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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复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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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充满了宇宙中各种各样有生命的渣滓;来自于最低级星系中的生命,喝着加了香料和他们自己臭哄哄蒸汽的酒,醉薰薰的。加莫伦,扭曲变形的人类,加瓦斯——都以龌龊的快乐为乐,或者喘着粗气地比赛着卑鄙的技艺。在屋子的前部,斜躺着俯看这些放纵享乐的生物的,就是加巴。
他的脑袋有正常人三倍或四倍那么大,眼睛是黄色的,象爬虫类动物的眼睛——皮肤也象蛇一样,只是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油脂。他没有脖子,只是一系列的下巴扩展下去,最终形成一个臃肿的肚子,狼吞虎咽偷来的食物,吃得几乎都快胀破了。短短的、几乎没什么用的手臂,左手粘呼呼地手指懒懒地缠在他的烟斗上,在冒烟的那一头。他没有头发——由于一连串的疾病早就掉光广。他没有腿——一他的身体只是渐渐变细,形成一条长长的、圆胖的蛇尾,沿着平台伸出去,象一节泛着泡沫的生面团。没有嘴唇的嘴非常宽大。几乎从一只耳朵裂到了另一只耳朵。他不停地张动这张嘴巴,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他实在太令人作呕了。
和他套在一起的,是一个匀称漂亮的舞女,链条就套在她的脖子上。她和佛图拉是一个种属,头后也长着两条匀称的、触手似的东西,吊在她裸露的、肌肉发达的背上。她的名字叫欧娜,看上去很悲伤,并尽可能远地躲着加巴,在她和加巴之间的那根链条几乎都绷直了。
坐在加巴肚子旁边的,是一个猴子似的小爬虫,名叫沙拉西斯·克拉博。它正快速地接住从加巴手上或嘴里掉下来的食物和分泌物,令人作呕地咕噜一声便吞了下去。
比勃·佛图拉走过房间。从上面投下来的光柱照亮了一部份这些酒气黛天的臣子们。这个房间是由一系列凹壁中的凹壁所组成,因此无论在哪种情况下发生的事情,大多只能看到一些移动的影子。佛图拉走到御座前,恭顺地向前倾下身体,对那个淌着口水的君主耳语了一阵。加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然后便是一阵狂笑,他示意把那两个惊恐万状的机器人带进来。
“……(星际语言)。”加巴喘息着说道,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尽管他懂几种语言,但出于荣誉的考虑,他只说他自己的本族语。这是他唯一的特色。
颤抖的机器人跑过来站在讨厌的君主面前,尽管这和他们程序中设计好的那种最微妙的敏感性十分抵触。“信,阿杜,信。”斯内皮尔催促道。
阿杜啸叫了一声,然后从他的半球形脑袋中投下一道光柱,形成一幅全息图:站在他们面前的卢克天行者。图像很快就变得有十多尺高,直到这个年青的绝地武士高出了周围的所有生物。房间里一下变得非常安静,卢克巨人的出现让每个生物都感觉到了。
“你好,尊贵的君主,”全息图对加巴说道,“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是卡克天行者,绝地武士,也是索洛船长的朋友。我希望陛下能够听我说话,为他的生命谈谈条件。”听到这里,整个房间爆发出一阵狂笑,但加巴马上用手势制止了。卢克没有停多久,“我知道你威力无比,强大的加巴,你对索洛的愤怒也一定是同样的强大。阻我肯定我们能够达成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协议。为了表示我的诚意,现在呈上我送给您的礼物——这两个机器人。”
斯内皮尔象被螫了一下似的往后一跳。“什么,他说什么?”
卢克继续说道:“……这两个工作都非常努力,都会很好地伺候您。”说到这,全息图消失了。
斯内皮尔绝望地摇摇头。“哦,不,这不可能。阿杜,你一定是放错图像了。”
加巴笑起来,并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
比勃用本族语说道:“讨价还价?不是决斗?他还不是一个绝地。”
加巴同意地点点头,还大笑着。“不会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他对斯内皮尔厉声说道,“我还不想放弃我的装饰品。”他边说边看了一下王室里面那间灯光昏暗地凹室;就在那,靠墙挂着的,就是汉·索洛冻在硝酸甘油中的身体,他的睑和手从冰冷坚硬的外壳中凸出来,真的就象一座雕像。
阿杜和斯内皮尔在加莫伦卫兵的催促下神色黯然地走过阴湿的通道。墙的两边,排列着一间间地牢的小囚室。当机器人们走过时,从里面发出一声无法形容般痛苦的尖叫,在通道中嗡嗡回荡,再飘向无尽的地厂墓穴,而不时地,一只手或一只爪子或一只触角还会从门栅中伸出来,抓住这两个不幸的机器人。
阿杜发出可怜的嘟嘟声,而斯内皮尔只是摇头。“可能是什么东西让卢克主人变成这个样子的呢?是我做过的什么事的吗?但他从来没有对我的工作表示不满过……”
他们来到通道尽头的一扇门前。门自动地滑开了,加莫伦把他们往前使劲一推。屋里,传入他们耳朵的是震耳欲聋的机器声——轮子的吱嘎声,活塞的撞击声,引擎的嗡嗡声——而不断缭绕的雾汽使能见度也非常低。这要么是一间锅炉房,要么是精心设计的地狱。
一声痛苦的电子尖叫,就象齿轮被损坏了一样,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屋子的一个角落上。这时,EV-9D9从雾中走了出来,一个瘦瘦的类人机器人,外加一些令人讨厌的人类恶习。在9D9身后的昏暗朦胧中,斯内皮尔看到在拉肢刑具上有一个机器人,腿正被拉扯掉;而第二个机器人,倒挂着,炽热的烙铁正放到他的脚上。就是他发出了刚才那声尖叫,当时它金属皮肤中的传感器电路正被痛苦地熔化掉。一看到这幅情景,斯内皮尔就恐惧地退缩了一下,他自己的线路也由于静电而同情地冒出了电火花。
9D9在斯内皮尔面前停了下来,得意地举起她铁钳似的手。“哦,新的收获。”她满意地说,“我是EV-9D9,机器人指挥所的首领。你是一个礼仪机器人,对吗?”
“我是塞——斯内皮尔,类人机器人——”
“是不是都一样。”9D9冷冰冰地说。
“哦,是的。”斯内皮尔回答。显而易见,这种机器人将是一个麻烦—一她总是不得不证明她要比你更机器人一些。
“你会说几种语言?”9D9继续问。
是的,这种游戏你会我也会,斯内皮尔想。他开始播放他最高贵,最正式的介绍录音带。“我能流利地说六百多万种交流语言,而且能……”
“太好了!”9D9高兴地打断了他,“自从我们上一个礼仪机器人说了什么话惹怒了君主并被分解了之后,我们就一直缺一个口译员。”
“分解!”斯内皮尔悲叹了一声,所有的礼仪外表都从他这儿消失了。
9D9对一个突然出现的猪卫兵说道:“这一个将非常有用。给他装上一个控制螺栓,然后带到主客厅去。”
卫兵咕噜了一声,粗鲁地把斯内皮尔推向门边。
“阿杜,别抛下我!”斯内皮尔叫起来。但卫兵抓住他并狠狠地把他推开;他就这样走了。
阿杜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然后转向9D9,长久地愤怒地嘟嘟叫起来。
9D9笑了。“你是个好斗的小家伙,但很快你就能学会一些尊重。我需要你到君主的帆船上去。我们有几个太空机器人最近失踪了—一很可能是被偷去备用了。我认为你去代替他们将非常合适。”
在刑架上的那个机器人发出一声高强度的尖啸,接着又短促地闪了一下火花,然后便安静了。
加巴的宫殿在一阵邪恶的狂欢中动荡。欧娜,和加巴套在一起的那个漂亮女孩,正在屋子中心跳舞,而那些醉薰薰的怪物们在一边喝采,或者发出一些淫荡的笑声。斯内皮尔小心翼翼地呆在御座后面,努力尽可能站得低一些。他不时需要迅速低下脑袋,躲开向他这个方向扔过来的水果,或者闪开向他滚过来的一个身体。大部份时间里他只是呆在那儿、在一个如此缺少礼仪的地方,一个礼仪机器人其它又能干些什么呢?
加巴透过他烟筒中冒出的烟雾眯起眼睛看了看,然后招手示意欧娜过来坐在他旁边。但欧娜立刻停下跳舞,眼中满是恐惧的神色,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显然她从前体验过这种邀请的痛苦。
加巴生气了。他指着旁边的一个地方,咆哮了一声。
欧娜更用力地摇摇头,脸上满是恐惧。“……(星际语言)。”
加巴的脸开始发青。他狂怒地指着欧娜。“……(星际语言)!”
加巴解开欧娜的链条,并按动了一下开关。在她能够逃开。前,地上一个装着格栅的陷阱门打开了,她马上跌进了下面的深坑中。门又啪地一声关上了。有一会,坑中一片寂静,接着便是低沉的、隆隆的咆哮声,接着又是一声恐怖的尖叫,然后,又是一片寂静了。
加巴笑得开始流出了口水。十几个狂欢怪物急忙跑过来,透过路栅往下看着,看那个漂亮舞女的死亡。
斯内皮尔蜷缩得更低了,暗自希望他能够帮助那个象浅浮雕一挂着的、汉·索洛的硝酸甘油身体,尽管他也是个毫无礼以感的人。
斯内皮尔的沉思被屋子里突然降下的沉寂打断了。他抬起头,看到比勃·佛图拉正穿过怪物群向加巴走来,两个加莫伦卫兵跟着他,身后再是一个长相凶猛、披着斗篷、戴着头盔的猎奖者,正用皮带牵着他的战利品:乔巴喀,那头类人猿。
斯内皮尔惊讶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不知所措。“哦,不!乔巴喀!”前途看来真的是非常渺茫了。
比勃指着措奖者和他的猎物,在加巴耳边低语了几句,加巴很留意地听着。这个猪奖者也是个类人属,又瘦又小,中等个子,紧身上衣上斜挎着一条子弹带,面罩上的一道眼睛裂缝使人觉得他能够看穿一切。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流利地说道:“您好,威严的君主。我是布希。”这是一种又尖又细的语气,很适合这个浪人的母星球上那种稀薄的大气层。
加巴也用猎奖者的语言回答,虽然他说得很不自然,也很慢。“终于还是有人给我带来了强大的乔巴喀……”他还想说下去,但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样表达他想说的话,只好大声地笑了一下,求助于斯内皮尔。“我的翻译机器人在哪?”他大声地问,并示意斯内皮尔走近一点。尽管很不情愿,这个有礼貌的机器人还是服从了。
加巴惬意地发出命令。“欢迎我们这个唯利是图的朋友,问问他类人猿的价格。”
斯内皮尔把这句话译给了猎奖者。布希一边仔细听着,一边察着着屋子里各种凶残的生物、可能的出口、可能的人质。以及可能的弱点。他尤其注意到了波巴·费特——就站在门边——那个抓住了汉·索洛的、戴着钢制面具的猎奖者。
只用了一会功夫,他便把所有这些估量了一下,然后用他的母语平静地对斯内皮尔说道:“我要五万,一分也不能少。”
斯内皮尔毫无表情地向加巴译了这句话。加巴一听就勃然大怒,有力的尾巴一甩,便把金色机器人从凸起的御座上扫了下去。斯内皮尔摔在地上的一堆东西上,卡哒卡哒直响,他休息了一会,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正确的礼仪应该是什么。
加巴用他刺耳的本族语不住地破口大骂,而布希也把他的武器移到了更便于使用的位置。斯内皮尔叹了一口气,挣扎着爬上御座,镇静卜来,为布希翻译——并没严格按照原话——加巴的话。
“他只能付二万五……”斯内皮尔说。
加巴命令他的猪卫兵去带走乔巴喀。两个加瓦斯围住了布希,而波巴·费特也举起了他的武器。加巴对斯内皮尔的翻译又补充了一句。“二万五,加上他的性命。”
斯内皮尔翻译了。屋子里又是一片沉寂、紧张和不确定。最后,布希又轻轻地又寸斯内皮尔说道:“告诉那个膨胀的垃圾袋,他必须做得比二万五加我的性命更好些。否则,他们就只有在这间屋子的每条裂缝中去捡他发臭的皮肉了。现在我手里正拿着一个热力爆炸球。”
斯内皮尔的目光猛地落到布希伸出的左手上,那儿有一个银色的球,还叮以听到这个银球正发出不祥的嗡嗡声。斯内皮尔不安地看看加巴,然后又看看布希。
加巴对机器人吼道:“嗯?他说什么?”
斯内皮尔清了清嗓子。“殿下,他,嗯,……他——”
“说出来,机器人!”加巴咆哮道。
“哦……”斯内皮尔犯愁了。他在心里作好了最坏的准备,然后再闲无懈可击的加巴本族语说道,“布希和陛下的意见不太一致。他请您再考虑一下钱的数量……否则他将引爆手里的热力爆炸球。”
屋子里立刻响起一阵担心的叽叽喳喳声,每个生物都向后退了几尺,好象这也会躲过炸弹一样。加巴盯着猎将者手中的银球,它已经开始发红了。屋子里又是一片紧张的沉寂。
加巴狠狠地盯着猎奖者,盯了好几秒钟,然后慢慢地,咧开那张宽阔丑陋的大嘴,满意地笑了一下。从他那个胆汁过多的肚子里发出的笑声就象泥潭中冒出的气泡一样。“这个猎奖者正象我这种入一样,无所畏惧并富有创造性。告诉他三万五,不能再多了——并警告他别再冒险了。”
斯内皮尔对整个事件出现的这个转机感到莫大的宽慰,他赶紧为布希翻译了这句话。每个生物都密切地注意着布希的反应;而所有的武器也都作好了准备。
然后布希松开热力爆炸球上的一个开关,点了点头。
“他同意了。”斯内皮尔对加巴说。
生物群中发出一阵欢呼;加巴也松了一口气。“过来,我的朋在,我们一起庆祝吧。然后我将为你另外找一份工作。”斯内皮尔译了出来,然后宴会又恢复了它腐败的狂欢。
乔巴喀被加莫伦带走时,低地咆哮了一声。他本可能已撕裂了这些猎卫兵的手,因为它们如此丑陋,或者为了提醒在场的每个东西类人猿是由什么组成的——但在门边他认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容:戴着半张有野猪牙齿的面具,穿着一套小飞艇制服——兰度·卡内森。乔巴喀没有表现出认识地的样子;在猪卫兵把他带出房间时也没有反抗一下。
几个月前,兰度设法渗入了这个蛆窝中,以看看是否可能把索洛救出来。他这么做有几个原因。
第一,他感到汉之所以陷入这种危险之中,就是由于他的过错。他想弥补这个过错——一只要,当然,他能不受一点伤害地做到这一点。混在里面,象一个海盗,对兰度来说毫无问题,尽管经常被其它生物弄错种属。
第二,他想加入汉这帮处在反军联盟最前沿的弟兄们,他们一心要击败帝国。在他生活中的这个时候,除了这件事外他什么也不想干。帝国部队又一次对他的领地进行了侵略,因此这是一灾怨恨的较量;而且,兰度希望成为索洛这帮弟兄中的一员,就因为他们好象正处在所有反抗帝国行动的最锐利的前沿。
第三,莱亚公上曾请求过他的帮助,而他也从来不可能拒绝一个需要帮助的公主。另外,你不知道以后她还会怎样感谢你呢。
最后,兰度将和那些认为汉简直不可能从这座宫殿中救出去的人赌任何东西———一兰度只是忍不住要和别人打赌。
因此他花了许多时间来观察。边观察边估计,这也正是乔被带走时他正在干的事情——然后便消失在石头作的各种东西中。
乐队开始演奏了,由一个名叫马克斯·雷勃的忧郁的、耳朵一动一动的生物担任指挥。地上到处都是跳舞的怪物。臣子们不断地叫喊着,把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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