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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组织部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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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江林说,这是写雪山中的清幽之景,眼前我倒觉得是喧闹之景,比如说,燕山雪花大如席,或者,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剑河风急雪片阔,沙口石冻马蹄脱。

  杨卉说,你是官员,官员功利心重,心中充满了喧闹,只有隐士才体会到自然的清峻和幽远,人生场上,常常是浪花淘尽英雄,唯有隐者留名。

  韩江林微笑地注视着杨卉,在这人心不古的时代,难得你有这样清纯的心境。

  守候人老杨听到狗叫,打开门,见到韩江林一行人,热情地笑着跑来迎接,执着韩江林的手说,韩镇长,这么大的雪怎么上山来了,莫非上头要来检查?

  邰德胜笑道,老杨,你只是沾了一点公家的边,就已经摸透了检查的规律,上面领导的生命贵重得很,不会冒险来检查你的茶场,倒是文官一句话,武官跑死马的跑腿小干部,还有尊敬的韩镇长和杨所长,特意来检你的鸡查你的鸭。

  技术员小王跟在邰德胜身后,听出了另一种意味,哈哈笑着说,老杨,小心你的鸡,今天邰德胜饿昏了,割来炖吃了,你就没有种了。

  老杨是一个农民,自然不理解干部们的意思,说,我养有上百只鸡,还等卖了过年呢,你们放开肚皮也吃不完。

  小王笑了,说,那种鸡你只有一只。

  老杨终于明白过来,笑了,这只鸡不用做种了,我老杨还留着快活。

  出纳小刘和杨卉抿着嘴吃吃地笑。韩江林说,王文海,注意点影响,我们还是童子金身。

  小王说,韩镇长,你怨枉我了,这种思路是舍本逐末,如果不是邰德海同志犯职业病,什么事都鸡呀鸭呀,老离不开那个中心,我怎么会跟着说呢?

  老杨说,昨天我在松林里放了一天的网,捕得几十只克克雀,正好可以拿来招待你们。。

  邰德胜和小王听到有克克雀,立即兴高采烈,说,赶早不如赶巧,克克雀是真正的山珍,林业局的人看得紧,街上早就不见卖了。

  韩江林说,随便弄点什么吃,暖和身子,不要弄得鬼子进村似的,鸡鸭遭殃。

  不就是自家养的鸡鸭吗?讲廉政不要在我老杨这里讲。老杨在厨房里升起大火。韩江林和杨卉、小刘围着火坐下来。小王邰德胜和老杨蹲在门口杀鸟。在官场上,地位决定行动。韩镇长在这里,小王和邰德胜自然是做活路的角色。

  灰色的克克雀面对屠杀,凄惨地吱吱叫着。杨卉的心一阵阵紧缩。小刘问,杨卉姐,你怎么啦?

  杨卉痛苦地摇着头,我听不得鸟的惨叫,不要吃克克雀,随便吃点什么都行。

  小刘说,老杨,我们不吃克克雀了,随便杀一只鸡煮稀饭。

  小王说,随便杀一只鸡稀饭,真是哈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组织部长(6)
邰德胜不卖帐,说,这么好的东西,千难找万难寻,送到嘴边的好口福怎么不享受呢?他带血的双手粘满了灰绒绒的鸟毛,随手剔下的鸟毛随风满天漫舞。

  带着血的克克雀抹了盐后,放到旺盛的炭火上烘烤。淡蓝色火苗欢快的舔着鸟儿肥嫩的肉体,油滋滋地发出香甜的脆响,简陋的砖房里顿时弥漫着馥郁的气息。因为又饿又馋,肚子禁不住眼前美味诱惑,同时发出咕噜的饥叫。杨卉嘴里冒着唾涎,萦在耳边的鸟儿惨叫使她抵诱住了美食的诱惑,她对老杨说,你拿几个红苕来埋进火塘,我吃红苕。

  老杨歉疚地说,我们吃肉,你吃素,怎么对得起你?

  老杨老婆起来了,她在门口望了一眼,又悄悄退了回去。老杨走出门交待了几句,回来手里拿着几个红苕,小心地傍着火埋进厚实的草木灰。

  邰德胜大嚼香甘甜的鸟肉,不停地赞叹,好久没吃这么香的野味,用来煮稀饭更好吃,老杨,有重阳酒吗,搞一点来,喝几杯暖暖身子。

  小刘吃得非常文雅,她看杨卉痛苦的神情,于心不忍,说,杨姐,你尝一尝,很好吃的。

  杨卉摇了摇头。

  一会儿,隔壁传来公鸡的惨叫。韩江林过去看到一只鸡在地上挣扎,批评道,老杨,你别把我看成鬼子似的,克克雀遭遭殃不说,还要让鸡鸭遭殃。

  老杨说,杨所长不吃克克雀,杀只鸡煮稀饭。

  韩江林说,她不吃萦,随使吃个红苕就好。

  老杨笑笑,你吃得油嘴滑舌,让我们小杨吃苕,亏你还是个男子汉。

  每人肚子里装了几只克克雀,依然抹着嘴巴,意犹未尽。老杨婆娘从厨房走过来,把一锅热腾腾的稀饭放在地上,然后又端来一小锑盆白斩鸡。她把锑盆递到杨卉面前,说,你不吃麻雀,这是特意为你杀的鸡,抓一只鸡腿。

  杨卉见老杨两口子这么周到,竟然感动得几乎难以自已。

  韩江林在参与茶场开发上百农民工中,单独挑中了老实厚道的老杨。开发公司给老杨提供了宽敞的砖房,每月有六百元的守场费,忙碌时还有加班费,加上饲养收入,小日子十分殷实,足够供养高中的儿子和初中的女儿。他们把韩镇长视为大恩人,正不知怎样报答韩江林呢。

  邰德胜正拿碗舀鸡稀饭,听了老杨婆娘的话,吃吃地笑。小刘瞪着大眼睛问,你又有什么坏念头。

  邰德胜说,大姐说杨所长不吃雀,当面肯定不吃,谁晓得背后会不会起猫心偷吃?

  小王笑得喷饭,跌倒在地。

  小刘笑着猛点邰德胜的额头,说,你这个人,满肚子坏水。

  韩江林见杨卉不堪这种粗俗的玩笑,说,适而可止,适而可止,正在吃饭呢。

  在各种场合,领导的话就是绝对的权威,这是官场政治对干部生活的衍射,领导发话了,笑声嘎然而止。大家似乎意犹未尽,掩嘴忍住笑声,目光意味深长地相互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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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部长(7)
5

  吃了饭,年轻人坐不住了,要围起来打牌。老杨说,昨天我看到两只野山羊从对面小山坡溜下来找吃,这么大的雪,野山羊无处可去,我们牵狗去撵一撵,肯定能把野山羊捕来。

  杀戮生命总能激起男人的性情,计划生育杀戮未成长的生命,乡镇干部对其中的细节津津乐道。在这寂寞的风雪时节,捕杀野山羊的奇妙情景,令邰德胜和小王手舞足蹈,拉着老杨就往外走。小刘好奇,也喜欢凑这热闹,随了他们出门。杨卉心里想去,用眼睛征询韩江林的意见。

  按照平时的心境,韩江林一定非常乐意参加,此时他身心疲惫,只想静静地呆着。父亲过逝使他对生命死亡表现出本能的婉拒,痛苦的心灵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和方向。二十多年来,父亲一直是他人生的导师,为他树立人生标杆,指明生活方向。父亲说中国当老师和医师最为稳靠,任何时代、任何人掌权都需要这两种职业。这么说并非父亲怀疑现行制度的稳定性,而是因为父亲经过了太多的人生磨难,即使在现行制度之下,许多人因为职业原因,人生前途和命运变得扑朔迷离,一些人甚至死于非命。韩江林是一个孝子,父亲说东他不会向西,但他天生不喜欢在人前张扬,又厌恶医院的苏打水气味,采取折中的办法,选择了农业大学的生物科技专业。父亲坚持了一阵,最后同意了韩江林的选择,说中国是农业大国,生物科技实际上就是新农业,整天和泥巴打交道,劳动辛苦一点,但生活无忧,更不会与政治有太多的牵扯。几年以后,韩江林当上了县委组织部长,在一堆被遗弃在杂物堆里,看到了父亲在大学时的学生档案,孤儿父亲因为同情地主养父,不愿意与养父决裂,大学未毕业被清除了革命队伍。*结束后,父亲曾经多次申诉,要求评反,县委清查领导小组没有找到父亲参加革命工作的档案材料,审查意见认为父亲的案件不能定性为怨假错案,不予受理。他才理解父亲对他所定的事业方向。

  现在,韩江林像一只迷途的羔羊,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父亲曾经告诉他,如果迷途了,你就静下心来,听一听心灵的声音,心灵会告诉你需要些什么。这些天来,他静听心灵的声音,只听到一片茫音,没有任何提示信息。

  你跟他们去吧,野山羊肉清香鲜美,打一只回来清炖,我睡觉等你们。韩江林违心地说,他希望尽快摆脱人群的喧闹,想安静下来,在飘忽不定的心绪中抓住真正的自我,重新拾起散落的心灵碎片。

  老杨说,山里天寒,你不习惯睡,要感冒的。老杨从房里翻出一张崭新的毯子递给韩江林,你坐在火塘边,盖着小毯眯一眯。又交待老婆照看韩江林,便拴上狗,一行人穿过茶场,往对面山坡去了。

  韩江林迷迷糊糊地睡,中间被急骤的狗叫声惊醒,随后又在香暖的炭火气息中昏昏沉沉地睡着。

  江林,你看谁来了?杨卉欢喜的叫声把韩江林惊醒。韩江林睁开眼,门外卷进来的清凉寒风让他骤然清醒,呆呆地注视着亭亭玉立的美丽女郎。他真想不到几年不见,昔日稚气泼的女孩兰晓诗出脱成了一只美丽的而风韵的天鹅,韩江林惊讶地张着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兰晓诗莞尔地笑,取下挂在胸前的相机,随手递给韩江林,怎么啦,我不能到韩镇长的地盘上吗?漂亮女郎习惯于采用反诘的略策,意在增强神秘感,激起男人探求的心情。她摘下盖着头上的衣帽,把头潇洒地甩了甩,卷曲的美丽青丝如秀丽的瀑布轰然倾泄,柔婉地披在肩头,娇美而高傲的兰晓诗顿时洋溢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女性柔媚。韩江林心灵的黑洞顿时涌进了明媚春光,眼睛放出闪电般的光亮,这道亮光把站在兰晓诗身后的杨卉吓坏了,她赶紧站在兰晓诗和韩江林中间,说,江林哥,我们捕获好大一只羊,老杨在给野山羊剥皮,你去看看。

  韩江林笑着说,屠杀一只小鸟,你有菩萨心肠,现在屠杀山羊,你倒没有了怜悯之心,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见鸟未见羊,哪里算是仁慈心肠?

  兰晓诗眉色舒展,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微微一笑,你们俩兄妹真是一对活宝,吵到现仍然不依不饶。

  杨卉脸微微一红,避让到一边。

  韩江林贪婪的眼睛尽情的欣赏着久别重逢的师妹,像一个身心疲惫的人突然复苏,精神无比振奋。他接过兰晓诗脱下的大衣挂在墙上,柔和地说,袜子湿透了吧,脱下来烘烘袜子烤烤脚。兰晓诗夸张地笑着说,雪水灌满了靴子,里面可以养金鱼了。韩江林接了兰晓诗的靴子,迷离地欣赏兰晓诗穿着白袜的纤巧小脚,嘴里像含着蜜糖,在崇拜者眼前,兰晓诗靴子里养出来的金鱼价值连城。

  韩江林这么犯贱,杨卉恨得胸口*,又无可奈何,因为情敌是兰晓诗。如果她要和眼前的情敌展开一场对决,这是一场胜负没有任何悬念的战争。自从高中与兰晓诗同班开始,只要有兰晓诗参与的任何竞赛,比赛结果随着兰晓诗报名就已经揭晓。一位与跳水女王高敏同时代的美国跳水选手曾说,作为一名跳水运动员,与高敏生活在同一时代是一个悲剧。杨卉曾经在心里感叹过,与兰晓诗同在高中时代,也是人生的一个悲剧。这话有点像周瑜哀叹,既生瑜,何生亮?未免小家子气,但与兰晓诗相比,她确实倍感自卑。 。。

组织部长(8)
兰晓诗有着良好的家庭背景,父亲兰槐长期在县财政局任职,两次被提名参选副县长,两次落选,但并不影响他父亲在县里的影响力。母亲是县医院一名副主任医师,前些年还担任了县医院的副院长。兰晓诗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样样拿得出手,从小被认为是白云县的才女。兰晓诗学习也特捧,小学到中学,一直名列前茅,并与杨卉同届毕业。高考前兰晓诗生了一场病,高考成绩受了影响,只上了一般院校的分数线,补习一年后,她以全市文科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北京大学传媒学院。

  杨卉自认识打兰晓诗开始,就对兰晓诗佩服得五体投地,她甚至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暗暗试图与兰晓诗比肩,一刻不放松地利用时间学习,她根本不可能尾随韩江林考进中国农业大学。兰晓诗不仅是女生学习效仿的榜样,也是那些年白云一中男生心中崇拜的青春偶像,梦中情人。杨卉还在读初三时,就从上了高一的江林哥嘴里,勾画了一个扎着马尾的聪慧可爱的漂亮女生形象。当时她懵里懵懂,不懂人世,曾经劝江林哥追这位漂亮的女生。进入高一,和兰晓诗分在同一个班后,她觉得十分荣幸,兰晓诗就像一条钻入鱼群的鲶鱼,活泼生气带动了周围所有的同学。杨卉同时也明白了,江林哥根本不可能追上兰晓诗这位美丽而高傲的公主,他们之间的距离太悬殊了。江林哥是一只小鸟,兰晓诗就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兰晓诗是公主,韩江林则是卑贱的仆人。把两人联系在一起的任何想法都近乎无稽之谈。当然,杨卉曾经梦江林哥能够娶这样一位聪明美丽的嫂子,使从小孤苦伶仃的江林哥以后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样的愿望纯粹是女孩的天真幻想。当韩江林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大学,平凡的江林哥在杨卉眼中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少女杨卉情窦初开,暗恋上了江林哥,仍然答应江林哥的要求,给他梦中情人充当信使。整整一年,韩江林每星期给兰晓诗写一封信,这封信又是通过杨卉这个信使送到兰晓诗手里。杨卉至今仍然清晰地浮现出兰晓诗接信的神情,漂亮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鄙夷。想到江林哥见到这种表情,不知道该有多么伤心,它对杨卉是一种折磨,但为了江林哥,她愿意每星期忍受一次这样的折磨。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发誓要好好对待苦命的江林哥,给予他一生一世的幸福。

  后来,兰晓诗就读北京大学,大家同在北京,隔三叉五聚会。韩江林暗恋之心不死,兰晓诗已经是未名湖畔的红人,哪里还把韩江林放在眼里?他们的关系不见进展,倒是杨卉和兰晓诗的关系大有进展,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也就是那个时候,杨卉知道了兰晓诗光亮艳丽遮掩着鲜为人知的秘密。尽管她从来没有对韩江林透漏半点信息,凭着手中掌握的秘密,她觉得兰晓诗不适合韩江林。兰晓诗作为一个女人,她的人生将永远是残缺不全的。

  他们回县后,好久没有兰晓诗的消息。最近听说兰晓诗硕士毕业,准备考博士,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意外碰见。韩江林说,听说你在紧张备考出国留学,怎么突然打道回府了?

  兰晓诗向韩江林投去一个媚笑,大方地说,那是谣传,江林,你有多冷漠,一点不关心师妹的前途,我回家已经几个月了,你还说我准备出国。

  为什么?韩江林无比惊讶,在他的印象中,兰晓诗就是白云县里飞出的金凤凰,再也不会飞回南方高原的山旮旯。

  兰晓诗侧身握着杨卉的手说,亲昵地说,我离不开这片土地,离不开杨卉,也离不开你。

  她把你字咬得很重,杨卉听出了她话里的企图,心说,你是一只失去翅膀的天鹅,终归跌落故土的。同为女人,杨卉已经感觉看来兰晓诗是一匹不好的母马,她准备吃回头草了,江林哥已经成为她的一个目标。只是她不知道兰晓诗此行抱着什么目的,她需要加强警惕,小心观察兰晓诗的下一步行动。

  兰晓诗伸出保养良好的纤细小手,握住韩江林的手,说,江林,真的对不起,韩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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