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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复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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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皮尔静静地说:“阿杜的传感器设有发现莱亚公主的其它迹象。”
“我希望她现在就在附近某个地方。”汉对着树林说。他不愿想象她失踪了。但这毕竟发生了,他只是不能相信她就这样消失了。
“看起来她好象碰到了两个敌人。”卢克说。也只是想说点什么,他们谁都不想作出任何结论。
“她好象还干得不错。”汉对着卢克。但实际上是在对自己说。只有乔巴喀好象对他们站着的这块空地不感兴趣。他面对前面那片茂密的树林站着,皱了皱鼻子,使劲嗅着什么。
然后他叫了一声。冲进灌木丛。其他人急忙迫在他后面。
阿杜紧张不安地发出一个轻轻的啸叫。
“测到了什么?”斯内皮尔急促地问,“你能不能尽量明确一些?”
随着这群人越往前走,树木变得越来越高。并不是说他们能看到树木越来越高,他们只能看到树干越来越粗。树林逐渐变得稀疏起来,让人更容易穿过,但他们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缩小。这是一种不祥的感觉。
突然,树林又一次消失了,出现了另一块空地。空地中心插着一根高高的树桩,树桩上吊着几块生肉。搜索队停下来,注视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地向树桩走去。
“这是什么东西?”斯内皮尔提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乔巴喀的鼻子变得兴奋起来,这是一种嗅觉兴奋。他拚命控制自己,但最终没能抵挡住;他向其中一块肉伸出手去。
“等等!”卢克叫起来,“别——”
但已经太晚了。就在这块肉被拿走的那一瞬间,一张大网突然弹出来,罩住这群冒险者,并迅速把他们高高地吊离了地面。他们在网中只成了一堆缠绕的手和脚。
阿杜急切地尖叫起来——由于他的程序设计,他最讨厌被倒立——而乔也大吼了一声,表示悔恨。
汉拉出一只塞进他嘴里的毛乎乎的爪子,并吐出一撮毛发。“好极了,乔,干得好。你总是用你的胃在思考——”
“别着急,”卢克叫道,“让我们想想怎么样出去。”他试了试。但没法腾出他的手;有一只被网缠在了身后,另一只则和斯内皮尔的腿卡在了一起。“有谁能够拿到我的光剑?”
阿杜被压在了最底下。他伸出他的切割器,开始剪这张藤网。
索洛开始努力把手从斯内皮尔旁边伸过去,去拿卢克挂在腰上的光剑。但就在这时,阿杜切断了一根网绳,他们在网中都晃动着往下沉了一下,使汉的脸和斯内皮尔的脸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让开,金竹竿——嗯——拿开你的——”
“你知道我又有什么感觉吗?”斯内皮尔愤愤不平地说。在这种场合下就谈不上什么礼仪了。
“我不是有意——”汉刚开始说,突然,阿杜切断了最后一根网绳。所有的人一下全掉到了地上。他们慢慢恢复了感觉,站起来,互相看了一下,看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安然无恙。然后他们便一个一个地意识到他们全被二十个毛茸茸的小动物包围着,每一个都戴着软皮头罩,或者说软皮帽;每一个都挥着长矛。
其中一个走过来,把长矛指向汉的脸,尖叫了一声。
索洛把这支武器挡到一边,发出一个简短的命令。“把这个东西指向别处。”
又一个埃瓦克警觉起来,把矛向汉刺来。汉又一次挡开这支长矛,但在挡的时候手臂受了伤。
卢克伸手抓住他的光剑。就在这时,另一个埃瓦克冲上前来,把那些更富侵略性的埃瓦克推到一边,并对着他们尖声叫出一长串好象是痛骂的话。看到这个情景,卢克决定暂时不使用他的光剑。
但汉受了伤,而且非常生气。他开始掏他的枪,但没等他从皮套中拔出来,卢克就用眼神制止了他。“别——不会有事的。”他又加了一句。永远别以貌取人,本过去常告诉他——或把行为误作为动机。卢克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小毛团到底是些什么,但他有一种感觉。
汉停下手,让自己也平静下来。这时,埃瓦克们从周围涌上来,缴了他们所有的武器。卢克甚至还交出了他的光剑。乔不解地吼了一声。
阿杜和斯内皮尔好不容易才从纠缠不清的网中抽出身来。忽然,埃瓦克们开始互相激动地,叽叽喳喳地说起了什么。
卢克转向金色机器人。“斯内皮尔,你能听懂他们说的话吗?”
斯内皮尔从网套中站起来,摸了摸身上,看有没有出现什么凹痕,或嘎吱作响的地方。“哦,我的头。”他抱怨道。
一看到他站直了整个身体,埃瓦克们又开始发出尖叫,并指指点点,还作着一些手势。
斯内皮尔对着一个看上去象首领的埃瓦克说道:“……(埃瓦克语言)。”
“……(埃瓦克语言)。”那个毛乎乎的动物回答。
“……(埃瓦克语言)?”
“……(埃瓦克语言)。”
“……(埃瓦克语言)?”
突然,一个埃瓦克扔下他的长矛,喘着粗气,拜倒在这个发亮的机器人面前。立刻,所有其他的埃瓦克也跟着拜倒在地。斯内皮尔稍微有些尴尬地耸耸肩,看着他的朋友们。
乔发出一声迷惑的吼叫,阿杜也呼呼作响地推测着目前的情形。汉和卢克则惊讶地看着那群嗑头如捣蒜的埃瓦克人。
然后,那群跪倒的队伍中有一个发出了一种看不见的信号,小动物们立刻开始开声唱起来歌来。
汉完全不相信地看着斯内皮尔。“你都对他们说了些什么?”
“我想是‘你们好’之类的。”斯内皮尔几乎是在为自己辩护似地说,然后很快又补充道。“我可能被他们认错了,他们使用的是一种很原始的方言……我想他们把我看成了某种神。”
乔巴喀和阿杜认为这简直太好笑了,于是分别歇斯底里地吼叫和啸叫了几秒钟,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乔巴喀还不得不擦去他眼中笑出的泪花。
汉只是带着一种不算耐烦的耐烦表情摇了摇头。“那么你就借助你神圣的影响带我们离开这,怎么样?”他渴望地建议道。
斯内皮尔把他的腰杆挺得笔直,然后以一种铁面无私的礼貌说道:“请再说一遍,索洛船长,但我想这不太合适。”
“合适!?”索洛吼了起来。他一直都知道,总有一天这个骄傲自大的机器人会玩过火的——很可能这就是那一天。
“假冒一个上帝有违我的程序设计。”他对索洛回答,好象这是件再明白不过的事,根本用不着解释一样。
汉威胁地走向这个礼仪机器人,他的手指痒痒的,极想扯下他上面的一根插头。“听着,你这堆螺丝钉,如果你不——”他不能再往前了,因为十五支长矛已经威胁地向他脸上刺来了。“只是开个玩笑。”他立刻和蔼可亲地笑起来。
埃瓦克的队伍婉蜒地向着越来越黑的森林前进——一群忧郁的小动物在一个庞大的迷宫中缓缓穿行着。这时,太阳已快要落下去了,长长的、交叉的影子使这片林地看上去更具欺骗性。但这些埃瓦克们好象对这些特别熟悉,他们在每条密集的藤条通道上轻车熟路般地穿梭着。
他们肩上扛着他们的四个囚犯——汉、乔巴喀、卢克和阿杜——捆在长杆上,用藤条缠了又缠,把他们固定得一动也不能动,就象一些在粗劣的叶茧中蠕动的幼虫。
在这些囚犯后面,斯内皮尔,坐在一个御座中——用树枝临时凑和成的椅子状东西——由一些地位较低的埃瓦克抬在肩上。象一个高贵的君主,他仔细地审视着他被抬过的这片巨大森林——壮丽的、淡紫色的落日余辉在藤蔓间闪烁着,奇妙的花卉开始合拢,永远不会老的巨树,熠熠发光的蕨类植物——他明白他前面没有一个人用他现在这种方式欣赏过这一切。没有人有他的传感器、他的线路、他的程序、他的记忆库——因此在某种实际的程度上,他就是这个小小宇宙、它的形象、它的色彩的创造者。
这种感觉非常妙。
六
卢克和地的朋友们被带到埃瓦克村落时,繁星点点的天空看上去好象就在树顶上。开始时他甚至没意识到这就是一个村落——还以为远处那些小小的橙色火点是一些星星。尤其是当他被摇摇晃晃地仰面捆在木杆上时,火一般明亮的光点好象就在他上面,在树从之中,摇曳闪烁着。
但紧接看,他发现自己几乎被竖了起来,在那些巨大树干中隐藏的坡道上前进;且渐渐地,他们爬得越高,那些橙黄色光点就越大,越亮。当这群人在树林中上升上几百尺之后,卢克终于明白了那些发光的东西是篝火——在树顶之中。
最后,他们被带到了一座摇摇晃晃的木桥上,桥离地面很远,远得根本看不到下面的任何东西,只知道这两者之间的距离深不可测。有那么一个凄凉的时刻,卢克担心他们会就这样被从桥边扔出去,以检验他们的森林知识。但这些埃瓦克头脑中显然有别的想法。
窄窄的木桥在两棵树中间就半途结束了。队伍中的第一个动物抓住一根长长的藤条,荡到远处的一根树干上—一卢克扭头就可以看到,树干宽大的表面上挖着一个洞一样的大孔。许多藤条开始在中断处飞快地抛来抛去,很快就形成一张格状结构的网——卢克发现自己就从这张网上被拖了过去,背还绑在木杆上。他又往下看了一次,看到的只是望不到底的深渊。这是一种让人讨厌的感觉。
在另一边,他们停在一个摇摇晃晃的狭窄平台上,等其他人过来。然后这些小熊们拆掉藤网,和他们的囚犯们一起继续走进树里。里面一片漆黑,但卢克隐约感到它更象一条树中隧道,而非一个真正的洞穴,感觉到处都是厚厚的、坚固的墙。然后他们出现在五十码远的地方,来到了这个村落的广场上。
一系列的木台、木板和木走廊,把一群大树连结起来。而这些支架支撑起的,是一个小屋村落,由绷直的皮,泥灰和篱笆奇怪地混和在一起而建成,屋顶盖着茅草,地面铺着泥土。许多小屋门前,还点着小堆的营火。到处都是成百上干的埃瓦克人。
厨师、皮革匠、祖父。母埃瓦克们一看到这些囚犯,便急忙把她们尖叫着的孩子叫回来,跑回他们的小屋,或者指指点点,或音低声咕哝。空气中弥漫着晚饭的炊烟;孩于们在做着游戏;音乐家在空空的圆木上演奏着奇怪的,发出回声的音乐。
下面是一望无尽的黑暗,上面也是更为广袤的黑暗;但对悬在这两者之间的这个小村落,卢克却感到温暖和明亮,还有一种待别的宁静。
猎人和猎物一行在最大的那间小屋前停了下来。仍绑在木杆上的,卢克、乔和阿杜,被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汉则被绑在一把铁叉上,在一个看上去很象是火坑的地方上面摇摇荡荡,坑里有一堆引火物。许多埃瓦克聚积在周围,兴致勃勃地尖叫着,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提勃从一间大棚屋中出现了。他看上去要比其他埃瓦克稍大一些,并不可否认地更凶猛一些。他的皮毛上有浅灰和深灰色条纹,头上没有戴软皮帽,而是戴了一半有角动物的头盖骨,并用羽毛装饰一下。手里拿着一把小石斧。尽管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埃瓦克,走起路来却昂首挺胸,气势不凡。
他粗略地看了看这群人,然后好象发表了一个什么声明。听了以后,其中一个狩猎队员走上前来——帕普洛,一个披着斗篷的埃瓦克。他好象更倾向于保护这些囚犯。
提勃和帕普洛讨论了一会,但很快这种讨论便发展成激烈的争执。帕普洛明显站在了反军这一边,而提勃好象根本不考虑任何需要考虑的事情。村落的其他人都站在周围,带着浓厚的兴趣观察着这场争执,偶尔发出一两句评论或一两声激动的尖叫。
斯内皮尔的御座被放在了捆着的索洛旁边,这是一个表示尊敬的地方。他全神贯注、入迷似地听着这场争论,并开始偶尔地为卢克和其他人翻译——但每说几个词就要停一下,因为辩论者说得太快了,他不想漏掉争论的要点部分。结果,他传达的信息仅仅只是几个有关的埃瓦克人的名字。
汉怀疑地皱了皱眉头,看着卢克。“我可不喜欢这副样子。”
乔完全赞同地叫了一声。
突然,罗格里也从一间大棚屋中出来了。他一出现,周围便一下鸦雀无声。他比提勃要矮一些,但显然享有更高的威望和尊重。头上也戴了半只头盖骨——一种大鸟的头盖骨,顶上插着一根羽毛。身上的皮毛也有条纹,但是是棕褐色的。脸上是一副狡诈的神色。他没带任何武器;只带着一只小烟袋,拿着一根权杖,权杖的顶端已被曾经强大的敌人削掉了。
他一个一个地仔细评估着这些俘虏们,用鼻子嗅嗅汉的气昧,用手指摸卢克衣服的质地。提勃和帕普洛对着他唠唠叨叨讲述地们各自对立的观点,但他好象一点也不感兴趣,于是他们很快就住嘴了。
罗格里走到乔巴喀面前,一下便被吸引住了。他用权杖捅了捅类人猿,但乔立刻对此表示了抗议:他对着这个小能人发出了一声威胁的吼叫。罗格里也不需要进一步的表示,立刻退后了一步——而与此同时,他掏出他的小烟袋,对着乔巴喀的方向撒出一些药草。
“小心,乔。”汉从另一边提醒道,“他肯定是首领。”
“不,”斯内皮尔纠正道,“实际上我认为他是他们的巫师。”
卢克想解释一下,但决定还是等一等。最好还是让这群认真的小人以他们自己的方式作出对他们的判断。这些埃瓦克人看上去对这几个从天而降的人感到特别好奇。
罗格里又走过去查者阿杜—德壮,一个奇妙的东西。他用力嗅了嗅,再轻轻敲了敲机器人的金属外壳,然后皱起眉头,一脸的惊愕。再考虑了一会后,他命令把这个小机器人砍死。
围观的埃瓦克人开始激动地低声咕哝起来,并往后退了几尺。阿杜身上捆着的藤条被两个守卫挥刀砍断,使他滑下木杆,毫无风度地滚向地面。
守卫把他立起来。阿杜立刻就愤怒了。他把矛头对准了提勃,认为他就是造成他奇耻大辱的根源,并嘟嘟地射出一道兰色的光线,追得那个惊恐万状的埃瓦克人团团乱转。人群开始狂叫起来——有些是为提勃加油,有些则是鼓励这个发狂的机器人。
阿杜终于靠近了提勃,并用一道电流击中了他。这个埃瓦克沙哑地尖叫着,跳了起来,然后迈动他粗粗的短腿,拚命逃窜。威克特悄悄溜回了大棚屋,其他围观者则大声吼叫着。表示他们的愤怒或高兴。
斯内皮尔被激怒了。“阿杜,不准再这么做了!你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阿杜直接跑到金色机器人面前,嘟嘟地叫出一通强烈的指责。
这种感情迸发使斯内皮尔极大地感到了不舒服。他傲慢地斜了斜身子,在他的御座上挺直了腰杆:“这决不是和处在我这种位置上的人说话的方式。”
卢克担心局面象这样发展下去会失去控制。他多少有些有不耐烦地对他忠实的机器人说道:“斯内皮尔,我认为是你代表我们说话的时候了。”
斯内皮尔实际上相当不礼貌地—一转向那群毛茸茸的动物,发表了一篇简短的演说,并不时指指他这些捆在木桩上的朋友们。
罗格里对此显然心烦意乱。他挥着权杖,跺着脚,对着金色机器人整整尖叫了一分钟。然后再对几个聚精会神的同伴点点头,他们也向他点点头,然后开始用柴火填索洛身下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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