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甜蜜蜜-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狗子骂道:流氓配破鞋,他妈的天生就是一对儿。
  雷雷早红了眼,扬着砖头朝张军扑过去。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恶斗,雷雷体力透支,已是强弩之末,可他为名誉为尊严而战,拼死乱打。张军、狗子则是嫉恨交加,一定要置雷雷于死地,下手阴狠。突然,雷雷脑袋被砖头拍中,天旋地转,鲜血顺着额头淌下,眼睛被染红了,眼前恍恍惚惚,栽倒在地。众人围上去拳打脚踢,雷雷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眼前浮现出青儿的面容,温婉凄楚,美丽动人,此刻为她死去,他也不会遗憾。
  巷子外远远响起警笛声,有人狂喊:警察来啦!
  张军等人一哄而散,雷雷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天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冰凉的雨水落在雷雷的身上,将他头上、脸上的鲜血冲去,血水流淌蜿蜒的小溪……
  雷雷逐渐苏醒过来,吃力地爬起,下意识地伸手摸裤兜,药品还在。他晃晃荡荡站起身,向摩托车走去,给青儿送药是支撑他前行的惟一动力。
  他骑上摩托车,费力地发动着,开得很慢,身子歪歪斜斜,几次都险些栽倒。他在一个电话亭前停下,掏出硬币投进去,用僵硬受伤的手指慢慢拨着号码。
  雷母在家里忧心如焚,想起不争气的儿子,泪流满面。她头疼欲裂,正拿着药瓶吃药,忽听电话响,惊得一个激灵,赶紧抓起听筒:喂?没有动静,她连着“喂”了几声,仍然没有回应。她意识到是儿子打来的,声音颤抖着道:雷雷,是你吗?你没干傻事儿吧?回家吧,爸妈都相信你,我儿子不会干坏事儿的。
  雷雷听着母亲的声音,手哆嗦着,眼睛渐渐湿润。他啪嗒一声,挂断电话。擦干眼泪后,他又投了一枚硬币,拨通报警电话,把叶青儿所处的详细方位告诉了值班警察。
  山神庙里青儿身体虚弱,处在半昏迷状态。黑皮照看着她,焦虑不安地喃喃自语:雷雷怎么还不回来,给抓起来了?真他妈想扔下你一走了之。万一他回来了,肯定会剥了我的皮。
  青儿在黑皮的嘟囔中苏醒,尽管身边燃着一堆火,她还是冷得直打哆嗦。黑皮说,雷子找退烧药去了,大半天还没回,一定是出意外了。青儿盯着他,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来。黑皮继续说,如果她想回家,可以陪她下山。她想怎么着都行,他悉听尊便。
  青儿眼睛里流露出无限哀伤,轻轻叫了声雷雷的名字。这时,庙门被慢慢推开,黑皮和青儿闻声回头,只看见门在动,却看不见人影,都被吓住。黑皮往墙角缩,青儿紧张地呆坐着……
  门开了,雷雷艰难地爬着进来,黑皮看清是雷雷,一跃而起跑过来扶起他:雷子,你怎么啦?青儿激灵抖了一下,刷地站起,冲到雷雷身边,抱住他。
  雷雷意识模糊,他见到青儿马上去掏口袋,手颤抖着把药递给她,说了一个字:药!然后再也支撑不住,一头倒在青儿怀里。
  青儿抱着雷雷,看着他满身血污,看着被鲜血染红的药,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眼前恍恍惚惚,像回到从前……
  雷雷对她说:菜青虫,咱俩铁哥们儿。以前没有我,你伤心难过我也不知道,没办法替你出头;可现在有我了,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谁也不能欺负你,谁骂你就是骂我,我跟他死磕。
  青儿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她抱着雷雷,摇晃着哭着骂着:臭小子!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一旁黑皮跟着伤心,劝道:雷子还在流血,赶紧给他止血吧,伤口淋了雨要感染的。
  青儿清醒过来,刷地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赶紧为雷雷包扎。她的手触到雷雷伤口时,雷雷疼得叫一声,她赶紧住手,泪眼婆娑看着雷雷。
  雷雷艰难抬头,眼前女人从模糊逐渐清晰,他看到她脸上的泪痕,脸上慢慢浮现出坏笑:你心疼了?
  青儿流着泪继续包扎,不理会他。雷雷声音虚弱地问,药吃了吗?青儿仍不吭声,不留神碰了他的头。他躲了一下,气乎乎地说,从小他妈就老打头,他最讨厌别人碰他的头。
  雷雷的神情像是一个单纯稚气的孩子,青儿再也无法控制感情,紧紧抱住他失声痛哭:你胡闹,发疯,想找死,你离我远点儿,干嘛老让我看见你这副惨样儿。
  雷雷眼睛湿润了,无言以对。黑皮一旁看着心里酸溜溜直想哭,赶紧出去。
  雷雷已经没有力气回应青儿的情感,此刻爱与恨都离他远去。他意识模糊起来,头软下去。青儿吓一跳,赶紧问:疼了吧?他无力抬头,默默摇头。
  青儿要去叫救护车,雷雷吃力地一笑说不用。突然,庙外传来警笛声。黑皮急慌慌闯进来,结结巴巴说:雷子,警……警察来了,好多人,你快跑吧。
  青儿猛地回过身问,是谁报的警。雷雷说是他,警察来了好送她回家。他让黑皮赶紧走,有事儿他一人担着。
  黑皮犹豫半天,咬着牙说:雷子,你够哥们儿,他们要真判你,我给你当证人。说完,扭头蹿出门去。
  青儿扶起雷雷,说送他去医院,她会向警察说明情况,不会有事儿的。雷雷苦笑着,说别去管他了,她的手还是滚烫的,赶紧吃退烧药。
  雷雷的身体发软,越来越沉,青儿根本搬不动他,后来绝望地坐在地上哭道:你为什么总是把事情弄得这样糟糕?
  雷雷躺在叶青儿的怀里,昏厥过去。她摇晃着他喊叫,让他坚持住,不能睡觉。庙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男人严厉地问:里面有人吗?
  青儿大声求救,荷枪实弹的警察冲进来,将他俩团团围住。
  雷雷被送进急救室,身上插着输液管,脸上罩着氧气面罩,一只手臂输血,另一只手臂被手铐靠在床柱上。
  主治大夫告诉陈副局长,患者眼下没有生命危险,因失血过多造成伤势严重,肋骨断了三根,软组织受伤较重,他年轻,体质好,应该能扛过去。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雷母满脸慌张地冲进来。陈副局长赶紧过去打招呼,雷母顾不上应酬,疾步走到病床前查看儿子的伤情。
  大夫安慰说,已经脱离了危险期。雷母点点头,眼神落在闪着扎眼光泽的手铐上。陈副局长有些尴尬地解释说,这是规定,请您原谅。
  雷母没说话,慢慢蹲下身子,握住儿子戴铐子的手,眼泪一滴滴掉落下来。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把儿子手腕上的手铐盖住,轻声地抽泣着。
  大夫示意病人需要休息,最好别打扰他。雷母听了擦干泪水,眼睛红肿着走出急救室,陈副局长跟了出来。
  雷母问儿子做完笔录后,就应该没事儿了吧。陈副局为难地说,雷雷的绑架案已在省局挂了号,又是干部子女犯案,社会影响极大,处理起来很棘手。
  雷母急了,让陈副局想想办法。陈副局沉吟半晌说,这种事情要取决于女方的态度。如果叶青儿证明雷雷没有伤害她,一切都好办。
  雷母皱着眉头问,如果那个女人恨她儿子,想冤枉报复他可怎么办。陈副局沉默片刻,建议说还是先跟叶青儿本人及她家人沟通一下,姿态低一点,事情或许会好办得多。
  雷母满脸沮丧地说,那家人恨不得判她儿子死刑!
  此时,叶氏夫妇闻讯赶到医院病房。叶青儿手臂上挂着输液瓶,处在半睡半昏迷的状态。叶母流着泪轻声呼唤,青儿慢慢睁开眼睛,泪水止不住流淌下来。老叶拍着女儿的肩膀劝她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
  青儿担心雷雷的身体,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爸妈,雷雷他……
  叶母一听雷雷的名字就抓狂,咬牙切齿地道:那个臭流氓,听说骨头被打断了好几根,失血过多差点死了,活该,报应!
  青儿听了,翻身就要下床,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叶母忙拽住问,你干啥?赶紧躺下。青儿说,她想去看雷雷。老叶吃了一惊问,看他干什么?他是罪犯,流氓。青儿喃喃地说,雷雷救了她。
  老叶勃然大怒,叱责女儿烧糊涂了,忘了雷雷是绑架她的罪犯。护士听见病房里有喧哗声,进来教训说,病房要保持安静,病人情绪不稳定,不能受刺激,探视完了就回去。
  老叶满脸愤恨地看着女儿,为她没有原则和立场而痛心。青儿仍是一脸痴呆茫然。叶母悄悄拽着老叶衣角,走出病房,让他别刺激了女儿。
  老叶让老伴儿回家休息,他来守着女儿。叶母说老叶体质差,熬夜身体受不了,她可伺候不了两个病人,等他休息好了白天来换她。老叶争不过她,只得听从安排。
  天蒙蒙亮了,青儿一夜没怎么合眼,脑海里回想着雷雷昏迷不醒的情形,焦虑难安。她见母亲趴在床边酣睡,悄然起身,蹑手蹑脚走出病房。
  一大清早,雷母起来就给儿子熬鸡汤。老雷一脸憔悴地拿着公文包从卧室出来,看见老婆忙碌,不知说什么好。他想了想,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要出门。雷母冷冷地问,儿子已经脱离危险了,他就不去看看?老雷对老婆的阴阳怪气很反感,雷雷是他儿子,他也关心。
  雷母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质问他怎么关心?老雷满腔郁闷正不知如何发泄,他将公文包重重拍在饭桌上,咆哮说,你儿子是打仗受的伤啦,还是救人挂的彩,还好意思大肆张扬!
  雷母气得发抖,骂老雷把脸面看得比儿子命都重要,他怕影响乌纱帽,就在办公室呆着,她自己去。她拎起保温桶走到门前,觉得很不解气,回头又说,你要是多关心他点儿,让他感到家庭是温暖,他也不会去纠缠那个小骚货,去找精神寄托。
  说完推门而去,老雷一时哑口无言,气得抓起公文包狠狠向墙角砸去。
  青儿穿着病号服沿走廊找到急救室,见门外一位看守民警打盹睡着,便轻手轻脚推开门,雷雷还在昏睡。他头缠纱布,安详单纯得像个受伤的孩子。
  青儿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鼻子和耳朵。当她的手触摸到他眼睛时,他睁开眼,恍恍惚惚,以为身在梦中。眼前的女人影影绰绰,轮廓美丽,慢慢看清是双眼含泪的她,轻声一笑:你穿的是什么啊,难看。青儿手停住,潸然泪下。
  他伸手想替她擦泪,这才意识到手腕被铐在床柱上动弹不得,苦笑道:这玩意儿,小时玩警察抓小偷带过。是塑料的,没这么沉。那时候我是警察,给黑皮、大头他们带手铐,所以他们叫我雷子……
  青儿握住那只闪着金属光泽的手铐,泪流满面,恨声道:你干嘛要这样啊。我会对公安局说清真相,你会没事儿的。就是以后……要接受教训,别那么冲动,别再干傻事儿。
  她眼泪越流越多,雷雷轻声笑道:知道我最烦你什么?跟我妈一样唠叨,一听你这说教,我头就疼,比伤口还疼。他一脸无邪,笑得像个小坏蛋。
  青儿爱恨交集再无法自控,猛地起身往外走,把床边的椅子碰倒,值班的民警惊醒,进屋就摸枪,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青儿正弯腰扶椅子,吓得呆住。雷雷调侃说,她若想杀人,我早没命了,可见您有多失职。民警脸一点儿都没红,严厉地问青儿什么人,来干嘛。雷雷说来看他,还用问。民警狠狠瞪着雷雷,让他闭嘴。青儿恢复了镇定,说她叫叶青儿,想见他们领导。
  民警丢了面子,心里窝火,态度粗暴蛮横。在他看来,只有流氓的朋友才来看流氓,因此对青儿严厉喝斥道:我不管你什么青啊紫的,这地方是警方控制的,这个人是犯罪嫌疑人,你私闯进来就是违法。你哪个单位的,私自会见犯罪嫌疑人什么目的?
  青儿气糊涂了,说不出话来。雷雷旧态复萌,笑着调侃:没错儿,你半夜三更不在病房老实呆着,跑进急诊室干嘛?图财害命还是图谋不轨,或是调戏男同志?本人可是身负重伤,手无缚鸡之力。
  青儿憋不住想乐,然而民警却气得火冒三丈,骂雷雷是小流氓,喝令他住嘴,没他许可不准说话。
  雷雷还没说话,青儿倒是发火了,质问民警凭什么骂人,谁给他的权利,人民警察更不能侮辱人的尊严。
  雷雷怔住,既感动又欣慰。民警没料到这个清秀俏丽的女孩儿口齿如此伶俐,竟让他哑口无言。他恼羞成怒,吼道:我看你跟这个小流氓是一伙儿的,再妨碍公务,连你一起铐起来。
  雷雷大怒,跟民警吵:你再胡说我告你诽谤啊,执法犯法罪加一等。
  青儿的话儿更重:我看你就不配穿这身警服,一点素质也没有!
  他俩一唱一和,气得民警青筋直蹦,七窍生烟,怒吼道:都给我闭嘴,还无法无天了。
  急救室闹得不可开交,走廊里雷母与叶母不期而遇,两人冷眼相对,互不理睬。雷母忽然想起陈副局长的话儿,要跟女方家搞好关系,忙平缓表情,堆着笑想说几句软话,叶母却冷着脸转身就走。急救室里的争吵声引起两人的注意,她们忙一前一后赶过去。
  民警正在气头上,见她俩进来,厉声喝道:出去,这地方能随便来吗?
  叶母一愣,眼里有了怯意。雷母冷静地说,她是雷雷的母亲,麻烦他给陈副局打个电话,就说雷雷的案子有进展,请他来一下。
  见雷母提到局领导,民警有点发怵,却又不肯轻易相信,说他在值勤,请她们出去别妨碍公务。雷母放下保温桶,出去打电话。叶母拉着青儿往外走,青儿说她要向公安局领导说明真相,叶母尽管生气,还是克制着情绪,说有什么出去再讲。雷雷眼睁睁地看着青儿被拽出门去,满脸忧虑。
  叶母对女儿如此袒护雷雷,既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她冷冷地问女儿,他到底伤害你没有?青儿脸色很难看地说没有。叶母满脸狐疑地问,你一身是伤,谁会相信这话呢?
  青儿抑制不住愤怒问:妈,您是希望我……被伤害吗?
  叶母矢口否认,青儿说雷雷没动她,身上的伤是自己下山时不小心摔的。叶母痛惜地说,没出事儿就是万幸,我心里不舒服是因为你袒护那个小流氓。
  青儿很反感母亲把雷雷当成流氓,说雷雷绑架她是一时冲动,如果她不当着众人的面刺激雷雷,他或许不会做出极端的事儿。
  叶母听了这话简直要气炸了肺,她怀疑女儿与雷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管怎样,她都要把雷雷送进监狱。她冷冰冰对女儿说:我告诉你,就算那个小流氓没有对你怎样,我们仍然要起诉他绑架伤害罪。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青儿神情麻木地听着母亲充满仇恨的声音,茫然道:您为什么这么恨雷雷?
  母亲是最容易原谅儿子的,舔犊之情胜过一切。见儿子缠着绷带,戴着手铐,责骂到嘴边都变成了心疼。她满脸忧愁地给儿子喂鸡汤,雷雷为逗她开心,玩笑道:您一天到晚老嫌我在外面跑,不安分。现在我多老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您要打要骂我都老实挨着。有什么大道理,您赶紧教育吧,等我出了院,您想说可没机会啦。
  雷母想笑,可哪里笑得出来,她难过地问:跟妈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伤害她?
  雷雷语气坚定地说,打小他就会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尤其是第七条不许调戏妇女,打死他都不会犯那种错误。他不能在这件事上让父母丢脸。雷母暗暗松了一口气,说他这回是侥幸捡了一条命儿,以后可别再胡闹了。雷雷神情黯然地说,不会再有以后了,出院后他立马就去当兵。
  母子俩算是和解了,母女俩之间的敌对情绪却越来越高涨。在病房跟警察做笔录时,叶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