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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悠悠百媚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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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蹬蹬」地上了楼开了门。齐嘉觉出一点儿不对劲:「这是干什么?」

  「让你知道,跟着我就不会疼。」崔铭旭的白牙蹭蹭的闪亮。

  然后,人进了屋。

  然后,门关了。

  然后,屋里的烛灯灭了两盏。

  然后,没了……

  什么?你问屋里发生了什么?

  春风得意楼里春风得意地春风嬷嬷摇着扇子飞着眼风,倚在楼边娇脆脆地笑:「哟,老虎都叼着兔子进洞了,除了生吞活剥还能干什么?」

  回眸一笑,春光无限。

  ——全文完——

  ◎关于陆修桓和皇帝的故事,请看花语118庸君。



平凡生活

  清早,天空将明未明,棘州城还在睡梦里,街上寂静得能听见谁家窗户里传出的鼾声。

  崔铭旭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身体顺势翻往内侧,身旁的齐嘉就被他压个严严实实。

  此时正是春季,两人盖一床被褥就够了。被窝里暖烘烘的,齐嘉的脸也似抹了胭脂般红通通的,一身皮肉滑腻温软。崔铭旭在半梦半醒间用爪子上下摸索,脖子、胸、腰、腿……把脸埋在齐嘉的颈窝里一下一下地吹气。

  「唔……」齐嘉悠悠地醒转过来,愣愣地张开嘴,漆黑的眸子朦朦胧胧地看着头顶上的崔铭旭,「嗯?」

  显然还没完全明白过来。

  「呵……」崔铭旭笑着去捏他软乎乎的脸。

  热热的气息喷到了齐嘉脸上,齐嘉扭过头要避开:「痒。」声音也是含糊的。

  这个时候的齐嘉最好玩儿,说醒还没醒透,躺在崔铭旭身下,傻傻地任由崔铭旭这头早起的老虎把嘴凑过来、凑过来,美美地吃个饱。

  「我帮你挠挠。」崔铭旭好心地扳过齐嘉的脸,慢慢低下头……挠痒。用嘴。

  你见过嘴对嘴挠痒的吗?每天一早,棘州城的刺史府里,进了后院,黄瓜架后面那间房,手指头蘸上唾沫在窗户纸上戳个洞,再把眼睛凑上去,就能看见了。**别戳得太多,崔大人一份俸禄养两个人,禁不起三天两头地换窗户纸。

  棘州城里的第一只公鸡开始打鸣的时候,棘州刺史崔铭旭大人正压着他的小傻子吻得正欢。绵密的吻从额头开始,眉毛、眼睛、脸颊到下巴尖。迷迷糊糊的齐嘉被铺天盖地的轻吻吻得有些无措,眨眨眼睛,一脸懵懂。

  崔铭旭深吸一口气堵上他的嘴。软软的唇…瓣里,舌头也是软的,似乎也没醒透,乖乖地被崔铭旭叼进嘴里肆意吮弄。

  房间里还留着昨晚的暧昧余韵,被单上能闻到阳光的味道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气息,亲吻变得越来越绵长,两具身体贴到一起慢慢地厮磨……

  棘州城里鸡鸣声此起彼伏,阳光穿破朝霞打在窗户纸上。

  「醒了?」深吻过后,崔铭旭意犹未尽地舔去两人间的银丝,看到齐嘉的睡眼渐渐由朦胧到清醒。啊呀,还想再磨一阵呢,可惜了。

  「你干什么?」完全清醒过来的兔子眼看老虎越靠越近,脸上挂着他再熟悉不过的算计笑容。手脚伶俐的兔子赶紧翻身下床,躲过老虎的扑杀。

  「你说痒,我帮你挠挠。」崔铭旭无辜地坐起身,看着床前的齐嘉正手忙脚乱地穿衣。小傻子披了一身阳光,脖子很细,腰也窄,颈子上的点点红痕一不小心就从还没扣紧的衣领里露出来,一半看得见,一半在衣服里,赏心悦目,引人入胜。

  老虎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努力抑制下不住往上翘的嘴角,一步一步小心地靠近警惕的兔子:「我帮你穿,嘿嘿。」

  「穿好了!」兔子猛地往后跳开一步,慌慌张张地拉紧衣领,「咻——」地一下窜出房间。

  羞什么呢?又不是没做过。昨天晚上不就挺好的?食髓知味而不懂节制的老虎擦擦嘴角,捡起搁在一边的衣裳慢慢穿上。

  刺史府里的家丁婢女不多,似乎比齐嘉府里的还少。崔铭旭大少爷做惯了,从没想过要搭把手,反到是齐嘉来了以后,小傻子自己抢去干了不少。比如说,种黄瓜。就是房前的那些。听说是前任的哪一位种下的,居然能在寸草不生的棘州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齐嘉用过饭后就会跑到后院给黄瓜浇点水,顺便拔拔杂草。现下这个时候,架子上不过攀了几根绿油油的藤,细细嫩嫩的。崔铭旭歪在一边看齐嘉上上下下忙活,绿色的衣衫沾了水,小脸挺白,活脱脱一把小水葱。

  管家不知何时站到了崔铭旭身边,絮絮地说了些府中的琐事。崔铭旭两眼盯着齐嘉的动静,似听非听,待管家说完了,开口道:「告诉厨房,把东西弄清淡些,多放糖少放辣。」

  齐嘉似乎并不习惯此地的饮食,吃饭吃得不多。崔铭旭想起从前住在齐府的那段日子,三餐点心都很清淡,略略偏甜。这里重辣的口味常常让齐嘉龇牙咧嘴,脸上直冒汗。

  街上的店铺陆续开张的时候,崔铭旭正带着人巡街,从衙门口慢慢走到东大街。

  药堂旁边的那个小铺子前,齐嘉正吃力地把门板一块块卸下。这是齐嘉开的店,很小,小傻子经营得却很用心,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起先,崔铭旭总是忍不住跑上前去帮他,没过几次,齐嘉就摇着头不许他插手。

  「被人瞧见不好。」齐嘉说。

  张扬惯了的崔铭旭想破头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不好,瞧见了又不会少块肉。不过齐嘉说不好,那就……不好吧。

  可还是不放心,那就每天在齐嘉开张的时候跑来守着,一直到小店开门迎客了,齐嘉坐到高高的柜台后,崔铭旭才放心地走人。

  身边卖包子的看不过去了,拉住了崔铭旭说:「大人,我给您腾个地方吧,看清楚些。」

  崔铭旭偷眼悄悄对面铺子里的齐嘉,「腾——」地红了脸。

  衙门里的事不多,偶尔有人来告状,丢了头牛,少了只鸡。处理完了公务就去城外的河道边看看。出城的时候特意会绕路去东大街。

  齐嘉正在用午饭,是刺史府里特意送来的,当然是崔铭旭的意思。霸道的人啊,生怕齐嘉吃了口别人的东西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真是……

  听说宫里有意请崔铭堂大人做小太子的老师,看看崔铭堂大人一手调教的这位崔铭旭大人,嗯……这个主意还是赶紧打消吧。

  崔铭旭一边探头探脑地往店里张望一边惦记着,也不知道厨房里是不是把菜做清淡些了?

  啊,原来终于还是长进些了,知道心疼人了,崔老爷可以合眼了。

  河道边的事挺多,叮叮当当的响声里,监管见崔铭旭来了,忙带着他前前后后地走了一遍。这是崔铭旭到任后的第一桩大事,全副心思都扑在了这上边,几乎天天都要来看一看,不用人讲,崔铭旭自己心里也是一清二楚。

  走了一遭又时不时停下来跟身边的监管们聊聊,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得飞快。崔铭旭是没用过午饭就赶到这里来了,等刺史府的家丁提着食盒寻来了,才想起觉得饿。

  「是齐公子特意回到府里,吩咐小的送来的。」家丁附在崔铭旭耳边低声说。

  崔铭旭心里一甜,当着众人的面,想笑又止不住似的露了大半个笑脸。瞧他那得意劲!

  在河道边站了一下午,大大小小的事才算有了个停顿。崔铭旭起身回到城里,卖包子的已经回家了。齐嘉的小店里挤着三四个妇人,似乎是在买针线。崔铭旭在门前望了望,齐嘉快淹没在了人堆里。便转身进了隔壁的药堂。

  长着一张死人脸的郎中正阖着眼给人号脉,崔铭旭等病人走了,才在郎中面前坐下:「大夫……」

  话在嘴边绕了绕,没好意思说出口。

  死人脸的大夫也不接话,睁开眼睛,摸摸稀稀拉拉的山羊胡,摆明了要等崔铭旭自己开口。

  崔铭旭有些局促地往四下看了看,等药堂的小伙计跨出门去了,才又期期艾艾地开口:「有没有……嗯……有没有药?」

  「有。」大夫很配合地点头。废话,没有药还开什么药堂?

  「就是、就是抹了……不疼的。」崔铭旭顾不得去计较大夫的捉弄,抬起袖子去擦额头上的汗,「他……他说疼,是……那个……下面……后面,疼。我……我……」

  这个「他」是说齐嘉。疼,崔铭旭好不容易才从齐嘉嘴里套出来的实话。那时候,齐嘉的脸红得都熟了,崔铭旭自己的脸却是白的。疼,这个问题……是很大的问题啊。原因可以有很多,比如,齐嘉的……太紧,或者,崔铭旭的……太差。无论如何,总是要解决的呀。

  「是说抹了之后,好方便行事?」郎中还是一脸死相,把崔铭旭的意思说得明明白白。

  「是……是!」崔铭旭赶紧点头。

  出来的时候,揣了个小药瓶好似在做贼。

  回府的时候,太阳正下山。空气里有饭菜香。齐嘉正站在桌边布置碗筷,贤慧得叫人磨牙。

  崔铭旭挟了一筷子菜尝尝,果然清淡多了,略略偏甜。齐嘉的脸埋在饭碗里,飞快地抬起头对他笑,又飞快地重新埋了回去。

  崔铭旭忽然觉得,自己很饿。

  夜间的时候,黄瓜架后的房间里传出暧昧不清的喘息声和细细的呻…吟。第二天一早,棘州城还在睡梦里,崔铭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顺势翻进大床内侧,把齐嘉压得严严实实……

  后来,房前的黄瓜架上开出了两朵黄黄的小黄花。

  后来,花落了,结果了。

  崔铭旭凑到齐嘉耳朵边问:「你说黄瓜像什么?」

  齐嘉歪过头很努力地想。

  崔铭旭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齐嘉的脸忽然红了。

  从此,再也没见齐嘉给黄瓜浇水。

  在棘州这地方也能活得很好的黄瓜呀,真是可惜了。

  遥远的、遥远的、遥远的京城里,一身杏黄衫子的凤眼青年懒懒地趴在桌前,身边是堆积如山的奏章:「小修,真的很疼吗?」

  向来和颜悦色的年轻丞相猛地沉下脸,拂袖而去:「帝、策。棘州城人手一册,包括小齐大人。」

  有什么好害羞的呢?一国之君同样很苦恼这个问题。

  ——完——



夏日午后

  棘州。盛夏。午后。

  金子似的阳光泼天漫地地照耀着土黄色的大地。太热,街上少有几个行人也是低着头步履匆匆。于是人也变得懒洋洋的,晚上热得在草席上翻来覆去滚出一身热汗,就趁这午后丁点寂静的时光补个眠。

  崔铭旭跨进门时,看到的就是枕着账簿睡得香甜的齐嘉。

  这是街边一个小得不起眼的店铺,齐嘉开的。晴天卖扇雨天卖伞,不阴不雨的时候卖个杯盏碗筷花瓶脸盆。

  原先崔铭旭只想把齐嘉放进屋里供着,好容易才逮到的人,放大街上要是走丢了怎么办?再说了,不就是养个人吗?别说京城那边崔家的产业,单凭崔铭旭这个一方州牧的俸禄,要养得好好的,那也是绰绰有余。可齐嘉不这么想。

  「我得自己养活自己。」齐嘉说。

  崔铭旭赶紧扑上去:「为什么?你都跟了我了,我养活你也是应该的。」

  齐嘉闭了嘴不说话,第二天一早,睁开眼又是一句:「我……我想开个铺子。」

  谁说齐嘉傻来着?连想干什么都想好了。

  崔铭旭不说话。齐嘉沉默了一阵,转过脸,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闪闪地看崔铭旭。就这么看了一两天,崔铭旭挺不住了,一看到齐嘉的眼睛,心尖上就一阵揪痛。一边点下沉重的头颅一边在心里抱怨,这都是谁教的,这不达目的不甘休的劲头!

  过了三四天,齐嘉的铺子就在东大街开张了,店面小小的,锅碗瓢盆加上齐嘉,再往里站三四个人,屋子里就挤满了。旁边是开药铺的,坐堂郎中就是先前给崔铭旭看病的那位。夹杂苦苦味的药草香幽幽地飘过来,再看看齐嘉笑得快合不上的嘴,崔铭旭郁结的心绪莫名其妙地被抚平了。算了算了,有这么个小铺子拴着,也不怕齐嘉跑了。

  小傻子做官不行,做生意也精不到哪里去。好在棘州民风淳朴,都是图个安稳过日子的,也没什么地痞无赖来滋事讹诈,齐嘉的生意挣不了多少,但也亏不了本。

  一天又一天,小俩口的日子过得倒也安稳。崔铭旭有事没事领着群人巡街。众百姓翘着大拇指头夸:「崔大人是好官呐,咱棘州的大街小巷都让他跑遍了,体察民情呢!」

  崔铭旭拱着手笑得一脸谦恭模样,走出几条街,一闪身就溜进了齐嘉的小店里。齐嘉正低头忙着记帐,抬起脸来,咬着笔杆子对他笑,水红的唇,细白的牙。崔铭旭晕晕乎乎的,蹿遍了全城还有力气跑去城外的河道边忙活。

  齐嘉呀……老虎一想起兔子就忍不住不怀好意地笑。

  齐嘉隐约觉得身边站了个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跃入眼帘的就是崔铭旭邪里邪气的笑。

  「你怎么来了?」兔子还没睡醒,揉着眼睛纯真地问。

  老虎的眼睛顺着兔子的脸来到他微微敞开的衣领边,白皙的脖子上有几点鲜艳的红色,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这是昨晚咬的:「来看你。」暗暗吞下一口口水。

  「河道那边不是忙得脱不开身吗?」

  日子过得太好就有人眼红。亏得那位没有丞相帮持就什么都干不了的皇帝还记得这要什么没什么的棘州,大老远的派了人要来看看棘州城外的那条河道挖得怎么样了,顺便再来看看此地民风如何,官吏如何。

  来的那叫钦差,他说你一句好,明天就能把你提上一个大肥缺,他要说你一句不好,啊,听说钦差身边都是配着尚方宝剑的,先斩后奏,谁也插不上嘴。

  圣旨一到,衙门里就忙翻天了。多少年前的旧公文都得翻出来逐条看看哪里还有什么纰漏,那么多件案子也得重新拿出来看看,可千万别冤枉了好人错杀了良民。尤其是河道那边,更要加紧。总不能钦差大人大老远来了,就给人家看条蚯蚓似的小河沟吧?回报上去,皇帝还当他崔铭旭蒙他银子呢!

  底下人忙得脚不沾地,崔铭旭更是累得不轻,衙门河道两边跑,等回到府里的时候,月亮都快下山了。躺上微凉的床榻挨着齐嘉睡下,闭上眼睛却睡不着。搂着齐嘉的软软的身子挨挨蹭赠,再在嫩滑的颈窝里啃两下。

  「嗯……」齐嘉无意识地发出呻…吟。

  崔铭旭下腹一热,看看窗外渐渐发白的天色,再看看齐嘉半张开的唇,最后顾虑顾虑全身不停叫嚣的酸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长叹一声,跑出屋子给自己洗个凉水澡。隔天醒来照照镜子,欲求不满的脸上,一对荧绿的眼珠子炯炯有神。那个陆相怎么不管管这个任性又小气的皇帝,在心里把那个叫宁熙桦的皇帝踢进城外的河道里一百次。

  「现在脱开身了。」崔铭旭将齐嘉抱起,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今天李大人也在,我就说回衙门看看。」

  桌上散着几粒粽子糖,拈起一颗,喂进齐嘉嘴里。齐嘉乖巧地含住,甜意在口中一丝一丝蔓延开来。停留在嘴边的手指却不离开,也跟着一起伸进来,游戏似地搅动着他口中的糖粒。甜得起腻的糖很快在口中融化,温软的舌头被舔得湿润的手指玩弄着,似乎能听到轻微的水声,不由得让人想到身体的另一个地方也曾被这样穿透、搅动。

  铺子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黏腻……齐嘉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崔铭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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