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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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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萍两眼发直毫无反应。
  又一辆马车堵在了后面。赶车的也嚷嚷开了:“嘿!说你呢!靠边儿站站行不行?!”
  雅萍依然呆立。
  狗宝赶车而至,车一停,白文氏忙跳下车来。狗宝也跟着跳下。白文氏忙将雅萍拉到路旁,吩咐道:“狗宝!使扶她上去!”狗宝应声跑来扶住雅萍。
  关家大门紧闭。白文氏愤怒地走上台阶狠狠敲门。
  听差开了门:“找谁?”
  白文氏气哼哼地:“叫你们关大爷出来?”
  听差不客气地:“关大爷不在家!”
  “什么不在家?”白文氏说着要往里闯时,雅萍的丫头苦杏跑出来:“二奶奶!”
  白文氏道:“你们怎么把大奶奶一人儿扔街上?”
  苦杏:“大爷不叫她进门儿!”
  白文氏:“你是她的丫头,也不跟着点儿,叫车撞着怎么办?”
  “不叫我跟着,您看把我打的!”苦杏带着哭胜,说着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条条奇紫。
  “行了行了,胡说什么?!”听差忙上来把苦杏推了回去,回身砰地把门关上了。
  “一群狼!”白文氏大骂,转身下台阶上了马车,马车调头远去。车内,白文氏还搂痴呆的雅萍伤心地望着。
  白宅上房院北屋卧室。
  白文氏正劝白周氏:“妈,这个家是非分不可了。”
  白周氏:“分家?”
  “是,老爷子生前确实说过不许分家,可不分不成了。”
  “不行!分家还行?!”
  “妈,我也看出来了,老三是说到做到,我一天不分家,他就一天不叫我消停。”
  “老三?老三可是个孝顺的孩子,看他给我买的吃的……就是他老惦记着我。”
  桌上、茶几上摆着各种点心、水果。
  “我知道他孝顺,是他要分家。”
  “叫他来,我说说他!”
  “没用,我做主,跟您说一声,分就分吧!”
  白宅内账房。
  颖宇一本正经地查着账,大头儿在忙着写字据。白文氏、颖轩、白方氏坐在一边。
  白文氏:“老三,真应了你那句话,老爷子若有在天之灵,一准儿要后悔,活着的时候就该把家分了。”
  查账的颖宇忽然拍起头:“哎!我说二嫂,这账不对吧?怎么就剩这么点儿银子了?”
  白文氏:“你指出哪笔不对!”
  “我指不出!”
  “还是的!就这么些!”
  “这也太少了,您可别藏奸!”
  “大头儿把当票给他看!”白文氏有些来气。大头儿闻声拿出一把当买,颖宇看了看不言声儿了。
  白文氏:“坐吃山空懂不懂?都按个手印儿把!”
  颖宇指着账本:“凭什么你一个人儿独拿三份儿,我才一份儿?”
  白文氏:“大哥一份儿、老太太一份儿自然是我拿,要不老太太和大哥的孩子都归你养,你拿三份儿!”
  颖宇:“饶了我吧,我自己的孩子还养不过来呢,妈这份儿给我,我养着。”
  白文氏走到桌前:“老三,你精啊,老太太一人一份儿,大哥四个孩子也是一份儿。”
  颖宇:“我孝顺我妈是应该的。”
  “我知道你是大孝子。”“那房子呢?”
  “这儿的房,只要老太太活一天,一天不能动,花房和二闸的花园子还算三个房头儿共有。”
  “金子,细科呢?”
  “退银子不退物,等折了价把银子给你。”
  “行!按手印儿。”。“老三,你可别后悔!”
  “二嫂,我一辈子没干过后悔的事!”
  白宅大门口。清晨。
  两辆马车停在门口,白文氏、颖轩、颖宇、白方氏、景怡、景泗、景陆、景武、胡总管、秉宽、狗宝、陈三儿正在乱哄哄地送玉芬,两个迎亲的一男一女站在车旁和白文氏谈着。
  玉芬抽抽噎噎地哭着,景琦仰脸儿看着她挺难受,又不知说什么好。
  “上车吧,上车吧,早点儿上路不打饥荒。”白文氏走过来。
  玉芬向马车走去,景琦拉住她衣服死死不放,在后边紧跟,领宇、白方氏等叮嘱着:“到了济南赶紧来封信。”“到了人家家里事事要听人家的,不许任性!”
  “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小心道地上别贪凉!”……
  迎亲的拱了拱手:“都请回吧,请回吧!”
  景琦仍死死拉着玉芬,玉芬上车,白文氏一把将景琦拉开:“别拉着啦!”
  玉芬刚坐到车里,车子便启动了。景琦忽然从开白文氏的手,紧跑两步跟着车走,车越走越快。
  玉芬回头挪包袱,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大叫:“景琦——!”
  玉芬探身出来大叫:“景琦!”景琦撤腿追车,玉芬半个身子在车外,手里举着一个蝈蝈笼子,里面两个碧绿的蝈蝈响亮地叫着,仿佛在召唤景琦。
  景琦紧跑几步追上,从玉芬手中接过蝈蝈笼。马车加快驶去,景琦站住了,眷恋地望着。
  马车远去,在蝈蝈叫声中,景琦淌下了两行热泪……
  盛夏如期又至。
  街上卖西瓜的推车吆喝着走过。卖芭兰花儿的沿街叫卖,那悠长的叫卖声比唱歌儿还好听,仿佛散发着花香飘过大街小巷。
  白宅敞厅东偏房学馆。午后。
  戴着老花镜的德先生昏昏欲睡,在教孩子们读《论语》:“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孩子们念:“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德先生已闭上了眼:“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至善……”
  孩子们念:“在亲民……”坐在前面的景琦,两眼惊奇地望着先生,他怎么也闹不明白,何以先生竟会念着念着就打起了瞌睡。他不眨眼地盯着先生的头一点点往下垂,悄悄站起走到先生桌前。桌上摆着鼻烟壶和烟碟。
  景琦悄悄用手指沾了一指头鼻烟,往鼻孔上一抹深深一吸。孩子们看着他,偷偷地笑。景琦忽然瞪起了眼睛,张大了嘴,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德先生一下子吓醒了,景琦也吓了一跳,两人惊愣对视。孩子们开心地哄堂大笑。见景琦鼻涕眼泪往下淌,鼻孔上一团黑,德先生再一看动了地方的鼻烟,明白了,气呼呼地:“好小子!偷闻我的鼻烟儿!回去!”
  景琦擦着鼻涕嗬嗬笑着跑回座位。
  德先生摘下花镜站起:“不像话。自己看书,我去方便一下。”说里走出屋。
  孩子们开心地乱哄哄地议论着,景琦忽然起身向外跑去。
  白宅厨房院。
  景琦跑进厨房院,直进厨房,他正在柜橱乱翻,被路过的秉宽发现:“你一人儿跑厨房来干什么?”
  景琦随口答道:“饿了!”
  秉宽斥道:“刚什么时候你又饿了,念书去!”景琦挤出门跑了。
  敞厅东偏房学馆。
  景琦跑进屋,来到先生桌前,将一小盅臭豆腐汤往鼻烟壶里倒,孩子们围上来。
  景武:“什么?”
  景琦:“闻闻!”
  景武凑近闻:“哎呀!臭豆腐!”
  景恰在一旁坐喊道:“老师来了!”孩子们忙跑回自己座位。
  德先生进了屋,坐回椅子上,看了看下面。
  孩子们十分紧张地望着,景琦更为关注地望着。
  德先生伸手沾了一下烟碟往鼻孔上一抹,深深地一嗅,又伸手拿花镜,忽觉味道不对,又轻轻吸了几下鼻子:“嗯?什么味儿?”
  孩子们哄堂大笑。
  德先生拿起烟碟一闻,大惊:“这是——什么?”
  景武大叫:“具豆腐!”孩子们笑得更厉害了,有人叫道:“景琦倒的!”
  德先生掏出手绢擦了擦鼻子,又擦了擦手:“太臭了。太不像话!”愤愤出屋。
  孩子们拍着桌子大笑大叫。
  景琦笑得浑身乱颤。
  白宅敞厅。
  德先生正举着烟碟儿叫胡总管和秉宽闻:“你们二位闻闻。”
  胡总管一闻:“这么臭,怎么了?”
  德先生:“你们琦少爷倒的臭豆腐汤!”
  秉宽:“我说他刚才去厨房瞎转悠什么呢!”
  胡总管:“孩子淘气,您教训他么!”
  德先生:“我教训得了他?他教训我吧!”
  胡总管:“别别别,我去回奶奶一声……”
  德先生:“不必了,请二奶奶另请高明吧,告辞!”
  白宅二房院门口。
  白文氏、胡总管、秉宽站在门口。白文氏的肚子突起,显然已怀了孕。
  胡总管:“教馆的先生又走了。”
  白文氏:“为什么?”
  胡总管:“嗨!琦少爷在德先生的鼻烟儿里倒了臭豆腐汤!”
  白文氏顿时一脸苦相:“哎呀——这叫什么闹法儿,太出格儿了!这是走的第几位先生了?”
  秉宽:“第三位了!”
  “去叫他来。”刚一回身又改了生意:“算了,还是我去吧!……你们就不能找个厉害点儿的先生?!”
  敞厅东偏房学馆。
  白文氏一转过活屏,便听见孩子们整齐地喊声:“噼得儿噼得儿噼,啪得儿啪得儿啪!穿着那皮裤皮袄还嫌冷,河里的王八怎么过冬!……”
  白文氏惊讶地来到学馆窗外往里看。只见景琦等六个孩子脱得一丝不挂,排成一队,两手有节奏地拍着屁股绕着桌子行进,一起高声有节奏地喊着:“噼得儿噼得儿噼,啪得儿啪得儿啪!穿着那皮裤皮袄还嫌冷,河里的王八怎么过冬!噼得儿噼得儿噼!……”
  白文氏离开窗户走到门口,阴沉着脸往里看,带队闹腾的景琦转过弯来发现了白文氏,忙停了下来。看到白文氏正怒目而视,景琦不好意思地“嗬嗬”笑了,忙抓起裤子慌乱穿着,孩子们也乱抢着裤子穿。白文氏奔上将景琦按到桌上,扒下裤子狠狠打屁股,孩子们吓得往后躲。白文氏用力打着,景琦一声不吭地趴着。直到孩子们逃散,白文氏终于伸手,把自己的手都打疼了,边甩边用嘴吹,景琦依然一动不动地趴着。白文氏奇怪地低歪着头要看个究竟时,景琦意扭过头来:“妈!您的手打疼了吧?”
  白文氏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啊呸!”悻悻地扭头就往外走,边走边嘟嘟嚷嚷埋怨自己:“打也没用!我就知道,整个儿一瞎掰,打他干什么,还不如臊着他。
  景琦起身边提裤子边大叫:“妈!我把裤子穿上了啊!”
  朱顺家门口。
  白文氏把一包银子交给朱顺。
  朱顺:“你别再来了,大爷不在北京。”
  “上哪儿了?”
  “送到口外去了,刑部前些日子又查下来了,严爷把差事也丢了。”
  “查出什么来了?”
  “没有,捕风捉影。詹王府捣的乱,可京城是不敢呆了。”
  “那怎么找他?”
  “不好找了,连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那以后……”
  “总有人照应,饿不着,您以后也别上我这儿来了,快走吧,让人看见就麻烦了。”
  白文氏扭头便走:“好,好,我走。”
  “银子,银子!”朱顺将银包送回。
  “你留着吧!”
  “不行,我不能要。”
  “给严爷吧!他丢了差事怎么过?”
  “快走快走!”朱顺说罢砰地把门关上了,白文氏只好离去。
  胡同口。
  白文氏走出胡同来到马车前,狗宝拉车过来:“还上哪儿?”
  “回家。”白文氏坐上车。
  狗宝故意地问:“不去看看‘南记’?”
  “什么‘南记’?”
  “百草厅对面儿新开了一个南记白家老号!您不知道?”
  “谁开的?”
  “您猜!”
  “老三?!”
  “您真有两下子!”
  白文氏笑了:“去看看。”狗宝扬鞭赶车,车远去。
  百草厅门口前街。
  狗宝赶车驶来,远远地靠边地停住了。白文氏没有立即下车,撩开车帘远处观察,只见街对面新开的中药铺,挂着匾额:南记白家老号。白文氏喃喃自语:“哼,他黑了公中那么多银子,自己开业了。”
  狗宝:“要不他闹着要分家呢!”
  白文氏看着连忙把车帘又放下一点儿,只留了个小缝儿要观察街另一面对,忽见颖宇、董大兴和贵武正送常公公走出百草厅,常公公报手画脚生气地申斥什么,颖宇等则躬身哈腰低三下四, 直到常公公上车离去, 董大兴才和颖宇直起腰进入“南记”。
  白文氏沉思,久久注视着“百草厅白家老号”的牌匾,暗想:再不能让他们糟践老字号的声名了。
  白宅工房院西客厅。
  胡总管惊讶地:“摘匾?!”
  白文氏:“对!摘匾!我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行么?”
  “怎么不行?这块匾姓白,是祖传的!卖铺子没卖祖宗!怎么不能摘?!”
  “摘了又怎么样?”
  “他就不敢叫咱们摘!他的生意全靠咱们这块牌子撑着呢!我就拿这牌子人一大股!”
  “他要不愿破这一股,就叫你摘了怎么办?”
  白文氏长出一口气:“那当然就麻烦多了,我就得动用宫里的内残儿了!”
  “常公公?”
  “对,我要挤兑得董大兴山穷水尽。到他撑不住了,我这牌子就不是一大股了,我再拿出牌子把百草厅盘上一半地。”
  胡总管笑了:“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也许人家根本不当回事儿!”
  白文氏:“董大兴是明白人,他决舍不得叫我摘走。胡爷,您明儿一早把‘汇丰’、‘隆盛’的掌柜都请来,告诉他们,百草厅不姓白,咱们白家不担这名号,亏了银子倒了账一概与白家无关。董大兴的日子不好过了。”
  白宅二房院北屋卧室。夜里。
  颖轩趴在炕上抽烟,景琦拿着纸煤子站在一边,白文氏在换睡衣。颖轩磕打着烟锅子道:“摘匾!这事儿三思而后行把。万一闹起来,你个妇道人家还挺个大肚子,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景琦!装烟!”
  白文氏:“这怕什么?!景琦,你还不去睡觉!”
  景琦:“给爸爸装烟呢!”
  白文氏:“用不着你。你今天又把德先生气走了,嘿——,他往人家鼻烟儿里抹臭豆腐。”
  颖轩嘿嘿地笑起来,景琦也觎着脸笑。
  颖轩:“怎么想出来的?!”
  白文氏:“你还笑!景琦,明儿跟我一块儿摘匾去!”
  颖轩:“叫他去干什么?”
  白文氏:“叫他从小就见见世面,要知道世道的艰难,人情的险恶,创业守业有多么不易!
  白宅门口。清晨。
  白文氏、景琦上了马车,狗宝赶车,秉宽扛着一把太师椅,胡总管、陈三儿及两个仆人一道出发了。
  百草厅门口。
  在“百草厅白家老号”匾下,狗宝将马车停住。白文氏拉景琦下了车,秉宽将太师椅放到门口斜对面,白文氏坐下,景琦站在一旁。白文氏问道:“景琦,认识匾上的字吗?”
  景琦:“认得!”
  “念!”
  “百草厅白家老号。”
  “念!”
  “百草厅白家老号。”
  “再念,大声点儿!”
  景琦大叫:“百草厅白家老号!”
  白文氏点了点头:“记住,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一块宝!到什么时候它也是白家的,人在匾在,永远不能落到别人手上,记住啦?!”
  “记住啦!”景琦可着嗓子大叫。这时已经有人围观。
  白文氏大声命令:“摘匾!”
  秉宽和陈三儿刚要上前,景琦大叫道:“我摘!”秉宽道,“你哪儿够得着?”
  景琦道:“嘿儿喽着我。”秉宽一把将景琦举起,让他骑到自己脖梗子上。
  百草厅里的伙计见外头有人围观看热闹,也出来看,见不过是大人驮小孩子,刚要回去,却见他们竟是要摘匾的,赶忙上前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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