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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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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帽子太大了罢,还是‘左’的那一套!我就看不出这个口号有什么毛病,说它是新的增长点之一有什么不可以?”
  钱林不置可否,态度很微妙,最后说了几句中性的话,或者说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一般性论述:
  “改革嘛,没有什么蓝本可依,摸着石头过河。对了就走下去,错了就走回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虽然如此,周剑非却是听出了钱林的倾向,他不想同他辩论,也辩不清楚,最好的办法便是用事实来说话。像前几年搞土地承包责任制一样,那一股反对之风呀,比十二级台风还厉害,省地县各级干部都被骂成是修正主义大大小小的叛徒了。但一年两年一过,农村一片兴旺景象,那一切非议也就烟消云散了。
  周剑非正在这么想着,忽又听到钱林在说话了:
  “剑非呀,你还要准备着有人攻你们的干部路线哩!”
  “哦?!”
  周剑非着实吃了一惊,这件事他倒真的没有想到也没有想过,听钱林这么一说不由得心里打了个寒噤,像“文革”中忽然听人说,“快去看有人贴你的大字报了”一样地感到心惊。在这种情况下,“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一类壮语往往是不管用的。吓不退攻击者也壮不了自己的胆。不过,现在毕竟不是文革时期了,谁要怎么谈就让他谈去好了。于是他说:
  “钱老,我已经早有准备了。一有风吹草动总会有一伙‘能人’跳出来说东道西的。组织路线有问题,无非就是说你只重才不重德嘛!”
  “唔,你听说了?”
  钱林侧过半个身子盯住周剑非。
  “没有,”周剑非一本正经地回答:“不过钱老,我可以猜得到的。虽然我做组织工作不久,但是我知道这‘德’和才的关系问题一直是组织战线争论的焦点、热点,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问题。至于我个人,谁攻击我也不怕,充其量不干就是了,我还不想干哩!”
  他忽然发觉自己的话说得太多大过了,便连忙打住,解释道:
  “钱老,你是我的老上级,在老上级面前说话难免放肆,请你老人家批评。”
  其实,他周剑非到组织部不久,退一万步说,即使真的有什么责任要追究,也追不到他周某人的头上。只因进了这家门就是这家人,感情连在一起了,听到别人造谣诬陷,便条件反射地暴跳开来。
  钱林听周剑非说出充其量不干了事的话,心里很生气,将面孔一板,说:
  “听到这么几句闲话就沉不住气了?有什么了不起嘛,我说给你听,是要你思想上有点准备,不是要你退坡,逃走!”
  他将逃走两个字说得特别响,像是一把捶子,使劲地在周剑非心上敲了一下,然后不等周剑非说话便又说道:
  “你稳坐钓鱼台,真需要我们出来说话的时候我们会站出来说话的,别看我钱某人现在无职无权,两手空空,”他将两手伸出来在空中甩了两下以示手中无权,然后把双手收回来以一种极其得意的口气说道:“站出来说几句话还是会有人要听的,还是会有人响应的!你信不信,嗯?”
  周剑非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连忙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当然相信,谁不知道你老人家的威望,我们被推到重要岗位上去工作,还要靠你老的支持哩。刚才我的意思是……”
  不等周剑非说完,钱林高兴地插断了他的话,说:
  “这就对了,稳住阵脚,‘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嘛!这就是我钱某人对你的希望,千万不算再说那种不干的傻话了。你不干别人还想干哩,眼盯着你这个组织部长位置的还大有人在嘞!”
  说到这里钱林再次放低了声音:
  “我担心的是赵一浩同志,他跟你不一样,北京来的又是全省的一把手,万一中央有什么看法,我们就爱莫能助了。一浩是个好同志,谦虚谨慎又大胆泼辣,对老同志很尊重,是个好的接班人,把江山交给这样的人我们放心!这个意思我也对考察组说过了。”他停了停,脸上显出了忧虑:“唉,晓得中央怎么看哪,党内的斗争复杂哩,你们还年轻,不过呀经过这么多运动,也该懂一点哪,不要太天真罗!”
  面对这位饱经政治风霜的老人,周剑非感到深受启发,他真诚地感谢老上级对他的教诲,并表示一定把老上级对赵一浩的关心如实转达。
  钱林想了想慎重其事地说:
  “转达吧,对他说两句话:第一,我钱林支持他,第二,请他心中有数,谨言慎行,好自为之。”
  周剑非答应着告辞出门,回家的路上他想好了,去三江之前去见赵一浩,将今晚听到的谣言和钱老的所嘱如实告诉他。
  十五
  第二天周剑非召开部长办公会要吴泽康在家主持工作,他去三江市对市长人选作党内宣布,并和卫亦前、市人大主任商议选举问题,然后找冯唐谈话。
  晚上周剑非去赵一浩家汇报他去三江的安排,并顺便将钱林的关心和所听到的谣言—一见告。赵一浩夫妇刚吃过晚饭,见周剑非来了便一起坐下来饮茶闲谈。田融和周剑非很熟,也就不回避了。
  赵一浩沏好一杯茶递给周剑非,说: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商量去三江的事。我考虑过了,考察组不是正在紧锣密鼓吗?你这位总联系人离开了不好,我看三江还是我去吧,我离开省城不碍他们的事,也许更便于他们的审查哩!”
  周剑非听出了书记的话外之音,特别是后面那一句“便于他们审察”,已经是带有浓厚的情绪了,但他也不便作什么评论,只说:
  “就为了宣布一个市长人选,书记亲自出马,不必要吧?”
  赵一浩说:
  “当然不是,我主要去搞调查研究,顺便把这件事办一办。叫吴泽康还有那个端木信同我去,市长问题他在前台跳我当‘后台老板’。”他特别解释说,“所谓在前台跳,就是协助三江市人大一丝不苟地做好法定程序的选举工作。我白天搞调查,晚上回来和他们碰头商量,你看行不行?”
  书记都已经这么定了还有什么行不行呢?他担心的是赵一浩离开省城,谣言会更加风起云涌。于是他乘机转达了钱林的关心和所听到的谣言。谣言虽多,集中到一点就是在发展本省经济上依靠“公有”还是依靠“私有”的问题。这时独坐一旁的田融突然插了进来:
  “这股风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连大学里也有风声了,说什么赵某人出了问题,中央正派人来查处……”她越说越生气,最后归结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下台回去干老本行,省得白天黑夜的忙,吃了力不讨好,你说是不是,周部长?”
  叫他周剑非怎么回答呢?是,还是不是?他倒是突然联想到在钱林家自己不是也说过类似的话吗?可见,可见什么?不能说是‘英雄所见略同’,至少是处境相同,心态相似吧?
  倒是赵一浩显得很冷静,他微笑着对妻子说:
  “管它干什么,谁人背后无是非,谁要怎么说就让他说去吧,你想管也无法管呀。我们几年来在经济上的主张,在政治上的态度,都反映在讲话和文件上了。不是都送给考察组了吗?由他们去作判断吧!”这是对妻子说的也是对周剑非说的,表明他赵一浩不愿再纠缠在这件事上了。周剑非知趣地转变话题,商量赵一浩去三江的事。
  赵一浩说:
  “那就这么办,我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走,吴泽康和端木信由你去通知,要叫他们带足所需的材料。我们经常保持联系吧。”
  “我每天和你电话联系一次,”周剑非说着站起身来和赵一浩握手:“那就这样吧,我回去布置。”
  赵一浩又想起一件事,说:“冯唐提调的事我想还是一道宣布为好,这样可以使那边的选举减少干扰,你们给他找位子。”
  他们的手握得很紧,体现了一种理解、信任和默契。
  第二天一早,赵一浩一行动身去三江。
  以卫亦前为首的“四大班子”主要领导在市委招待所恭候赵一浩一行。大家握手言欢,“行礼如仪”之后,赵一浩便立即将卫亦前留下个别谈话,征求对省委决定还有什么意见,并研究操作方案。
  卫亦前表示完全拥护省委的决定,认为非常正确,却只字不提他原先提出的第一第二方案,好像他根本就没有提过任何方案。目前省委决定的是他的第三方案的修正案,即:两个都提但将冯留陈走变成了陈留冯走,然而在卫亦前口里却一下子变成了上策乃至“非常正确,完全拥护”了。对他卫亦前提出的三个方案和上中下策,赵一浩早就听周剑非考察和汇报过了,故尔先找他个别谈话,准备做一番“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的,谁知出乎所料竟然是毫无思想认识可统一了。他暗自觉得奇怪但也因为卫亦前的态度转变而高兴,还要依靠他去“保驾护航”哩。
  至于具体的操作程序,他俩商定:先找人大主任通气,并于当天晚上召开市委常委会宣布省委决定,然后由市委按法律程序将建议案提交市人大。
  当赵一浩征询市委书记人大通过时会不会遇到什么阻力时,卫亦前回答说:
  “有迹象,有迹象!”
  他不慌不忙地从皮包里取出一封信件递给赵一浩,说:
  “这不,昨天收到的。”
  赵一浩接过一看,是封匿名信,内容是控告陈一弘“巧夺民妻”。他们二人自然都不清楚,这是冯唐和沈琳前夫在省城作交易的产物。赵一浩看后眉头一皱,说:
  “我前天也接到同样的一封,看来送的面还很宽哩。虽是胡说八道,也可以扰乱视听,不能等闲视之哦!”
  卫亦前说:
  “可不,散发的面大着哩。市人大常委委员中已经有二十人把接到的信交给人大主任了,估计还有人要交出来。很明显,三十五个常委都收到了同样的信,市委这边也同样,所有常委都收到哪!”
  “哦!”赵一浩着实吃了一惊但并不慌张,他说:“看样子还是一个大动作哩,那些常委交出信来时态度怎么样?是不相信才交出哩,还是相信有此事而交出提醒组织注意呢?”
  对此,卫亦前回答得有些含含糊糊,他说:
  “可能两种态度都有吧?不相信而交出的自然是多数哪。”
  赵一浩听了市委书记这种含糊的回答,有些不高兴但没有流露出来,只用提醒的口吻说:
  “不能‘可能’、‘自然’哩,老兄,要确切分析,只要有几个人是持的相信态度,事情就麻烦哪!”
  卫亦前为自己的回答不准确而显得有些尴尬。人大主任将一封信亲自交给他时,他只骂了一句:“乱弹琴!”了事,并没有同人家分析一下来龙去脉和可能产生的影响。当然,他并不想放弃领导,要“保证省委的决定贯彻落实”,这一点他卫亦前是毫不含糊的。他打算和人大主任一起在会前会中找人大常委逐个谈话,“统一认识”。这件事原定今天开始,后来接到省委书记要来的通知便停下了。
  他将自己的打算向省委书记汇报后说:
  “现在你来就更好了,你看是不是这样,我和人大主任陪着你找人大常委们一个个地个别谈一次话,这就万无一失了,省委书记都出面拍胸脯了,你还相信那些谣言。”
  赵一浩笑着连连摇头,沉默片刻之后他说:
  “不能这样做,人家会说省委书记亲自出马,和市委书记、人大主任一起搞三堂会审逼我们投票,成何体统!也用不着这样小题大作嘛!”
  卫亦前用迷们的眼光盯着省委书记,显得有些吃惊。那表情似乎在说:用不着小题大作?那么你亲自出马干什么?既然来了又只在幕后当导演叫我们在前台跳?他自然在书记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表情上显得吃惊和疑问罢了。
  赵一浩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又沉思片刻,然后不慌不忙地说:
  “我看这样,八个字:内张外弛,以冷对热。”
  他停下来等候卫亦前的反应,后者听了省委书记的八字对策颇觉新鲜却又似懂非懂,便瞅着书记问:
  “你的意思是?”
  赵一浩笑了,解释道:
  “是这样,内张外弛你应该明白了,就是内部不能等闲视之,工作要做细,但表面上不当回事,特别不要显出如临大敌的味道。我不出面找人大常委个别谈,我建议你也不要出面找他们个别谈,制造紧张空气干什么?一切工作让人家人大自己去做。”
  卫亦前连连点头:
  “我明白了,明白了,你站得高看得远!”
  赵一浩对市委书记的恭唯不置可否,只问了一句:
  “人大主任的态度怎么样?”
  “没问题,”卫亦前说:“同市委同心同德,配合默契。”
  赵一浩听了说:
  “那好,等会儿我们就一起找他谈,共同制定一个操作方案。”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话还没说完,便接下来说道:
  “刚才说了外驰内张,还有四个字没说,就是以冷对热。怎么解释呢?他在那里到处散传单想把这件事炒热,我才不上这个当,根本不要将它当一回事。本来就没有事嘛,他热热闹闹的送传单,我也大张旗鼓的辟谣,岂不成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卫亦前听得很有兴趣,却又有些着急,禁不住插问:
  “你的意思我懂了,根本不予理睬,他打他的我打我的。”
  “不,”赵一浩说:“理睬还是要理睬的,只是不去大张旗鼓地辟谣。怎么办呢?按程序在会上不是有一个提名的说明吗?这是要由市委会作的,到时候再理直气壮地说明提名陈一弘为市长候选人的同时,淡淡地说上这么一两句话。淡中有浓、软中有硬的话。比如说:‘对陈一弘同志的私人生活曾经有一些传闻和匿名信,省委考察组作过认真调查,已予彻底否定。’这就行了。还有个体户标企问题,大方向没有错,对个别人的认识错了,是个总结经验教训的问题,不影响使用。”
  卫亦前又一连说了几声“行!好!”
  赵一浩突然转变话题,拿起桌上的匿名信问道:
  “这封信你估计是什么人写的?”
  卫亦前皱眉摇头,说:
  “我思量过也同公安部门的同志研究过,一时还难以判断。”
  赵一浩问道:
  “不是有个叫了奉的,他怎么样?”
  丁奉这名字是在听取考察组的汇报时记住的,而且印象颇深。
  卫亦前摇摇头回答:
  “不会,我们也分析过了,丁奉来的是明火执仗,他天不怕地不怕,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干,用不着写匿名信。值得注意的是有几个人大常委和丁奉的关系密切,会不会受他的影响还很难说。”
  这话引起了赵一浩的注意,他说:
  “要同人大主任商量,重点做好这几个人的解释工作,让他们了解真实情况,以便行使权力。还有陈一弘妻子的前夫,信有没有可能会是他写的?”
  “更不会,”卫亦前说:“韩刚现在当了大老板自在得很,和沈琳离婚是他主动提出来的,现在的老婆同他情投意合,他何苦哩!这些人呀,脑子灵得很,看见陈一弘要当市长了,他不考虑后果?万一查出来他还能在三江立足。”
  赵一浩听了觉得也是道理,正想再问什么,市委办公室主任进来请他们吃晚饭了。饭后赵一浩抓紧时间和卫亦前、吴泽康一起找市人大主任交换意见。人大主任完全同意赵一浩的分析和主张,因而他们很快便达成共识。他只补充了一个情况,把匿名信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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