既然那么想要,那你自己去找吧。
应该在小冢原那里排着。”
小冢原刑场异样的光景,吸引了众多围观的人群。
写有罪状的公告旁,排列着盐田家的家主,家臣以及亲戚,近五十颗首级。
干燥的风刮过放置首级的狱门台,发出喀塔喀塔地声响。
周围的看客也随之发出阵阵恐惧的呻吟。
钻进人堆的幸之助冲到了最前列。
前面竖着竹栅栏禁止入内。
幸之助双手抓着栅栏,凝视着眼前的首级。
憔悴的皮肤,空洞的眼眸。
完全没有表情的脸,连他是青年还是中年都无法判别。
拨开人群,仔细端详着接下去的一颗颗首级。
完全不知道哪个是一。
听说一自小的病,上半脸无法见人,幸之助便以此为线索细细寻找着。
排列在眼前的首级,有挨打肿起的,有留有刀伤的,就是没有毁容的痕迹。
难道他的病是沼田的谎言?!
幸之助绝望地紧紧抓住栅栏。
就算没有得病的痕迹,自己却为什么找不到?!
那么多次吮吸的唇,碰触的脸颊。就算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深爱的人却为什么辨认不出来?!
想现在就带他回去。
从这个寒风呼啸的寂寞之地带他回去。
幸之助反复端详着排列在眼前的首级。
东风渐起,日落西山。人群也逐渐散去。
周围暗了下来,首级的脸也看不真切了。
栅栏前只剩幸之助一人。
“你也快回去。”
回头一看,一名武士站在身旁,可能是刑场的守卫吧。
“是你的熟人?”武士指着排列着的首级问道。
幸之助颤抖着点了点头。
“首级还要示众两日,再此期间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得移动他们。
两天以后就可以领回家了。你两天后再来吧。”
不要再看这些示众的首级了。
武士也是好意相劝吧。
四周已然一片漆黑,连乌鸦的叫声也听不见了。
再待下去,就辨不清回家的路了。
幸之助转身回家。
“明天,明天我再来。”他对心中的一说道。
可是每次忍不住回头,都好像听见一哭着说,“不要走”“陪在我身边。。。”
“原谅我,原谅我。。。”
幸之助扑通跪倒在地。
应该早点带他逃跑的。
应该早点和家人一起逃跑。
就算生活拮据也好。
没有钱可以打工,可以做任何事。
就算辛苦,就算痛苦,只要一能活在自己的身边。。。
可怜的少年,只认识自己的少年,如此深爱的少年。
追思过往,幸之助沉浸在无尽的悔恨之中,泪流不已
无尽的雪,将足迹掩埋。
上完坟,抖了抖斗笠,啪啪,白色的雪块纷纷落下。
正月过半后,下雪的日子便多了起来。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吧,前来上坟的人也少了许多。
领取首级的那天,示众的首级大多被死者的亲族或远亲领走。
剩下几颗无人领取的,却辨不出哪个是一的。
最后,幸之助只得将一的身体落葬了。
对母亲说这是朋友的弟弟。兄长去世无依无靠,只有自己帮忙料理后事。
直到葬礼结束,幸之助什么也没吃,什么也吃不下。
要将一体面地下葬,他的心思全在料理一的后事上。葬礼过后自己也不想活了。
心中只剩下悲伤和空虚。
其他的感情就像被彻底夺走一般,幸之助仿佛成了只懂得悲伤的行尸走肉。
看着绝食的儿子,担心的母亲哭着劝儿子进食。
幸之助无奈之下喝了一口粥,粥的美味让他感动得落下了眼泪。
明明如此悲伤,明明心如刀绞,却能感觉口中食物的美味。
幸之助不禁对自己心生厌恶。
一想到一已经不能再吃任何东西了,便愈发悲痛起来。
离家步行半刻有座寺院。他将一埋葬在自己步行能及的地方。
带着能让喜欢甜食的一吃到饱的甜点,为了不让夜里都想在一起的一寂寞,他每天都去上坟。
看着每天饭都不怎么吃,除了上坟就躲进房间的儿子,母亲在担忧焦虑之下一病不起。
终于,幸之助想起自己还有应该保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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