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半的真相-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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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略带担忧地回答道：“父亲，教父最近低烧而且嗜睡，一般不跟我和母亲一起吃早餐。”
Lucius略微皱了一下眉头，道：“这样的话，早餐后你先跟我去书房，我稍晚再去找你教父。下午的时候，你我要接受Rita　Skeeter的专访。”
Draco回答道：“好的，父亲。”
这时，面带喜色、神清气爽的Narcissa也步入了餐厅，坐到了女主人的位置上。
丰盛的早餐迅速出现在了盘子里。
Narcissa和Draco心疼地看着Lucius一语不发地以完美无缺的礼仪和惊人的速度吃下了烤番茄、烤蘑菇、煎蛋、培根、煎香肠、黑布丁和黄油面包。
当Lucius最后端起咖啡杯的时候，他对掩饰着担忧的妻儿一笑，道：“Narcissa亲爱的，我已经等不及要尝尝你拿手的小点心了。——我可以请求我的女主人把下午茶的时间提前到上午吗？”
Narcissa面对Lucius这样近似撒娇的举动展颜一笑，道：“好的，亲爱的，我马上就去做。”
Draco马上低下了头，熟练地假装自己不在这里。
Lucius站起身，轻轻地吻了一下Narcissa的面颊，对有些窘迫的Draco说：“Draco，跟我去书房。”
Draco马上重新恢复了存在感，跟着父亲步入了别墅的书房。
Lucius坐在书桌后，示意Draco坐到自己对面，问道：“Draco，具体讲讲你教父的病情。”
Draco笔直地坐到了Lucius对面，回答道：“教父现在的主要问题还是身体里残存的不知多少种类和数量的魔药造成的二次中毒。比较糟糕的是，二次中毒引发了内脏损害，继而引发低烧，而长期低烧反过来会对教父的内脏造成不可逆的损害。教父现在的嗜睡，可能是低烧和内脏损害造成的。”
Lucius皱起了眉头，问道：“凤凰泪有新的消息吗？”
Draco回答道：“我已经查到了新西兰的那名巫师的姓名和地址，前天向他去信请求购买凤凰泪，但他还没有回复。如果他仍然不回应的话，我打算过几天去新西兰找他。”
Lucius点点头，同意了Draco的计划：“Draco，这两天我们交接一下工作，然后你就去新西兰找那个毛利人吧。”
Lucius又问起了这些天来Draco和Narcissa于魔法部、凤凰社打交道的情形，满意地发现儿子的表现已经基本过关了。
接下来，两个Malfoy策划了一下如何让魔法部尽快解除对Malfoy庄园的封锁——Malfoy一家当然现在仍然能够秘密进出Malfoy庄园，但自己的家还是需要能够光明正大地进出的。
当墙上的时钟指向十点的时候，Lucius站起身，对Draco说：“Draco，我现在去和你的教父说一会儿话。”
在走出书房前，Lucius突然想起了自己在魔法部的监狱里曾经下过的决心，于是转身对Draco笑道：“Draco，我要给你看我的一段记忆。不过，为了你父亲的头发着想，我希望你能将这段记忆对你教父保密。”
Draco疑惑地看着Lucius从太阳穴抽出一段银色的记忆，放进冥想盆里。
Lucius灰蓝色的眼睛躲避着儿子好奇的目光，有些尴尬地说：“等我不在的时候再看。——不要太得意了。”
努力地保持着自己一贯的作为父亲的尊严，Lucius快步走向了Severus的卧室，心里开始祈祷自己在听到Severus说Draco能够成功地熬制福灵剂的时候脸上自豪的傻笑不要太过丢人。
Lucius推开Severus卧室的门，看见自己一身黑色睡衣的情人正靠着坐垫坐在床上慢慢地吃着麦片粥。
Severus瞟了Lucius一眼，将手中的麦片粥放到床头柜上，把自己的两条长腿搬下了床，然后抓着床头的栏杆试图站起来。
Lucius有些惊讶于自己的黑发情人居然没有讽刺自己不请自入的行为，但也得意于自己能够不请自入——如果Severus不想让自己随时进入的话，就算他现在用不出多少魔力，恐怕也有上百种办法把自己挡在门外。
Lucius关上门，快步走到床边，抱住了Severus，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道：“亲爱的，想我了？”
Severus身上一僵，大脑封闭术条件反射地开始运作。黑发的魔药大师不带感情的声音却说出了真话：“是的，我想你了。”
Lucius惊诧于自己一向别扭的情人今天的惊人的坦诚，但对Severus多年的了解让他当然能感觉道那个男人运行起来的大脑封闭术。Lucius灰蓝色的眼睛疑惑地看着Severus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问道：“Severus，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Severus躲避着Lucius的目光，回答道：“是的，Lucius，让我去沙发上说吧。”
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对的Lucius环着Severus的腰将他搀起，有些过快的动作却让Severus一阵眩晕。Lucius连忙停下了动作，让Severus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暂时休息。
眼前有些发黑的Severus感受着Lucius温柔的怀抱，大大的鼻子伸进了Lucius铂金色的头发中呼吸着Lucius身上的味道，一时间只希望这一刻变成永恒。但下一刻，疯狂运作的大脑封闭术就让Severus找回了理智：“Lucius，我差不多可以了。”
Lucius半搀半抱地将Severus扶到了沙发上，又拿了几个坐垫垫在Severus的身后。
Severus配合地靠在Lucius垫得其实不怎么舒服的坐垫上，最后放纵着自己享受了一下Lucius的温柔，才缓缓说道：“Lucius，你也坐吧。”
Lucius坐到了Severus对面，盯着Severus，道：“说吧，什么事？”
Severus抬起眼睛看着Lucius，慢慢说道：“Lucius，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Lucius觉得自己幻听了：“Severus，你说什么？”
Severus看着自己铂金发的情人难以置信的表情，硬着心肠重复道：“Lucius，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Lucius灰蓝色的眼睛里震惊多过受伤，呆呆地道：“Severus，你吃错药了？别开这样的玩笑。”
Severus看着Lucius的眼睛，大脑封闭术疯狂运作着，说道：“Lucius，我现在非常清醒。黑魔王已经死了，我们俩个已经没有了一定要在一起的原因了，我不想继续当你婚姻中的第三者了，我们分手吧。”
Lucius不可思议地指出了一个事实：“Severus，这不可能！你爱我，我知道你爱我！！”
Severus觉得自己的大脑封闭术比面临黑魔王的时候遭遇到了更大的挑战，但还是如实地回答道：“是的，Lucius，尽管我很少承认，但是我爱你。我爱我和你的唇枪舌战，我疯狂地迷恋着你的身体，我爱你……不纯洁的灵魂。”
Lucius听着这平时会让自己得意地跳起来的话语，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慢慢问道：“那为什么要分手？”
Severus实事求是地回答道：“我不想继续当你婚姻中的第三者了，我不想继续伤害Narcissa了。”
在Lucius的价值观里，这根本就不是分手的理由。Lucius混合着震惊、愤怒和受伤地说道：“Severus，告诉我实话！你应该不是今天才发现我结婚了的吧？”
Severus羞愧于自己二十多年的软弱，说道：“是的，我早就知道你结婚了。但是，我从前过于懦弱和无耻，一直给自己找太多的理由，像什么‘不能让Narcissa承受钻心剜骨之后的疯狂性………爱’之类的，以至于一直违反着道德当第三者。现在，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都不在了。Lucius，我们分手吧。”
Lucius看着Severus面无表情的脸，睁大眼睛问道：“Narcissa对你说了或者做了什么？”
Severus轻轻摇头，道：“Lucius，Narcissa什么也没说过，也没做过任何对我不好的事情。实际上，尽管我一直那样伤害着Narcissa，她却是少数真的对我好的人。——Narcissa那么爱你，Lucius，我不能继续伤害她了。”
Lucius继续难以置信地指出事实：“Narcissa，——Narcissa早就接受了我们的关系了。纯血贵族谁没有几个情人？我的出轨次数绝对算少的！Narcissa自己也有Adrien　Parkinson和Eilir　Zabini两个情人呢！”
Severus看着Lucius的眼睛，道：“Lucius，我们都知道那不一样。”
“确实有些不一样，但是……”Lucius眼睛中的震惊渐渐转为迷惑：“好吧，我可能确实有些伤害了Narcissa。可是，你为这样的理由提分手算什么Slytherin啊！”
Severus看着对面的那个价值观里只有“Malfoy得到任何他想得到的东西（What　a　Malfoy　wants；　a　Malfoy　gets。）”的男人，回答道：“Lucius，我恐怕不是‘有些’伤害了Narcissa吧？另外，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Slytherin。——我有太多的多余的道德感。”
Lucius眼睛中的迷惑渐渐转变成为了受伤和愤怒，他低吼道：“你的道德感？可是，我，那我的感情算什么？Severus，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你觉得我的感情算怎么回事？”
Severus发现自己有点儿不敢看Lucius的眼睛了，但还坚持着回答道：“你一直对我很好。你的感情……我没有办法回报。”
Lucius觉得世界非常荒谬：“那你就用分手回报我？”
Severus茫然地回答道：“Lucius，对不起，我是一个胆小鬼。我为我不道德的行为感到非常羞耻，我没有办法让自己继续这样的行为了。”
Lucius愤怒地吼道：“羞耻？！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你的羞耻？Merlin啊，Severus，如果你想听我承认的话，我爱你，我他妈的爱你！”
听到了Lucius说出了那句他可能从来就没打算说出的话，Severus顿时希望自己正在面对一个愤怒的黑魔王，而不是一个伤心的Lucius——与伤害Lucius带来的疼痛相比，钻心剜骨算什么？
Lucius吼出了那句他打算一直藏在心底的话，自己也有些愣住了。他深吸了几口气，勉强说道：“Severus，我想我们现在都需要冷静一下。我希望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放弃了你荒谬的想法。”
Lucius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口，又突然转过身来，用微红的眼睛盯着Severus，颤抖着声音说道：“Severus，你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选择对Malfoy家更有利的庭审方法恢复自由吗？我不能拿你的身体冒险，我不能让你去硬抗吐真剂了。”
说罢，Lucius头也不回地走了。
Severus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放弃庭审方法的原因竟然是考虑到我的身体，而不是Draco说的魔法部内斗之类的原因？一直只考虑利益的Lucius竟然为我宁肯让五分之一的巫师仍然恨他？
一时之间，Severus感到了一种巨大的诱惑，只想着要放下自己的尊严，放下自己的道德感，只求着能够淹死在Lucius的真心和温柔里。
——但是，不行，那真心和温柔不应该是属于我的，我也不值得那样的真心和温柔。
——Merlin啊，我该怎么回报Lucius对我的好？我该怎么补救我没用的身体给Malfoy家带来的损失？


59。
Lucius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眼睛盯着Narcissa做好的黑森林蛋糕，觉得世界非常荒谬。
——难道Severus不是应该别别扭扭地显露出对自己的关心，然后两个人共…赴…云……雨吗？
——难道等Severus的身体稍好之后，不是应该他假装毫不在意地在他的校长室里等着我的到来吗？Merlin知道，我们俩个曾经多少次拿老蜜蜂的办公桌开玩笑！
——Merlin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违反道德感，这他妈的算什么理由！Severus还算是Slytherin吗？
——好吧，Severus身上偶尔冒出的不属于Slytherin的傻气是他吸引我的一部分，但他可不可以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冒傻气啊？
——我该用什么东西换得他回心转意呢？珍贵的魔药材料是肯定不够档次的。或者，我应该减少与其他人一夜风流的次数，全都用来去找Severus？Severus嘴上会不在意，心里会暗暗高兴吧。对，我一会儿就去跟他这么说。
——另外，等Severus一直是植物人状态的外祖父老Prince挂掉之后，我倒是可以帮他继承Prince家。不知道Prince家的藏书和黑魔法物品够不够让Severus动心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藏书和黑魔法物品，恐怕Severus还真的不怎么会看上继承一个纯血世家这样重大的事情。唉，人生最郁闷的事情莫过于抛媚眼给傻子看了。
——或者，Severus想要的更多？你倒是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啊！
——另外，他妈的现在叫我怎么跟Severus说请他解除和Draco的学徒契约？如果我真的这么说了，Severus恐怕会以为我是在斩断和他的一切联系，他再也不会理我了！可是，如果我不说的话，难道还真的要让Draco浪费时间在对他没有太大用处的魔药上？Draco能酿福灵剂固然很好，但其实更好的是Draco能雇到很多为他酿福灵剂的人啊！
陷入两难中的Malfoy家主迅速制订了尽快与Severus复合，然后动之以理、晓之以情、酬之以己身地说服Severus解除与Draco的学徒契约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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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rus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思考着该怎么补救他没用的身体给Malfoy家带来的损失。
——或许，我至少可以帮Malfoy家止损。
Severus苦笑着想。
在家养小精灵的帮助下换上了巫师袍，Severus命令道：“Blinky，帮我把Draco主人叫来。”
Blinky答应着消失在了空气中。
Severus颓然地坐在沙发里，心里想着那个灰蓝色眼睛的孩子：Draco这孩子真的很有魔药天赋，也很喜欢魔药——这点倒是很像我，倒不是说像我有什么好的——只可惜，他是一个Malfoy。作为一个Malfoy，魔药，或者是什么别的不能用到商业和政治上的才能，恐怕都只能作为业余爱好存在了。在黑魔王治下，让Draco成为魔药学徒还能增加他不被黑魔王杀掉的筹码，可现在，和平时代的魔药大师远没那么值钱了，没有必要让Draco为一些金加隆就能买到的东西浪费时间和生命了。
Severus心中的一个声音不甘心地说道：可是，如果Draco真的特别喜欢魔药呢？如果他坚持呢？
Severus心中的另一个声音马上反驳道：不，Draco喜欢魔药，可他远没有你那么痴迷。更何况，作为一个Malfoy，商业和政治才是他的舞台。这些天，你还没有看明白吗？还不到18岁的他的政治智慧远高于38岁的你，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正在思考间，Draco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教父。”
Severus马上运用起了大脑封闭术，沙哑地回答道：“Draco，进来吧。”
还沉浸在“父亲和教父都为我的魔药水平自豪”所带来的喜悦中的Draco开门走了进来，惊讶地发现父亲竟然不在房间里——虽然说教父的身体现在不适合于过于剧烈的运动，可父亲离开得也太快了吧？
Severus示意着自己对面的沙发，道：“坐下吧，Draco。”
“是的，教父。”Draco坐在了沙发上，看着自己对面面无表情的男人。
Severus看着自己对面的那张快乐而又年轻的脸，不知道自己下边的话是不是会让那个年轻人更加快乐。但心里的一小部分，他还是希望着Draco会因此而稍稍难过。
“Draco，下边的话，我是作为你的教父，而不是你的导师说的。”Severus压抑着自己心中的痛楚，平静地说。
Draco困惑地看着Severus。
“Draco，我想知道你想不想要取消和我的学徒契约。”Severus黑色的眼睛搜索着Draco脸上最细微的表情。
Draco先是震惊，而后马上变成了羞愧和窘迫：“教父——导师，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
“不，Draco，你做得——很不错。”Severus实事求是地打断了Draco的道歉。
Draco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委屈地看着Severus问道：“教父，那是为什么？”
Severus心中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