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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牛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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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看上去挺年轻的上海警察摘下帽子,跟他们一一握了握手,我叫陶磊,江玥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了,每期案情通报都是她撰稿的吧。对了,周振宇怎么没来?你们老大我们景仰了很久了,一直都只听到他的传闻,还没见过真人。
没被“久仰”过的史壮壮忍不住插嘴道,他就是啊!
在开车的警察看了半天后视镜,终于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说道,不对啊,我在部里的颁奖仪式视频直播上看到过周振宇的,是个白头发的老头呀!
江玥在一边乐得快直不起腰了,我们老大实在太忙了,每天忙着办案,帮忙领奖的是我们传达室的老张。
史壮壮来劲了,你还没见到食堂老刘替老板去部里开会呢,端了个大茶缸在会上两个重点三个首要任务的讲得头头是道官腔十足,居然没穿帮过。
寒暄完,陶磊马上进入正题,向周振宇作案情通报。
这次案件初步看,是犯罪分子利用职务之便,将售楼处的POS机替换成了自己的POS机,这样凡是刷银行卡交的房款,都进了犯罪分子的账户。犯罪分子预先注册了一个名为“万柯本地土特产商店”的个体工商户,然后顺利从POS机代理商彬德那边申请到了商户简称为“万柯地产”的POS机。
从土特产商店的工商注册资料来看,嫌疑人有两个,一个叫牛春花,另一个叫朱晓明,其中,朱晓明三天前死于一起交通事故,肇事车辆逃逸,目前尚未找到。
周振宇翻看着手里的卷宗,那嫌疑人的银行账户冻结了吗?
陶磊抓了抓鼻子,现在的问题就卡在这里,如果仅仅是POS机盗窃案,也不用惊动你们了,我们刑警803就能直接搞定,现在的问题是,所有的资金,已经在淘贝网上瞬间消费掉了,并且,所有资金到了无数个卖家手上后,又被他们消费在了国外购物网站易宝网上,一直在这两个c2c网站上滚动,像玩魔方一样,所有的资金从来没跳出淘贝网和易宝网的范畴,但是根本就没停止过流动,并且资金流向随着时间的推移,资金已经滚动了好几轮了,难以追踪……
周振宇看了看江玥的表情,发现她对此也一筹莫展,不由沉重了起来。
【04】
一周前……
“Tina,等会儿陶菊过来付房款,现金结算,你收一下。”杜亚楠对正在电脑上看着星座运程的Tina吩咐。
Tina嗯了一下,心里头鄙视着,离开盘日还有一周呢,那么早来干嘛!还偏偏要挑Pos机坏掉的时候来付款,扛着一大坨现金也不怕被抢啊!油~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取名叫陶菊,恶不恶心啊?
Tina刚大学毕业,在万柯地产售楼处做实习出纳,杜亚楠杜姐是她的部门主管,面对笨手笨脚差错不断的Tina,杜姐总是毫无怨言地替她收拾残局完嘱咐她下次小心。就比方说这次POS机之所以坏了,那是因为Tina打翻了一杯水在上头,杜姐没怪她,拿起电话就把气都撒在了POS机厂商头上,怪他们的机器居然都不防水责令他们在开盘前过来修好。可见杜姐对于“自己人”和“外人”分得还是很清楚的。Tina觉得自己很幸运,第一份工作就进了国内数一数二的房地产上市公司,还遇到了一个好领导。
杜姐拿了张销售单给她,Tina一看,上面的金额吓死人的低,疑惑地看了一眼杜姐,杜姐看出了她的疑惑,告诉她陶菊是大老板的朋友,就照这个收款就行了。
虽然价格很低,下午一个胖子拎着一个黑色旅行袋进来,整整一袋现金在Tina面前闪烁着诱人的粉红色光芒时,Tina还是被震撼了,这袋钱比她这辈子用过的手纸还多啊!
用点钞机数钱的时候,胖子很慈祥地跟她搭讪,问她叫什么名字。Tina头也不抬地回答:Tina!数钞票的时候可不能分心啊,数错了可要从头开始数一遍了,况且这数错一沓就是一万呐!
天哪?会有人叫“天哪”?是真名吗?胖子有点不太相信,拿过收款单,上面盖着收款人的姓名章呢,哦,牛春花……胖子刚念出口,便很理解般地恍然大悟状识趣地住口了。
被扒去洋皮打回原形的牛春花顿时无地自容,暗暗咒骂着,要你多嘴,老娘改用英文名还不是因为中文名太土了!还看我,还在看我,啊,居然用这种同情的目光看我!你同情个屁啊,你自己名字也好不到哪儿去!
去洗手间的时候,牛春花瞥见胖子被一群人前唿后拥地进了辆奥迪,忽然一个激灵意识到胖子或许不叫陶菊,而是大家尊称他为“陶局”啊!对的,收款单上他也不叫陶菊,叫啥来着?陶校啥来着?想不起来了。
发现了这个事实,顿时如班里倒数第二发现倒数第一转学了一样失落……马上又怨天尤人寻根溯源到给自己取名字的父亲——那个叫牛树根的男人。
牛春花有点恨他,没错,他赐予了自己生命有着血亲之缘;没错,他也曾把自己扛在肩膀上买棉花糖,没错,他一直爱护着自己关心着自己。这些牛春花并不否认,但他因为吝啬钱,在癌症末期的妻子放弃治疗同意书上签了字;他打着关心的旗号,看了个负面新闻就会往女儿身上联想,马上拎起电话打过来,不管她是在上课还是上班;他号称自己什么都会,木工电工泥工焊工铣工磨工钳工刨工样样都做过,却不会赚钱,导致她接下来六年时间都要偿还助学贷款。
牛春花叹了口气,毕竟他还是自己父亲吧,等到发了工资,每个月还是给他寄一点去吧;他的电话还是得接,一个人在老家,腿又受伤了,打电话给女儿可能是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那两个熟悉的字,牛春花刚刚完成的心理建设一下子就变成了豆腐渣工程——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上班时间打电话给我!牛春花忍不住吼着。
……改了改了改了,上次就改了,从“爸爸”改成“树根”了,放心吧,就算我不小心手机被偷了,就算骗子冒充我给你打电话,你知道防范不就行了吗?
我那是正式的工作,不是传销!对对对,传销都说自己是最大的公司,可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能找到一份真正的好工作呢?跟你说了呀,严老师介绍的!腊肉和土烧酒?爸!严老师很有钱的,这些东西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人家给我介绍工作不是为了你这点谢礼好不好?你就别瞎操心了……哎,不可能的,严老师人品很好的,不跟你多说了,我上班呢!就这样啊!
完了,一天的心情都被破坏了,牛春花挂了电话,虚脱了,无力地坐在马桶上,每次接父亲电话都是这样累人。
牛春花所说的严老师,名叫严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成功学讲师,以一个“给他们想看到的”理论,将成功学带到了新的高度。
所谓“给他们想看到的”,就是给领导看到“你哪怕没有成绩,至少在努力工作”,给客户看到“我哪怕选错了产品,也选对了销售商”,给情侣看到“你哪怕不是好的爱人,至少你是爱我的。”
在成功学面临广泛质疑的今天,大多数纯粹给学员打鸡血鼓励他们好高骛远的成功学培训中心都被强大的网民扒了皮,严骏的希能培训集团能够独善其身,跟他灌输的理念更加贴近现实是分不开的。流窜于各个宣讲会场渴望靠听一场讲座能一夜暴富的学员们一致认为用自己的早饭钱买的门票中,就数严博士的成功学最超值,因为它最实用,教会了大家藏拙。——所谓“就算我无知,我也懂得掩饰。”便是。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严博士的成功学就不打鸡血,不鼓励学员好高骛远。他自己也秉承着自己的理论——给学员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严骏总是有意无意在讲座上提及自己的豪车、别墅,这些物质标签让连饭都没吃饱的学员看到了“未来和希望”,继续勒紧裤带抢购他的名著《我的成功可以拷贝》。
其实还真有人拷贝,有人把他的宣讲会录像全部看了遍,加点自己生造出来的名词进去,翻拍了一套演讲录象扔到网上,居然也赚了个盆满钵满,这大概是严博士始料未及的吧。
严骏最近有点麻烦,有人翻出给他发博士学位的“北冰洋大学”居然是个野鸡大学,而严骏每次面对这个质疑则总是带着一脸真诚东拉西扯答非所问,让人觉得这么诚挚的态度都不好意思继续穷追猛打下去了,这再次印证了他的“想看到的”理论。
在男女关系上,严骏倒是很正派,不像某些培训机构那样弄一大堆美女搞制服诱惑搞潜规则提升,对女下属秋毫不犯,事实上,希能培训集团还是男员工占了绝大多数。
大学时牛春花在希能培训做过实习生,当严骏的私人助理,那时候严骏经常请她吃饭,那种有现场小提琴演奏的餐厅多多少少会带给人点暧昧的联想,牛春花不免也会拿着刀叉心猿意马,但严骏却始终摆出一副父亲般的架子,最亲昵的举动也仅限于拍拍她的脑袋,并且总在牛春花面带春情想入非非的时候兜头一桶冷水问她跟男朋友朱晓明的情况将她拉回现实。
并非牛春花没吸引力,和土气的名字相反,她是个清雅脱俗的小美女,大学时的辉煌经历就不说了,就算是在售楼处这种美女云集的地方,那些售楼先生也总喜欢有意无意往财务室那边跑。
严骏的正派,非但没让略带失望的牛春花记恨上,相反,更让她有种信任和敬重的感觉,在她心中,那是一种神般的存在,不容质疑,连父亲都不行。牛春花很感激严骏,她现在的工作就是严骏介绍的,她的男朋友也是在希能培训认识的,她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严骏给的。
正因为如此,在“学历门”期间,牛春花连续一个礼拜在网上发帖替严骏辩护,跟网友们吵架。这些,大概严骏不知道的吧。
【05】
小城的火车站,尽管那个站很小,为适应反恐国际形势,为配合和谐维稳需求,也配备了行李X光机和安检门。
赵青川上班才一个礼拜,还处在充满工作热情的阶段,上到八十老人,下到襁褓婴儿,巴不得都用金属探测仪照一遍。被晾在一边看了一星期报纸的老刘终于把报纸看腻了,提醒他不用这么费力不讨好,干我们这一行的,要学会察言观色,哪需要每个人都检查那么仔细,盯重点就行,比如说那个穿西装挑着担子的民工,神色慌张,他的蛇皮袋里就很可能装了从工地上偷来的酒精二甲苯香蕉水,看他走路有点瘸,腿上鼓鼓囊囊的,指不定里面就藏了把管制刀具……
赵青川一下子来了精神,嘿,你!把你的行李放在传送带上安检!
牛树根顺从地把肩上挑着的两个蛇皮袋放了上去,轻轻放倒,盯着显示屏的老刘跟中了彩似的大喊,看吧,果然有瓶子!
牛树根冲过安检门,要去把走到尽头的蛇皮袋扶住,安检门发出尖利的叫声,赵青川如临大敌,操着手持探测仪就把他拦住了,喝令他举起双手,把口袋掏空,没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两个自相矛盾的指令。
所有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探测仪放在腿部时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尖叫着。
他腿里有钢钉!你们别搞歧视呀,排在牛树根后面那个西装笔挺三十多岁的男人也不知道是等得不耐烦了还是想要打抱不平。
这是规定,为了大家的安全!老刘看赵青川有点不知所措,赶紧来解围,把你的蛇皮袋打开,我们要检查!
一大堆瓶瓶罐罐被摆到了安检台上。
这是自家酿的烧酒,别的喝不惯;这是给女儿带的油泼辣子,老家产的;这是辣椒面,朝天椒碾的;这是猪油,自家熬的……
老刘不太死心地翻检着两个蛇皮袋,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实在没别的了,只得挥手放行。
牛树根挑着担子往候车室走的时候,有人拍他肩膀,喊他老牛。回头一看,刚才那个西装男。西装男愤愤不平地说道,他们就是狗眼看人低,你老牛干嘛还愿意受他们这种气?
牛树根疑惑地看着他,我们认识吗?
西装男大叫,连我都不认识啦?我是钱进呀!不然怎么知道你腿里有钢钉呢?嘿,你那腿是为我断的,这辈子我都会记得!
哦!牛树根恍然大悟,你穿成这样还真没认出来。
哈,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小混混了,我现在自己开公司啦!
钱进得意地递上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上海新世界拆迁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背后还印着公司的宣传口号:强拆出个新世界!
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出去打工啊?要不,到我公司里做做吧,给你个很轻松的工作好了。你怕蛇不?给你个往人家窗户里扔蛇的工作吧!
牛树根笑笑,我不是去打工,我去上海看女儿。
哦,这样啊,那你到了上海总有无聊的时候吧?无聊的时候来打电话给我,我带你开着大机器去拆人家房子玩,这可比打麻将好玩多了。
牛树根张了张口,不知道说啥好。
钱进拍拍他的肩膀,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啊,记住,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上车的时候,钱进的是卧铺票,和硬座的牛树根不在一个车厢,两人就此别过。列车员一如既往地推着小车给本已水泄不通的车厢添堵卖高价食品,牛树根琢磨着要是在车厢顶上装个轨道,把小车吊在上头走似乎会好很多,然后又胡思乱想开了,那个吊轨该怎么安装怎么焊接,小车应该怎么设计……
卧铺,卧铺,补卧铺票啦!又一个列车员来做生意了。牛树根闭上了眼睛,往椅背上一靠,假装没听到。
【06】
牛春花和男朋友朱晓明冷战已经有一阵子了。
牛春花一直认为,一个好的男朋友,应该是在女友心情不好的时候哪怕请假翘班也要过来陪的,加班加到连女朋友生日都能错过的人应该下十八层地狱!而通宵达旦为希能集团的课程卡网络销售软件“魔方系统”敲着一行行代码的朱晓明显然不这么认为,丢了饭碗吃观音土去啊!
即将开盘前的售楼处是开长明灯的,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忙碌着,搞得牛春花都不好意思准点下班,总要在下班后再假装整理单据磨蹭一会儿再带着罪恶感做贼般地从忙碌的同事身边悄悄溜走。上班后的牛春花开始有点理解朱晓明了,要是这时候朱晓明打个电话来,就原谅他吧,好好过日子……
电话响了,却不是朱晓明,而是严骏。严骏打电话来约她晚上一起吃饭,还一再道歉说把她男朋友使唤得太厉害了。严骏都这样说了,牛春花当然不好意思责怪他了,笑着说没事,再让他多加点班好了。
金茂君悦的靠窗位给了牛春花一种恍惚的感觉,56层俯瞰外滩让她觉得自己拥有整个城市,充满了满足感,可一想到饭后自己还是一个连房子都要靠租的灰姑娘,就一阵阵难过起来。严骏专注地切着自己的牛排,对窗外的景色视而不见,是啊,他已经对这个景色熟视无睹了吧?
哦,对了,身份证还给你,严骏从西装内袋里掏出牛春花的身份证,发现手上的牛排汁沾到了上面,赶紧又拿过餐巾仔仔细细把身份证擦干净了给她。可帮了我大忙了,现在手机实名制了,我们外籍人士办手机卡很麻烦。
你还要用吗?还要用放你那好了。虽然明知道人家已经不需要了,牛春花觉得这样说一声自己会心安。
哈哈,不用啦,你现在工作了,要用身份证的地方很多呢。
牛春花的手机响起,“树根”两个字在屏幕上闪烁着,她犹豫着要不要掐掉,想了想,若是掐掉父亲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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