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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落魄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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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不讨人嫌。这些天,陈洁几年来在日本第一次用母语和一个男人谈那么多话,当裴自力用专注而欣赏的眼神看着她时,怎不令她心里掠过阵阵波动。
陈洁换了个姿势,用胳膊支住发酸的腰部,半仰了下来。这几天她很开心,那是因为裴自力每天和她在一起,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是没有用的。可是裴自力是人家的,他老婆梅莹是合法妻子,徐蓓是他的情人,我算什么呢?是他的驿站吗?陈洁想起昨天裴自力对她开玩笑说,徐蓓把他借给她当情人,问她要不要?陈洁说,不要!可是徐蓓竟然以为我们这么快已经……想到这儿,陈洁心很痛,她不愿意再想下去,站起身拉亮了灯绳,屋子里顿时光明起来。
时间已经过了8点,裴自力还没有回来。陈洁收拾桌子后,进了浴室。这个男人,怕是不好意思再见到我了。陈洁苦笑着想道。可是他又能去哪里呢?这么晚。
陈洁把睡衣等要换的衣服都带进浴室了,她把热水龙头调得比平时热一些,水蒸气迷雾般罩着她洁白细腻的身子,揉了护发素的黑长发螺旋一样顶在头上,像伊丽沙白·泰勒在一次派对上的发型设计。
陈洁慢慢地搓洗着,一双手自上而下轻轻爱抚大自然赐与她的美妙胴体。身子渐渐地麻酥酥地,她仰起头来,热水从她光滑的额头向下淌去,顺着乳沟直泻青青的芳草地。不知怎么的,陈洁泪水涌了出来,她一动不动,任温热的水流不绝地流淌,她的痛苦、她的欢乐呵。
在“哗哗”的水声中,模模糊糊地传来一些响动,陈洁仔细听去,似乎是裴自力回来了。从浴室的磨砂玻璃里,望不清他在干什么。陈洁把浴室的灯关了,外面暗,里面亮,她怕光线会映出自己玲珑的曲线。又冲了一会儿,陈洁“吱呀”打开了门。
意外的是,屋子里没有裴自力的影子。陈洁奇怪地一边用块厚毛巾擦头发,一边朝门口走去。门外也没有人,陈洁返回身,就看见矮桌上有张纸,是裴自力写的:“我走了,到别的地方去挤一挤,你不要担心,有了电话我会告诉你。后会有期!”
陈洁还是第一次见到裴自力的字,很男性化,粗犷的笔锋遒劲有力,特别是最后四个字,不知是太用力还是笔头损坏,戳破了纸背。陈洁没有开门去追他,不是自己叫他走的吗,何必又装模作样,这不是她的脾气。
这一周过得很慢,陈洁精神一直不太好。店里却由于年底的关系,生意出奇地热闹,那些大男孩到“卡拉OK”来了又来,唱那只最近在排行榜上一直下不去的“101次求爱”不厌其烦,陈洁以前很喜欢听这首歌,听到它的旋律时总会一起哼哼,这几天却觉得特别讨厌,听到这首歌就想起那连续剧里的男演员,矮矮的抬着那张傻子一样的下巴,一个死脑筋的建筑工人去追求人家当大学教师的漂亮姑娘,这样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电视剧导演居然让他成功,还称之为浪漫,真令人恶心。
星期六,陈洁做到晚上9点钟,怎么也忍受不下去了,小小的店堂门厅里,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年轻人,脑子都要胀破了。那日本人店长却高兴得手舞足蹈,唾沫横飞,还从口袋里拿出瓶迅速增加体力的什么营养液,一会儿喝一口,一会儿喝一口。陈洁很“戳气”他,斜着眼问,营养液很贵的,可以向老板报销打入成本吧?店长不计较她的态度,乐呵呵地说是自己掏的钱。陈洁又横了他一眼,用上海话骂了一句:白痴!
店长不知道她说什么,见她一直板着脸,便问她是不是不舒服?陈洁顺水推舟说是患了感冒,可能发高烧了。店长“哗”地逃到老远,日本人见感冒如临大敌,他忙挥手说,你回家休息吧,休息吧!陈洁正不耐烦着呢,说声好,就放下手里的事,钻进更衣室。
风很大,天上飘起了雪花。下了地铁,陈洁缩了缩脖子,加紧脚步,心里暗暗的,一片说不出的凄凉。她慢慢走着,路过一幢幢2层楼童话般的小房子,只见门窗都紧闭着,窗帘侧面露出融融的灯光,车库的铝合金卷门都落下了,铁栏杆或者竹篱笆里面的橡木大门上,都挂一张木制的姓氏牌,家庭就是堡垒,姓氏代表着尊严。
陈洁抱着无望的期待走到家门前,突然发现厨房的灯亮着,走近了,门像自动一样打开来,裴自力笑嘻嘻地梦一般出现在陈洁面前。“啊呀!”陈洁情不自禁大声惊喜道,住宅区静悄悄地,她的声音显得特别尖锐,陈洁马上朝身后看看,吐了下舌头,急忙把裴自力推进去。
裴自力看见陈洁喜形于色,乘机油腔腔地说:“哎,你不要怪我闯进来啊,你出去怎么不关门?小姑娘家这么不注意,要吃亏的。”
陈洁才不信他,说:“你拿了我的钥匙怎么不还?失踪了一样,到哪儿找你去,我要报警了呢。”
裴自力举手做投降状,脸上还是笑嘻嘻的。陈洁弯下腰来换拖鞋,背包从肩上滑落,裴自力自然地把她的背包接过去,“好像有排骨汤的味道,是放了萝卜吧。”陈洁眯着眼间裴自力,样子特别天真,裴自力鬼诘地不言语,陈洁伸长脖子往灶台上瞅,果然大烧锅坐在煤气上热气腾腾,她垂下头暗暗地笑。
屋子里摆着一桌“筵席”,裴自力昂着首,成就感很强地等陈洁表扬他,陈洁转动眼珠不想让他太得意,盘腿坐下来说声:“不客气啦!”就品尝起来。裴自力有点失望,可还是挺住他做好事的形象,又去厨房端排骨萝卜汤来。
“你也吃呀。”陈洁招呼他,裴自力这才心里舒服一点,他叹了一口长气,怨道:“你不看是什么时候了,我早就吃过了。”
“你是特地来为我做饭的吗?”陈洁吃得很急,说话含含糊糊的。“当然,那是我以前答应过你要露一手的,你没忘记吧。”裴自力说。“嗯……”陈洁近距离看裴自力,从他镜片后看到一些闪闪烁烁的星光,她拖长语调不置可否。裴自力笑了,伸出手指似乎想点她的脑门,陈洁腰板突然一直,将那个亲昵的动作挡了回去。
“还是来等徐蓓电话的吧?”陈洁一针见血地说。裴自力翻翻眼,悻悻地不响。
“这星期她没有来过电话,如果她等会儿打来,你告诉她你已经搬出去一个星期了,今天是特地来接听她的越洋电话,不要说我在洗澡或是在睡觉,我不想受到莫名其妙的连累。”不提也罢,一提徐蓓的电话,刚才进门的喜悦一扫而空,陈洁的火气又升起来。
“怎么又发火啊?”裴自力慢吞吞地说。
“更年期精神病呗,没见过吗?”陈洁没好气地答。
“见过的,我爸我妈当年就这样。”裴自力好像知道怎样对付陈洁似的,还是慢吞吞的。
果然陈洁“噗嗤”一下笑出来。又吃了一会,陈诘问裴自力:“住得还好吗?在哪儿?”裴自力似乎不想回答,他站起身,衣服上随即淅淅沥沥地掉下好多灰尘,陈洁捂住鼻子道:“哎呀,这么脏!在狗窝里住呀?快去洗一洗。”裴自力不笑,他愣着没动,说:“不要洗了,等会儿电话来了不好办。”
陈洁皱了皱眉头,想奚落他一句什么,又忍住了。吃完饭,陈洁收拾了一下,朝厕所走去,说:“如果电话响,你接好了。”
裴自力犹豫道:“如果不是徐蓓打来的……,是你的男朋友怎么说?”
陈洁脱口而出:“谁像蓓蓓这样不讲理,随你怎么说。”
裴自力很尴尬,他又叹了口气,沉重地说:“陈洁,你不了解我和徐蓓的事情,她很可怜的。”
裴自力坐在地下,掏出香烟来点了根。烟雾是能造气氛的东西,烟雾缭绕之中,裴自力背倚在房柱子上显得疲乏不堪。陈洁顿时就觉得自己很不解人情,裴自力今天好不容易出现了,又讨了那么多好,平白白地气人家干什么。
10点半了,疲乏是很感染人的,陈洁也慢慢地滑坐下来,顺手抱了一只大靠垫在胸前,半垂下眼帘说:“那么,就听‘妈妈’讲故事吧。”裴自力苦笑笑,双肩耸起来抱住膝,沉入不久前那段跌宕起伏的回忆。他说——
八
徐蓓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聪明、活泼、善变、不甘寂寞。她与比她大11岁的周肃结婚以后,很快就受不了周肃古板的书呆子性格。那一阵上海兴起跳交谊舞,徐蓓跳得很好,在舞会上认识了一个舞会王子叫张辉的,他们一直配合默契,是舞会的中心人物。不久,张辉建议徐蓓一起去歌舞团学“国际标准舞”,说是要在上海的赛场业余组里出线,到全国去比赛。
徐蓓当然开心舞会王子找她做搭档,她与张辉每天去西郊上课,坐在张辉的摩托车后座上一路欢歌。徐蓓很天真,她什么事情都是不瞒丈夫的,每天回来兴高采烈说这说那,也看不出周肃的妒忌。
跳“国际”舞与舞伴的交流至关重要,张辉和徐蓓自然地培养起感情来,免不了的肌肤接触,免不了双双情感融入浪漫的舞曲中。徐蓓的心里起了一点变化,与张辉分手时缠绵了起来。
一个月后的一个上午,徐蓓的办公室突然冲进来个女人,问清了徐蓓的名字后不由分说破口大骂,说徐蓓是勾引她老公的狐狸精,是造成他们家庭矛盾的第三者。那个女人显然没有多少文化,她指着徐蓓的脸骂的话不堪入耳。徐蓓办公室的同事一下子被那女人镇住了,或者说有人幸灾乐祸,希望有桃色新闻刺激平淡的生活,没有人想起上去拉开她,任她在那儿发挥才能。徐蓓孤立无援倒在办公桌上哭得抬不起头来,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出这样的丑。
回到家里,徐蓓哭得更伤心了,她对周肃说,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为何要受到如此的侮辱?她让丈夫去为她洗刷名誉。周肃安慰她,说他相信妻子,只要不再去学“国标”就会没事的。那个姓王的女人是没妇,不要与她计较。徐蓓突然惊醒了,问周肃怎么知道那女人姓王?周肃不能自圆其说,只好告诉徐蓓是为了她好,上张辉家去找过那女人。
徐蓓气极了,她无论如何想不到丈夫是这样心口不一的人,想不到今天单位里出的丑是自己的丈夫一手策划出来的。当天晚上,徐蓓就离家出走了。可是徐蓓在上海除了爷爷没有其他亲人,而老鳏夫爷爷的怪脾气她也受不了,所以几天后只好又回到自己家中。周肃的心里是十分喜欢徐蓓的,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子是走得不妥当,见徐蓓回来便百般讨饶,重新求欢。徐蓓与周肃约法三章,其中有不为周家传宗接代。
周肃面上同意了徐蓓的约法三章,背地却回家向自己父母诉苦,在周家引起轩然大波。周父暴跳如雷,说独生子如果没有后代,怎样向祖宗交待?周家不喜欢这个不安分的媳妇,鼓动儿子离婚。周肃既爱徐蓓又无能驾驭她,感到非常痛苦,而徐蓓对周肃心冷,也不肯放弃学到一半的“国标”,偷偷地又与张辉来往。一次晚上张辉送徐蓓回家时躲在后门口拥吻被周肃发现,徐蓓被周肃痛打。
我是在徐蓓走投无路时认识她的,徐蓓被打后逃出门去找张辉要求他帮助,张辉一见事情闹大了,怕惹上身子不好办,张辉是我的老同学,他知道我有一处空房子,连夜将徐蓓交给我。徐蓓当时哭得很伤心,披头散发是像坏女人,我心里直骂她活该。
徐蓓在我的空房子里住了下来,张辉怕他老婆发现,规定她找他要通过我,我莫名其妙受到牵连,烦得不得了。徐蓓在单位里出丑后请病假一直不去上班,一天要拷我10多次BP机找张辉,可能张辉觉得这个女人不好缠,后来索性失踪了。他托我照顾徐蓓,说是会报答我的。
我没有办法,徐蓓住在我的房子里,出了事我要负责的,我只好隔三差五去看看徐蓓,安慰安慰她,女人嘛,碰到一点事就没了主意。徐蓓要与周肃离婚,我就劝她不要离,还是有基础和好的。可是徐蓓像吃错药一样非离不可,她写了离婚诉讼状到法院,并让我做她的律师。我是搞经济法的,民事法不熟悉,徐蓓很会缠人,我只好勉为其难。
周肃接到传票后,坚决不同意离婚,他在法庭上一口咬定与徐蓓感情很好,说是三个月前徐蓓还向他说过爱他。法官问是什么场合,周肃说是在床上性生活时,他不等问话,又详细介绍那次性生活经过,还说他是很开明的,结婚时妻子初夜没有见红他也不计较处女膜的问题,仍是很尊重她云云。徐蓓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听到这儿,在庭上又叫又哭,像疯婆子一样,而周肃始终温文尔雅,保持知识分子的形象,他反复说是爱妻子的,愿意与她修复裂缝。我一看那情景,知道徐蓓是输定了,她当时早就失去理性,哭得死去活来。
我送她回住地,到了那儿,徐蓓抱住我不肯让我走,她一边哭一边说她实在受不了了,她要去死。徐蓓可真会哭啊!样子好可怜。我只好去买来东西给她吃,好言抚慰。你知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趁火打劫是最容易的,我也不能免俗。她躺在我的怀里,后来我们就接吻,再后来又转到床上,徐蓓开心了,她渐渐安静了下来。而我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感情冲动,我舍不得离开她了。
那些天我工作也没有心思,一天到晚想着徐蓓。我看她的离婚案是肯定判不离的,如果判不离,要有半年不可以再申请。那样的“马拉松”式离婚徐蓓肯定是受不了的,我去劝她撤回上诉,向周肃提出协议离婚。徐蓓说她不相信周肃会同意,周肃的目的是想折磨死她,我就说,你如果坚决要离婚的,你放弃财产和房子好了,在金钱面前,周肃没有那么崇高。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头脑很热,我没有想今后怎么办,我只盼望徐蓓离婚成功,我让她不要想身后的事情,反正有我顶着。在与周肃的谈判中,我始终暗地里为徐蓓出主意,周肃见无法挽回,纠缠了几次只好同意了。
我帮徐蓓把行李搬到那间屋子,我们做起了露水夫妻。徐蓓开始一直没有问我的家庭情况,她是很自信的,你知道。她爱起来很疯狂,到了晚上,她总是不让我回去。那怎么行呢?
这样,渐渐地矛盾产生了,我也从狂热中渐渐清醒过来。我是有妻子、儿子的,虽然我妻子的脑子在我们一起插队落户的时候发高烧受损,可是她很善良,很美丽,我们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他是两家老人的宝贝。我妻子的父母待我像儿子一样,他们老了,求我一辈子照顾好他们的女儿。我不忍心伤害他们,我常常很晚回家,我骗他们说是在办案子,可是心里却一直是负疚的。
再说,我是徐蓓的律师,我们行业有规定,不能和当事人发生关系,如果发现了,是要取消律师资格的。我与徐蓓只好永远偷偷摸摸的,可是她却不管这些,她不为我设想,一出门就公开挽住我的手臂,弄得我很尴尬。
我总算尝到了爱情的苦难,徐蓓知道我的想法哈哈大笑,她说这就是幸福,她尖刻地指出我从没有真正地爱过,她说我的婚姻是死亡的婚姻,说我的老婆是没有性反应的女人,是她教给我做男人的等等。
接下来是徐蓓教我怎样离婚了,她自说自话策划了好几套方案,天天说那些事情。我很烦,对徐蓓的热情像炭火一样,一会儿暗下来,一会儿遇风又红起来。老实说,我是从来没有碰到过徐蓓这样媚人的女人,她妖烧、风情、任性,既可爱又可恨。我觉得自己负担很重,因为她不管时间、地点、场合给我打电话,找不到我就打BP机,半夜三更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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