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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洪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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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5日下午3时许,临洪当冲的安纺办公楼和宿舍楼仍有500多群众被困。长沙警备区舟桥连官兵一次次试图冲过激流救人,但冲锋舟一驶近目标,便被惊涛掀翻。
如何救出被困群众,在现场指挥的省委副书记郑培民,经过与在场的市县领导紧急会商后,决定由安乡港资企业——安乡拾比佰轮船公司与广州军区驻长沙舟桥某团共同承担解救这批受困群众的艰巨任务。
安纺宿舍楼与临洪大堤呈垂直角度分南北两列排列着,最难实施营救的是五、六两栋宿舍楼。营救队决定从距大堤最近的3号楼破窗入楼,再在3号楼的北端山墙和与之并列的6号楼南端山墙之间架起一座铁索桥。
14时20分,营救队员成功进入3号楼,拾比佰轮船公司总经理汪政华与员工们抬着钢索来到3号楼北端山墙窗口,舟桥连连长许先念一跃跳下窗台,抓住连接两幢楼房的一根电缆线,泅水爬上6号楼山墙2楼窗户。18时,经过紧张艰巨的施工,两条钢丝绳架起来了。50多名战士搬来竹夹板铺在钢丝绳上。18时50分,纺织女工史福兰带着小孩在战士们的搀扶下,走过摇摇晃晃的铁索桥。6楼的49名被困群众安全达到大堤上。
与6号楼平行的5号楼之间是20多米宽的洪流,两楼之间也没有办法架桥。拾比佰轮船公司总经理汪政华一声令下:“赶快寻一艘驳船来119时25分,该公司豪华客轮载来了一艘铁驳船。20多名解放军战士一拥而上,将铁驳船抬上大堤,站在3号楼的战士们抛下一根缆绳,拾比佰公司职工李运战、刘连安手拉缆绳,跳上驳船,一个巨大的漩涡将船身倾斜成45度,李运战的头被撞到山墙上。
经过5次反复,他们终于冲过漩涡。李运战、刘连安顺着下水管爬上楼。在铁驳船向5号楼外侧漂去的当口,公司船员祝新安从6号楼二楼纵身跃入急流,将铁驳船推向五六号楼之间相对平缓的洪道。被困群众砸开一扇窗户,接过祝新安抛来的缆绳,固定在5号楼和6号楼的柱子上。
19时45分,3位小孩被运到6号楼,战士们抱着小孩,穿过铁索桥,进入3号楼,然后钻过了3号楼的窗口,走过一段竹木桥,来到大堤。3个,8个,10个……。20时38分,铁驳船经过26次往返,将第98位,也是5号楼上的最后一位被困群众救到了6号楼。
营救灾民的同时,抢险工作也在密锣紧鼓地进行。
在抢险现场,常德市防指果断地下达命令:“加修书院洲间堤,抢住第二道防线1。2000多名群众顶风冒雨赶到书院洲抢险。然而,只有1000多亩面积的的书院洲小垸很快被洪水灌满,书院洲间堤又被冲开了两个口子,第二道防线失守。
“死保县城,抢修书院洲北间堤1决策者们作出了这样一个决定。但要赶在洪水到来之前修好10公里长的北间堤,单靠安乡一县难胜此任。这时,常德市防指4部电话同时向各县发出了紧急”调兵“令。两个小时之后,津市两千多人的救援队伍来了;又1小时后,3000人组成的鼎城区突击队来了;接着,30多辆车载着桃源方面军来了,临澧、汉寿的支援队也从百里之外赶来了……。
在沉沉的夜幕下,在茫茫烟雨中,3000多名解放军官兵乘坐的50多辆军车风驰而至。2万多军民在书院洲万米北间堤上摆开了战常鼎城“兵团”所分的堤段,难度最大。为了保证修堤质量,他们兵分两路,一路清淤,一路挖土。有的民工跪在泥地里用双手不停地往身后扒着淤泥,民工一个个都成了“泥人”。取土的地方越来越远,挑土的人几乎一溜小跑,有的把鞋都跑掉了。
在灌溪镇工地上,铁小妹像男人一样,挖土、上土、扛袋,头发眉毛上都是泥水。有人问她:“水涨在安乡,你为何这样拼死拼活地干?”她说:“天下农民是一家,安乡有难,我们应该全力支持。”
经过两天两夜的激战,一条长1万米、高2米、底宽4米、顶宽2米的“白色长龙”横卧在书院洲上。此后又经过不断整修和强化,到8月8日,一道能挡39米高程以上洪水的北间堤蜿蜒曲折地护卫着安乡县城。
8月7日,湖北孟溪大垸溃决。这意味着高出安乡北陲地面8米多的洪水可能铺天盖地而来,不仅使安乡县城面临灭顶之灾,还会殃及西洞庭、南洞庭10多个县市。
“抢修安造北间堤,把长江之水堵在境外1,当地盛市领导迅速作出了这一重大决策。
要在两水夹一堤的地段短时间内修一道3000米堤防,谈何容易!5000多名解放军指战员和武警官兵、民工,顶烈日,冒酷暑,扎钢架,筑平台,挑土,搬石,修子堤,日夜奋战。工地上,汽车、拖拉机、铲运车,铁流滚滚。
8月13日,大堤两边的洪水淹没了所有的田地,修堤取土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某舟桥团闻讯火速而至,奋战46个小时,就在波涛翻滚的明塘湖上搭起了一座240多米长的舟桥。成群结队的挖土车、运土车从桥上穿梭而过。
8月19日,北间堤的洪水高程涨到了42。02米,才加固的堤段已经淹没到了堤顶,连夜抢修的60厘米高的子堤开始全线挡水,情况十分危急。这时,某舟桥团的官兵来了,某高炮旅指战员赶来了,二炮某基地的将士赶来了……。2000多名军人坚守在最危险的堤段。
在15天时间里,为修筑安乡人民的“生命线”北间堤,共动用土方7万立方米、砂卵石1。2亿立方米、编织袋60万条、彩条布20万米、钢材30多吨,工程耗资1039万元。这一连串数字,凝集着5000多名军民的汗水和鲜血。
矮小单薄的北间堤变成了能挡43米高程的巍巍北大堤,锁住了汹涌的洪水。
安乡县城终于保住了。
但是,安造垸溃口实在令人心惊。130多米宽的口子,洪水以三、四米落差向垸内倾泄。
“高洪堵口1一个惊人的想法在决策者们的头脑中形成了。
湖南省军区副司令员蔡家作将军率2000精兵率先赶到;安乡县领导率1500名民兵临阵;省水电厅厅长王孝忠带领水利专家赶来了;数以千吨计的砂卵石也运抵溃口处。一场血拚拉开了战幕!
高洪堵口,谈何容易!一两百斤重的砂石袋丢下去,被洪水一卷而走。正当苦于无计可施时,北京军区某部堵口专家乘飞机而至,刻不容缓地推广了“钢木土石结合坝”技术。可是,当南北两端分别顺利推进20米后,这种新技术不灵了。因为缺口处水深13米,洪水以强大的撞击力,把钢架冲斜,把钢管撞弯。
堵口指挥长、常德市委副书记洪明祥、省著名水利专家聂芳蓉提出:把铁条焊成三角笼,里面装上块石,用这样的“铁菱角”堵口!在指挥现场的盛市领导紧急会商,同意了这一方案。
8月2日,只见4条大驳船搭成的浮桥上,数以千计的勇士将3吨多重的“铁菱角”投放到缺口处,缺口两端很快又向前分别推进了20米。
在这里,人们每天见到的是一个个感天动地的悲壮场面。广州部队某高炮旅、某舟桥团、某航空兵师的2000多名官兵不分昼夜地在这里忘我战斗。他们肩头磨破了,双手擦伤了,鲜血洒在了块石、砂袋上,几天中,先后有100多名官兵昏倒在大堤上,他们经抢救醒过来后,不听医生劝阻,又马上回到工地。
某高炮旅旅长江明坤,连续6天在工地上指挥时,发高烧,两次昏倒,但仍不下火线。10连战士粱炳在堵口的关键时刻得知父亲去世,他强忍着悲痛,依然背着砂袋。13连战士陈峰的手被划破一条5厘米长的口子,伤口被水泡得发白,但他一声不吭,仍然抢着重活、险活干。
缺口一天天在缩校8月11日凌晨,安造垸缺口处灯火通明,堵口合龙战斗打响了!
随着指挥长一声令下,重型浮吊将一个7吨重的“铁菱角”准确地投进了龙口,水流立即减缓。年岁已高的蔡家作将军奋力扛起一包砂卵石,投进了龙口,紧接着,3500多名军人、民工将砂卵石包雨点般地投向缺口……。
凌晨4时,肆虐安造垸整整16天的洪流,终于被堵住了。安造垸再造了一段坚实的新堤。
第五节 水漫江洲
江新洲,与鄱阳湖出口隔江相对。它地处湖北、安徽、江西3省的交汇点上,位于江西省纬度最高的地方,象一片翡翠镶嵌在江西省版图的头顶上。
但是,1998年8月4日晚9时15分,这片翡翠却被汹涌的洪水淹没。78平方公里的土地顷刻陷入烟波浩淼的江水中,4。1万名江洲居民面临着灭顶之灾。
江洲的居民大都是鄂、皖、赣3省的移民,决堤之前半个月,原镇党委书记蔡水龙便组织起100多人的队伍,动员近万名老人和儿童预先转移到安全地段。在大堤上,他们还安置了5000多名灾民。
江新洲的中上游部分是江洲镇,中间部位有个卫星岛,称为“月亮岛”,下游部分为新洲垦殖场,“江新洲”由此得名。江洲是江西省著名的棉花产地,棉花单产和总产量都非常高,与彭泽县的棉船洲并称为江西棉区的“比翼双飞鸟”。
一个多月来,在抢险救灾中,江洲的干部群众每天吃着5元钱的伙食,没有荤食,基本上都是蔬菜,他们连手电筒的电池都是自己出钱购买。许多人整整一个月在大堤上没有回家,当地县委书记魏改生从6月24日来到江洲大堤上就没有回去,其中有7天他感冒发烧,随时都可能引发肺炎感染,但他仍然坚守在大堤上。
月黑风高,人困马乏。持续守护江洲1个多月的居民没有想到灾难会在黑夜到来,那时,他们劳累了一整天,许多人正准备好好睡上一觉,但是,忽然间电灯闪了几闪。这是江堤出现溃口的信号。
那天晚上决口的地方位于洲头村7组。当晚8时20分,江洲镇党委副书记葛木初正在堤上巡查险情,忽然几个群众前来向他报告,说垸内的田地里发现管涌。葛当即带领200多名抢险队员奔赴现场,只见一股碗粗的水柱冒出地面30多公分。村民们赶紧用砂石袋堵压管涌,很快,险情排除了。
但是,管涌周围几平方米的田里随即就像开锅的热水涌动起来,围堤外的“二炮台”向下陷去,守堤的村民赶紧拼命抛下砂石,试图加固堤坝。听说大堤出现险情后,江洲镇的270多名干部纷纷赶到现场参加抢险。就在这时,葛亲眼看到堤身裂缝轰然崩塌,汹涌的江水疯狂地涌进堤垸内,如飞蛾扑火一般扑向灯火通明的房屋。
目睹这不可遏制的洪水,葛一边向镇防汛指挥部报告决堤险情,一边组织村民抢险堵口。他下令把停在堤外不远处的一艘装满蚕豆的百吨大船开过来,准备沉船堵口,以减缓水流速度。但是,这时江堤已被扯开了十几米长的大口,堤内外水位高差达6、7米。葛心里知道,这时沉船危险性极大,稍一不慎,就会连人带船一同翻到水里。
葛没有多想,带头跳上大船,随后,7、8个村组干部和群众也跟了上来。他们把船向决口驶去。这时,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大船拽到决口,悬殊的水位落差一下便将大船翻扣过来,船底朝天。船上的干部村民有的迅即跳水,有的便被船扣在下面。
那时,葛正在驾驶室里与船老大指挥沉船,翻船的一瞬间,船老大潜水脱身,葛却被扣进船底。他屏住呼吸,努力控制着自己不随波逐流,但洪水却毫不留情地把他卷出来,将他冲向堤内。当事后回忆起这惊心动魄的瞬间时,葛说:“幸好当时奇迹般地有一袋蚕豆把我撞出急流,将我冲到200米以外的一堵附坝边,被群众看见后救起来。”
洪水依然咆哮着冲过来,两位村民搀扶着葛向水流的斜角方向迅速奔跑。葛担心自己连累他们,挣扎着让他们先跑,然后自己爬上一幢两层楼的房顶,在那上面听着四处稀里哗啦的倒房声和尖锐刺耳的呼救声度过了不安的一夜。
堤上的决口逐渐扩大,最后达350多米。洲头村8组40岁的村民董银娥、7组22岁的村民杨冬梅和她生下来仅40多天的女婴当晚被解放军救上冲锋舟。但不幸的是,快艇因天黑水急速度快撞在树上,她们都被撞落水中,再也没有浮上来。9号村13岁少年刘奇的父母因为瘫痪没法跑动,有无人及时援救,最后因房屋倒塌而丧生。
2月份刚刚就任江洲镇党委书记的倪国泉已经3个月没有回家了。决堤之前,他赶到指挥部去商量预防台风,回来时便听说江洲决堤的消息。当他匆匆赶到决口时,正好看到装满蚕豆的大船被洪水冲翻。想到上万人面临的灾难,他失声痛哭,趴在大堤上,长跪不起。周围的群众赶紧过来扶起来,安慰他说:“这是天灾,不要难过。”
直到第二天早上,葛木初才被武警官兵用小船救到大堤上。经过一夜的折腾,葛已经高烧不止。县里领导赶紧将他送到县医院治疗,但是,不等打完吊针,他就重新返回江洲安置灾民。
在部队和地方的及时营救下,江洲镇1/3的人口被转移疏散出来,有的到外地投亲靠友,其中有2800多人被安置到九江市区的一些学校等单位。另外2/3的灾民仍住在大堤、高地或没有全部被淹的家中,大堤上1300多栋没有被淹的民房里至少都有两家人一起生活,水中高地的房屋里大约仍有3000多人。灾后,每天有15名公安干警驾驶着4艘冲锋舟在洲内巡逻,县里的4支医疗队在洲内分段设置了医疗点和流动医疗站,县粮食局在江洲镇上设立了4个固定的粮食供应点,上级民政部门也及时送来了80多顶帐篷,每个灾民首批发放了2。5公斤大米、两块榨菜、4块饼干和1瓶矿泉水。
到8月14日为止,江洲总计收到社会捐款23万元、救济粮2万公斤,此外还有价值24万元的食品和价值8万元的药品。全淹的重灾户每户发放37。5公斤大米,灾民每天都到固定地点领取救灾物资。
江洲敬老院14位老人在溃堤后经过5次转移,住进了县福利院。他们中年龄最大的86岁,最小的60岁,其中一半人耳聋,3位盲人,3位残疾,3位神经有毛玻45岁的梅秋荣家距敬老院仅1公里远,她上有老母亲,下有两个孩子,丈夫一直在大堤上抢险没有回家。决堤的那天晚上,她把老人们的房门砸开,拼命把老人们从床上拉起来,搀扶到镇兽医站的楼上。第二天早上8点多,她又把这些老人转移到高地上的村民家。
望着汹涌的洪水和被淹没的家园,老人们又过了难忘的一夜。接着,梅又把老人们一个个背上对岸炼油厂的一条小船,将老人们安置到新港镇大王村庙小学,再转送到九江医专和九江县福利院。直到8月13日,她一直守护在大堤上的丈夫才得知她们的下落。
8月10日,九江县和江洲镇接到通知,要在5天之内将安置在九江市区的江洲灾民再次转移出去。因为这时,九江长江大堤已经决口。两天之内,江洲灾民每人领着20元钱和1瓶矿泉水离开了九江市区,他们有的去九江县城投亲靠友,有的外出打工,有的返回江洲大堤上等待洪水退却。
8月21日下午,原江西省委书记、全国政协副主席毛致用专程乘船到江洲镇视察灾情。走上大堤后,他迎面碰上一位58岁的老人,立即主动拉着老人的手问道:“现在过得怎么样?”
老人回答说:“多谢党和政府的关心。我救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条短裤。现在我身上穿的都是民政部门发放的,一家4口人都住在政府搭的帐篷里。一切都好。”
毛致用站在一户临时搭建的屋棚前,对聚集在身边的江洲干部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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