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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幻之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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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描绘,我照例不抗辩、不作答、不理不睬。
我是个怎样的人,自己心中有数,而且每个人对“风流”、“浪子”之类字眼的定义,往往大相迳庭,因此,为这些空泛的形容词、名词大费唇舌,是无聊之极的事情。
好了,就算我是个风流浪子,那又怎样?
在此情此景之下,是否应打蛇随棍上,把这个指腹为婚、至今尚未正式解除婚约的未婚妻提前据为己有?
古训有云:“君子不欺暗室。”
但我是个君子吗?
不,我并不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这种稀有动物,也许早已在地球上绝迹。
现在,人们最流行的人性分析是:“世间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真可笑,堂堂惊奇俱乐部的洛会长,竟然在一个女子面前行藏闪缩,思想暧昧。
为了是否进入这间总统级套房,我举棋不定,但她却大大方方,处之泰然地走了进去。
替我运送行李的服务人员打量我一眼,用英语说了两、三句说话。
但我没作出任何反应。
因为我心不在焉,正在神驰太虚,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些什么。
维梦叹了口气,上前对那服务员说了几句,然后给了他一笔惊人的小费,把他打发开去。
我的脸色陡地一沉:“给小费,是男士们的专利。”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道:“不错,除了付小费之外,乱发脾气也同样是男士们的专利。”
我闷哼了一声,在套房内的小型酒吧旁边开酒。
其实,我并不是无酒不欢的刘伶。
尤其是在这时候,我根本不想喝酒。
无数乱七八槽的事情,有如缠结成一大团的乱线充塞着我的脑袋,我需要的并不是酒精,而是清清醒醒、有条有理的思考能力。
喝酒又有什么用?
但我还是开了一瓶不知名的酒,直至喝了一大口之后,才知道那只不过是矿泉水而已。
她瞥了我一眼,忽然道:“我口渴。”
我给了她一杯威士忌:“这个最解渴。”
她仰首一饮而尽,然后眨眨眼道:“听说男人在进入更年期的时候,脾气总是古古怪怪的。”
我哼一声,道:“你放心,我并没有提早达到那个境界。”
她把簇新的鞋子脱了下来,笑笑道:“我不喜欢酷热的天气,也不喜欢过分热情的男人。”
我道:“你放心好了,我保证在这两天的旅程中,不会对你——”
她没等我说完,已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别向任何漂亮的女性作出不切实际的保证。”
她的口气很骄傲,甚至是骄傲得有点狂妄。
但我不能反唇相讥,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她是个漂亮的女性。
她十分十分漂亮……东方快车的保安,看来相当严密。
火车票价已包括了餐费。
快车每天供应早、午、晚二餐及下午茶餐,而且菜色安排,将会依照行经国家领域的不同而有所变化。
虽然在总统套房内有小型酒吧,但维梦正和我展开冷战,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我宁愿跑到酒吧车厢内喝酒。
但说句真心话,这是很没有礼貌的,因为我在离开房间之前,甚至没有向维梦说过半句话。
这算是君子坦荡荡,还是小人长戚戚?
就连我自己也算不出来。
我要了一杯很淡很淡的伏特加。
在这灯光昏黄、宁静舒适的酒吧车厢里,情调本是相当浪漫的。
悠扬悦耳的钢琴伴奏,殷勤有礼的侍应款待和舒适的冷气系统,令人完全不受车外炎热的天气影响。
无论在任何酒吧,只要你有兴趣,通常都可结识新朋友。
但我没有心情在这时候交朋结友。
我只是一手捧着酒杯,一手翻着内容丰富但仍令我感到说不出沉闷的杂志,独自在打发漫长的时间。
很奇怪,忽然很想念一个人。
更奇怪的是,我想念着的,并不是千娇百媚、刻下正在和我展开莫名其妙的冷战的方维梦,而是我的管家——老卫。
我在想,他现在的情形到底怎样了?
我并不担心他的伤势会恶化,反而担心他会给聂一百老先生再狠狠地揍一顿。
在我离开香港之前,根据老卫的报告,他这一身颇为不轻的伤势,是拜聂院长所赐的。
小高也知道这件事,但他绝不相信。
他并非不信任老卫的为人,只是不相信会有这种事。
根据他的推测,老卫一定是认错人,又或者是聂院长使诈,派遣替身痛殴了老卫一顿。
我曾质问小高:“聂院长遣使别人痛殴老卫,动机何在?”
小高道:“只有福尔摩斯才会处处研究行凶者的动机。在这年代,人类已变成了莫名其妙的动物,尤其是老人,更尤其是活了超过一个世纪的老前辈!”
他愈说愈是不知所云,我没有再跟他辩论下去。
他无疑是个聪明的人。
但他欠缺耐性,凡事只看表面。
我的耐性也不见得很好,但却有自知之明。
而且,我更明白一个真理:“要认识清楚一只蝴蝶,绝不能在它还处于毛虫时代便妄下结论。”
我挂念着老卫,是因为我忽然心血来潮,觉得他很可能再遇到某些难以想像的怪事。
虽然,我正身在亚洲东方快车内,但现今通讯科技发达,我若要拨个长途电话回云雾居问个究竟,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但很奇怪,我并没有这样做。
我这种心态,大概可说是鸵鸟思想。
我——方面担心老卫,但另一方面,却又这般思量:“要是真的出了事,该怎办?立刻赶回香港,然后把九叔的事情抛诸脑后?”
算了,还是让老卫自己去应付困难吧!
这时候,我翻着的杂志,其中有几页,是报导日本相扑手比赛的实况的。
图片中的“人山”,是无数日本人心目中的超级偶像。
但如此惊人的肉体,是否真的值得令人羡慕?
这必然是见仁见智的问题。
当然,从我的角度去看,还是保持我这样标准的身形为妙。
要是在眼前真的出现这样的“人山”,而这位“人山”却又向我请教“减肥之道”,也许我可以提供七、八十种办法,给对方参考参考。
一个人在旅途上的时候,思绪难免混杂一些,甚至会达到胡胡混混不知所谓的程度。
然而,世事之奇,往往是令人难以理解的。
因为正当我漫不经心地翻阅杂志的时候,忽然发觉在附近的座椅上,正有一个庞大的物体在移动。
我放下杂志,举头一望,不禁陡地呆住。
在那一霎眼间,我几乎以为有一头大象闯入了这列快车。
当然,这只是我的错觉。
亚洲东方快车,不但有严密的保安,而且规定谢绝任何访客,一头大象当然也不例外。
除非这头大象曾经预先订购车票!
当我几乎误以为是一头大象闯入列车的感觉消失后,为了“定一定神”,我把手里的酒一仰而尽。
这是略带神经质的动作,既不优雅也不礼貌,但我在刹那间,却是“情难自控”。
因为在我对面坐下来的,是一个体重惊人、身高也惊人的日籍巨汉!
由于他穿着和服,加上头顶扎髻,一望而知是个日本人。
而且,极可能他本身便是一个分量十足的相扑手。
我承认,在那短短一、两秒间,我是有点失态的,但那也仅仅是一、两秒之内的事。
这日本巨汉的视线,落在我手中杂志的图片上。
图片上的相扑手,全都体重惊人、腿粗腰阔。
但眼前这日本巨汉,其体型之粗壮阔大,竟犹在图片内所有相扑手之上。
这并不是错觉。
我肯定,这巨汉若真的是一位相扑手,他的体型,极可能是全日本最厉害的。
以他这样的身材,若不参加相扑比赛,夺取日本人认为是无以上之的殊荣的话,那就真的人可惜了。
就连我这个对相扑比赛一知半解的中国人,也感到十分十分可惜。
正当我心念电转之际,这巨汉已微笑着向我伸手:“我是齐藤景夫,幸会!幸会!”
我立刻还以礼貌的笑容,和他握手。
他说的是日语,夹杂着极浓厚的关东口音。同是日语,在东京长大的日本人,和在关东山区长大的日本人,其口音就大有分别。
这位齐藤先生,虽然脸上泛现笑容,但在我感觉中,却认为他是很可恶的。
我脸上又没有凿上“日本人”,又或者是“日语通”这些字眼,他凭什么认为我一定听得懂他的说话?
要是我既非他的同胞,又不懂日语,而他一开口便是扶桑土话,那岂非要令本人大出洋相?
但我心思极快,在不到一秒时间之内,己明白个中原委。
原来我翻阅的那本杂志,全是用日文印制的,这巨汉一看之下,自然认为我就算不是他的同胞,最少也该听得懂日语。
看来,这大块头也并不是个鲁莽的笨蛋。
我立刻作出适当的回应:“我是洛云,来自香港的中国人。”
岂料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是惊奇俱乐部洛会长,要是我不知道你的来头,也不会贸然跟你握手。”
他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容。
他的笑容,在他一脸厚厚肥肉中迸绽出来,看似有点滑稽,实则深沉厉害,绝不寻常。
虽然他仍在笑,但语气已在瞬息间变得高傲,甚至是冷酷。
我们的手还在紧握着。
他的手掌不但粗壮阔大,而且力发千钧。
一道深沉奇雄的力量,自他手掌四周隐隐逼了过来,似是要把我的手掌连带指骨一起捏碎。
好一个大块头,一上来便向我施展下马威,显然是不怀好意。
老实说,在握手之初,我是绝对料不到他会有此一着的。
要是我早知道他有此一着,我是否有勇气和他较量较量,也是大有疑问之事。
理由是我完全不了解这座“人山”,其腕力和手力究竟强大到怎样的程度。
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换而言之,知己而不知彼,就该高挂免战牌始属明智之举。
可是,我却一上来便已骑上虎背,就算想“抽手而退”,也太迟了。
除非大叫“妈哟”,或者是索性大叫“救命”,才有机会摆脱手掌被捏碎的危机。
但洛云者,何许人也!
要是甫接触便跪地求饶呼爹唤娘,消息一经传了开去,我哪有面目继续在江湖走动吗?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齐藤景夫向我不宣而战,手段仿如当年偷袭珍珠港。
但我没有愤怒,也不惊惶。我对相扑不在行,但对江湖上的种种明争暗斗,以至短兵相接死缠烂打,都有相当丰富的经验。
经验告诉我:形势愈凶险,愈不能愤怒,更不能害怕。
愤怒能令脑筋混乱,无法作出明智的抉择。
害怕则使斗志散涣,纵使本有胜机,也会因为怯惧惊惶而顿失扭转局势的机会。
既已势成骑虎,唯有集中精神,凝运全身劲力应付。
已开始有人注意我们之间的“握手礼”,但由于表面上并无任何明显的异动,旁人也不致为之大吃一惊。
心中吃惊的,只有我们二人。
但请注意“吃惊”未必就是等于“害怕”。
我们的吃惊,乃是出于极度诧异的自然反应,而不是害怕得屁滚尿流,面青唇白!
平情而言,我既然在这种情况下跟齐藤景夫耗上了,再诧异再吃惊也不会惊诧到什么地方去。
对方的体重,最少是我三倍或以上!
他这一握之力犀利无比,那是可想而知的。
但齐藤景夫吃惊的程度,必然远远在我之上。
因为他做梦也想不到,他向我施展的这个下马威,非但未能立竿见影,反而给我反逼得极不好受!
虽然他嘴角一直保持着笑容,但眼睛的笑意早已散涣。
眼睛是灵魂之窗,耍掩饰惊诧的眼神,却又谈何容易?
他惊诧,使我渐感骄傲、渐感自豪。
但我的右掌,却已给他捏得快要麻木!
要是我说齐藤景夫这一握之力,只不过是搔痒一般,那是骗人的!
他正值壮年,而他的体形又是那么厉害……只要再多撑三十秒,恐怕我得要另想办法才能解窘了。
事实上,假如我并非置身于亚洲东方快车之上,而是在其他地方,相信我早已采取另一种方式,来对付这个“不速之客”。
但这一列设计独特、布置华丽的火车,车上的旅客,全都是为了享受浪漫舒适的旅程而来。
倘若我在这酒吧车厢之内,突然施展自由搏击之类的功夫,就算可以击退齐藤景夫,也势必会造成极大的混乱。
如此大煞风景、煮鹤焚琴之举,可免则免。
再加上英雄主义作祟,结果逼使我陷入了一场看似平淡实则相当凶险恐怖的比拼。
正当我和齐藤景夫比拼得难分难解之际,在我们两只右手的旁边,突然出现了另一只手。
相加起来,总共是三只手。
三只截然不同的手。
若以粗壮大小顺序排列,最大最惊人的,当然是齐藤景夫的手。
其次是我。
而最细小,但也最美丽的,是第三只手。
是方维梦来了。
方维梦!
维梦!
我的梦!
维梦来了,她不请自来。
但在这酒吧车厢,任何乘客都可以来。
她用不着任何人的邀请。
虽然她美丽晶莹的手,就在我右手侧,但她的眼睛并没有看着我。
她看着的人是齐藤景夫。
她看着齐藤景夫,齐藤景夫也看着她,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两个大男人握手,不旋踵又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她也要和其中一个男人握手,这看来是社交礼仪中最普通不过的事情。
绝对不足为奇、绝对不足以令任何人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我感到奇怪、感到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看方维梦脸上的表,显然是认识齐藤景夫的。
当然,我还不致于敏感到认为她会看上了这个日本巨汉,但个中情由是怎样,却也颇堪耐人寻味。
齐藤景夫终于松开了手。
他那块白熊般又厚又大又多肉的巨掌,已和维梦的握在一起。
这一握,轻柔体贴之至,并不蕴藏半点杀伤力。
我倒不担心景大会“巨手摧花”,除非他是一个疯子。
只听见维梦的声音淡淡地说道:“幸会了!”
她用最普通的说话应酬着,那是日语。
景夫道:“方小姐,我请你们喝酒,赏脸吗?”
维梦嫣然一笑:“恭敬不如从命。”这句话,却是用普通话说出来的。
我以为齐藤景夫一定不明白这句中国话,岂料他不但听得懂,还用普通话作答:“能够与东方著名的影后在东方快车上喝酒,诚属赏心乐事。”
竟然说得头头是道,虽然谈不上字正腔圆,也算是难能可贵之至。
这一男一女互相对答,倒似是我变成了他俩之间的“第三者”。
我心中大为忿然,但表面上不动声色。
在气氛浪漫、环境高雅的地方,每个人都不期然地表现得彬彬有礼。
我也未能脱俗。
也许,这才算是不俗的表现。
我以为这日本巨汉,一定会借酒行凶,紧紧缠住维梦不放。
但他只是随随便便喝了一小杯白兰地,便向我们告辞,回到他的豪华房间。
我目送着他那高大横阔有如一堵墙壁似的背影消失后,实在再也忍不往质问维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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