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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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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船长说,“他比我们任何人都高大,这就使他变得很危险。告诉我,我们应该向哪里发动进攻?你们防御最弱的地方在哪里?”
“我不能暴露这一点。”托雷卡说。
船长动了动管子,管子发出“喀哒”一声响。
“告诉我,否则我就要卡斯—塔克了。”这个词或许就是使用那根管子的意思。
“不行,”裘恩又说,“他们是为了和平而来的。”
“会有和平的,”船长说,“等他们都死了,对我们人民的加—迪克结束了,就会有和平了。”他又望着托雷卡,黄色的眼睛在黄黄的脸上眯成一条缝,“告诉我!”
托雷卡闭上了眼睛。“码头。”他用昆特格利欧语言说。
船长看着裘恩,裘思用异族语言告诉了他。
“码头,”托雷卡又说了一遍,“海湾。”
“哪里?”船长生气地问,“具体位置在哪里?”
“正前方,我们陆地的最东端。”托雷卡说,“你们不会错过的。我们的首都就修建在码头上方的悬崖上。那里没有防御工事,也无人防守。”
“谢谢你,”船长说,“非常感谢。”然后,他随意地将管子瞄准阿夫塞,动了动手指。一道光从管口喷出来,栖息在船帆缆上的“翼指”猛地被惊飞起来。阿夫塞仰天倒向船舷,然后滑落到甲板上。
“你说过你不会射他的!”托雷卡用昆特格利欧语喊道。
异族船长像是在盼望着这个问题,因为他根本听不懂,但却回答道:“你也许不能撒谎,但我能。”
第二十八章
托雷卡奔向倒在地上的阿夫塞。他的左胸上部有一个圆孔,孔边都烧黑了,血从伤口中渗了出来。托雷卡将阿夫塞的饰带从肩头取下来折叠好,压在他胸前止血。阿夫塞呻吟着。
“为什么?”托雷卡问,但他很快发觉这并不是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他注视着船长,用异族恐龙的第八个疑问词问道:“格利斯?”这么做是否得当?
裘恩也满脸鄙夷地望着船长。他转向托雷卡问:“他怎么样了?”
“很坏。”托雷卡说,他所学的异族单词实在有限德很,“很坏。”
阿夫塞想抬起头来。他的嘴里有些鲜血,那颗金属弹丸可能打伤了他的肺或是气管。“我……”他的声音中夹杂着痛苦,“我不想死在这里。”
“没有人会死的。”托雷卡说,这一次他很高兴自己的父亲失明了,不能看见他的鼻口。他转向裘恩说,“我不是大夫,我得带他回去。”
裘恩用托雷卡无法听清的话向他的同胞表示抗议,很快金属管子就转开了。托雷卡一只手扶起自己的父亲帮他支撑起身体的重量,一起走下一架舷梯来到船舱中。舱顶装着大块的透明天窗,船内没有任何灯盏。
阿夫塞每走一步都在轻声呻吟。托雷卡无法一边扶着他走一边用皮饰带护紧他的伤口,好在阿夫塞自己用手捂住了它。他们很快来到了一个小房间前。即使在船上,异族恐龙也不喜欢方形的地板。房间是五边形的。下午的阳光透过圆形天窗照射进来。
房内五个角落中,有三个堆放着粗糙的袋子。托雷卡让阿夫塞侧躺下靠在其中一个袋子上。门关上了,托雷卡听见金属撞击的声音。他试图将门打开,却发现无能为力。
“锁上了。”阿夫塞轻声说。
“那是什么意思?”托雷卡问。
“为了安全而关严实了……这样就打不开了。”
“哦。”托雷卡走回阿夫塞身边,问道,“你怎么样了?”
“冷,”他说,“又冷又渴。”
“那颗哈克—埃尔还在你身上吗?”
“哈克—埃尔?”阿夫塞说。
“是异族语言中的一个词,指的就是武器中发射出的小块金属。”
“哦。”阿夫塞呻吟着说,“我想我还是喜欢不常用锁也没有这种词汇的社会。”他用手指探了探伤口,痛得全身一缩,“血止住了,”他打了个冷战,“还有多久……还有多久他们就要进攻‘陆地’了?”
“再航行一天就到了。”托雷卡说,“但他们不适应真正的黑暗。我想他们会在后天早上发动进攻。”
阿夫塞咕哝了一声,但托雷卡不知这是因为疼痛,还是对他的回答。很快,他失去了知觉。托雷卡靠在对面的墙壁上,凝望着阿夫塞轻轻地呼吸。
过了很久——托雷卡无法判断时间——他听见门外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和金属的撞击声。天已经很黑了,只有苍白的月光透过天窗照进来。托雷卡谨慎地站起来穿过屋子。他又拉了拉门,门开了。他望向走廊,那里空无一人。
是裘恩,他想,裘恩能理解人不愿客死异乡的心情。托雷卡急匆匆走过去碰了碰阿夫塞的肩膀。没有反应。他轻轻摇了摇阿夫塞,还是没用。他将一只手贴到父亲的胸前,他的胸膛还是温暖的,还在随着呼吸起伏。托雷卡松了一口气,再次轻轻晃了晃阿夫塞。要是阿夫塞没事,肯定用不着这样才被叫醒;他一定会惊讶地咬合着下巴醒过来。但没过多久,阿夫塞慢慢抬起了头。
“门开了,”托雷卡轻声说,”来,我们走。”
“不会是陷阱吧?”阿夫塞虚弱地说。
托雷卡摇摇头。“我想是个朋友。”他伸出手挽住阿夫塞的胳膊帮助父亲起来,“快。”
托雷卡再次看了走廊一眼,然后扶着阿夫塞的胳膊肘带他走上了甲板。夜风清凉,云朵遮挡了半个天空。海浪拍打船壳的声音和风帆的响动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
托雷卡慢慢上前往下走去,绳梯仍通向星德特尔号。他回头看着捂住伤口慢慢走过来的阿夫塞。托雷卡匆匆走回去,再次扶着他的胳膊肘走向绳梯。
“我先下去,你需要我扶你一把才行。数二十五拍,然后随我下来。”
阿夫塞痛苦地嘟哝了一句。托雷卡溜过船舷开始往下爬。绳梯已经在船激起的浪花中浸泡多时了,十分潮湿。托雷卡终于回到了小船上。星德特尔号上积了些水,也不知是浪花还是雨水,他走下绳梯时差点滑倒。他抬头望去,阿夫塞正爬下船舷。绳梯因他体重过沉而坠下不少。爬到中间,阿夫塞踩脱了一格绳梯,差点儿一路摔到小船上,还好他把握住平衡爬完了剩下的一小段。黑暗中,托雷卡几乎看不清阿夫塞的脸,但他的表情仍充满了痛苦,仿佛他每动一下胳膊或腿,就有锥子刺进他的身体。
老昆特格利欧恐龙终于回到了小船上。托雷卡扬起风帆。阿夫塞瘫倒在船尾,一手掌着舵一手捂住伤口。船悄然滑入无边的夜色中。
毫无疑问,船队中至少有一只船上有当班的瞭望水手,但很有可能那个水手正扫视着地平线,而不是附近的水域。“我不能把你直接带回‘陆地’去,”托雷卡说,“首先,我们不可能比他们的船跑得快;其次,他们一定在仔细监测前方的水域。如果我先朝南边航行一段再驶向法斯托克①,你能坚持住吗?”
阿夫塞嘟哝了一声,他的声音十分微弱。“我没事。”但在微弱的光线中,无法看清他是不是在说实话。
第二天早上,阿夫塞和托雷卡仍在海上航行。夜里的休息似乎让阿夫塞恢复了些许元气。托雷卡跳下水抓了一些鱼,虽然阿夫塞吞咽起来有点儿困难——这就进一步证明了金属弹丸打中了他的气管——但他在进食后恢复了一些力气。
“我觉得自己像个背负着重担的罪人,”托雷卡说,“我之前还很有信心觉得我们能说服他们,可现在他们却知道了我们的薄弱点。我害了我们的人民。”
阿夫塞的声音沙哑而微弱。“你知道码头无人守卫,是因为你听到了我们离开时的简报。”
“是的。真希望我们当时没听到那次简报。”他抬起一只手,“我知道,我知道:你当时坚持要参加会议是对的。”
“当然了。”阿失塞说,“你没发现做简报的人选不太寻常吗?”
正在放帆缆改变主帆方向的托雷卡点了点头。“一开始察觉到了,但后来我想,迪博又不是战略家,那个人或许有这方面的资质。”
“实际上,迪博的贡献是无法估量的。但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①省会市南面的一个港口。
“我当然认出他来了,他是德特—埃德克拉克。我们曾就我的进化学理论展开过辩论。”
“他是首席祭司。”
“是的。”
“一名祭司。”
“是的。”
“他能在青天白日下撒谎。”
“什么?”
“我说,他能在青天白日下撒谎。”
“我听见了。这不可能。”
“对他而言是可能的,对某些祭司而言的确可能。”
“那为什么要让他来做简报呢?我是说——噢,阿夫塞,不。”
“他说的码头是我们最薄弱的环节之类的话是假的。我们实际上在那里设下了埋伏等待着异族恐龙。”
“我的上帝啊。那将是——”
“一场大屠杀,我想。”
“但你怎么知道异族恐龙会对我逼供呢?”
“我也不确定。”阿夫塞轻轻挪了挪身子,却疼得龇牙咧嘴,“你说过你完全信任这个裘恩,但我以前曾遭遇过同样的情形。”他顿了一下,喘了几口气,说,“我曾经很信任我的朋友迪博,但这毁掉了我的双眼。迪博被当时的首席祭司所左右了。”船在大浪中颠簸了一下,阿夫塞再次疼得龇牙咧嘴,“我很担心你的朋友裘恩会孤掌难鸣。”
“你刚才说,那将是一场大屠杀?”
“毫无疑问。”
托雷卡一脸悲伤地说:“我原本不希望这一切发生的。”
“我也是啊,这就是我同你走这一趟的原因。”他顿了一下,忍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就跟我警告过迪博一样,一个领导人对于自己的作为多半别无选择。”
“但就算异族恐龙会威逼我,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说出来呢?耶纳尔博威胁你的时候,你并没有放弃自己的信仰。”
“没错,可当时并没有我所关心的人直接受到威胁。善良就是你的弱点。”
“你错了,爸爸,”托雷卡坚定地说,“那是我最大的力量源泉。”
阿夫塞耸耸肩,说:“无论如何,如果这次我们成功了,至少默克蕾博会很高兴的。”
“我不明白。”托雷卡说。
阿夫塞忍不住剧痛皱了皱鼻口,说:“她认为我就是那个人,就像鲁巴尔说过的那样,‘那个人将战胜陆地和水里的魔鬼。’”
第二十九章
第一批异族船只正朝着首都的港口驶来。迪博国王已命令所有的昆特格利欧船只撤离这里。即使是异族恐龙没有踏入阿夫塞的圈套,港口这个目标也十分引人注目;码头是沿着岩石上的石阶进入城市的便捷通道。
迪博站在码头北边的山顶,用望远器注视着逐渐靠近的船只。看着甲板上挤作一团的黄色生物,他感到万分讶异。他们前进的速度很快,吹向“陆地”的稳定的风推动着船上怪异的三角形风帆。
靠近了,更近些了。终于,迪博像猎队队长发号施令那样扬起了他的左手,戴在手腕上象征着他的头衔的三只金属手镯滑到了胳膊肘。然后,他作出一个砍斫的手势,示意开始发动进攻。
依照娜娃托的图纸建造的小型滑翔机鲁比—卡登号,从悬崖边缘猛地飞起,翱翔在海上的船只上空。滑翔机很像一只以木头为骨架的大型“翼指”,有宽阔的三角形机翼和可容一只昆特格利欧恐龙趴在里面的小机舱。飞行员的尾巴通过枢纽同机首相连,依靠摆动尾巴就可以调节枢纽以控制方向。
飞行员今天的表现已经比几千日前娜娃托首次飞上天空时好很多了;这名女性飞行员毫不费力地沿着既定路线飞行,而且能借助吹到岩石上后反弹入空中的风力,在空中停留很长时间。
迪博看见甲板上小小的黄色生物正指向天空。不难猜到他们的惊讶程度:昆特格利欧恐龙对于飞行也都还很陌生,他敢肯定异族恐龙还没发明这项技术。实际上,娜娃托直到得到真正的飞鸟标本后才将其研究出来,而鸟类标本只有蓝色飞船上才有,异族恐龙不可能得到。
迪博看见一些异族恐龙正摆弄着甲板上沉重的金属管子,试图瞄准高飞的滑翔机。但这些管子的设计限制了它们在那个方向上的转动,在瞄向高空之前,后端就已经顶在了甲板上。
一些异族恐龙还用手持的管子对准滑翔机,但到目前为止仍徒劳无功。
鲁比—卡登号正在领队船上空盘旋。迪博看着第一颗炸弹从它正中央的底盘落下:炸弹是一只很沉的陶瓷罐子,中间隔开,装进了两种不同的化学制品。等罐子砸到甲板上时——此刻已经砸下去了——陶瓷裂开,化学制品混合在一起带着火光爆炸开来。
迪博看着第一圈火光在帆船的前甲板上蔓延,然后迅速爬上桅杆,点燃了三角形主帆,整张风帆“轰”地燃了起来。几只异族恐龙跳进了水里,但他们的武器和其他物资将很快沉入海底。
鲁比—卡登号已飞到了第二艘船上空,扔下了另一个陶瓷炸药罐,但这次没扔准,掉进了波涛中。飞行员又盘旋一圈,扔下了第三颗炸弹,这次炸弹击中了桅杆顶端,火苗蹿下三角形风帆向甲板扩散。
迪博再次用手臂作了一个砍斫的动作,第二架滑翔机冲下了悬崖。这架埃博—法尔鲍姆号一路冲出去很远,飞向了船队尾部的船只。它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圆弧,接二连三地迅速将炸弹扔向最远的三艘船:它们缓慢而持续地燃烧着。黄色生物们很快就开始靠救生船或游泳逃离火海。
附近一艘船上,一只异族恐龙爬上了桅杆顶端的瞭望捅,用金属管子仔细地瞄准滑翔机,发射出三颗弹丸。第一颗完全没对准目标,第二颗在埃博—法尔鲍姆号的羽毛翅膀上打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小洞,但第三颗竟直接击中了其中一枚陶瓷炸弹。一串火光从滑翔机上直冲向海面;在炸弹完全将滑翔机点燃之前,已有足够的火花蹿了上去。滑翔机像《圣卷》中描写的幽灵一样耀眼地燃烧着,飞行员勇敢地将燃烧的滑翔机对准一艘异族船只,一头扎到它的甲板上,像点燃的木头一样滑行着散开,最终在前桅杆底部撞得粉碎。片刻之后,异族帆船也被淹没在一片火海中。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撕裂了空气,迪博用双手掩住耳洞。海面上腾起一个巨大的火球,四处浓烟滚滚。其中一艘帆船一定是装载了黑火药,以至于猛然被大火引燃了。
三艘异族船只已经掉转了船头,朝着港口的反方向仓皇逃窜。
迪博发射了第三架滑翔机索尔—登卡尔号,但它在起飞时没把握好风的方向,疯狂地打着转栽进了波涛中。当它击中海面时,异族一枝大金属管将它连同飞行员一起击得粉碎,掀起的海浪甚至飞溅到了昆特格利欧码头上。
迪博又一抬手,第四艘滑翔机杰尔—特特克丝号飞上了天空,准备扔下一系列的炸弹。
与此同时,鲁比—卡登号又击中了四艘船,海面上满是燃烧的木头和划着水逃向岸边的黄色脊背。滑翔机再次盘旋一周,完美地把握住了气流的方向,飞翔着连续扔下了最后几颗炸弹——砰!砰!砰!——又击中了三艘船。接着,飞行员在空中兜了一大圈绕回悬崖顶端,嗡嗡地飞过石柱区,稳稳地降落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
除了三艘远远逃离的船只外,附近海面上只剩下两艘异族船只了。而迪博则只剩下了最后一架滑翔机:塔科—萨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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