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走西口-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黄羊闷头不语,发狠劲地干活。
  快收工的时候,太春突然发现黄羊锄掉了几棵麦苗,立刻大怒,他上去一把将黄羊推了一个趔趄,厉声道:“你看看你干的这叫啥活?苗子都让你锄掉了!”
  黄羊:“哥,我不小心…”
  太春:“不小心?长眼睛是出气的?”
  黄羊不以为然地:“不就是几棵小苗儿吗,吃饭还掉个米粒儿呢!”
  太春:“你说什么?敢情这不是你的庄稼你不心疼是不是?”
  黄羊:“哼,有房子有地的见得多了,没见过像你这号人,你都快变成疯子了!”
  太春疯魔地:“你说对了,土地就是我爹,就是我娘,就是我祖宗!咋,看见我有了地你眼红了?”
  黄羊:“你…”
  太春不管不顾地:“这地是我拿命挣下的,你要眼红你也去挣,你犯不着拿我的庄稼撒气!”
  黄羊:“许太春,你这个疯子!”
  黄羊说完扛起锄头转身走了。
  暮色中,太春蹲下身子,用手刨个坑,小心翼翼地把那几棵小苗栽进去,然后细心地陪上土。
  太春扛着锄头从外面回来时,已经忘了和黄羊发生的不快。
  太春边走边哼着小调:“桃花那个红来么梨花那个白,翻山越岭我寻你来呀依个呀呀呆…”
  从外面看,屋里黑着,没有点灯。
  太春喊道:“黄羊!黄羊!”
  太春说着推门进屋:“这么早就睡了?”
  太春:“黄羊,咋不点灯?睡着了?我知道这几天把你累坏了,那也不能不吃饭呀?”
  太春说自语着打着火,点上灯一看,屋子里没人。
  太春掀开锅,连点热乎气儿都没有,他有点急了。
  太春大喊道:“黄羊!黄羊!…”
  这时,太春发现什么地方不对了,他向炕上望去,只见光溜溜的炕上只剩下了一卷行李…
  归化城太春邂逅娜烨格格,太春闯荡土默川。巧遇张友和与云黄羊,三人结成异姓兄弟。三兄弟白手起家开设三义泰商号,许太春初涉商场。
  1疲惫不堪的太春踯躅归化城的街头,街道上人来人往,饭馆酒肆门前醒目而凌乱的幌子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闹腾得太春更加心烦意乱,他在东张西望地寻找着黄羊。
  小酒馆的伙计在门口大声地招徕客人:“哎,南来北往的,走过的路过的,进来坐一坐啊!”
  太春正好来到小店门前。
  伙计笑嘻嘻地招呼道:“掌柜的,进来坐坐?”
  太春跟着伙计走进小酒馆。
  在大街的另一头,衣饰华丽的娜烨带着小丫头在街上闲逛。娜烨今天穿了一身茄子紫色的裤褂,上面镶着银灰色的绦子边儿,娜烨不喜红色,她说红色太闹腾;也不喜粉红色,她说粉红啊水红啊那是窑姐们的颜色。
  丫头劝道:“格格,咱出来工夫不短了,该回去了。”
  娜烨不理,自顾往前走。
  丫头:“格格,现在不比过去,过去您在将军府是在自己家,您如今是出阁的人了,再不回去该让公主府的人挑理儿了。”
  娜烨:“随他们挑!我娜烨恨不得他们休了我呢!”
  丫头:“格格…”
  娜烨:“好了,你也别跟着我了,该干啥干啥去,该回去的时候我自会回去的。”
  小丫头望着娜烨不肯离开:“格格…”
  娜烨生气道:“叫你走你就走,看着我干啥?”
  小丫头不敢说什么,只好走了。娜烨望着小丫头走了,喜滋滋地向前走去。
  酒馆的角落里,太春正坐在小桌旁自斟自饮,桌上搁着一盘熟肉两个酒坛儿,看样子已经喝多了。
  娜烨走进小酒店,她的目光在小店内环顾一圈然后找个座位坐下。对伙计说:“小二,拿酒来!”
  邻桌一个男子引起她的注意,看着觉得眼熟就隔着桌子搭讪道:“一个人喝酒?”
  那汉子头也不抬地回答:“喝酒呢!”
  娜烨仔细打量着对方:“哎,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那就…该是朋友了。”太春头也不抬地:“过来一起喝吧!”
  娜烨爽快地坐过去,试探地问:“先生是不是…山西人?”
  “是啊?怎么了?”
  “先生…是不是山西龙仙镇的人?”
  “是啊!”
  “去年正月十五闹元宵,还记得吗…你和一个劫戏的女子交过手?”
  “你是说劫持水上漂那件事吧?”太春奇怪地问,“这事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娜烨叫道,“那就是我啊!咱俩交过手!”
  “原来你是格格…”
  “哈哈哈!…真是缘分!想不到在这儿遇上了。”
  俩人述说了各自的情况,甚是欣喜。
  俩人这一喝,直喝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越喝越天真,越喝越投缘,当他俩搀扶着站起来要离开小酒馆时,把伙计也吓了一跳:我的乖乖,喝了整整八坛子,少说也有三斤!
  娜烨含混地说:“啰嗦,少不了你的酒钱!”说着将一把碎银子扔在桌子上,对太春说:“朋友…咱们走!五花马,千金裘…痛快!”
  一顿酒从下午喝到了天黑。太春和娜烨走出酒馆的时候街上的大小店铺都已经掌起了灯。了。
  娜烨和太春从酒馆里出来。太春问道:“你去哪儿?我送你…”
  娜烨:“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太春:“我回家…”
  娜烨:“我也回家…”
  俩人搀扶着,东倒西歪地向街道的一侧走去走。
  太春和娜烨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进太春住处。娜烨身不由己地倒在炕上。
  太春笑娜烨道:“你…喝多了!来,我扶你起来…”
  太春去扶娜烨,结果自己也倒下了,他和娜烨稀里糊涂地倒在炕上。
  早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炕上,只见娜烨和太春横倒竖卧衣冠不整地躺在炕上,着实有些不雅。
  突然,娜烨醒来,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小屋里,她觉得身上很沉,使劲一推,却发现是一个男人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腿上。
  娜烨大惊,忽地坐起来,扬手向对方打去:“好大的胆子,你是什么人?”
  太春被惊醒,睡眼惺忪地爬起来:“黄羊…”
  娜烨喝道:“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太春一看眼前是个女人,有些慌乱。
  太春:“这是我家,你是谁?”
  娜烨:“我是将军府的大格格娜烨,你是…噢,我想起来了,你是许太春!”
  太春:“大格格…”
  娜烨忽然又恼了:“哎,我怎么会在你家里过夜?”
  太春一时语塞:“我…”
  望着太春娜憨厚的样子,娜烨忽然大笑道:“许太春,你不用怕,我是将军府的大格格,别说没发生什么事儿,就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我担着就是了。没人找麻烦便罢,真要有人计较起来,我就索性把这层纸捅破,跟你远走高飞,怎么样?”
  娜烨的一番话把太春吓坏了。
  太春慌乱地说:“格格,可不敢胡说…”
  娜烨长叹一声,又故意做出轻松的样子:“嗨,看把你吓的,我逗你玩呢!哎,不过…好像咱俩喝得挺痛快,说真的,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好了不说了,我该走了。”
  娜烨说完往外走去,到门口时回过头来望着太春,眼睛里满是柔情。
  娜烨:“许太春,以后若有用得着我娜烨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说完,娜烨飘然而去。
  太春愣在那里。
  待太春转过身来时,发现娜烨睡过的地方落下了一支银发卡。
  太春拿起发卡端详着,搁鼻子下闻着,半天舍不得放下。
  太春望着娜烨刚才睡过的地方,想着她刚才出门时的样子,叹口气。
  太春把娜烨的银发卡小心地装进贴身的衣兜里…太春不会想到他这一装,就整整装了几十年,终了,也是个有情无缘的信物儿。
  2塞外的盛夏天上好似在下火,骄阳下太春一个人在地里疯狂地锄地。
  太春边干活边自言自语:“黄羊,你个没良心的,果真丢下哥哥自己跑了,这么大的一片地,你是要哥哥的好看呀!唉,哥哥也不对,不该跟你发脾气,不该拿你当牲口似的使唤…不管你啥时候回来,你还是哥的好兄弟…”
  太春来到地头,提起水葫芦想喝口水,可是里面已经空了。
  太春沮丧地把水葫芦扔在地上,拿出一块饼子嚼着。
  这时,卜泰骑着一头骡子颤颤悠悠地向这边走来。
  卜泰骑着骡子走到跟前时,太春正在嚼着干饼子。
  卜泰来到太春跟前:“太春!”
  太春回过神来:“哦,卜老爷,有事儿?”
  卜泰:“太春,我只是路过,顺便告诉你一声,七月十三黄河上有一个赌局,你可得来啊。”
  太春为难地:“卜老爷,我就不去了,你看我这地里…”
  卜泰:“去不去你看着办,反正我是把话搁这儿了!”
  卜泰说完,打着骡子走了。
  太春望着卜泰的背影:“不去!我说不去就不去!”
  嘴上说不去,卜泰走后,太春想着卜泰的话,心里怪痒痒的。说实话,太春也知道自己不笨,以前那两回还不是赢了吗?
  夜里,太春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点着灯抽开了旱烟。唉,黄羊不在了,眼前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咳!
  惆怅着,忽然太春一拍大腿,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太春换了身干净衣裳,径直向关财神庙走去。进了大殿,太春焚香叩头,然后捧着签桶哗哗地摇着…一只竹签啪地落在地上。
  太春捧着竹签给庙里的庙祝看,庙祝一看,赞叹道:“好签啊,好签!”接着如此这般地给太春解说了一番。太春一脸欣喜,思忖道:“这么说,这回的赌去的?”
  七月十三,黄河大堤两侧搭起了一溜大大小小的帐篷。河滩上有耍把式的、玩杂技的,有唱戏、拉洋片的,有卖麻花凉粉烧卖大力丸的,还有提篮吆喝着卖小玩意的…
  黄河河滩上的小树林旁,用椽子围起一个牲口栏,里面圈着一群活蹦乱跳的骡马。
  入夜后,黄河边上,有不少人在放河灯。河面上各色花灯顺流而下,水波摇曳、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大堤上,卜泰、浩三强等一些赌客们说笑着走来,太春跟在卜泰身后。
  卜泰手里摇一把黑色的大折扇,笑着说道:“各位,今日之赌,我们要玩出个花样来才好!”
  浩三强心里虽然还在为开闸放水的事耿耿于怀,可是碍于情面,依然谈笑风生,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问道:“但不知卜老爷所说的花样是…”
  卜泰:“哦,是这样。为了有兴致,我特意让人预备了一个牛皮大筏子。我们大家坐在牛皮筏上命人把筏子划到黄河河心,然后再赌,你们以为如何?”
  浩三强:“好!不过咱说好了,谁要输光了就罚他跳到黄河里去。”
  卜泰:“好!这就越发有意思了!”
  说着话,一伙人已经来到那个硕大的牛皮筏子跟前,卜泰对大家说:“各位,请!”
  那些赌客们一个挨个走了下去。
  几个赤膀露臂的壮汉划着桨,牛皮筏子向黄河河心划去。
  那牛皮筏子果然不小,十几个人上去后还显得很宽敞。筏子的中央是一张大桌子,桌上铺着大红的绒毯,筏子的四个角上绑着四根杆子,卜泰吩咐道:“去,把灯笼点起来!”
  立刻,八盏明黄色的灯笼点了起来,牛皮筏子上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卜泰、浩三强等赌客围坐在桌子旁,一个精干小伙手捧宝匣伺立在旁边。
  人们赞叹道:“好!这地方不错,凉快,别有一番景致!”
  “赌了半辈子,还头一回见这种场面!”
  “卜老爷,真有你的!”
  “来来!今天晚上咱们豪赌一把!”
  许太春身置其中,此时已经有些身不由己了。
  卜泰指着岸上树林前的马群说:“大家看见了吧,这一群马是浩老爷刚刚从外蒙赶回来的,都是上好的喀尔喀马,至少值两万两银子。要是赶到汉口骡马大市价码至少翻一番!”
  人们望着那群马,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浩三强不阴不阳地说:“这马是不错,可东西再好是浩老爷我的,看着眼馋吧?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看今天谁的运气好了!”
  情绪最激动的恐怕要数太春了,他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地,有了。要是再把浩三强这一群马赢回来,我许太春就成财主了!到那时候,展堂堂盖它一处院子,然后再把老娘和玉莲接过来,一家人磬等着过好日子吧!”
  这时候,卜泰对大家说:“各位老少爷们,开始吧!”
  浩三强附和道:“…开始!”
  夜色中的黄河,泛着白花花的光亮,水声哗哗的河面上不时有各色河灯飘过。忽然,一个浪头打过来,河面上的一盏盏河灯被打翻了。
  刚开始赌博的时候,太春只是站在后面观看着。人们大呼小叫的,赌博很快便进入高潮中。
  卜泰兴奋得满脸泛着油光,他叫道:“快快,下注!”
  浩三强犹豫再三,谨慎下注。
  宝盒打开之后,浩三强突然兴奋地叫道:“赢了!”
  这些老爷们都是有钱的主,说好了今天是豪赌,无论输赢,图的是个痛快!只有许太春不同,他输不起,他就是来赢钱的。
  浩三强把银子搂到自己跟前,得意地说:“卜老爷,对不住了!”
  太春心里想,浩三强今天晚上赢了钱,正在得意的兴头上,不如趁这个机会来一把,或许正是赢钱的好机会!于是太春对卜泰说:“卜老爷,要不…我试一把?”
  卜泰说:“好,你来就你来!卜老爷今天手气背,全指着你这年轻人翻本了。”
  浩三强轻蔑地看了太春一眼:“后生,赌场无父子,拿好主意啊!”
  太春也瞥了浩三强一眼,心里话:我就好似来赢你浩三强的!他将自己的银子押了上去,紧张地望着那个宝盒,心里念叨说:财神爷,这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可不能输啊!
  下注。开宝盒。
  头一局下来太春输了。
  再赌,太春又输了。
  太春脑门子上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还没想明白自己的钱是怎么输掉的,桌子上的那些银子已经被浩三强搂走了。
  卜泰呵呵地笑着,上来劝道:“太春,你还是下去吧,筏子上有酒有肉,自己吃喝去吧。”
  浩三强有意激着太春:“哼,上回赢了我个女人,这回还想赢我一群骡马,是吧?”
  太春被噎了一下。
  有人叫道:“下注啦…!”
  人们纷纷下注。
  卜泰:“银子一千两!”
  浩三强:“骡马一群!”
  太春犹豫着。
  人们乱糟糟地喊着:“快下快下,不下就走开!”
  卜泰不耐烦地对太春说:“还是个男人呢,到底下是不下,有点刚劲儿!”
  浩三强嘲笑太春道:“哈哈,我也看出来了,你现在是关二爷卖豆腐…人强货不做主!对不对?”
  忽然,太春把手往赌案上一拍:“我押二百亩水地!”
  卜泰:“慢!太春,今天你走背字儿,我劝你还是下去吧。”
  浩三强:“没错后生,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太春一咬牙:“二百亩水地,押上了!”
  宝盒子摇得哗哗响。
  太春一双眼睛盯视着宝盒子,像要冒出火来。
  宝盒子继续在摇。
  太春头上的汗冒出来了。
  开宝…
  人们的眼睛盯在那个蹦跳着的“色子”上…
  浩三强又赢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