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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屐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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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颐牵布渥叭嗽保宦煽诤簟疤坡砟尽保允直葀字。倒是无人与我们计较,我们叫“唐马木”打手式时,竟然有人对我们微笑。路中有两次飞机盘旋其上,乃令众人以大国旗罩顶,证明我们非局内人,当然也没有发生投弹、扫射的事情,可见并无也门人对我们怀有敌意。
到亚丁时,见到似无大的战争痕迹,人说,亚丁仍控于南军手中,仅有时被空袭。
此时,我们被安排一律去亚丁附近的另一项目组。而厅、局长则去办事处。承项目组主人厚意,已将盐茶鸡蛋及矿泉水、馒头发放,称为晚餐,对此,我们倒是称谢不已。得到通知,说是饭后,我将去亚丁办事处,上面有决定要安排。正拟出发,突然有人对天发信号枪,称将发生空袭,人员马上疏散。
我们这104人也不知如何疏散法,该工地主任大叫,‘马上进地沟’,我问,地沟在哪里?他说,将下面的混凝土块撬去就是。但哪儿撬得开啊?工程质量是太好了,我只好说,各自隐蔽,其实大多数人早就爬入所停一排车辆之下了,我未准备好,飞机已临上空,只好在推土机下蹲着,心想,大约就只有壮烈于斯了。想到外面的世界说是精彩或者无奈,不都是我们不能控制吗?
飞机盘旋两圈之后,向另一地方飞去。不久,听见高炮声及爆炸声,之后,一切又处于寂静。在这种情况下,关于人员如何撤退问题,仍在厅局长之间较量,因为不少人仍希望留下,意者为出国一趟不容易。何况老厅还要尽国际主义义务,还是要留一点人的。肯定回去的人们仍聚焦于再发逃难费用,又得通知,人再发400美元,于是,又急忙领钱。
晚上无处可以避身,只好于车下躺着,天闷热,蚊子比飞机更厉害,让人无法入睡,终夜不断听得爆炸声。令人何去何从,无从知道。
在较简单的早餐后,厅长来,说是已奉经参指示,局长及我们90余人,今日坐船从亚丁出发,去公海,有中国捕鱼海船接应,同时由经参带队不足过虑。他及另一些人将仍留守亚丁,继续国际主义实践。此时间,无人答理,因为去留得失,一概是未知数。
八日早上七时正,我们分乘原车而行,到我们曾经来过的亚丁港,其间除有几次飞机降落之外,未见其他。到了港口,见有不少人,男女均有,似均为在也门南方的各个项目部,或渔业、或水产、或畜牧,或水利、或种植、或医疗,最多的就是我们这一批身体力行的‘专家’了,共计九十余人。
九时,来船三艘,我们殿尾,因为吃水关系,又花了一些气力,终于上船,之后有人启门,让我座于一小寝室之中,有空调、电视,听闻人说,后来去向未定,或阿曼,或吉布堤。我静静的看去,一派风平浪静,红日高照,海波不兴的光景,除开机器单调的声响,并没有一个人说话。足足走了三小时,才走出亚丁港,进入公海处。倒是真有一条大船在,转船时,要以软梯爬上爬下,我则挥汗如雨,勉强上船,被分配于一个鱼轮仓中住下,这时,见到孟师,才知他已花气力将我的行李和他的行李已运上大船了。出汗过多,使我倍感乏力,略进食然后不敢动了。
迷迷茫茫之中,我感到脚心发痒,用手一摸,才发现是一只钱币大小的海龟,看来是鱼轮中鱼已经处理了,这个小家伙也是撤逃出来的,陡然使我产生同病相怜的感受。而请孟师把它放生,使之回归红海了。
渔船在红海里走走停停,其间先后有埃及、阿曼、古巴、南韩、朝鲜的撤逃人员搭载,之后才正式启行,大家都沦落天涯,这个举措肯定是对的,应该在何处停泊,我们也搞不清楚。以后传达了熊参赞的指示,说她已与国内请示并与吉布提当局作好联系,我等人众可以难民的身份到那儿去。
我当过‘人民’和‘另类的非人民’,独于对‘难民’没有当过,想到以偶然得之,亦属不易也。于是,心里反而觉得有一种新的刺激。
不久,又有了新的消息,虽曰难民,但我共和国在吉布提是有外交关系的,而且,有一个叫做“中土”公司的,在那儿承包工程,听说之后才感到搞我们这一行当的人,原是应该在这些地方来的。此时,对经参熊女士敬佩不已,不但使我们从战火纷飞中终于安全退出,而且,还跨海出洲又有了一个新的栖身之地。非洲有近60个国家,我的知识浅淡,决定找时间一定要去学习一点知识,了解一点情况。
次日在东三时区的凌晨二时半,说是我们将在非洲登陆,而且,中土公司还有人来接。我突发奇想,如果有红地毯、军乐队,咱们这支队伍如何去操正步,从来也没有人指点过呵。
看来我的这种担心假设纯属多余,岸边有不少的灯火,但并无隆重形式的迹象,听见的却是‘快走,跟上,行李丢掉了自己负责啊’的告诫。我的行李由同行的老孟代拿,我则提起他的提包。以后又听见有人喊:‘人员安排基本完毕,现在这十八个人由陈负责,与技术组人员一道,去中土的工地总部。’顿时,我又有一点来劲,莫非我是嫡系部队不成。前后有人带路,我们一行人三辆车就到了总部。
总部的最大建筑物是五个活动房,还有一些从当地人那儿租赁来的房子。我们队理所当然的去了租赁房,情况还好,地下铺有一张塑料布,说是可以防潮的。于是打开自己的行李卷,就在这八九个人的房屋里当起‘难民’来了。之后,突然说开饭,我觉得是晚饭太迟,早饭太早,生物钟怎么也调整不过来。生活不好,因为突然增加二十多人,中土的同志说:‘对不起,我们才得到通知,明天情况会好一点。’
饭刚才下肚,老局又要召开会议。会议的内容一是明确身份,二是遵守纪律,三是不可外出,一旦被人拿去了,要搞一个非法入境的麻烦。马上又说,他已与国内联系,上面还有慰问电呢。不过大家对此并无多大兴趣,三三两两说的倒是夜里隔岸看见火光冲天,也不知是南也门的“飞毛腿”飞到北方去了,还是北方的“喀秋莎”喀到南方来了。只是觉得我等大难不死,说不定会有后福呢。
想到自己不但出了国,而且还出了洲,如果对这儿一点情况不了解,不是羞人吗?于是,设法去套近乎,找了一位‘中土’的老同志说话。
老同志说:‘吉布提是一个小而穷的国家,国土面积才2万3千多平方公里,人口不足65万人,而人口的大多数到是住在我们这儿,这是首都吉布提市。人口可能四十万吧。它一面临海,与也门遥遥相望,而与他相邻接壤的国家也很恼火。一是索马里,一是埃塞俄比亚。不要看吉布提小,地形却相当复杂,中非大裂谷还经过其中呢。这个国家与其他非洲小国一样,也是多灾多难,原来是若干分散的苏丹王统治,19世纪的50年代,法国人开来了。开始是1888年占领全境,大约100年前,又成为了法属索马里,1946年又成为了法属海外领地。直到1977年才正式宣告独立,但和我国的关系还可以,1979年就与我国建交。我们是前年来的,去年还不太平,政局动荡,目前的情况有所缓和,不然,你们今天还来不成这里呢。’
彼此又谈了一下收入情况,知道他们是搞的承包工程,比较起来,比我们还好一点。我说,多会儿机会合适,我要出去观光一下。他说:‘没有什么看头,此地少雨多砂,气候炎热。多数人都是穆斯林,他们以伊斯兰教为国教。大家的语言也不通,你懂得阿语不?’我一连摇头。他又问:法语呢?我说,也不懂,他就叹了一口气。
这一期间,王试工又来了一趟,我把那一封信还给他,彼此庆幸未做他乡之异鬼,他说,那位坚持留在也门要学习当国际主义战士的老厅,奉命也要回去。这次是全方位的撤退,因为也门的仗打大了。南方的大阿哥比德与北方的男一号萨利赫互相不买帐,虽然阿拉伯国家不停地调解,但是效果不大,什么把也门人民的利益“置放于一切之上”的提法,也是哄老百姓的。只有依赖今后那一位天王老子来收残局了,说是士兵和平民都死得不少。啊,忘了告诉你,就是皖省医疗队的张队副也死了,说是中流弹死的,当时他正在汽车上呢。
听了之后,心里一沉,几个月前,我们还互道珍重、彼此碰杯呢。王说,据说从几个地方撤逃的中国人共三千多,大使经参真是可爱啊。彼此又浩叹了一番。
问到以后的打算,他说,喊老子出来当皇帝,都不出来了,真是倒他妈的大霉。我说,算了吧,咱们要想开点,这比起当“另类”优点要多一些吧,他不断点头:很是很是。
我问他,出去观光没有,他说,看了一下,没有什么看的,只是女人虽然身材高挑,但是大家穿的长袍大褂,那里能比也门的机场啊!我们又笑了一阵。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想法出去一趟,不然非洲之行白来了,连吹牛也没有题目。
虽然规定不能外出,又无车辆可以用,但是我仍然与项目头儿说好,一次是乘车看市区,一次是海滩观浴日。市区并没有高大建筑,就是人们说有法兰西建筑风格,我也不懂。此地引以为豪的体育馆、国民官、总统府、市政府也不能说是辉煌、豪华。
后来去了海滩,看见围海造地建筑若干,只有意大利人建的高级公路、海滩娱乐场比较好。又去商店,看见摩托、音响、皮件比较多,但价格贵。
次日早晨海滩观浴日,因为天气极好,极目东望,见白云红霞相间,时海潮已退,一望无际,海天茫茫,海鸟等一无所见,而海风鱼腥味很重。5时45分,浴日出,始一线,继如螺帽,继如半圆,后如红球切海天交线,一会儿,就是悬挂在天边的红汤圆了。在也门没有看见的景象,以无意之间看见了,也是怪哟。
5月14日下午,知道第二天国内包机来接,除开经参等人外,其余回国,大家作好准备。这时,听见人们议论三事。一个是我们担负的项目,是一个一再错误继续执行在错误年代订立的错误合同,才有前后五年之久、耗资亿元之巨,修建二十多公里马路,工未完而撤逃的效果。一个是前天有一位姓王的台湾商人来访,自称为小商贩,知道有难民同胞来此,但无钱救助,只好给每人备送方便面一筒,以示同胞之谊;不免令人心头一热。还有是本次撤逃也有发国难财的,叫做‘打翻挑子倒了油,有人欢喜有人愁’;不免令人心头一冷。
16日早晨4点起床,到飞机场时,听说同机200余人,是波音767型飞机。他们给我一张头等舱位。所有人上完后,我才与大使夫妇握手告别登机。
在机场,随口胡诌打油云:平淡即是真安定才算福挣钱遭撤逃‘磨西唐马木’
十、归去来兮
表上的日历,是东三时区的1994年5月15日,飞向是我国首都北京。上机时间为晨七时,预计东八区时间16日晨一时到北京,加上区时差,约30小时光景,中间还要去阿联酋之加沙,说那是一购物圣地。
在加沙机场,看见的是一副豪华的景象,大家似乎觉得大难不死,从惊吓中苏醒,又必须面对新的生活,计划未来,所以买东西的人倒是很多,我也购买了一点香水、香烟之类的东西。
返回机场,要了一床毛毯,就昏然入睡。
在北京下机时,为北京时间16日子夜一时,但较之其他地方不同,仍不时有飞机起降。下机后,就有人叫去检查身体,抽血之类,人们蜂拥而去,我想懒得麻烦,设法出去再说,就想去办理出关手续。没有走几步,就看见有不少的官员在那儿迎接慰问。我倒是忙于趋避,坚决要回复到‘不语是花’的状态。
终于碰见一位体态微胖的中年官员,笑着问我:‘是医疗专家吧’,我点点头,心想,管他说什么。官员说:‘你们卫生部的领导,在前面迎接呢,’又向我笑笑。不过,再以后,人们都用诧异的眼光看我,但是谁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方面的专家,因为完全是一副邋遢的状态;其实专家之名,在进入我国国境这一刻起,就回到原有的坐标上而不复存在了。
还没有碰见迎接我们的官员,到见到后面赶来的几位同仁。我问:‘检查什么’,他们说查‘老艾’、查‘老黄’,我说:‘纯属多事,谁不知道也门无艾,而黄热预防针打过还不满两年’。他们说:因为我们是从非洲出发呀,于是我恍然大悟,又问,你们放血没有,他说:后来听说我们是难民归来,不但不查,而且行李一概免检。我真为一些多少发了撤逃财的人高兴,看来天下真有“混财”呵,不过,恐怕也是大发不起来。
出了机场,一大群记者就围住我,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劫机事件了。’我说:‘我不知道,也未听说’。一位女士说:‘你真逗,我看,’她用凤花眼一描,说‘是难民归来吧,看你打扮。说说情况。’我只好说:‘我自己都不清楚,一句话,勿可奉告’,凤花眼不满意的说:‘你还来事呢,说起外交辞令了’。于是这一群人,作鸟兽散。
马上,我就看见了张主任、杨副主任,他们嘻嘻的过来,连说‘辛苦,辛苦’,又把手都握疼了。还说:外经部的领导很重视这事呢,委托我们来慰问你们了。我问:什么时候去‘春来旅舍’呢,我们倒是人困马乏了。杨主任马上接口:笑话笑话,迎接专家嘛,我们马上去机场旅行大楼,老队,这张房卡是你的。我又问:明天有火车吗,我们要及时返回家里。张主任说:那是,那是,哪里,哪里,你去了旅行社,我们有专人在那儿,为你登记去成都的飞机票。说罢,又马上叫:呵,局长来了,辛苦辛苦。一行人又去蔟拥着局长了。
到了309房间,我突然想到一句不沾边的诗:“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坏事好事之间,真是白云苍狗呵。
还未入睡,局长来了两次电话,一次是说,他已有一完整计划,准备好了一份详细资料,有小报媒体,当一提供,以便发表;使我感觉我们水平差异大,他考虑问题的深度表示我想得到的。马上他对我又说了一番很好听的表扬话。我冷冷的问:是不是要来一个,你夸我,我夸你,大家都很了不起嘛?局长说,不是这个意思。另一次则说:老厅坚持不走,你看,不是也落过鸡飞蛋打吗?他也马上要返国了,我们祝贺他一路顺风吧。我听了默然。
我是第二天下午由北京机场上机的,较之来时不同,一派十分严肃的状态,安检人员是一位女士,查了提包查衣服,最后连安全刮胡刀和三张刀片也说要收在一起,以策安全,我说:‘这是为什么’她狠狠地说:不是为什么,有意见吗,下飞机时,可以去领取的。我说:不用,我干脆奉送你了!她说:怎么说话,注意一点!我只好白了她一眼走了。心里想,如果现在再用原来对‘麻堂’的态度,可能脱不了手。
到了成都,机场上又有一批人来欢迎,除去一批头头脑脑之外,尾随其后者,尚有项目总工,也是‘哎呀’了一番,惯说‘吃得的’人事科长也来了,说:你们身在其中,怕不知道,我们那儿,电话都打烂了,我说吉人天相嘛。
原单位尚好,有专车来接。同行的几人,说连更宵夜返回单位,我说:“你们先走,我不急”。大家又面面相觑,因为车为接我而来呀。于是几人相约,到了一个餐馆,先是每人一份回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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