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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饶恕-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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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袭来,我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拳,脑子又开始麻木起来,我什么时候可以不再走进这个黑洞洞的大门呢?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陪着我爹和我弟弟呢?我爹一直没来看我,也许他来过,他进不来,他一直在大门口蹲着,风吹过他花白的头发,他站起来往前走……胡同在他的眼前延伸,仿佛永无尽头,身边的破砖堆、旧家什、垃圾箱和布满青苔的墙面像码在传输带上的煤块,慢慢从他的身边穿过。我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睛,感觉自己一生的耻辱已提前来到。
  时间尽管难熬,回想起来依然很快,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了。严盾来过一次,他把我叫到值班室里,丢给我一盒烟,然后垂下脑袋不看我了,喘息声粗得像拉风箱。我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些什么,陪他呆呆地坐着,脑子空得像是装满了空气。两个人闷坐了好长时间,我感觉时间似乎都停止了,挂钟的声音像火车跑。往日与他的一些谈话叽里咕噜地走过我的耳膜,让我的脑子针扎般的疼痛……严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习惯性地绕着我转了几圈,重重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长吐了一口气:“杨远,什么话我也不想跟你说了……以后的路还很长,振作起来,没事儿的时候多想想你爸爸,多想想二子,我想,你会重新站起来的。我走了,也许有几年我跟你见不着面了,但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猛力一按我的肩膀,大步出门。
  那天晚上我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地折腾,折腾到天光放亮的时候我做梦了,一会儿是严盾,一会儿我爹,一会儿是我弟弟,一会儿是芳子……我很奇怪没有梦见胡四、林武、金高、小杰他们,按说我应该梦见他们的,白天的时候他们经常走马灯似的在我的眼前穿梭,一刻不停。我的生意怎么样了?我断定这里面出了什么问题。胡四又给我来了一封信,在信里他吞吞吐吐地告诉我,以前我太信任李俊海了,现在他原形毕露了。我赫然有些警醒……很有可能李俊海已经染指了我的生意。李俊海怎么样了呢?他从济南回来就安顿了吗?孙朝阳再也没找过他?春明呢?他的腿伤好了没有?天顺呢?那五呢?花子呢?我的客运生意怎么样了?这一切让我烦躁不堪。胡四应该派林武去帮我照顾客运生意的,可是胡四能去帮我照顾鱼市那边吗?估计够戗,李俊海有得是话掂对他……金高走了,冷库那边交代给谁了呢?花子还在维持着新冷库吗?不会被李俊海接手了吧?
  往日的一切潮水般涌进我的脑海,从李俊海陷害我抢劫,一直到他安排刘三砍了黄三,这其间很多值得让我怀疑的事情全都搅在了一起,让我猛然觉醒,原来他一直在实施他的计划,那就是霸占我的财产和地盘。无数次的,胡四和金高他们提醒我,防备着李俊海点儿,可我总是记着他是我的把兄弟,他曾经救过我的命……万般的悔恨几乎让我颤抖成了一页风中的纸条。我跟小广本来已经相安无事,可是小广为什么要拿枪去找我?这里面的内幕是什么?一定是李俊海在背后作怪,因为我知道,劳教所相对自由一些,他完全可以在里面指挥他的兄弟操作这件事情。我跟黄胡子的事情也基本消停了,可是黄胡子曾经不止一次地打电话骚扰我,说我派人把他卖服装的摊子砸了,他要跟我没完,因为忙,加上心里根本没有他,我没理这茬儿,没想到最后李俊海竟然派刘三砍了黄三。这事儿曾经引起过我的疑心,也怪我粗心,没有把事情往多处想。他为什么在那个节骨眼上要求去济南?他这是想把事情弄得更大啊……
  我失眠了好几天,直到那天傍晚隔壁传来一个声音:“杨远,哥们儿陪你来啦!”
  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金高!他终于也进来了!
  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恍惚听见他在隔壁笑:“真过瘾啊,杨远,你还好吗?”
  第二集
  第三十一章 砍得痛快
  还好,还他妈没心没肺的活着!我一个猛子扎到了后窗上:“大金,你怎么也来了?”
  金高疯狂地笑了起来:“我投案来啦!不是因为咱们那事儿。我把李杂碎砍了,真过瘾啊!”
  痛快!我一阵狂喜,狂喜过后又是一阵担忧:“砍在哪里?严重吗?”
  金高还在笑:“这次他是彻底残废了,我把他的腿砍断了,我摔了刀走人的时候,他的小腿就连着一根筋,哈哈!”
  “怎么回事儿,快告诉我!”
  “别着急呀,”金高又嘿嘿了几声,“你那边有烟吗?”
  “有,稍等,”严盾给我的那盒烟还剩了几根,我边绑烟边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个小时以前,”金高的口气像没事儿一样,“你怎么样了?我听说没事儿,快要出去了吧?”
  “难说,”我的脑子里浮现出李俊海的惨相,他躺在血泊里不停地抽搐,“先说说这事儿。”
  烟绑好了,我喊了一声:“把胳膊伸出来。”烟“悠”过去了,“先别着急抽烟,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金高不说话,我估计他是在吩咐号子里的人“搓火”,“你怎么不说话?快说呀。”金高估计是点上了烟:“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我说了你又好骂我了,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把兄弟?哈哈哈,你这个大膘子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好,愿意听我就告诉你,”金高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首先我得给你道个歉,那天晚上我没敢去市场,因为路上全是警车,呜哇呜哇乱叫唤,我害怕去了被他们抓,就直接跑到了老牛家,老牛把我藏了几天,后来我怕连累他,招呼也没打就去了东北。可我在那里呆不住啊,我担心这边的情况,前天半夜回来了……”
  金高突然停住了,我听见隔壁的门响,不一会儿传来金高的声音:“我没抽烟,是他抽的……”
  接着里面大乱,好像金高在挨揍。沉默了一会儿,白所打开了我们的门:“刚才是谁跟隔壁搭话了?”
  我笑嘻嘻地站了起来:“报告白所,是我,我的一个朋友进来了,我问候一声。”
  白所瞪了我一眼:“你出来。”
  走廊南头蹲着金高,他反铐着铐子回头冲我笑道:“气色不错,哈哈。”
  蹲在值班室里的桌子下面,白所问我:“知道你违反哪条纪律了?”我点了点头,白所抓起电棍做了个要戳我的姿势,“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我还需要嘱咐你多少遍?监规纪律是违反不得的。”白所突然不说话了,用手掌不停地滚那根电棍,电棍在桌子上喀啦喀啦响,声音很难听,我抬起头冲他笑了笑:“白所,要不你就捅我几下吧,反正我皮糙肉厚抗折腾。”白所抓起电棍挂到了墙上:“你说你这样让我怎么说你呢?这要是换了别人……换了别人我至少给他来这么三下,哼。”
  他简直太能啰嗦了,我笑道:“相信我,这次出去你全年的鱼我全包了。”
  白所怒道:“过分了吧,过分了吧。”
  看来有机可乘,我轻描淡写地说:“金高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进来了,跟他见个面就好了。”
  白所好像不是在听我说话,眼睛直盯着窗外,窗外有两只麻雀在互相点头。
  我觉得差不多了,干脆不说话,等待他的答复。
  白所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好小子,你不承认跟隔壁搭话不是?你给我等着,我让你们对质!”
  金高刚在门口站下,白所就一把将他推了进去:“我倒要看看你们谁说的对!”
  我连忙跟金高使了个眼色,金高反应很快,立即大声说:“我没跟他说话!”
  我一把将他拉到了门后:“说吧,你跟李俊海是怎么回事儿?”
  金高指了指门口,做了个怕不怕被白所听到的手势,我点了点头:“没事儿,说吧。”
  金高抓起桌子上的旱烟,边卷烟边说:“我是前天晚上坐火车回来的,没敢回家,给牛玉文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我家看看情况,牛玉文说,你家被警察翻乱套了。我问他,桌子上有没有个小三洋录音机?牛玉文说没有,反正铺盖什么的全掀到了地上。我就挂了电话,给天顺打了一个电话,天顺没在家,也在外面躲着,我就找了个小饭店把他约了过去。天顺说,李俊海疯了,把咱们的买卖全接手了,说是你不在,他暂时替你管理着,连我那里他都派了人。花子那里就更不消说了,把花子气病了,在家里都躺了将近一个月了。我问他在济南你们是怎么干的事儿?天顺说,那天晚上李俊海一去就让他们把枪准备好了,让五子派人带着他们直接奔了孙朝阳藏身的那家茶楼。春明和天顺劝他先别进去,他说你们说的对,我就在门口等着,你们去把他抓出来。天顺和春明想给你打个电话,他不让,他说这是蝴蝶的意思。五子也是个急性子,带着他的人先冲进去了,天顺和春明也来不及多想了,提着枪就进去了。开始很顺利,孙朝阳连反抗都没反抗就跟着他们出来了,刚走到门口,刘三就一枪把孙朝阳打倒了。这时候全乱了,孙朝阳的保镖喊了声杀人啦,就把旁边的春明扑倒了。五子他们没敢开枪,用枪托砸那个保镖,刚把他砸昏,从黑影里蹿出了汤勇,因为春明离得最近,被汤勇一枪打在了腿上,大家一愣神的工夫,汤勇架着孙朝阳就上了旁边的轿车……”
  “这时候李俊海是什么表现?”挺紧张,我的手心在冒汗。
  “天顺说,当时他们全去追孙朝阳去了,没注意李俊海,回来的时候,李俊海抱着春明在五子的车上。”
  “他妈的,这个杂碎!”我的心一堵,一拳打掉了一块墙皮,“后来呢?”
  “后来五子接了涛哥的一个电话,把春明他们送到郊区的一家医院就走了,估计也是躲着去了。”
  事情基本清楚了,李俊海就是想把我跟孙朝阳的事情闹大,他好坐收渔利。
  冷不丁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自己像是一块放在菜板上的肉,被人一刀一刀地割着。
  “这回知道李杂碎是个什么东西了吧?”金高把烟抽得像开火车,“我砍他你不会怪我了吧?”
  “不会,我恨不得你砍死他!”我恨恨地说,“来,说说你是怎么收拾的他。”
  金高把烟头踩在脚下使劲扭了几下,又从烟荷包里倒了一些旱烟在口袋里,对我说了今天下午的事情。金高和天顺喝了一阵酒就不敢喝了,他害怕两个人都喝醉了会直接去剁了李俊海。两个人找了家旅馆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金高对天顺说,你回家吧,这里暂时没你什么事儿,孙朝阳他们暂时还不敢有什么活动,警察也找不到你的头上。天顺说,我不想回家了,蝴蝶进去了,我也没什么人罩着了,干脆也去济南投奔涛哥吧。金高没拦他,他自己就走了。金高找了个地方吃饱了饭,去商店买了一把大号菜刀,揣在怀里打了一个出租车。在车上他给花子打了个电话,让花子帮忙寻找李俊海,花子很快就回了电话,说李俊海在西区市场他自己的办公室里。金高就让出租车拉着他去了西区市场,让出租车等在外面,他上去了。隔着老远他看见李俊海的办公室里坐着很多人,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他就一直坐在出租车里等待时机。中午李俊海他们在他的办公室里喝酒,下午三点来钟的时候,大家基本就散了。金高又等了一阵,到了四点来钟,人彻底走干净了,金高直接就冲了进去。李俊海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金高的菜刀就上去了,……“我本来想把他的腿割下来,一想那就大了,那叫手段残忍!”金高最后哈哈大笑。
  “痛快!”我也陪着他笑了起来,“没事儿,伤害罪,三年最多。”
  “不一定啊,”金高的眼睛黯淡了一下,“重伤害三年以上……”
  “什么重伤害?”我当胸拍了他一掌,“掉了腿才是重伤害,腿还没掉就有办法接上。”
  “也许是吧,”金高的眼睛里又闪烁出坚定的光芒,“我痛快了就行!”
  白所敲了敲门进来了:“都给我滚!告诉你们,下次再犯,把你们俩全'挂'起来!”
  金高点头哈腰地挤了出去:“应该,应该,感谢政府的教育。”
  我也做出一付痛改前非的表情走了出来:“白所放心,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们都记着了。”
  第三十二章 到了入监队
  没过几天我就被判刑了,敲诈勒索二年,私藏枪支六个月,合并执行两年。
  我很满足,总归没出什么大事儿,要是把那些隐藏很深的事情全“秃噜”出来,就不是这么几年了。
  半夜下了一场小雨,早晨起床的时候满鼻子都是潮湿的泥土气息。刚吃了早饭,段所就来开门了,让大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去劳改队。我都麻木了,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木偶被人用线拴着,该做什么动作由不得自己。雨后的阳光很清冽,走出看守所大门的时候几乎让我睁不开眼睛。走出看守所的第一道大门,外面停着一辆警用面包车,我突然发现车后面站着胡四,我冲他笑了笑,没敢搭腔。胡四冲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转身退到对面的一棵树下,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一个一个被推上了车。
  胡四在我判刑后的第三天去了看守所。那天我们正在外面清理杂草,段所把我叫到了值班室,胡四笑眯眯地坐在床上:“呵呵,还不错,才两年,出去以后什么也不耽误。”一见面就这么多废话,我知道他这是在故意制造一点儿轻松空气,我上去搂了他一把:“是啊,出去我更精神了,又经受了一次磨练。”互相开了几句玩笑,胡四正色道:“生意方面你有什么打算?”我把想让他帮我打理一下鱼市生意的事情说了说,胡四摇了摇头:“兄弟,不是我不帮你,名不正言不顺啊……李俊海已经在那里接管了。”我说,那没什么,我给你写张条子,你召集我的人给他们开个会,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们就是了。胡四乜了我一眼:“就那么简单?李俊海是块木头?我能召集得起来嘛。”我说,要不你拿着我的条子去找市场管理所的老刘,让老刘和你一起去工商所变更一下户主,把我的所有生意转到你的户头上。胡四笑得很无奈:“兄弟啊,你想得也太简单了,有那么容易我早就帮你这么办了,不现实啊……别的我就不跟你说了,总之没有这个可能。”我有些着急:“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眼看着李俊海把我的地盘给占了?”
  胡四张了张嘴,好像要批评我以前不听他的话,突然又打住了:“算了算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这样吧,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尽量帮你控制一下,能争回多少就争回多少,反正我跟李俊海也没什么来往,大不了跟他翻脸。”我的心塌实了一些,想了想,开口说:“翻脸没有必要,连我都没想跟他直接翻脸呢,我想跟他来点儿别的玩法,不过那得等我出去以后了。最好别翻脸,这小子心狠手辣,翻了脸会影响你的。”胡四轻蔑地一笑:“这种人我了解,只要是牵扯他的利益,你不跟他翻脸他也照样跟你翻脸,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就是了。”
  看来目前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这样了。我考虑了一会儿,讪笑道:“四哥,我在客运那块儿?”
  胡四轻描淡写地一摆手:“这个没问题,我让林武过去,谁也动不了那个。”
  我问他我家里的情况怎么样?胡四说,还好,老爷子好像知道你早晚有这么一天,基本上没怎么难受,照吃照喝照睡觉,只是头发又白了不少,还不大敢进你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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