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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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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事?赵一浩立该意识到也许同考察组有关,便问:
  “有什么急事呀?”
  周剑非说:
  “一封匿名信,告陈一弘的。”
  赵一浩听了笑道:
  “那是传单,今天上午我也收到一封,据说是亲自送到收发室的,怕别人扣压,信封上写了赵一浩家书并注明速递勿拆字样。你们已经调查过了嘛,不就是这么回事?”
  他本来还想说用不着大惊小怪,丢下不理就是了,还用得着急急慌慌跑到我这里来。但话还没出口,周剑非却又接过了话头:
  “是送给中组部考察组,张老批了交办的,我们派去的联络员老何刚刚送来。”
  赵一浩听了心头一沉,问道:
  “批给谁,批了什么?”
  周剑非如实回答:
  “批给我的,批文是不是我送过来你亲自看看再说。”
  赵一浩心里又是一沉,过了约半分钟,才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好吧,我等你。”
  放下电话,他感到很不自在,不是吃周剑非的醋,而是反感地觉得有些不正常。一封告地级干部的信,要是在平时无论批给他这个省委书记或者批给组织部长周剑非,他都会觉得是正常的,无可非议的。可现在是什么时候?考察组正在紧锣密鼓地对以他赵一浩为主要对象的省委领导班子进行考察,不,或者干脆就叫审查吧?这样的举措分明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呀!难道他们不会预料到周剑非接到批件后是要向我汇报的?当然不是,这是一个起码的常识。人家就是有意要这么干,有意要做出这么个姿态,要你赵一浩心里明白当前你的处境,早一点有个自知之明,有点思想准备吧!
  正准备更衣上班的田融看出了丈夫接电话之后的异样表情,便停下来关切地问:
  “出了什么事?”
  赵一浩一边说着没什么,没什么,一边却下意识地将刚才周剑非在电话上说的事对妻子说了。
  别看田融是从事教育的人,在政治上的敏感性不亚于从政者的丈夫,当下她便问:
  “为什么不批给你或者批给你和周部长两人,单单批给了他?”
  赵一浩顺口便回答:
  “都一样,他是组织部长嘛,批给他和批给我都是正常的。”
  嘴上这么说,心头想的自然不是这么回事,那脸上的表情妻子不是已经看出来了?他自然不是对妻子打官腔、装正经,而是一种习惯性的回答。这一点田融心里很清楚,因此,只作了轻微的反驳:
  “在正常情况下批给谁都是正常的,现在是非正常情况,就要用非正常情况下的眼光来看问题。这分明是对你不信任的一种信号嘛。我不是对周部长有意见,这不关他的事。”
  赵一浩没有再叵驳妻子,他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但在任何情况下包括在妻子面前也应当保持镇定呀。于是他笑笑说:
  “信号吗?管它哩!”
  田融还想说什么,门铃响了,随着警卫员的开门声周剑非走了进来。田融和他打了个招呼便上学校去了。
  二人在客厅落坐,周剑非从皮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赵一浩,边递边说:
  “据说是今天上午十点多钟一个自己开车的人送到招待所去的,送到就走了也没有要签收。时间很短。招待所收发室的人既没看清送信人的面孔更没有记住车号。
  赵一浩边接信边说:
  “撒传单嘛,还要什么签收,只要起到搅浑水的作用就行了。”
  他先描描那信封,和自己早上收到的一模一样,他是十点收到的,如此推算,送信者先送到他的办公室再到招待所的。就信的本身来说不值一阅,重要的是考察组的批示。因此,他取出信纸并不去看内容(那内容他已经看过了),只看信尾的批示,是考察组长张老亲笔批的:
  剑非同志:
  考察组收到一封匿名信,告你们的提拔对象陈一弘的状。
  我们来时就已宣布:不插手省上的日常事务,也不办案子。故
  尔转给你们,请你们查处。
  张克俭×月××日
  赵一浩看着那批示沉默良久,心头却在嘀咕:批了查处还说不插手省上的日常事务。他心里很不自在,但在别人面前应当克制并保持正常的姿态。于是他说:
  “看这批语还是要回答一下的,不是已经调查过了吗,就简单地回答一下吧,你们部里先起个草。”
  周剑非不慌不忙地又从皮包中取出一份材料递给赵一浩,说:
  “我们已经起草了一份,你看行不行?”
  赵一浩接过一看,是对考察组的回复和两个附件,即关于陈一弘‘巧夺民妻’和‘专业户标兵问题’的调查材料。他对周剑非办事精明、干练的作风感到满意,便放下两份调查材料,先看那份报告,其实只有几句话:
  张老并中组部考察组:
  批转的有关对三江市常委、副市长陈一弘的揭发匿名信
  已收悉。感谢张老及考察组对我省工作的关心。对此事我们
  早有所闻,一浩同志十分重视,责成组织部组成凋查组作了专
  题调查。结果表明两件事均不存在,现附上调查材料两份请审
  阅,如有什么疑问,请转告联络员或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们负
  责口头或书面回答。
  此致
  敬礼
  周剑非×月××日
  看着这封可谓天衣无缝的简短回信,赵一法除了满意之外还有什么话好说呢?他微笑地告诉组织部长:
  “行,你们想得周到,就这么办。”
  周剑非却似有话说,赵一浩看出来了,问道:
  “还有什么吗?”
  周剑非这才放低了声音说道:
  “这封信是我们派去的联络员送回来的,他现在还在部里等着,要不要叫他来汇报汇报他所知道的动态?”
  赵一浩沉思片刻,斩钉截铁地说:
  “不用,不用”。但却又问周剑非:一他对你说了什么?“
  周剑非依然将声音压得很低说:
  “也没有什么,他说从找谈话的对象来看,考查组这一段在集中了解农村工作问题;还有他隐隐约约地感到,考察组内部有分歧。”
  赵一浩“哦”了一声,从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对周剑非提供的信息很重视,但随即却说了一句“管他哩!”便把这件事的议论结束了,然后说:
  “我差点忘了,我和苏翔同志商量好了,明天上午开常委会研究三江市长人选,卫亦前不是打电话来催了?他们马上要开人代会,不能再等了。”
  这本来是周剑非早上打电话提出要快办的急事,他现在却又犹豫了,指指那封信说:
  “要不要等他们的态度?”
  “等什么,这是我们的日常工作嘛!”赵一浩毫不含糊地说。
  常委会于第二天上午举行,十一个常委除黄人伟副省长有急事请假外其余全部到了。赵一浩问苏翔,黄人伟有什么急事,苏翔回答说不知道他有什么急事。其实。他们二人心头都明白,黄人伟很大的可能是有意回避。
  这次会议共讨论了四个干部,陈一弘的任命决定却足足占了两个钟头。考察情况是由吴泽康汇报的,他带了一厚本材料,最初却只简单地谈了考察的结论性意见,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考察过程中也有不同意见,都澄清了。”就这么一句便匆匆打住。也许这是组织部门的常规,却引来了与会者的议论和不满。三江的市长人选问题已经纷纷扬扬,早已吹进了常委们的耳朵,说起来就这么简单,是叫我们来讨论还是来表态?会议主持者、省委书记赵一浩看出了大家的情绪,他将脸一沉,说:
  “这是常委会,没有什么可保密的,你们将考察过程中听到的正、反两方面的意见通通谈出来,好让常委们分析、判断,作出正确的决策。”
  他觉得言犹未尽便又借题发挥地补充了一段话:
  “顺便说说,无论我们每一个常委自身和省级机关的工作部门都要牢固地树立一个观点:省委的决策机构是常委会,只有每个常委都充分了解情况,充分发表了意见,包括同意或反对的意见,才能正确体现民主的原则。常委会决不是表表态、举举手,大家跟着书记的感觉走的形式主义机构;当然也不是无休止的扯皮,什么事都行不成决议,或者议而不决,决而不行的毫无权威的机构。只有在大家充分了解情况,发表意见的基础上作出决定,才能尽可能避免决策的失误。”
  似乎该说的都已说完了,出乎众人的意料,他又认认真真地加了一句:
  “如果我个人在会前对这件事表过什么态,那只是个人意见,绝对的个人意见。”
  省委书记发表了这么一通看起来似乎是题外的话,在坐的听众却觉得很实在,很有针对性,因而也很受听。
  周剑非回头对吴泽康说:
  “你将考察过程中的情况详细向常委汇报,材料带来了吗?”
  吴泽康点点头,翻开了面前那厚厚的一册打印稿,看来他的备用件是带对了。
  吴泽康于是翻开那厚厚的一本材料念了起来,其中对黄人伟副省长的意见也全部照念不误。
  吴泽康的汇报引起常委们的很大兴趣,不时有人插问,特别是“巧夺人妻”一节引来了纷纷议论,但没有争论,组织部的调查对此是否定的,参会人员对此没有提出不同意见。省纪委书记说:他们不断地接到类似的所谓揭发信,大部分查无实据,有些信一看就知道是在编聊斋。似乎有了一种规律,哪里要提拔干部,哪里的控告信就来了,内容大体是两条:贪污受贿、男女关系。他还说控告陈一弘的信他们也收到过,因为组织部正在考察,他们就没有过问。
  由于没有不同意见,陈一弘的任命顺利通过。市委副书记由省委直接任命,市长作为建议由三江市委提交市人大,省长苏翔还表示,黄人伟副省长那里他去向他解释,不过,冯唐的安排问题也要及早考虑。
  于是会议又扯到了冯唐,参加会议的十个常委大凡认识冯唐的都对他有好感,自然也都主张调出来提拔。周剑非将他们的打算说了一下,大家没有意见。这就算是常委会作出决定了,只等找到位子便可发通知。
  最后省委书记赵一浩发了言,他说,由于遇到了争论和告状,三江市的市长人选考察时间拖得长了一些,但也有好处:扎实、可靠。大凡有争议的干部,往往就是有本事的干部,无非是得罪了人,告他几状,造他一点舆论,叫他上不去。这大概也是一条规律吧?我们就是要保持头脑清醒,不上那些以诬陷他人为职业的人的当,大胆保护被诬陷的干部;大胆使用被诬陷的好干部,不要怕别人说你“包庇重用坏人”。只要我们了解情况,掌握情况,心中有数就不要害怕,就要挺起腰顶住!上下左右有误解有疑问,我们要理直气壮的做解释工作,不要别人一声吼,你就吓得往后走,不敢坚持实事求是了。敢不敢提拔使用有争议的德才兼备的好干部,这是对各级党委和组织部门能否坚持原则的一个考验。要让“干的不如看的,看的不如捣乱的”这种恶劣现象从我们的政治生活中消失干净。
  他还谈到省级机关一些人反映陈一弘架子大的问题,他说:也许这正好是陈一弘的一大优点。你下去搞调查,该他汇报他应该汇报,该配合的要配合,但为什么要求人家前呼后拥,一日一小宴三日一大宴呢?这正是我们省级机关要改变的作风,不是人家的缺点!
  赵一浩谈这一段话时语气平和,实则严肃。“听众”则表面平静,内心沸腾,各有所思。有一点是共同的,大家都清楚赵一浩的话其针对性不仅是省直机关的厅局长,首先是他们这些常委们。当然,具体到每一个人,情况不一样,内心的反应也就各不相同。
  就拿省长苏翔来说,长期处于权力顶峰,受人尊敬惯了,总是受不住冷落的。就在两年前吧,他去松岭地区检查工作,那时的松岭地委书记正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周剑非。他到达松岭的那天,正好周剑非在一个边远的县里解决一件因争水而引起的群众纠纷,他接到地委办公室的电话说省长今天中午要来。他便立即给在家的专员打电话,请他在家先接待,他晚饭之前一定赶回来。
  苏翔一行于上午十一点半到达松岭,当他看到迎接行列中几大班子的一把手都已到场,唯独没见周剑非时,便觉得受到了冷遇,顿时火起,脸色也就变了,冲着专员问道:
  “小周呢?”
  专员回答说:
  “他在县上处理一件事,下午赶回来。”
  苏翔把脸一绷,声音提得老高,说:
  “打电话告诉他,就说我苏翔来了,叫他马上回来,我要听他这个地委书记的汇报。”
  专员连声说了几个“是”,立即叫办公室主任打电话。
  苏翔似觉言犹未了,便又当着众人的面说:
  “我还是省委副书记哩,地委书记就觉得可以不来见我了?”
  专员一听言重了,连忙作解释,说:
  “剑非前天就下去了,今天一早接到省长要来的通知,我们就给他打电话。他给我来电话说在县里交待一下马上赶回来。绝没有别的意思,请省长不要误会。”
  听专员如是解释,苏翔的气才消了。他的脾性如此,那肚子里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他当即哈哈地一笑,说:
  “说清楚了就行,我还以为你们松岭立了什么新规矩,我这个省委副书记,省长只能由地委副书记、专员出面哩!”
  在坐的人都被省长的幽默逗得哈哈地笑了。一笑之下也就“泯”了“恩怨”。
  结果是周剑非提前两个钟头赶回地委招待所,专员的汇报已接近尾声。他只赶上补充汇报了半个钟头,晚饭时给省长敬了两杯“五粮液”。当然,在以后的五天里他和专员一道寸步不离地陪着省长跑了四个县,还看了周剑非夫人所在的茶科所,品尝了他们的“清明茶”。至于那天上午所发生的不愉快之事,谁也没有再提起,省长没有提,他周剑非和专员也没再多作解释,好像这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各人肚子里都有一本经,如果在坐的十个常委都把自己的“经”端出来,那就精彩了。
  “要求别人做到的自己首先做到”,借用这句话也许并不恰当,但常委们至少大多数常委,当然,也应该包括是常委或不是常委的副省长们,在这方面是真正做到身体力行了的。对于北京的来客,部长、副部长们自不用说了,司长、副司长们到来,分管的常委或副省长可以说都做到了热情周到四个字,甚至来了处长或什么经办人员,只要是来自要害部门,常委和副省长们也能屈尊接待。多礼固然是中国的传统文明,但也有其最现实的意义:项目、投资、贷款、救济等等,等等,往往伴随“多礼”而来。相反,也往往伴随少礼而去。反正是为了工作,何乐而不为之?至于这样那样的规定和限制,为了工作都可以灵活执行的,“不要太书生气十足了”:“不用公款请客,我私人请得起?又不是为了个人有什么好处”!
  如此等等,谁来判断这类公案的是与非?
  自然,常委和副省长们也自觉或不自觉地意识到,这是一种感情投入,是一种无形的资源,并非纯粹公对公,对自己毫无好处的。就拿一个处长之类来说,官职虽小他却要返天庭报奏的,也许他可能向司长乃至部长汇报,说好说歹就全凭他的印象了。而这印象又是怎么产生的,有人说得好:一半凭工作实绩一半凭接待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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