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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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欢在机场送人或别人送我，那种感觉真是不好受。轩子怎么也不放手，我知道她内心这么多年的委屈，是一般人难以受重的，可是人就是这样的，生活也是这样，她一定还有很多没和我说。
　　简凡虽然已经有三十岁，但外表看上去和我的年龄都是差不多，不是我老，是他太阳光太年轻了，这和他后天的保养也有关系吧。
　　他拍拍我的肩膀，和我说：“哥们，我们以后你那里见！”
　　我做了个鬼脸示意他替我多照顾一下轩子，我便头也没多回的走了进去。
　　短暂的一个月的旅行，让我放松了不少自己的心情，虽说做夜场的人本身就有一种压抑感和孤独感，但是我在出行的这一个月里，全然的把全部不开心都忘掉了，回到家里，就想着晚上去上班时候给大家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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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门前停的都是好车，我一下出租就和同来的思旋碰上，她看见我后，她一把抱住我：“你可回来了，佑乾”。
　　我当时也觉得很自然，一个月不见了，想我是很正常的，后来她哭了，我才知道有事情发生。
　　我去杭州日子里，司彬就已经没有再上班，紧跟着就是小茹，按惯例来说，这和平时是没分别的，老面孔的离开，就意味着一定会有新面孔的到来，大家谁都知道又新人要来，这也都是正常。
　　在我去杭州的第三天，李梦梦姐妹终于开始了报复思旋和丁宁，司彬在家等待护照和签证，而小茹也在家策划自己的要做的小生意，加上我又去了杭州，她们俩借着这个机会开始下手。
　　那天丁宁和几个女朋友出去宵夜，隔壁包房就是李梦梦安排人，早就注意丁宁的举动。
　　先是找茬，拉丁宁去包房喝酒，丁宁意象当中似乎在哪个酒局上见过其中一个人，知道是社会人，自己就想别在外面得罪这样的人，喝一杯也无所谓了。
　　可喝一杯不要紧，接连灌了几杯，还摔杯子给她看，丁宁有点坐不住了，转身就说有事先走了，她不知道后面跟着一个人，进自己包房的时候门没关，她当时就骂：“一帮臭装B的，啥也不是，就知道欺负女人！”
　　话刚说完，一个男的从她背后出现，上去就给她一嘴巴，这时候那几个女朋友就上去拉，赶忙解围问怎么回事……
　　那个人解释都不解释，抓住丁宁的头发就骂：“你他妈活够了，说谁是装B的……”
　　然后用脚连续踢丁宁的肚子，可能是隔壁已经知道打了起来，又进来了一个胖子带个眼镜，横膀直入，把丁宁的几个姐妹全都拉开一边，然后一个酒瓶子砸在了丁宁的头上，血马上从丁宁的头上流到了脸上。
　　她们以为丁宁见血了，他们就可以听手了，结果那个胖子又拿喝水的茶壶往丁宁的脸上打。
　　那天思旋去医院探望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包裹的像个粽子似的。
　　本打算今天不上班，想去探望病房里的丁宁，然后思璇又和我讲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虽说这件事情让人觉得也很气愤，但至少不能算是一件坏事。
　　第八章
　　丁宁是外地女孩，刚刚和她男朋友分手，这几天是思璇和如雅两个人轮换照顾她。
　　那天思璇早早到酒吧，马上有人开始说闲。
　　“真愿意照顾伤员啊，等哪天自己也出事了，看还怎么照顾。”这话是李梦梦说出口的。
　　她的竞争对手司彬和小茹都走了，现在只剩下两个，也就是思璇和丁宁，她们正是她的眼中钉。
　　思璇这个月的销售业绩达到了五十万，和司彬没办法相比，但是现在酒吧的销售女郎的宝座绝对是思璇的，李梦梦怎么可能容忍别人和她争这个位置。
　　那天晚上下班，女孩都喝了很多酒，李梦梦和李美佳站在大门口等思璇下班，当时可真是打到了一起，思璇说那天她的鞋都打没了，好在那天有如雅和付强帮她，要不那天一定吃亏。
　　那次打仗由于是在酒吧门口，都是内部员工，老板那天问清楚付强真相，非常气愤。
　　在包房里拿腰带一顿暴打李梦梦姐妹俩，当天晚上事情闹的特大，说李梦梦的老公来求情都被骂了出去，当李梦梦走出包房的时候也是带了一脸血，扔了一句话给包房外等候发落的思璇，她说：“大家都走着瞧，这事没完。”
　　我听了以后，心理泛起了嘀咕。
　　但得知她们俩姐妹都不会再来上班的事情，我突然觉得我这帮朋友的牺牲也是值得的，老板终于把不好的人清理了出去。
　　才知道女人的妒忌心，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惧怕，特别是夜场的典型女人。我并不期待李梦梦她们接下来会做什么，很希望她们从此以后就消失，然而我们还是时刻准备着防备着。
　　听思璇讲述后，心里感触颇深。
　　我去医院看丁宁，她没哭，状态特别好，和我有说有笑，这就是她的性格，可她越这样，我心理就越是难过，她怕我们难过也总逗我们开心。小茹也打来电话问讯，简单的说了几句也就挂了，说改天来看丁宁。
　　日复一日，我们如同月亮一样的生活，看着每天不同客人的嘴脸，我都要吐了，特别是那些老女人。我很意外的看见了一个人，简凡。
　　是在酒吧里看见的，但是那天我们都没有相互打招呼，他开始戴个墨镜，我没认出来，那天他叫思璇陪他喝酒。
　　如雅和一个新来的女孩同时称赞思璇的男客人讲究，我随口搭了一句，我问怎么讲究，她们说小费五百五百的给，我问是哪人，结果思璇说是从南方回来的，他在深圳。
　　没理由啊，或许是贵人多忘事吧，人家现在是有钱的红牌少爷，和我们这样的角色比起来人家还是更现实些，不过又觉得简凡的为人不是这样，或许他怕影响我什么，也不会的，毕竟在酒吧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思璇在近一段时间里会时不时疏远我们，她总是挺忙，下了班后很少和我们一起消夜。
　　我打心理不希望思璇和这个人走的太近，毕竟他是情场上的高手，而且他还是性产业文化工作者，我想思璇并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她不会和那个人走的很近，至少我这么认为。
　　思璇没跳舞之前是个普通大学在校生，和我一样同是出身偏远的小城，父亲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后来在她毕业那年去世，她的专业在当时不是特别热门。
　　一次偶然，她和一个同学一起去迪厅玩，她那时就感觉站在台上的那的些女孩都好有气质，而后又听别人说这些女孩每个月都不少赚，她心理开始萌生了去做领舞小姐的打算，相继她认识了另一个女孩，也就是那时候在别家夜总会的一个很出色领舞小姐——轩子。通过轩子的介绍，思璇抱着一个赚钱的梦，走进了夜生活。
　　我从记忆的查找着这个女孩的踪影，渐渐的我想起大概是五年前，我曾经与思璇第一次接触，记忆里的她那时候还是一个每天笑都微笑的女孩，那时候她不会做头发，不会穿衣服，不太爱说话，太多的不会，总之给我的感觉是她真的就是个幼稚的从头到脚。
　　是那个时候，我去一个新酒吧应聘，所有的人都是那种冷酷藐视的眼神看着我，只有思璇和我点点头笑了一下。
　　我一直觉得这个女孩给人温暖，特别是她甜甜的笑，即便是她惹脑你，但是只要她一开口和你说话，稚嫩而温柔的声音绝对让你把一切抛到九宵云外。
　　在酒吧再次碰到思璇，她已经变了，变成了一个纯熟的姑娘，卷卷的头发略有咖啡色，直到她现在的言谈举止，绝对能证明她就是一个混夜场的老手，每一字每一句说的都是那么得体，绝对能让那些男人倾倒在她的台下。
　　很多人说夜场里哪来的所谓感情，我却觉得感情是存在的，可是要建立在现实上。打听说思璇和简凡在一起的事情，我就深深的明白所谓是什么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思璇真的爱上了那个简凡，全后台的人都能看出来，她最近洋溢的笑容，和对工作不认真的态度，对客人似理非理的表现，和她时常无意坐在角落里发呆，谁都能看出来这个女孩不是有心事，就是恋爱了。
　　她每天早早就离开了后台，几乎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起初的时候，她还一直隐藏着自己秘密，就近基本是坦然和所有人都表明她恋爱了。
　　说起来这是一件好事，我是该为她高兴，可是我却浅意识上不希望思璇陷进这场情感戏中，我怕她遭受不了最后的伤痛，我又干嘛非要希望结果是一个痛，或许人家真能天长地久。
　　事实上我怕的原由是思璇太相信爱情，为爱情牺牲一切的那种女孩，而那个男人却是久经杀场的情感老手，他什么女人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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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如雅一起坐在必胜客，她散落的头发略微发棕，堕落的眼神里透出对一切对世俗的不公，她左手掐烟，嘴角一丝含笑，她已经有了成熟女人应该应有的仪态姿势，这就是她和酒吧里其他女孩的不同。
　　她是圈子里一个比较资深的一个大女孩了，从阅历和年龄来讲她是看着我出来到现在的。她属于一个性格比较安静的人，没有司彬的语态气质和小茹的攀比心与浮躁；也没有小姿的对待人生的洒脱和思璇对爱情的执着；更没有丁宁的仗义和李梦梦姐妹俩的妒忌与虚荣。
　　在如雅这，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早已成为她的过去，她的眼中我们都是她的过去时态。
　　如雅和思璇是私下里的好朋友，俩人恨不得好成一个人，是思璇最近把心都放在爱情上，逐渐的冷落了茹雅，这本是天经地义正常不过的事，如雅并没因此抱怨什么，她和我一样希望思璇可以像公主一样有一件蜜糖似的爱情糖衣，只是她对简晨这个人却半眼看不上，她和我一样不相信他会给思璇一个美丽不醒的梦。
　　我们聊着，我一直听其自然。
　　当听到简晨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并没有给如雅更正，聊过之后，我才从如雅那知道这个简晨是谁，原来如此，他是简凡的孪生兄弟，真是昏天暗地，长的简直是一模一样，而且都是做男公关的。
　　原来思璇和这两个兄弟已经认识了，也就是说简凡现在也回来北方，那么这个简晨又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依旧继续听如雅讲述……
　　这段时间来，从思璇那如雅也知道一些事情，毕竟两个人是私下的好姐妹，思璇有什么心事也会私下里找茹雅商议，有些饭局也时常带着如雅，比如说和简晨一起消夜，就这样他们时常一起出去逛街吃饭喝酒，简晨的一些小举动茹雅都会看在眼里，尽管简晨再度隐藏一些他平日里的生活仪态和言谈举止，可一下就被如雅看出他是做男公关的。
　　简晨和思璇坦白了，那也是如雅背地里告诉思璇后，思璇自己问出来的。
　　思璇当之不愧是爱情信徒，依然不顾一切的要追随爱情。简晨的哥哥，也就是简凡，他在前几天回来也和思璇谈了关于思璇和简晨之间的事，简凡把事情都说的很婉转，如雅说当时她在场的时候就明白简凡的意思，他就是想告诉思璇，大家在一起开心就行，不必要去考虑结果是什么。其实思璇都懂，只是思璇根本无法控制已经燃烧的爱，她真的陷了进去。
　　如雅希望我能去说服思璇，并不是要她现在和简晨分手，只是告诉她千万别太投入。
　　我这时在想，思璇并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她认准的她就一定会走下去，哪怕再一步就是悬崖，她绝不会悬崖勒马。我又能说什么呢。
　　必胜客的P萨我挺喜欢，我正享用美味之余，说来不是巧，是巧的不得了，碰到了简凡，我确定是简凡，我认出他那辆停着的小宝马。
　　世界就这么小，如雅很惊讶，我也很吃惊，我是觉得碰到他太巧合，而如雅惊讶的却的是原来我们认识。
　　她还摸不清楚眼前这个坐下来的人是简凡还是简晨，更不知道为什么我和简凡见到了相互很热情。
　　经过证实，我爱酒吧看见的就是简晨。
　　简凡本来想要联系我，也因为刚回来不久，家里方面还有事情要忙，就没及时联系。相逢不如巧遇，我决定要感谢杭州一行简凡的热情招待，晚上一定要安排他一下。就定在下班之后，地点是唐会的VIP包房。
　　小茹和司彬不能参加。
　　房间里有两个人是一模一样的，差异的地方是服饰不同，和弟弟习惯戴墨镜，这也是我们可以分辨他们唯一的视觉导航了。
　　我和简凡都喝了酒，我们再次聊了很多，知道了他唯一的亲人就只有这个弟弟，他和弟弟一个在上海，一个在深圳。
　　我也觉得分开是对的选择，要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在一个场子里做公关，客人要怎么挑选，想想我就觉得挺有意思，我又笑了，他也跟着笑。
　　坐在沙发上的思璇似乎很满意简晨，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切，思璇依在他怀中，两人用一个麦克唱《广岛之恋》。
　　简凡说，他的弟弟属于那种比较讲究的人，只是在感情方面还是比较博爱的，这话我一听就有点急，但还是压刻住自己的情绪，简凡毕竟不是相识很久的朋友，我没有资格去因为我和思璇的好，来说出我的观点与不满，况且现在思璇愿意为这个人付出，我又跟着掺和什么劲呢。
　　我明白简凡是说给我听，他始终认为思璇是个好女孩，他也不想看到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最后受到伤害，而做出伤害的又是自己的弟弟，我明白他也是想让我和思璇侧面的去劝说。
　　原来思璇找过简凡，说想和简晨结婚。
　　第九章
　　一大早，接到丁宁的电话。
　　“在哪呢现在……家里……我马上去！”
　　我电一般的速度整理了一翻，从没想过我有这么快的速度可以完成每天的整理工作，我带着一百个疑问坐在去往司彬家的路上。
　　到了司彬家楼下，有两辆警车醒目的停在那，像是监督着这个小区的一切，追随警车后的那辆车我认识，是张东的，他是司彬处了好久的一个男朋友。
　　我进了房间，沙发上坐了三名警察。
　　我看见好久没见的小茹，思璇和如雅都在摸泪，张东在那不停的骂，我把我那一百个疑问全都咽下了肚子。
　　司彬在她的卧室里禁闭房门不出，是保姆最先通知的丁宁，现在就丁宁一个人在她房间，别人都不许进。
　　小茹把我拉到另一间卧室。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昨天她回来，保姆说就披了件外套，浑身都很脏，而且一脸泪痕，衣服破烂的已经不能穿了，她直接回房间，再没出来过，后来保姆怕出事，给丁宁打了电话……”小茹抽了一口烟，坐在窗台上，轻轻的吐出烟，然后望着窗外。
　　“后来呢？”
　　“后来？丁宁把我们都找来了，警察是张东找的，张东是省公安厅的，你不是知道么……”她沉默。
　　“那，是谁干的？”
　　“我她妈的哪知道，我要知道非把那孙子给割了！”
　　听完她说这话，我就想，你要是在场，不得连你一起都强奸了，到时候想割那孙子的就是我了。
　　司彬被强奸了，我只知道这些，什么原因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怎么回事，我全不知道，我昨天还一再去拨她的电话，可是就是拨不通。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后面那句怎么说？”她问我，一脸愤怒的表情。
　　“你要说的那句话，不是很合适，司彬也没死。”我说的很小声，唯唯诺诺。在她面前我永远这样。
　　“那我说什么，她不肯见我们，她得罪谁了她？”她终于忍不住了，泪水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