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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笑林大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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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听了,高兴极了,以为树叶的确能隐形了,就急急忙忙拿着那片树叶来到集市上,竟当着人家的面直接拿人家的东西。吏卒们立刻上去把他绑到县衙问罪。
县官听了这人的一番自白,被他的荒诞离奇逗笑了,也没治他的罪就把他给放了。
——魏·邯郸淳《笑林》
有其母必有其女
平原县有个叫陶丘的人娶了渤海墨台氏之女为妻。妻子年轻貌美,才艺过人,陶丘与她互敬互爱,感情一直很好。后来妻子生了个男孩,陶丘送妻子回娘家过满月,他在岳母家见岳母已年老色衰,心中不快。等妻子从娘家回来后,陶丘就急着要把她赶回娘家去。妻子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就很委屈地询问原因。陶丘说:“我见你母亲年老了,面目丑陋,大不比从前,恐怕你将来年老也肯定是这个样子。所以我要把你遣送回娘家,并没有别的原因。”
——魏·邯郸淳《笑林》
失火奇事
太原有个家里深夜失火,慌忙从屋内往外抢救东西。他本想把一杆铜枪搬出来,却误拿了已烧热的熨斗。他非常惊惋地对儿子说:“真是怪事!火还没烧过来,铜枪却已被烧掉了杆!”
——魏·邯郸淳《笑林》
痴呆婿吊丧寻袜
有个痴呆女婿,他岳父死了,他妻子就在家一句一指点地教给他如何行吊丧之礼。为了怕到时候忘了,他就一天到晚地一遍又一遍地在口中念叨着。
这天,他到岳父家参加丧礼,半路上遇到了一条河挡住了去路。他就脱下鞋袜蹚了过去,不料慌乱之中竟弄丢了一只袜子。这时,林中斑鸠的叫声搅扰得他把口中不时念叨着的吊丧礼节全忘了,也随口念成了“鹁鸪,鹁鸪”。
来到灵堂行吊丧之礼时,只见他用穿着袜子的那只脚站立着,而把未穿袜子的那只脚使劲地往裤腿里缩,口中念叨着:“鹁鸪,鹁鸪。”灵堂里的孝子们见他的样子如此古怪,都忍不住掩口而笑。这人一时不知孝子为何笑他,就又摆手又摇头地说:
“不要笑,不要笑!你们如果拾了我的袜子,快还给我,快还给我。”
——魏·邯郸淳《笑林》
拿火点火
某人夜里突然发病,他慌忙喊仆人钻火燃烛。深更半夜,一团漆黑,仆人忙乱了好长时间也没点着火,主人却一遍一遍地催问。于是,仆人气忿忿地说:“您催问得这么急真是没道理。现在漆黑一团,您为何不拿火来给我照照?这样,我找到钻火器具,不也容易了吗?”
——魏·邯郸淳《笑林》
煮竹席
蜀汉之地有个人来到吴越之地,主人煮竹笋招待他,他吃得津津有味,就问这是什么,主人告诉他说:“这是竹子。”
这人回到家后,就把竹席放在锅里煮,翻来覆去却煮不熟,他气忿忿地对妻子说:“吴人竟然如此欺骗我!真是可恼!”
——晋·陆云《笑林》
偏要称“卿”
王戎的妻子常常称呼王戎为“卿”,王戎对她说:“女人称呼自己的丈夫为‘卿’,从礼规上来说欠庄重,以后你可别这样称呼我了。”
王戎的妻子一听,立刻凑到王戎耳边大声说道:“我亲卿,我爱卿,所以我要称卿为卿;我若不能称卿为卿,谁还配称卿为卿?”
从此以后,王戎只好任凭妻子以“卿”来称呼自己。
——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
智骗酒食
有一次,侯白与同伴一同到京外去,路上遇见一位富贵子弟带着随从,骑马携鹰到野外遨游。
侯白见这位贵公子一行个个穿得漂漂亮亮,马上驮着许多东西,还带着丰盛的酒食,就心生一计,对同伴们耳语道:“咱们都很饿了,得吃些这人的酒食才好继续前行。”同伴们都不以为然地说:“人家是富贵子弟,咱们与他又不认识,如何能够吃得上他的酒食?”
侯白连忙起身,得意地说:“看我的。”于是,快走几步,赶上那人,故意问:“公子您臂上站着的是什么鸟?”那人就说是鹞子。侯白又搭话问:“它有什么用处?”那人回答说:“可用来捕捉鸟鹊与鹌鹑。”侯白一听,故作惊讶地说:“没想到它竟有这种本领!我们庄上的树林中就有三四个鸟窝,这种鸟多得是。既然它有这种本领,咱们回到庄上一定好好地养上一些。”那贵公子听了十分欢喜,忙问:“你们庄子有多远?”侯白说:“二十余里。”那贵公子就要跟着侯白前往。
侯白心中暗喜,嘴里却说:“我们几人一大早就出来,现在已经很饿了,去不得了。”
那贵公子寻鹞心切,马上让人取下所携的酒食,与侯白及同伴们美美地大吃了一顿。
吃完,那人所携的鹞子突然叫了几声。侯白故作惊讶地说:“我们庄上的那种鸟,身体形状大体一样,只是叫声不同。”那人就问:“怎么叫法?”侯白诡秘地一笑,说:“声音好像是求敕鸠(求吃酒)。”那个贵公子连呼上当,然而侯白等人已将他的酒食吃完,无奈,他只得连声抱怨着回去了。
——旧题隋·侯白《启颜录》
偷吃“毒药”
从前,有个和尚有一天忽然想到要吃蒸饼,就专门到寺外买来几十个蒸饼,还买了一瓶蜜,回房后就一人大吃起来。美美地吃过蒸饼以后,这和尚就将余下的蒸饼盛放在钵盂中,将蜜瓶藏在床下边。临外出的时候,这和尚特意吩咐弟子说:“好好地照看好我的蒸饼,不得少一个;床下那只瓶子中盛的是极厉害的毒药,人若吃了,必死无疑。”
这和尚离开后,他的弟子就用蒸饼蘸着蜜大吃起来,到最后仅剩下两个蒸饼。
和尚外出回来,向弟子索要蒸饼和蜜瓶时,见此情景,大声责怪说:“你竟敢偷吃我的东西?”那弟子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小声地说:“您走以后,我闻到蒸饼的香气,实在馋得忍不住,就拿过来吃了。心里又害怕您回来责怪,所以就又吃光了瓶中的毒药,希望能尽快死掉,谁想至今还平安活着?”
和尚气得浑身哆嗦,愤愤地说:“造孽啊,造孽啊!竟吃光了我的蒸饼,吃光了我的蒸饼!”那弟子故意装着糊涂,连忙用手把剩下的两只蒸饼从钵盂里拿出来,三口两口就吃光了。他抹抹嘴向和尚报告说:“师父啊,我刚才就是这样吃光的。”和尚气得从床上跳下来大叫不已,那弟子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旧题隋·侯白《启颜录》
孔子是女人
唐代有一个叫李可及的优人,伶俐乖巧,爱说笑话,非常风趣幽默。
有一次,唐懿宗在延福节期间召来一些和尚、道士宣讲经义,之后又让乐人戏子们表演。李可及身穿肥大的衣服,腰系宽阔的衣带,用手提着衣服的下摆,登上座位宣称自己对儒、释、道三教可以纵横评论。
座中一人问李可及:“你既然说博通三教,请问,释迦如来是什么人?”李可及说:“是个女人。”提问的人很惊讶,说:“有什么依据?”李可及一本正经地说:“《金刚经》上明明写着‘敷坐而坐’,如果如来不是女人,何劳丈夫坐下后再让儿子坐下?”皇上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刚才提问的那个人还不甘心,又问:“太上老君是什么人?”李可及说:“也是女人。”那人越发不明白了,李可及当即解释说:“《道德经》上写着:‘吾有大患,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如果不是女人,又何必害怕怀孕(”有身“)呢?”皇上听了,又很高兴。
又有人问:“孔子又是什么人?”李可及说:“也是女人。”提问的人说:“你根据什么说孔子也是女人?”李可及不慌不忙地说:“《论语》上写着‘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
假如不是女人,为何要等着出嫁呢?“
皇上高兴极了,当场给了李可及非常丰厚的赏赐。
——宋·高怿《群居解颐》
营丘士
营丘地方有个士人天性愚笨,常常无事无非,喜欢诘难,但又不通事理。
一天,营丘士专门向艾子请教说:“我见大车之下和骆驼脖子上,大多缀着铃铎,这是为何?”艾子告诉他说:“大车、骆驼等物体积庞大,并且经常夜行,一旦狭路相逢,极难回避,所以缀上铃铎,使彼此都能很远听到响声,可以预先回避。”
营丘士又问:“那么,佛塔之上,也大多设有铃铎,这难道也是为了夜行时便于回避吗?”艾子不耐烦地答道:“你怎么如此不通事理!鸟鹊大都喜欢把巢筑在高远处,往往弄得鸟粪狼藉,所以高大建筑物之上才设有铃铎,这是为了吓跑鸟鹊,难道能与车驼相比?”
营丘士步步紧逼:“如此说来,那鹰鹞之尾,也大多系着小铃,难道说鸟鹊还能把巢筑在鹰鹞尾上不成?”艾子被问得哭笑不得,只得回答说:“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不懂事理的!鹰鹞找准了目标,或者飞到林中,由于足上缠着线,万一被树枝绾住,振翅之际,铃声即响,人们可以依着铃声找到它,又怎么说是为防鸟鹊而筑巢呢?”
营丘士还不死心,又问:“我以前见挽郎摇着木铃唱着挽歌,虽不知是何原因,现在想来,竟是为了让别人容易找到他啊!但我还弄不清,他缠足用的是皮带呢,还是线绳呢?”
艾子终于忍不住了,生气地说:“实话告诉你吧,挽郎是死者的向导,因为死者生前好诘难,所以才摇铃给死尸听,好让死尸听了高兴。”
——旧题宋·苏轼《艾子杂说》
和尚也是假扮的
南中这地方是个不起眼的小郡,当地一向没有僧众,每逢上面来人宣讲政令时,都是临时派人假扮成和尚来陪听,好显得场面大一些。
宋昭宗即位后,柳韬被任命为容管宣告使。有一天,柳韬来到南中小郡宣讲,忽然下面乱作一团。原来是,一个临时借来的“和尚”,因为嫌给自己安排的位次不好与人吵闹起来。
南中太守王宏面子上过不去,就大声斥责那个“和尚”。那个“和尚”很委屈地说:“是他们把我安排错了!去年来听讲时还让我装扮成堂堂文宣王,今年偏偏差遣我扮作和尚。”
在场的人全都笑得前俯后仰。
——宋·邢居实《拊掌录》
正烧着大云寺门
信州之地有一女子,家境贫困潦倒,衣食十分窘迫,但她却擅长歌舞又能饮酒。有一个好心人为她要来了一张废弃的丝制信州地图,她就染了颜色裁作衣裙,但是上面的文字墨迹仍然隐约可见。
这天,正赶上邻居家宴饮,特意请她饮酒唱歌以助酒兴。宴会正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突然有一个婢女喊了一声:“娘子,你的衣裙着火了!”这女子一惊,忙问烧着了哪里。那婢女出口就说:“正烧着大云寺门。”
听到火烧寺门,大家先是一愣,随即全都会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宋·邢居实《拊掌录》
王祚受骗
王溥曾中过五代时的状元,又做过周世宗时的丞相,到宋朝又位列三公,后罢相,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王溥的父亲王祚也曾担任后周的观察使要职,一贯生活奢侈,却有一点仍不满足,那就是不能预知年寿如何。
一天,王祚正住在洛阳府第,忽然听到外面街上有人吆喝卜卦,他就派家人把卜卦者接进府里来,一看原来是一个盲人。家人悄声地对卜卦者说:“我家老爷是王丞相之父,极其富贵,只是不知道年寿如何,故请你占上一卦。我预先告诉你一声,请你依我说的为他占卦。一会儿等你为他卜过卦,我多加钱酬谢。”卜卦者心领神会。
不一会儿,卜卦者见到王祚就让他布卦成文,推演了一会儿,十分惊讶地说:“您是大寿之命埃”王祚心里高兴,忙问:“能活七十岁吗?”卜卦者笑笑说:“还要往上。”王祚试探着说:“能到八、九十岁吗?”卜卦者又大笑,说道:“还要往上。”王祚心里更加欢喜,说:“如先生所说,难道可以活到百岁?”卜卦者没再让王祚继续往下猜,而是叹息说:“此命至少也有一百三、四十岁埃”王祚当然欢喜,不过还有点不放心,又问:“其间有什么疾病吗?”卜卦者摇着头说:“没有。”说完又装作细细推算了一番,煞有介事地说:“的确没有。只是临近一百二十岁这年春夏之间,脏腑稍有疾苦,不过不久也就安好了。”
王祚终于放心了,极为欢喜,回头对侍立在身后的子孙们说:“孩儿们一定要记着,那一年千万别让我吃冷汤水才好。”他对盲人卜卦者的胡言乱语竟信以为真,却哪里知道人家竟是为了多求得几个钱呢!
——宋·邢居实《拊掌录》
诗癖
宋哲宗时,有个浪荡的皇室子弟,喜爱作诗成癖,而他的诗无非就是一些鄙俚可笑之句。他曾把某天的见闻感受,像记流水帐似地回忆过来,竟胡诌了一首即事诗:
日暖看三织,风高斗两厢。
蛙翻白出阔,蚓死紫之长。
泼听琵梧凤,馒抛接建章。
归来屋里坐,打杀又何妨。
众人闻听,大为不解,以为此诗妙不可测,就试探着问这人。这人哈哈一笑,随口解释道:“一开始我看见有三只蜘蛛在房檐下织网,紧接着又看见两只麻雀在两厢廊中争斗,还看见有只紫青蛙肚皮翻天似‘出’字,还看见有只死蚯蚓弯曲如‘之’字。我正在吃泼饭,听见邻家有人用琵琶弹奏《凤栖梧》曲子,还未吃完馒头,就听见守门人报告说建安章秀才登门来访。迎客刚回来,就看见内门上画着钟馗击小鬼的图案,我觉得画得痛快,所以就说打死又何妨。”众人听了,大笑不已。
此时宋哲宗扎了针刚要用艾灸,听了小太监念了上边这首诗,笑得前俯后仰,便不再用针灸了。
——宋·邢居实《拊掌录》
“不在”也比“出去”好
从前,有一个在朝廷为官的人,以在京城做官为荣耀,特别忌讳“出去”二字。
有一次,他外出访客还未回家,正巧有一位客人来拜访他。守门人告诉客人说:“我们大官人不在,请您留下名片,等我们大人回来时我一定奉告。”
这位来客一听,大发雷霆,斥责守门人说:“你怎么竟敢如此说话!都是人死了才说不在,你们大人难道就没有这个忌讳吗?你怎么敢用这样不吉利的话提到他?我一定要等他回来,当面告诉他治你的罪!”
守门人诚惶诚恐地拱手作揖,说:“请大人原谅。那么请问,如果这样说不行,我该怎样说来辞谢客人呢?”
这位来客指教说:“你们大人既然是外出访客没有回来,只需说‘我们大人出去了’就可以了。”
守门人一听,不由得皱紧眉头,满脸愁苦地说:“大人您难道不知道我们大人的忌讳吗?我们大人宁愿死,也不愿听到‘出去’二字啊!”
——宋·岳珂《桯史》
巧治悍妇
京城有个读书人的老婆,非常妒恨丈夫,小则恶语相加,大则以棰击打,还经常用根长绳一头系着丈夫的脚,一头用手牵着,以便于随时召唤。书生不堪忍受,就私下里找巫婆帮他出主意,巫婆就对他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遍。
书生回到家里,晚上睡下,待妻子睡熟,这人才蹑手蹑脚地下床入厕,解开脚上的绳子,系在预先牵来的一只羊身上,然后翻墙逃走。那悍妇一觉醒来,不见丈夫,就用力拉绳,结果竟拉来一只羊,非常害怕,就找来巫婆商议。巫婆乘机说:“你平日积恶甚多,祖先们显灵怪罪下来,就罚你丈夫变成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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