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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是否知返:有关青春与爱情的故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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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之二来跟倪洋读书，王在武可以在倪洋的这个团队里面不再谈论他的圣经而是参与了人文学院报的版面编辑，江军可以把以前每天都背在书包里的导游证考试资料、教师资格证考试资料以及计算机二级证考试资料等背到废品收购站去。同时，班上有的同学在跟倪洋谈话之后，回寝室后就删除了自家电脑上的所有游戏，有人开始购买每期《南方周末》和《南方人物周刊》进行研究……
这些都是04新闻班在发生着的变化，那天晚上倪洋和我们几个人对这些问题聊了一个通宵。我想我也会这样选择人文学院报，因为这原本就是我的事业理想。但是，就像别人要放弃考证放弃网络游戏一样，我也得为了这个选择放弃某些不属于我当前去做的事。这是倪洋对我说的。
这一件当前不属于我该做的事情发生在我的人生理想上面，我知道倪洋如同跟我打听其它人的情况一样，也从其它人口中打听过很多关于我的情况，特别是芩飞和张龙都来自于3504。
倪洋反对我现在去写作，他说以我现在的人生阅历和知识储备，完全没有能力写小说，所以我要先锻炼谋生的能力，先阅读以储备知识，然后等到人生经历也更丰富后再写小说。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甚至我后来读了很多文学理论方面的书籍之后也不能评价这个说法的对错，我有时候觉得它像个真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找到了很多反驳它的理由。
那天晚上，倪洋还再次关心了我的生活问题，我跟他们谈了很多我的那个穷山村的事，他们都带着同情听我讲话。后来他又问我前段时间是否打过架，我知道这也是他从别人口中了解到的。我编撰了一个那天晚上为于香挨打的故事，说我跟一女性朋友去酒吧，有几个醉鬼上来对于香动手动脚，我就跟他们骂起来，打了起来。倪洋听完我讲的故事后，说：“男人就是要这样有血性，有血性的男人，才会有做事的干劲。不过，如果只有血性而不懂得保护自己，那就很傻了。”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扭头看着窗外，我们一起跟着把目光投向窗外，看见了东方的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马上就要开始上课。我们早上只有两节课，且恰好是倪洋的《新闻采访与写作》。他打了一个呵欠，抓过自己的包，说：“你们都回去睡觉吧，我上课去了。”说完，我们一起走出新闻系办公室，在门口遇到办公室秘书，她看到我们，露出一脸惊愕的表情。要分开的时候，倪洋又对我说：“史云萧，，记住，以后有时间多跟张龙芩飞他们交流。”
我感到不安和感激，回答一声，呆呆地看着倪洋朝教学楼走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5．娇娇
那晚聊天之后，我跟其它很多人一样，也找到了自己的方式，我想到倪洋接下来两年对我们的培养计划，对于自己以后能够到媒体混一口饭吃充满了信心，期待着明年自杀式训练的到来。我和芩飞、张龙一起回到寝室，把自己写的那个主角是祁佳佳和于香的小说藏到箱底，然后躺上床。
然而，我虽然很困，却没有睡着。我们最后谈的一个话题是关于我的挨打，它勾起了我对于香的思念和对佳佳的内疚，她们两人的身影轮流着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佳佳在课堂上哭泣的声音，那不停地抽动的憔悴的背影，让我的心也跟着一瞬一瞬地抽动和疼痛。我想起于香在最后离开我的那天，我坐在门口听着她的高跟鞋擦着地板的声音逐渐远去，却不敢呼唤她的名字，因为她在关门之前说：“在你能够听到我的声音之前，请不要叫我。”我想起了在公园山顶上的夜色，想起了在古镇田野里的夕阳；我想起了她们在我面前绽放的笑脸，想起了我所许诺给他们的山盟海誓……可是如今，我一无所有了。
于香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呢？她恨我吗？曾有多少次，我都想打一个电话给她，可是每次都没有按下最后的那个拨出键，“你跟我解释清楚了，又怎么去跟佳佳解释呢？”这句话一直在我耳膜上敲击着。于香太善良了，我背叛了她，她却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不为我添乱。是的，跟她解释清楚了，我又怎么去跟佳佳解释呢？可是，我这样对她，是不是太残酷了呢？每次我都会看着于香的号码想这么多，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滑落下来，滴到手机上面。这个手机是于香为我买的，她当初买的是一款情侣手机，我还为此跟她生气，使她把手机摔在地板上，摔出了伤痕。我看着那条撕心裂肺的伤痕，很多时候，眼泪就流到那伤痕上。
也曾有多少次，我拿着这个手机给佳佳打电话，发短信，在不能得到她的任何回复时，就茫然失措地看着屏幕上佳佳亲手打上的“佳宝贝”三个字发呆。我多想告诉佳佳我很爱她，告诉她自己心里的内疚，告诉她我在公园山顶一块石头上刻下的我和她的名字。可是，我没有跟于香解释，我也没有机会跟佳佳解释，也许她现在恨我入骨，也许她现在只是觉得我肮脏觉得我恶心。佳佳是多么纯洁的女孩啊！她会鄙视我的肮脏。
我依然流眼泪，眼泪依然流在那道无法愈合的伤痕上。
我熬了一个通宵，却无法睡着。听着芩飞的呼噜声，张龙的梦呓，我躲在被子里，终于拨通了于香的电话。不知是不是因被子把自己盖得太严实，我感到要窒息，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直突突突地响过不住。然后，我听到一个讨厌的声音说：“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不存在！”这时我才彻底地意识到，于香真的从我生命中消失了。
无法入睡，躺在床上更是一种痛苦。我起床，离开了3504，在路上我打了电话给丑人，让他赶到我的出租屋里，然后在路边的小卖部里提了几瓶二锅头。
丑人带着娇娇一起来的。就是那个曾经扇了我一耳光的女生。丑人经常跟我说，娇娇是他所有女人中最单纯的一个，人如其名，说话娇滴滴的，走路时永远是千金小姐的碎步，就算后面有色狼追上来，她宁愿失身，也不会愿意把步子跨大一点，以免影响了她的淑女形象。但我却想起娇娇的巴掌扇在我和于香脸上时的劲道。
当然，丑人不是从这些方面来评价娇娇的单纯，他的评价依据是：凭他的口才，把娇娇哄上床用了很长时间，哄得她与自己做那件事又花了几个晚上，做完事后，他在她的哭声中又发现了让人兴奋的点点落红。也就是说，娇娇成为丑人众多性伴侣中唯一一个落红的。我疑心他的依据主要是最后这一条。
丑人到的时候，还顺便炒了几个下酒菜。他一进门就大叫：“你家屋头是失大火了，这么急，下星期考试了，老子要复习呢！”
我骂道：“操，等你复习书，老母猪都得上树了。”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娇娇一边吃菜一边看我们喝酒。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我在酒吧被打的事情。丑人问我是不是还没有从伤心中走出来，我老老实实地点头。丑人说人活到我这份上就没劲了，叫我打电话给佳佳，他说用他的手机打，佳佳保准接。我摇了摇头，我没有告诉他佳佳在课堂上接了我一条短信就当场哭泣的事，下星期就考试了，我不想在考试之前影响她。
然而，就算考试结束了又怎样呢，她会听我说话吗？
丑人又说：“要么打给于香，不会于香也不接你电话吧。”
我说：“号码不存在了，人也不存在了！”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娇娇娇滴滴地说道：“于香那样贱的人，你都会为她神不守舍，真——”她的话只说到一半就停止了，因为我狠狠地瞪着她。她慌了一秒钟之后，又笑道：“看你还挺吓人的，我说的是实话嘛。我终于明白男人总是容易被狐狸精勾引的缘故了，于香那可不是一般的狐狸精……”
我一巴掌砸在桌子上，叫道：“你他妈的你再说一句。”桌子上的两个酒瓶在桌子的震动中掉到地上，摔成了一堆碎玻璃。娇娇彻底被我骂懵了，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丑人一看情况不对，赶忙从中打圆场，我才觉得有点不过意，我这样的举动也太不给丑人面子了。我想向娇娇道歉，还没张开嘴，只看见她噙在眼里的泪花终于挤出了眼眶，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起身跑出去了，我和丑人都来不及阻止她。
我歉意地对丑人苦笑了一下，丑人说：“没问题，她走她的，我们继续喝酒。”
我说：“你赶紧追她去，代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丑人说：“我说没事你就放心吧，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
我又生气了，说：“他妈的你到底追还是不追。”
丑人看着我，笑了笑，说：“狗日的今天肯定吃了火药，好好好，你是爷！爷，你别生气，老子马上追她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晚上咱们再煮来下酒。”
他话刚说完，我们两人都笑了。
丑人走之后，我一直觉得很内疚，下午我打电话给他，问他有没有因为我而影响了夫妻生活，没想到丑人真他妈是个色狼，他说他正跟娇娇在做那事呢。我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发了一条短信给我，内容为：“你知道娇娇为什么那么讨厌于香吗？因为娇娇以前有个男朋友，被于香横刀夺爱了！”我看着短信，惊讶得半天没有说话，我心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丑人倒是应该好好地感谢于香了，因为于香如果不出手或者说出手晚一点，那丑人在跟娇娇第一次办完事之后，就没机会看到那让他兴奋的点点落红了。
16。特殊举动
时间说过就过，一眨眼，我们就考完试了。我每一科都作弊，估计能够获得70分了就交卷走人，反正我从来没有奢求过奖学金，没必要作弊让每一科都获得100分。而且这两年随着几位灭绝师太式的人物退休，和*不准收取补考费的政策的出台，老师挂人之后不能从中获得多少猫腻，因此整体变得慈悲了很多，所以不用像我们的师兄师姐们那样拼了老命方能保证自己不挂科。
我觉得在作弊的所有人当中，我这种只为了过关的人是最高尚的，而那些作弊为了奖学金的人是可耻的，就算我的六十分全是作弊所得，而他的100分中只有一分是作弊所得，他们也比我们可耻，因为他的行为严重的剥夺了他人的权利。
张晓峰在我们考试前一天便收拾行李回家了，他等不到我们考试放假，因为他说他想念他们村里的妞了，而我觉得他走这么早的原因是怕看到我们考试而勾起心中的伤感。
3504的兄弟们都说阿斗终于恋家了，终于没有乐不思蜀。以往对于这样的颠对他都会气愤地骂一句“垃圾”，可是这一次他什么话也没说。我坐在床沿，看着他很细的一个身子，背着很粗的一个行李包，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想，《三国演义》里从来不败的赵云，几多英勇豪气啊，就像张晓峰大叫“常山赵子龙在此敌将快快下马受降”后欢快的笑声。
在考最后一科的时候，我是我们班最早交卷的一个，可交卷之后我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走廊里看着我的学友们一个个交卷出来。
我等了好久才看到第二个人出来，我还记得他们每一个人走出考场后看我时的神情。
李聪走出考场，拍着我的肩膀说：“萧哥，好好解释一下！”我点点头，用感激的眼光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就这样毅然决然地站着，我知道，等不到佳佳，我是绝不会走的。当梁艺弗要拽我陪他去打篮球时，我就向他表示了这样的决心，他问我：“难道这里发生十级大地震你也不走？”我说不走，而且就算真有地震，地震局的爷们也不能预测出来，所以等我知道有地震的时候，肯定我都已经被埋在废墟下面了。
这时，结束考试的铃声响了。
整个考场里面，监考老师是倒数第三个离开的人，而祁佳佳和严芳是最后两个，当她们看到我的时候，一起呆住了。
严芳看了一眼祁佳佳，看了一眼我，然后对祁佳佳说：“我先吃饭去了。”
我们一起看着严芳的背影，当她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之后，祁佳佳将头压得很低，仿佛她的鞋子上绣上了花。而我就看着她的脸，她的脸苍白而忧郁，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也黯然无神。
从走廊里经过的人们一忽一忽地挡我的视线，我走到祁佳佳面前，用低沉的声音对她说：“我们一起吃饭吧！”
祁佳佳突然用她无神的双眼瞅了我一下，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很奇怪的是，对此我没有感到失望，仿佛这样的结果已经在我的算计之中。我微微地苦笑了一下，跟在她的身后，一直跟到她的宿舍楼下。然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拱门之内。
从教学楼到宿舍，祁佳佳一直没有回头，可见她已经恨我到什么程度。不过，即使祁佳佳已经走回她的寝室了，我也没有离开，就在她的寝室的楼下，继续着刚才在考场外的那种站姿，我希望在我晕倒之前，可以看到她从寝室里奔跑出来，投入我怀抱的身影。午时的烈日直射到我的身上，育才大学那些学子们不停地从我身边穿梭而过，他们都好奇地看着我那正规的姿势议论纷纷。也有熟人从我身边走过时，对我微微一笑，问：“等人？”我自豪地回答说：“对，等人！”只有严芳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没有对我做出任何表情，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原本就把头扭向了另外一边。
就这样，我认真地一直站到了下午，为了不让人打扰我，我甚至将手机关闭。我知道，就算地震局的爷们这次预测出这里要发生十级大地震了我也不走，除非我是跟着佳佳一起离开。开始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跟佳佳的点点滴滴，慢慢地思绪越来越乱，乱成了一片空白。开始的时候我还跟从我身边走过，用奇怪眼光打量我的人对视，他们有的人从我身边来来回回了几次了。可是后面，我想我的面部僵硬了，目光凝固了。所有从我身边过往的行人都不再具有他们特殊的形体和面孔，他们在我眼中只是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漂浮不定的点。这时，我就更加糊涂，我不知道佳佳是否有从她的寝室里出来，从我身边走过，却被我当成了其他那些漂浮不定的点。
我终究没有等到佳佳的出现，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大骂：“你个傻B！”我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仍然没有看清骂人者。同时，我觉得大脑里面彻底空白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撑我继续站立，我就在一片惊呼声中，倒下去了。
我一直不清楚，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我保持了怎样的姿势，保持了怎样的表情，我也想象不出，假如佳佳或者阿香看到我晕倒时，他们会发出怎样的惊呼声。
当我醒来的时候，鼻孔里闻到一阵刺鼻的药味，我正躺在校医里。
我努力睁开眼睛，看见李聪站在窗户边打电话，我想叫他，可是没有力气发出声音。只好半睁着眼睛听他打电话，突然，他大骂起来：“妈的，还有没有良心啊，要让人站死心里面才舒服啊？”他肩膀抽动着，我知道，李聪只会在很生气的时候肩膀才会这样抽动。他左手拿着电话，右手的食指狠狠地按到电话上，挂断电话了。
他转过头，走到床边，笑笑说：“萧哥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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