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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艾滋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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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跟斗,把场上的队员也撞倒了好几个,引起了球场上一片喝彩声、抗议声,还有临时小裁判命令停止的口哨声……
  如今,那宽敞的球场依旧,球场那一排花坛依旧,那围成四合院的房屋依旧,可原来楼下的一排教室已改成了戒毒学员的住房、政治学习教室、健身房、医务室;楼上原来的教室、教务处、校长办公室已改成了公安干警、协管人员以及医务人员的宿舍;那曾经矮得能够飞出篮球的围墙上增添几道长长的铁丝网;那雪白围墙上,原来书写着的是“锻炼身体、保卫祖国”的大红标语,如今却改成了“有毒必肃、吸毒必戒、扫除毒害”;当年我们卫生检查团坐着观看学生打球的走廊上,现在坐着的是一排瘦骨嶙峋、面容憔悴,正在等待服药治疗的戒毒者。
  我悲怅地举目望着四周青翠的山峦。青山依旧,楼房依旧,可物是人非。为什么会是如此惊心动魂的改变?
  为什么?
  我想起了前不久在一个县的强制戒毒所采访时听到的一个故事。
  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军人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赶来这个县的戒毒所看望女儿,没想到,他来到戒毒所却没有随着其他家属慌慌忙忙进去看人,而是在大门外抚摸着围墙外的建筑物放声大哭,痛不欲生。原来,四十年前。正是这位颇有才华的建筑工程师亲自勘定并指挥在此地建筑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工兵营房。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四十年后,这座当年极为得意的杰作会成为他独生女儿接受强制戒毒的地方。
  有人说,这是历史的巧合。
  不!我不接受这种“巧合”。
  没有谁会想到曾经用于为人类创造幸福安宁的工兵基地四十年后会成为解除人体毒害的场所。正如我没有想到十年前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学校,如今在我面前却是一所冷寂无声的强制戒毒所一样。
  这不是巧合,这是人类的一种悲哀。
  毒害。这一切都是毒品所造成的危害。
  本不该让一百多年前给中华民族留下过切肤之痛的毒害在神州大地上重新蔓延。那么,也就不会在这片纯净的土地上设置戒毒所这样令人无奈又悲哀的监督机构……
  我的目光从学校走廊下那一排瘦骨嶙峋、面色憔悴的人们身上扫过,久久地停留在四周盛开着鲜花、宽敞宁静的球场上。什么时候,这球场上又跳跃着那充满青春活力的身影?
  什么时候,这个球场上又响彻着那激奋人心的欢呼?
  痛苦的任务
  这个市强制戒毒所的吴所长相当忙,我是几经周折,才算在戒毒所的办公楼里见到迫不得已接受采访的他。因为在这个面积不大,设施很差,经费又十分困难的戒毒所里,经常都有1500个至2000个吸毒者在这里接受强制或自愿的戒毒治疗,他能不忙吗?
  在不到两个小时的采访中,我们的谈话是时时中断的,不是找他的电话响,就是找他的人一个个来,害得他出出进进,几次要我将他刚才的话头接上。
  谈到了毒害问题,吴所长显得十分激动和愤慨。他说,死灰复燃的毒害给国家给人民给社会,给吸毒者本人以及他们的家庭带来的损失实在太大太大了。有的地方本来就属贫困范围,但为了禁毒戒吸,政府也得咬着牙挪出经费来建办戒毒所。该省从1988年成立第一个强制戒毒所至今,已先后建立了各级强制戒毒所85个,劳教戒毒所8个。几年间,全省组织戒毒人数已有十几万人。
  他说,如果把这些经费用于扶贫,那么将会使多少个贫困人口解决温饱问题,走出饥寒交迫的日子,又将会建立起多少个希望小学,使多少个儿童获得读书求学的机会。
  此外,吸毒者从生理和心理上都是毒品的奴隶,他们不顾一切地把寻求和滥用毒品视为人生的最高目标,他们精神颓废,心理变态,人格丧失,道德沦丧。不少吸毒的人为筹资吸毒,不惜以身试法,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他们坑蒙拐骗,偷盗抢劫,卖淫赌博,无所不为,甚至铤而走险,绑票杀人。近年来,吸毒已成为刑事案件上升的一个重要原因,严重危害了社会治安。在吸毒地区的刑事案件中,有50%是吸毒人员犯罪,治安事件中有70%是吸毒者所为,在不久前市公安局破获的一起盗窃团伙案中,12名案犯均为吸毒者。他们参与贩毒、卖淫,先后作案72起,盗窃工厂原材料、汽车、摩托车、电视机、录像机、自行车,他们破门而入,盗窃钱财、衣物,甚至连扫把也偷去变卖。
  吸毒者心理变态,六亲不认,不仅坑害了自己的家庭,还给亲朋好友、隔壁邻居带来危害。在一个地方,只要有人吸毒上瘾,亲朋好友就得提心吊胆,周围的邻居就人人自危,不能安生。
  更严重的是,吸毒者常常聚在一起共同使用一个注射器注射海洛因,这当中只要有一个人患上艾滋病,其他的人就可能都感染上艾滋病毒。
  “那么,在目前您所掌握的吸毒者当中,艾滋病的感染率已达到什么程度?”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吴所长低着头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茶水,好半天才缓缓地朝着我伸出几个指头。
  “这么多?”我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直冲头顶。我不由得一连打了几个冷战。
  “真有这么多?会不会检验时……”
  过了好一会,我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小声地问。
  吴所长看了我一眼,肯定地点了点头。
  后来,我在一份资料中看到另一个可怕的数据:仅对中缅边境某村72例静脉吸毒者采血64份检测,艾滋病毒抗体阳性达79。9%。
  吃中午饭的时候,我们的谈话主题依然进行。
  吴所长在部队十多年,离开部队的第三天就到了这所强制戒毒所,一呆就是八年的时间,凡是在这所强制戒毒所戒过毒的瘾君子,他基本上能说出此人的姓名、年龄、家庭状况,以及如何染上毒瘾的原因,对一些戒毒后重新走上新生活的人们,他也完全了解他们如今的生活情况和工作情况。
  到戒毒所参观过的人都知道,在戒毒所里当干警,那可是一项十分错综复杂的工作,尤其是强制戒毒所,他们既要对戒毒人员实行强制性的封闭管理,在药物治疗的同时,还要进行军事化训练,法制教育、伦理道德教育、医疗卫生知识教育和文化体育教育,以及劳动化康复,每一项工作都必须做到深入细致,对每一个戒毒人员的教育不仅是在所内,有的甚至要把思想工作做到所外,做到戒毒人员的家庭,做到社会当中,到社会上去寻求人们给戒毒人员的帮助。
  由于是在饭桌上,我们谈话的气氛就活了许多。我要求吴所长讲上几件工作中最难忘的事件,当然这是为了我以后的文章多有一些精彩的故事情节。
  “讲什么呢?好像这些年来每当从戒毒所走出一个戒断毒瘾的人,就必然有着一个难忘的故事……”吴所长低着头,哗哗拨完碗中的饭菜。
  吴所长吃饭就像他办事一样,风风火火,打仗一般。我才吃了半碗饭,他的第三碗已经吃完,干净利索地把碗筷放下了。他抬起头,有些为难地望着我。
  “随便讲什么都行。”我连忙将命题范围扩大。
  “那好吧。我就讲前两年执行过的一次任务。”吴所长沉思了一会,爽快地说。
  “那次,我们接到上级部门交给的任务,就是到一个盲流聚居的地方去拍摄一些不法分子贩卖海洛因散包的照片。
  当时,我和几个公安人员化装成普通老百姓进入了盲流区,并且很好地隐蔽起来。其实,盲流区是在郊外,那些盲流并没有居所。由于城市管理严格,他们便用草席,木料随便往空地上一搭,像个草棚的样子,人能往里一钻就行。到了晚上,这些人便在开阔的地上烧起篝火,披着肮脏不堪的毡子东一条,西一条地睡在篝火周围。这时候,那些贩卖海洛因的毒贩子就开始在人群里进行他们罪恶的交易。时间一长,社会上的一些吸毒者自然而然像绿头苍蝇一样围拢到了这个地方。有的瘾君子毒瘾发作,一买到毒品迫不及待地躺在火堆旁边就吸,或者就进行注射,这里也就成了一个买卖毒品散包的交易场所和吸毒者的窝子。
  我们那天在隐蔽地点从上午一直守到了天黑。
  天黑后,盲流们又烧起篝火,一些毒贩子又开始了他们的活动。我们正准备出去寻找机会悄悄拍照,突然,几个人从一个小草棚里抬出了一具尸体,一直朝着篝火走去。到了火堆前,那些人就像扔一块木料似地将那具尸体猛然扔进了火中。
  这肯定又是一个吸毒过量的瘾君子中毒身亡。因为我们已经了解到,此地发生过吸毒者死后被随便扔进火中的事件……“
  “这样随便烧尸,岂不连死的是谁都不知道?”我惊诧地打断了吴所长的话。
  “肯定不知道。因为这些人本来就是盲流,他们相互之间恐怕就连姓甚名谁,何方人氏都不清楚。而且这些人一方面在贩卖毒品,一方面自己也在吸毒,所以死后自然无人料理,其它人将他往火中一扔完事。
  吸毒者的尸体被扔进火中,周围的人无动于衷,视而不见,仍然是各人干着各人的事情,买卖毒品的在低声地交易着,吸毒的凑在一起像木乃伊般地守候着,睡觉的如死狗样的横七竖八。
  我和几个同事悄悄溜出隐蔽点。
  这时候,一阵夜风吹过,我突然闻到了一种奇臭无比的味道,我的胃里猛然翻江倒海般地搅了起来。
  我当兵时是边防部队,我们营地旁边有一条小河,上游有个少数民族寨子,那些老百姓根本不懂什么卫生,平时不管是死了鸡呀猪呀,甚至连死了牛都是往河里一丢,动物的尸体在水中泡得腐烂发臭,慢慢地漂到我们的驻地附近。特别是到了夏天,那个味道才难闻,有的时候,简直连饭都吃不进去。后来到了公安部门的第二年,我还在刑侦队干了半年多,好几次接触过死人的案子,有的尸体已经腐烂发臭了,我也照样和其他同事一样只是截个口罩依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论是动物尸体的臭味还是死人尸体的臭味,我都觉得没有那天晚上我闻到的那种味道臭。那味道实在实在是太臭了。
  我害怕暴露目标,使劲捂着自己的嘴,生怕一下控制不住就呕吐起来。
  我向火堆望去,原来那臭味是从焚烧着的尸体中发出来的。
  我听到那具尸体在火焰中发出吱吱的油炸声,大概是尸体中的油脂被火烧化了流出来……“
  药品与毒品
  记得当初我在学校的时候,上药理课的老师在讲到麻醉剂的使用时曾经专门谈到过罂粟。
  罂粟,原产于欧洲和中东地区,俗称“火烟花”,亦称罂子粟,含有吗啡和其它生物碱。据美国一位名叫艾尔弗雷德的学者考证,早在七八千年前石器时代晚期,地中海东部山区就发现了罂粟。后来,希腊、土耳其和非洲等地从观赏的角度开始栽培罂粟。这以后,又有人发现罂粟的植物汁既能镇痛又能松弛肌肉,于是就将它制成丸剂或加入饮料服用。公元前八世纪开始提炼鸦片安神止痛。
  1503年,罗马的一个医学家用酒精将鸦片溶解成液体,取名鸦片酊,用于止痛、镇静和安眠,效果很好,被人们称为“灵丹妙药”。此后逐渐广泛使用,深受欢迎。到了十八、十九世纪,各种形式的鸦片制剂在欧洲成了治疗头痛和感冒的良药,鸦片的原植物罂粟也被移植到各地区广泛种植。
  鸦片是在明朝时作为药物传入中国的。著名医药学家李时珍在药学巨典《本草纲目》中就记载了鸦片的药物作用。
  1898年,德国的德塞尔从罂粟科植物中提取了一种奇特的物质,经过盐酸吗啡酰化处理获得的物质称海洛因,开始用于治疗哮喘、失眠、胃痛等症,但很快就发现它很容易成瘾,从而产生巨大的药物依赖性和短缺后造成严重的生理机能紊乱的危害性。1912年就开始禁止用于医疗,并被列为毒品禁止使用。
  人类社会发生过多次变益为害的尴尬事件。科学家们研制原子能时,是绝对没有想到将此科学的结晶作为杀人武器。当初众多的医学科学者研制罂粟、鸦片、吗啡、海洛因,完全是想利用其具有止痛、镇静、安眠、扩张血管、麻醉、麻痹神经的药物作用,救死扶伤,造福人类。他们没有想到,鸦片、吗啡、海洛因等毒品在其有利于人类的一方面外,还具有伤害人体的另一方面,长期使用这些毒品的人会上瘾,造成注意力、记忆力和思维衰退,引起神经失常的症状,出现错觉和幻觉,会让人消瘦不堪,丧失对各种疾病的抵抗力。随着毒瘾的加深,使用毒品的剂量就需不断加大,最后因毒品用量过度中毒引起昏迷,呼吸减弱,血压下降,并伴随肺水肿导致呼吸困难而死亡。
  他们更没有想到,这些毒品一旦被罪恶所利用,被无知和愚昧误用,救人的药品就变成了害人的毒品。
  我在有关的资料中看到了这样一些例子:一个夫妇双双都是瘾君子的家庭,由于两口子都只想躺在床上吸毒,不愿起来做家务料理两岁儿子的饮食问题,孩子饿了,只有张着嘴嚎哭,做父亲的烦了,听说海洛因可以镇静、安眠,于是就将燃起的海洛因烟雾冲着儿子的脸吹。孩子渐渐不哭了,特别是在他们夫妻躺在一起吸毒的时候,孩子正乖乖地躺在他们的中间。没过多少日子,儿子一离开了吸毒的那个环境就死命地嚎哭,这一对父母明白他们的宝贝儿子也成了瘾君子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后悔。
  一个拥有中级职称的技术员,由于紧张的脑力劳动使他患了严重的脑神经衰弱,听说海洛因的催眠效果很好,就想试一试,他知道海洛因是毒品,也清楚毒品对人体的危害性,可他却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认为自己不过是吸上一两次,不会上瘾。
  即使是上了瘾,他也相信凭着自己刻苦钻研业务的毅力,戒断毒瘾没有问题,谁知他吸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等他上了瘾后猛然醒悟,发誓要戒断毒瘾时,才知悔之已晚。他躲在家里一次次戒毒,又悄悄跑到外地戒毒所去戒毒,可他的内心深处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对海洛因的欲望。他的戒毒行动一次次失败,在单位闹得身败名裂,妻子也带着孩子离他而去。
  在C市强制戒毒所的一个小天井里,17岁的赵林坐在我对面的方凳上,弯腰挽起自己右腿的裤子,我便看到他瘦瘦的小腿上有一条长长的的十分难看的疤痕。
  那疤痕一眼就能看出是受了外伤后未经医生处理,缺损的皮肤自行愈合后形成的疤痕萎缩。不规则的疤痕高出皮肤表面,像一条粗粗的变曲的蚯蚓,刺眼地爬在他的皮肤上。
  赵林用手轻轻抚摸着那条疤痕,给我讲了使他成为瘾君子的这个故事:赵林15岁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当时父母已经准备让他自费去读职高,可他不干,他要跟着在基建队当工头的哥哥去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哥哥将他安排了专门去搞采购,每天骑着车城东城西购买这样那样的材料。一年后,又给他买了一辆嘉陵摩托车。
  他个头高,学骑摩托车好像很容易。才两天的功夫就可以在公路上跑。那天吃过晚饭,他推出摩托车又到公路上去练习,一路上顺顺当当不知不觉就开出了十几公里。当他来到一个村子前面时,突然从公路边冲出了一条狗,他吓了一大跳,来了个急刹车,摩托车在公路上转了个弧形,就冲进了路边的大沟里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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