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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诉离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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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自然相见。”
洛名自是明白他意思,但谈何容易?他心下踌躇道,刘欣向来吃软不吃硬,要是自己肯向他恳求也许有一线生机;只是陆皓那头却麻烦之极,靠山王要奸猾的多,不达目的恐怕很难干休,何况还有太后那一关。就是刘欣能放过自己,可是要开口恳求,真是难煞他也,他这半生,除了开口央求过陆皓留在自己身边,实在是骄傲之极,从没低过头。
他缓缓扔下剑。
梅舞哼了一声,对陆皓道,“跟我走吧。”
眼见二人远走,天地间似乎只剩了自己一人,洛名心中一团乱麻,勉力支撑自己回屋里坐下,见了屋内一花一木,俱是陆皓身影,霎时间再也忍耐不得,泪水涔涔而下,心下悔痛为何任由陆皓离去。单凭一个梅舞是奈何不了他兄弟的,只是硬拼下去恐有大批追兵,哪里抵挡得?引颈就戮又颇有不甘。。。。。。他浑浑噩噩想了许久,忽而瞥到一方木匣,想到这匣里装的良药是当初离宫时从刘欣住处顺来的,心下诧异道,为何宫里还没动手呢?恐怕要闯宫瞧一瞧。
心念一起,洛名站起身来,就着家中残酒尽数泼在地下桌上,只弄得屋里酒香四溢,顺手打翻烛火,纵身出去。不一会儿便火光冲天,只怕烧毁了这整片林子,他拔剑将四周矮木尽数削去,转身便走。
他寻了匹马,往皇宫赶去,近时,下马急行,他武功本好,这四年间又不曾懈怠,不多时便到了宫门前,提气一跃便进了宫,奔走一阵,避过禁卫,远远见东宫门首挂起白练,他心下诧异,想东宫是女眷住处,宫女死生宫中向来不甚在意,但若是妃嫔薨该当昭告天下。微一踌躇间已不停步地往西宫赶。
见了刘欣书房还掌着灯,绕开重重侍卫,躲在房外角落,偷眼瞧去,见刘欣又再练字,这四年里似乎见老,神色忧思。他忽而大惊,暗道,难道是董贤死了才难以昭告天下守丧?可西宫向来是女眷居住地方。。。。。。眼见刘欣忽而停了笔,他屏气凝神不敢稍稍怠慢。
刘欣似也犹豫了一下,快步上前推开窗,他本能地往后一缩,眼见宫内禁卫向此处走来,为首的侍卫奔将过来请刘欣示下,刘欣摇摇头叹了一声,忽听侍卫啊的叫出声来。
“你什么人?”那侍卫发现洛名,待要呼喝,引来大批禁卫是再也难以成事。
千钧一发之际洛名喝道,“皇上召见我难道要先向你禀告?”
这实是急智,生死存亡在刘欣一念间,他却没想到倘若刘欣有意饶他,便是千军万马来了也不怕。
那侍卫将信将疑,刘欣淡淡点下头,道,“你去吧。”
侍卫领着禁卫队往另一方向去了,刘欣才微微偏头瞧着他道,“你来了。”
洛名略一犹豫,闪身进入,抬头见当年被刘欣扣下的剑挂在殿里,微微一怔,伸手去拿。
“我可没说,这剑还你了呀。”
他讪讪地放下手,一时无话,见了案前的纸上写了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他的武艺是刘欣请了师父教的,读书写字刘欣管的少,况且也用不到,只偶尔逢刘欣高兴会教他识一些字句,隐约记得这句话刘欣曾给他解过,说的是天地无所偏爱,任凭万物自由生长。心念一动,却又记起当年刘欣解这话时颇不以为然,一时踌躇不定。
刘欣缓缓开口道,“这么久不见,你可还好?怎么又回来这里?”
“我,我,都好,只是,只是挂念您。”他一抬头见了刘欣鬓角似乎见白,心下一酸,当年刘欣毕竟没有赶尽杀绝,何况今日见这口利剑也还替他留着,一时心神激荡,这话多半也出自真心。
刘欣喃喃重复了一句,“挂念我,呵,挂念我,我还道你一世也不会回这里。”
他心下诧异,又不敢多问,试探地道,“我进宫时见了东宫挑了白练,主子,这宫里有了白喜么?”
刘欣不以为杵,道,“去了个美人,是刘聍娘家的,”说着皱皱眉,道,“如今我哪里还顾得了许多。”
“主子身子还好么?”
刘欣忽然怒道,“你好大胆!夜闯禁宫到底为了什么?”
洛名心想说是来看主子必定难以令他信服,只是要开口求恳也是颇难,见他眉眼间微含愠怒,心道,难道他当真没有派了探子监视么?霎时想到陆皓临走前的叮嘱,心一横,想到死则死矣,岂不是再无与陆皓相见之日,这样一想便开了口,“主子,我,我。。。。。。”
这一下不过是一时激情撑着自己,刚一开口又是尴尬,刘欣似笑非笑,冷冷地道,“难道是求我来了?不,不。。。。。。”后来两字却像是喃喃自语了。
洛名低声道,“主子当年并不斩尽杀绝,我一直心存感激,我,我想求主子放了我去。”
刘欣哼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他鼓起勇气又道,“主子当年说了,到了时候也不是不能放我去,所以今日洛名大胆闯宫,见了主子心意还与当年一般,这‘天地不仁以万物为’主子当年给我解过,我不能忘。。。。。。”
一语未毕,刘欣猛击书案,砰的一声闷响将他吓了一跳,见刘欣怒道,“朕何时说过?当初你可是叛离出宫!如今还敢与朕讨价还价!嘿!嘿嘿!”最后这两声冷笑里颇含轻视,道,“天地无偏爱,朕可不是神,便由着你胡生乱长!我道你当真天不怕地不怕,当年有胆子出宫,今日如何又来讨饶?”
他深知刘欣必定恼恨他,涨红了脸,一时无话,只觉刘欣颇为生气,耳边有凉风阵阵袭来,不由打了个寒噤,道,“我跟他,跟他,自小失散,一时二主也是没有办法,情急之下才求恳主子放我一条生路,我回他身边专心对付一人,否则,也只有一死。”
刘欣见他说的恳切,心下思量这四年来他性子实是变了良多,却又恼道,“原来是动了情了,这是你们商议的结果了?求朕放你一条生路,专心对付刘聍,或有一线生机,否则勿论谁赢,你二人必有一死是么?不过你们就能拿准必是朕赢么?倘若这天下真被刘聍拿走,这一局,你们可就一败涂地了!”
洛名已是暗自忍耐良久,这时再也耐不住,倔强脾气被激起,道,“嘿,死就死了,人还不都有一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刘欣心下好生着恼,才明白他原来不是赌自己会赢,是赌二人在各自主子心里的分量,刘聍向来心狠,原来赌的是谁更心慈。他青着脸,哼道,“你是跟那个陆皓一起了?”
洛名点头。
刘欣沉吟道,“那人,恐怕配不上你吧。”
洛名是他一直养在身边的,自己就是不要,也觉天下间难有几人配的上,何况曾见到陆皓容颜尽毁,却见洛名沉吟不答,脸上显出既温柔又焦急的神色,心里叹了一声。
洛名猛向前递剑道,“主子恼我,就赐我一死吧。”心里噗通噗通直跳。
刘欣忽然脸露笑意道,“这才像你,还跟从前一样倔强。杀你干么?留着你自然有用。罢了!这一局,朕便陪你们赌了,倘是赢了,朕放你出宫!可那——陆皓,朕可保证不了。”
洛名犹疑一下,点头道,“我想求主子,稳定这天下后倘我有命离开便放了我,不动我身边人,其余听凭主子差遣。”
刘欣哼道,“很好啊!我现在就交给你一件事,护着大司马的安全。”
洛名心念一转已明白刘欣指的是谁,应了一声。
第31章 29。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赌赢,离开了刘欣,他是有了很多自由,可有时又会觉得一切是没有把握的,不得不承认,跟在刘欣身边时,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离开以后,他有了自由有了陆皓有了一切,只是没有把握这样的生活能持续多久。
他曾说,哪怕一日也好。可事到临头,他又舍不得,舍不得陆皓曾绝美的颜与温柔的嗓,舍不得那个人过的不好,也舍不得他死。
死,多容易。可是一死以后,冷冷冰冰,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听不到他说话,岂不寂寞?
他见了董贤平躺在床榻,刘欣没有跟来,仍留在书房。房间里炭火很足,董贤脸上一片绯红,他心里哼了一声,几年前那个念头又冒起来,主子为何喜欢他?像只动物。
难道,就因为他美么?柔弱?没办法自己护住自己?
正自冥想,听董贤轻哼一声幽幽转醒,一双眸子清清亮亮地打量自己一眼,又垂下,张了张口,道,“是你啊。”
他心里一个激灵,只觉这嗓音说不出的难过,似乎,从前这个像小动物一样的小人并不这样说话,又记不起,喃喃道,“主子派了我护你周全。”
董贤轻轻笑道,“还有什么周全不周全。”
他只觉床上的小人儿脸上红潮褪尽,苍白如纸,呆了一呆,上前两步掀开他被,果见他浑身赤【裸】,【下】身被器具所制,他倒吸一口冷气,心道主子只有怒极恨极时候才这样折磨人,到底又是什么事。。。。。。瞥见董贤似乎并没有羞怯躲避的意思,一双眼睛无神地望向他身后,他回头,什么都没有,冷冷的空气。
他替他取下【下】身的器具,割开缚在他胳膊的绳索,叹气道,“你又怎么惹了主子生气?”
董贤摇一摇头,并不答话。
他见他被折磨得气息若有若无,却清楚主子绝不会因此而让步,主子在他身上付出的太多,金钱、权利、荣誉、地位都是他给的。最重要的是,主子在他身上付出了感情。那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可以让人重生,也可以让人堕入阿鼻地狱。
可怕的是,床上的这个小生物,俨然已不在乎。
他可以折磨他的身体,可难道还能折磨他的灵魂么?是不是跟了主子的人,终究都会变得不在乎。他忽然感到一阵寒意,其实自己从来都不曾猜中主子高深莫测的心思。
“你干嘛要回来?”董贤竟然若有若无地问了一声,他好久没有说过话了,除了皇上要他侍寝,打他骂他,他会哭泣几声,再后来,刘欣便不爱来了,成日介呆在书房,这是伺候的太监说的,每回来时必要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好在,他已经麻木。
这样残破的身躯,本就该下地狱,没什么可怕,病痛早已侵蚀他的五脏六腑,痛的多了,刘欣的折磨反倒没那么可怕了,他终于不再求饶,不再在乎。
承受吧!默默承受!尽管自己也不知道这具残破的躯壳能承受的痛苦到底有多深。
“怎么不能回来?左不过一死。”
“能离开这里干么回头?”董贤轻轻一笑。
洛名哼道,“你自己都顾不了还理我?”
他脸色惨然道,“理不了自己就不能提醒你么?自己命【贱】那也无法,你从前对我,对我有恩,能好好活着,干么不让你去?”
洛名见他说的诚恳,终于不忍再出言讥讽,沉吟道,“局势所迫,不得不回头。”
“原来如此。”
他忽然想弄清一些事情,低声问他,“倘有一天,这天下又变了,你会不会再回到那人身边?”
董贤一笑,道,“怎么你们都爱问我这个?”他只觉那笑里说不出的伤心凄然,引得自己也要落泪一般,听到董贤又用虚弱的声音缓缓道,“谁会要我?你看,看,我的身子,残风败柳,谁会要我?【下】贱的玩物!”
洛名不由怒起,为着他那句【下】贱的玩物,沉吟不答,听他缓声道,“我早心灰意冷,只盼早日解脱。他要你到我身边,你,你应该,当心啊。”
他忽热间似乎明白的主子强留这个人的意思,从他这句淡淡的话里明白了几分,主子好胜,从来不以为这天地间能有自己征服不了的东西,可是先有了叛离的梅舞,再有倔强的自己,还有这个看来柔弱的却是再不在乎生死的董贤。倘他从前能硬气一些,如今学会示弱,主子大抵不会如此对待他。可是这乱世里,自己尚且性命堪虞,哪里理的了旁人,他哼了一声,并不作答。
靠山王府上,杨花已落尽,陆皓终与梅舞赶回梅山,离王府还有几里路径,一路无话,梅舞终于忍不住开腔道,“你记不记得当初你要我以家人性命起誓效忠王爷时说的话,我真想不到最后出去的会是你。”
陆皓充耳不闻。
“不过,”梅舞径自接道,“你后来又替我找到我妹妹,我早知,早知你终究是。。。。。。”
他话音恳切,陆皓知他是一片好意,却淡淡道,“你有没有想过,王爷为何放任我离开四年不加追捕?今日只派你一人去找我?”
梅舞喃喃道,“我原有些怀疑,按说我的本事并不在你之上,我并无把握,但现在我终于能明白一二,王爷料定你必会回来。”
“自然要回,当初他怎么会放我离开四年?怎么会?”他喃喃自语,喉音嘶哑难听,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颇为可怕,梅舞却细细思量这话的意味,良久不能开口。
“你猜王爷会怎么罚我?”
“我猜不了。”梅舞心想,总不会很轻,脱离王府终是大罪。
陆皓笑道,“总不致像罚你一般罚我吧?”
暗夜里这嗓音听来如鬼似魅,梅舞心头大怒,哼了一声不答。陆皓却微微叹了口气。
那个男人,从未碰过自己的身体,便是在当年自己的容颜武艺双绝之时,也从不碰他身体,因为他并不喜欢,头一次见这男人要了小舞身子时,他默默坐在房梁呆了很久,想起宫里的洛名,想起小舞刚进府时由自己一手带出。可是王爷并没碰过自己,只因知道他的反感。他一向是冷静的,倘王爷硬来,他也不会反抗,可是王爷太骄傲,从来不屑用强。
他微微笑了一声,想这个从没碰过自己身子的男人,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却再没有谁能比拟。
“你知不知道他为何放任我出府四年?”
“放你出府四年?”梅舞也早自怀疑,凭着王爷的本事不会四年来消息全无,大抵还有一些其他意思。
这一次,却不等他说话,陆皓道,“因为我没有爱上他,他看不到我的弱点。”
“嗯?”梅舞不解。
“咱们的王爷,一向善用感情制人,从你,到董贤,可他看不到我的弱点,唉,”陆皓幽幽地叹了一声,“人总有弱点,他看不到,我的弱点便是我自己掌握,到我出府,他终于能抓住我的软肋,自然是听我任我越陷越深,到不能自拔,再将我找回,现如今,便是他捏着我的弱点。”
梅舞只听得身上阵阵寒意,倘这时要报当日起誓之仇,淡淡一句就能叫他痛不欲生,可一瞬间脑中百转千回,想到入府以来由他一手带出,平日对自己颇多回护,再也不忍伤他,默默行在他身后,寂然无声。
第32章 30。寂寞
他一直看不透陆皓,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总会跟王府沾上挨上,只有陆皓,虽身在府中,却特立独行。不过也没什么关系,这天下间,只要他想得到的,便少有征服不了的,更何况,他于感情向来看的很淡。
他记得十年前刚收了陆皓入府那阵,这个年轻人的冷静与睿智给自己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的确是按一等高手的路子去栽培的,十年来,这个年轻人几乎从没叫他失望。
直到成帝崩,宦官势力反扑,王家崛起,东宫虎视眈眈,那一回真是凶险,陆皓几乎要暴露在东宫视线下,危急时刻,是他拿了主意——毁容烧嗓。陆皓的容颜是极美的,美中透着股英气,与董贤梅舞都不一样,只是不爱说话。男人即使不太在意自己的容颜,毁容这样的事也总叫人难以接受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实是一件极残酷的事,而陆皓却没有任何犹豫,只淡淡点了点头。
他辗转打探到陆皓家中还有个弟弟——洛名一直在等他,可他却不像身边养着的任何一个人,似乎对老家的事看得很淡,哪怕他真的曾派人去他老家埋伏,蠢蠢欲动,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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