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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霸天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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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打着伞子为她挡住了泼下来似的暴雨。伞,自古以来,就是才子佳人邂逅相恋的一个浪漫媒介。
  透过伞线坠下的一片雨水,依然可见那打伞人的脸。在高掌西的眼中,对方浓眉粗目,英气逼人,是张极端俊伟好看的男性脸庞。
  在对方的感觉上,他似见了化人的天仙。
  其实高掌西并不很美丽,可是她一身都结集着漂亮。萧洒、灵逸与慧黯。那份气质一如黄狮寨的气势,无人见了会不惊叹与臣服。
  世间上能有张家界的奇景,就应该有像高掌西般的女子。
  “来,快跟我走,你这样子下去会染肺炎的。”
  对方的声音低沉而宏亮,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似。
  “啊,是吗?”高掌西茫然地应着。
  然后,两个人就急步地向前跑。
  小路很是湿滑,疾奔了十来步,高掌西一脚踏在长了青苔的石上,人就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对方连忙把伞扔了,然后不由分说的,双手抱起高掌西,没命地向前狂奔。
  当高掌西重新站在地上时,还是惊魂未定。
  她那闪烁着疑惑的双眼瞪得浑圆,盯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子,高掌西的心跳一直加速。
  太不可思议了。
  奇景之中有此奇遇。
  只除了新婚之夜,丈夫庄任华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之外,从没有男人这样抱起过她。
  她无法控制惊骇的情绪,只懂呆呆地望着对方。
  “你的膝盖一定擦伤了,血水渗污了你的白裤子。”
  对方才这样说着,就在身旁的一个背囊内,取了一个有红十字标志的小药箱出来,翻出了一一些药品。跟着冷不提防之下,那男子竟“噬”的一声就把高掌西的裤管撕开。“天!”高掌西挣扎着要站起来。
  “你给我坐下。”对方说。
  高掌西不期然地重新坐好,只瞪着他,看他要干些什么。
  很明显地对方的手势熟练,很快已为她的伤口抹去血渍,涂上药膏,再用干净的纱布包扎起来,就知他对救伤是有经验的。
  “痛吗?”他问。
  高掌西伸手轻摸已包扎好的膝盖,道:“不怎么样。”
  “防范胜于治疗。我为你敷上了消毒药品,免得发炎等下最好再吞一颗消炎九。”
  “你是医生?”
  “久病成医而已。”
  “你常病?”
  “我常独自旅游,会生很多意外,故而知道如何救治。”
  “嗯。”
  高掌西点点头,这才晓得环视周围的环境。
  她还未开口发问,对方就说:
  “这就是黄狮寨的小旅舍。”
  然后,他说:
  “实质上,只不过是堂屋后面一个没有间隔的大房间放着几张床铺。今儿个晚上,我们就得住在这儿。”
  高掌西急问:
  “管旅舍的人呢?”
  “以为没有生意,都下山去了。”
  “那么,你……”
  “我从山路爬上来的,根本不准备在今夜下山。”
  “嗯,是这样吗?”
  高掌西忽然有点寒意,是因为浑身湿透了,还是因为心里忽然有点怕?
  丛山之内,四野无人,只除了跟前这个陌生客。
  他会是个坏人吗?
  才这么一想,高掌西就释然。
  坏人,难道她还见得少吗?
  有什么可怕的?
  一个香江之内,商场之上,再加九七将至的后过渡期,政治风云起伏之间,坏人说多少有多少。甚而,严格来说,自己也绝非善男信女,太习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再细看眼前人,他像个坏人吗?
  于是,高掌西笑起来,问:
  “你贵姓?”
  对方望她一眼,并不立即回答,又往背囊内翻出一套牛仔衫裤来,递给她,说:“快到里头去换过干净的衣裤,小心着凉,要是染上感冒可不是闹着玩的。”
  高掌西接过了那套干净衣服,就往里头的房间走去。果真擦干了身体,换上了宽大的牛仔衫裤后,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重新走出堂屋去时,对方认真地望了高掌西一眼,然后说:
  “你那套湿透了的衣服呢?”
  高掌面答:
  “在里头。”
  “拿出来,晾在这儿。”
  “为什么?”
  “你总得还给我这套牛仔衫裤,是不是?”
  高掌西一听,霎地红了脸。
  对,现今穿在身上的是对方的衣服。
  一个陌生男子的衣服竟然穿到自己身上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那就是她在这个远离俗世的特定环境与时空之内,已不复记得自己的身分。
  面前的他与自己,是两个在人海中偶然相遇,打算同舟共济的人。
  那么,心怀就开阔了,没有什么不必要的人情体面式的芥蒂和顾忌。
  于是,高掌西笑了,跑进房间去把湿衣服拿出来,然后问:
  “晾在哪儿?”
  对方想了一想,又从背囊中取出了一条长长的细绳,找到墙上一颗针,缚住一头,再把细绳的另一头系到柜台背后的一个木柱去。
  高掌西于是把衣服晾上去。
  那陌生男子竟大摇其头,干脆伸手把那套湿衣服扯下来,用力地把它扭干,才重新晾上去。
  “谢谢你。”高掌西频频地说。
  当然,她心知自己是个很不懂做家务的女人,从来都没有这个需要。
  身为高崇清的女儿,当然是口含银匙而生的千金小姐,再嫁进庄经世家族为长媳,简直是锦上添花,双重富贵。她从小到大,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人。
  “你饿了吗?”对方问。
  如果对方不问,高掌西还没有发觉原来自己已腹似雷鸣。
  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然后问:“这儿会不会有吃的?”
  对方又从他那褐色的背囊内翻了几包即食面出来,道:“稍候吧!我得去弄点热水。”
  然后他往堂屋的另一边走去,那大概是个煮食的地方吧!高掌西跟着走前几步,探头进去,果然是个小厨房,只见陌生汉子已点起那火水炉来烧热水。
  “你到过这儿?”高掌西问。
  “很久之前。”
  “还记得一切。”
  “山上的人事不像山间的气候,没大变化。我两年前来过,还是那老样子。”
  那男子倒真能干,一下子烧好了水,把热水先往碗筷上浇,冲洗干净,再下面。
  当那碗即食面捧到高掌西跟前去时,香喷喷的,吃得高掌西无比欢畅。
  她并不知道即食面可以这么好吃。
  一则为她根本肚俄,那对味觉是至大的刺激。二则是她很久很久之前吃过即食面,现今有种尝新的好感觉。高掌西的生活不消说是天天宴客,夜夜笙歌,竞日与鲍参翅肚为伴,哪儿有机会吃些民间的粗荣与小食?连即食面对她都属新奇。
  “肚子饱了,舒服了一点没有?”男子问。
  “好多了。”高掌西笑着答。对方看她一眼,竟有一刹那的晕眩。
  原来高掌西这女人在吃饱之后,面露红光,竟这么的漂亮迷人。
  男子可能为了要遮掩他心上曾有过的窘态,便慌忙地站起来,把碗筷收回厨房去。
  高掌西慌忙跟进去,道:“让我洗吧!”
  也不等那男子反应,就把碗筷抢过来,在那水槽中放了水,拿手作布,指抹着碗筷。
  男子的眼睛一直盯着高掌西的手,没有把视线调开过。
  世间上竟有线条与肉色这么柔美的一双手。
  这双手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男子忽然生了一阵莫名的冲动,如果这么一双纤纤的如玉葱似的手能在他结实的背上摩挲,那会是多舒畅、多浪漫、多快乐的一回事。
  他情不自禁地开腔说话:
  “你的手……”
  “什么?”高掌西回头问道。
  被高掌西这么一问,男子登时语塞,支吾着不知如何作答,显了腼腆。他知道这跟自己的豪爽神态和高个子的魁梧体魄不配衬,因此更急得微微涨红了脸。
  至于高掌西,被一个陌生男子这样地盯着和谈及她的一双手,由惊骇而至有点羞愧,她误以为对方是在讪笑她洗碗筷的手势。无疑,她并不善于操作家务,完全没法子记得她何时何日曾做过厨房功夫。此刻的动作,一定是笨手笨脚的,看在这男子眼内,就觉得好笑。
  于是,高掌西设法子解释,她说:
  “我不懂做家务,这是真的。洗得不干净,不要紧吧?”
  “不要紧的。”男子差不多吁一口气,他知道高掌西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那就更好。
  由于轻松了,故此他问:
  “你肯定是外来客,是从香港来吗?”
  高掌西本想答:是的。
  但她随即想,这面前的男子不是个初相识的陌生人吗?只不过他表现得很大方很斯文也很爽快,给自己的印象很好;又在客观环境上不得不相处,主观心理上对他没有怕生的感觉,才谈上几句罢了,故怎么好一下子向他透露太多有关自己的身分呢!
  况且,她不是别人,她是高掌西。
  高掌西三个字在香港工商财经界是如雷贯耳的。一提到高崇清家族,连小学生都听过。她怎么能轻率呢!于是,她答:
  “我是从美国德萨斯州来的。”
  “德萨斯州吗?”男子重复着这个地名,好像有点犹豫。高掌西以为他根本听不明白德萨斯州,于是便加解释:那是美国南部的省分,并不如东西两岸般发达。“
  对方答:
  “在美国生活不是要凡事亲力亲为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疑惑,高掌西笑着:
  “我母亲非常疼我,故此不要我负责家务。”
  “你很幸福。”那男子也笑了。
  “你是说不用做家务就很幸福?”
  “不,不,我的意思是有个疼爱自己的母亲就很幸福。”
  高掌西冲口而出:
  “谁没有了,母亲是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
  “如果母亲已不在世呢?”对方这样答。
  高掌西怔住了,凝望着眼前的汉子,觉得他似有泪光,便问:
  “你母亲不在世了?”
  “连所有家人都不知去向。我是个孤儿,在西安出生,在政府的孤儿院长大,从未见过父母。”
  “对不起。”高掌西歉然。
  “不要紧。身在福中的人最紧要抓住幸福,没有这番好际遇,人还是要活下去的。像我,你看,不是活得顶快乐的。”
  “你能这么想,太棒了。”
  “谢谢你的鼓励。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比有母亲更幸福,
  但世界的重大不幸又未必属于无母的孤儿。“
  高掌西点头,对这男子有了很好的印象。
  彼此似乎熟络起来,就坐着闲谈。
  男子还跟高掌西说:
  “你饭后要喝咖啡还是茶?”
  “什么?”高掌西惊喜地问。
  “我只有龙井以及雀巢,合你口味吗?”
  然后,男子又从背囊中摸出了几个茶包。
  高掌西失笑:
  “你那八宝囊内还有什么东西?”
  “你留落在荒山野岭之中三天,要用的东西,全部齐备。”
  “好,我去烧水。”
  “成吗?还是我来吧!别辜负了你母亲把你培养成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
  水终于烧开了,高掌西并没有想到水壶是会这么烫的。她一手抓下去,就惊呼起来:
  “哎呀!”
  男子抢步上前,捉住了高掌西的手,细看,急道:
  “你怎么这样笨手笨脚的,看,烫伤了。”
  那语气像是成年人责怪一个顽皮的小童,不懂好好照顾自己似。在粗豪的声音内荡漾着温情,充满着关怀。
  这为高掌西带来了一种新鲜的感觉,这感觉无疑是好受的。
  好受得令高掌西忘了皮肉的痛楚。
  她像个受了惊的孩童,眨着双眼,不敢哭,不敢再喊痛,因为怕再受一种带着情意的责难。
  她只抿紧了嘴,不知在细味刚才那掠过心头的好感觉还是在忍住火烫的灼痛。
  男子没有留意到高掌西的表情,老早已冲回堂屋找他那背囊,拼命地翻出了一支药膏,再走到高掌西跟前,不由分说,抓起了高掌西的手。
  “痛不痛?”他问。
  “还可以。”她答。
  “不可能不痛,你是如此的娇生惯养,皮光肉滑。”高掌西涨红了脸,在她活着的这二十多三十年里,未尝有人这样子跟她说过话。
  这男子,老是在粗糙之中,显示他的细致。
  别有一番叫人受落的魅力。
  高掌西差不多看傻了眼,她目睹自己的双手交托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手中,任由他轻轻地把药膏,一层又一层地涂上去,温柔地扫抚在她右手的五个指头之上。
  曾几何时,她高掌西的双手曾经轻轻放在庄达华的手上,将终身付托于他。
  丝萝非独生,愿托乔木。
  然而,结果呢?
  再朝这个方向想下去的话,高掌西不是子痛,而是心痛了。
  她甩一甩头发,把思维拉回这个陌生男人身上。一个新相识结了自己的照应,竟是如此细腻而又温柔的,为什么呢?
  高掌西想,因为他们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基本上不相往还,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人性善良的一面得以一帆风顺地发挥出来。
  她和他的相处是短暂的,再不会有日后的任何系连,一如蓝天上一撮飘浮的白云,飘过,就算了。因而,一定美丽。这跟她生活圈子内的人物截然不同。
  活在香江那特定的环境之内,什么时候都是山水有相逢的。
  今日的恩,可以变为明朝的怨。
  从前的爱,能够是将来的恨。
  在哪时哪日曾犯的一点过错,可以是一直含脓的肿瘤,在十年八载之后,忽然毒发攻心,害得人措手不及。
  逼得所有城内的人,天天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去减低他日多一重困扰的机会。
  香港,是世界闻名的压力之城。
  其来有自。
  高掌西抬眼望那汉子,怎么自己为了他,而想得这么远,这么深,这么透切?是为了一个什么缘故,而翻动着心路历程,作些什么准备?
  那男子是在极端舍不得的情况下才放下高掌西的手的。
  当他把那纤纤玉手放在自己掌上,为她敷药疗伤时,似是如获至宝。
  天下间有如此柔若无骨的一双玉手,令人不能置信得像站在黄狮寨巅,观赏那天然的怪石绝壁一样,无法不叹为观止。
  就在此刻,那男子有个童话式的幻想。他但愿自己是在渺无人烟的丛林内,拯救了一位蒙难的小公主,他拖起了她的手,轻吻下去。
  这一吻,会令他整个人震栗,每一根的神经都会颤动。
  柔情原是最最最刺激的。
  不是因为自己轻薄,而是那双手,忽尔的在他心目中,如黄狮寨一样,迹近稀世奇珍。
  这番发现,跟他很多年之前,第一次造访张家界时,是没有两样的。
  唯一的不同处,或者就是黄狮寨可一攀再攀,金鞭溪与琵琶溪可再三莅临。可是,眼前这双纤细柔美的手,明朝一到,就很可能后会无期。
  他甚至不知道她贵姓芳名。
  才这么一想,男子一边为高掌西泡了茶,一边就故意问:
  “喝咖啡恐你睡不牢?”
  “不,我能睡与否与咖啡无关。”高掌西答。
  “那么,要换一杯咖啡吗?”然后他笑:“我不知该怎样称呼你?”
  高掌西本想把姓名讲出来,但翻心再想,不成。
  在于一个绝对陌生的环境内,对一个百分之百陌生的异性,透露她的真正身分,未免卤莽妄撞,兼带着危险。或者,她现今跟这男子独处都已是一重危机。
  只是高掌西教自己不要朝那个方向想,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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