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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救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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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边勾勒出苦涩的弧度,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伸手轻轻地扣莫家的大门。“咄咄”两声轻响之后,门扉半敞,一位头发半白的大伯出现在他的面前。缪米微微打量对方,只见这位大伯眉目和善,手里执着一个青瓷的茶杯。而他也半眯着不太清楚的眼,瞧了自己半天,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状地猛一拍大腿: “是你……”,不过话还没说完,就因为这个拍腿的动作幅度过大,手中的茶水泼去了一大半。这下立刻让他忘了原本要做什么,只是望着泼了一半的茶,心疼地嘴里“咝咝”地直抽着气。
缪米了然。在来莫家之前,他就打听好了未来岳父岳母大人的喜好和品位。传说莫父嗜茶如命,如今一见果然不虚。于是,他当下换上了一副最为体面和英俊的微笑:
“莫伯父,你好。”
“好,好。”嘴里答应着,可是莫父依然眉头紧皱,目光仍未离开地上泼洒的茶水。
缪米见状轻咳一声,随即一边微笑,一边以恭敬的语气道: “莫伯父,晚辈缪米。初次见面,晚辈带来了一些上好的龙井孝敬前辈,不成敬意,希望伯父您笑纳。”
打蛇要捏七寸。缪米显然对这个道理烂熟于心,并且擅长将其投诸于实际应用之上。只见刚才还紧皱眉头一脸沉痛状的莫父,下一刻便变得容光焕发,转而抬头望向缪米,眼里一片星光灿烂。见此情景,缪米立刻微笑着将事先准备好的茶叶恭敬地递给莫父。而莫父在接过茶叶之后,立即眉开眼笑,他轻柔地抚摩着包装的纸袋,仿佛在抚摩什么宝贝一样。陶醉了好半天,他才想起面前这个未来的毛脚女婿来,于是转而伸手去拍对方的肩头,笑得眼睛都眯得看不见了: “好,好!好小伙子!”
在这一刻,缪米很是怀疑,如果早有人带着几年份的茶叶上门求亲,莫老爹是否会想都不想地就收下了人家的彩礼。想到这里,缪米不禁苦笑: 幸亏没有什么茶叶商人之类的看上了莫漠,否则想必早就轮不到他了吧。可同时,这个想法也让他觉得无比庆幸: 幸好,幸好没有人抢先一步。
跟随着莫父来到大堂,缪米又以俊秀的外貌和温文儒雅的行为举止轻易获得了莫母的好感。他哪里知道,其实打从一开始,莫家夫妇就将他作为自家女婿的不二人选,还一直鼓励莫漠钓住金龟婿不放。不过,不管怎样,总而言之,缪米很快和未来的岳父岳母达成了共识: 只要劝得了莫漠原谅点头,便拣一个最近的好日子成婚!
有了泰山大人这一番话,缪米的底气立刻就足了许多。然而,当他还未走到莫漠闺房门前,就在窗廊下被泼了一身的冷水,彻底让他了解到现实的冷酷。吓了一跳的莫父,不禁斥责莫漠的无礼,没想到却只换回她一句冷哼: “你看他那么顺眼你嫁啊。”这一句听得莫父和缪米对望一眼,无言以对。
再接下来,缪米隔着门板说了许多请她原谅的话,可莫漠都不声不响。直讲得他口干舌燥,却在这时听见门板那边传来轻微的鼾声。他不禁苦笑: 想必她是听烦了他的话,索性爬上床蒙了被子睡觉。
不想吵她睡眠,缪米轻手轻脚地走回大堂,穿着一身湿衣向莫家父母告别。这一次的道歉计划,就如同缪米最初所预料的那样,还没等他说完就夭折了。然而他非但不怒不恼,反而自我宽慰道,虽然没能获得她的原谅,但至少和未来的岳父岳母相谈甚欢,这一趟倒也没有白走。
而当他走后,在莫漠房中,贾琅猛地掀开了被褥,笑着对自己的堂姐道: “你就装睡吧!说,我不是给了你一包麦角吗?掺和在水里泼他一身,包管他不久就觉得皮肤奇痒直至溃烂。怎么了?舍不得?”
莫漠睁开了眼,瞥了一眼对方看似柔和的笑容,也不吱声,只是一把夺过被褥,再度蒙头。
莫漠没有想到,缪米的第二次道歉行动,是在凤阳城的大街上,当着众多乡亲父老的面。
当时她正行走在凤阳大街上。在家憋闷了好久,着实将她闷坏了。就在她一边望着四周熟悉的风景,一边准备去“枸舒堂”的分店瞧瞧时,眼见屋檐下一位大爷,戴着个奇怪的桃红色帽子,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面孔。就在这个时候,一群孩子疯跑着过去,将那正往屋檐下挂辣椒的大爷落脚用的板凳给带倒了,随即大爷也摔了个人仰马翻。
莫漠觉着有些奇怪,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呢?不过未等她多想,毕竟帮人要紧,她赶紧跑上前去。听那大爷捂着脚脖子,“哎哟哎哟”地直叫唤,似乎是崴到了脚的样子。莫漠蹲下身来,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几张膏药,冲着大爷微笑:
“来,试试这个,贴上就好了。”
“来,试试我家的云南白药吧。”
一声熟悉的醇厚男音在莫漠的耳畔,与她的声音同时响起。莫漠呆了一呆,随即微偏了脑袋,抬眼望向身边的男人。
那是一个长相熟悉的俊朗青年。唇边勾勒出淡淡的弧度,似乎是一抹有着玩世不恭意味的笑,那笑容不仅映在唇间,也映进那双光亮的黑眸里。他全身一袭白色衣裳,只在领口袖口滚上宝蓝色的边儿,腰间佩一块青色龙纹玉环。身穿如此华服,若是他能穿戴整齐并稍注意些形象,定是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温文模样。然而,他却不曾穿戴顺当,袖口早就被他卷至手肘的位置,看上去便有了一点顽劣的味道。此时的他,也正偏头打量着莫漠,僵硬着伸出一只手、将一个刻印着“云南白药”四个精美古朴的篆书木盒递向大爷的动作。
“天!是你这个家伙!”登时明白了一切的莫漠,有了一种想冲着那张装模作样的俊朗面孔挥上一拳的暴力冲动。
“莫姑娘,好久不见了。”他的唇角微微扬起,笑容亲切而和善。
她无视他俊秀非凡的笑容,撇过头去,指了指跌坐在地上的大爷: “这是你故意的?”
不等缪米回答,没想到大爷倒先开了口: “莫姑娘啊,”看见事情已经穿帮,他直起了身子,显然他的脚上根本没有扭伤,“我们也是想帮帮你和缪公子啊。你们一对璧人,我可是在当初第一次看见你们的时候,就感觉出来姻缘的味道了哦!所以,大家才会决定帮缪公子这一把,让你们小两口重归于好携手白头啊。莫姑娘,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过去的就过去了吧。”
伴随着大爷的这一句话,周围登时闪出了十几个人来,包括刚才假装奔跑过去带倒了板凳的几个小孩,一起团团将缪米和莫漠围在了中间,以诚挚无比的眼光望向莫漠,证明他们都在当初目睹了“姻缘的味道”的存在。
什么姻缘的味道,分明是八卦的味道吧。莫漠冷哼一声,不去看缪米的脸,转而望向包括大爷在内的众人,以随意的清淡口吻道: “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此言一出,立即激起一片“呵呵”、“哈哈”的打哈哈声。那大爷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上桃红色的帽子,这个时候莫漠才瞥见,这顶样式怪异的桃红色帽子上,用红色的丝线绣着一个“月”字。大爷笑得不怎么自然: “没,也没什么好处。就是,缪公子答应送我十个那‘白云堂’的篮子,用来买菜真的很好用。”
莫漠无言,只是冲缪米瞥去狠狠一记杀人白眼。
听到大爷招供,那几个孩童也献宝似的冲莫漠道: “莫姐姐你看,这是大哥哥送给我们的新陀螺,很好玩的哦!大哥哥人真的不错,莫姐姐你就不要生他的气啦!”
……第二道杀人眼。
“好啦好啦,”被她恶狠狠的眼光瞅得不自在,他伸出手,大掌轻轻盖住她的眼,“别生气了。上次的事情伤你如此,可你也知并非我所愿。原谅我,好吗?”
感受到他温热的大掌覆在她的眼上,莫漠的心里竟是升起一阵微微的暖: 奇怪,不是早对自己说,不再信他了吗?为什么,明明已经不去在意了,心里还会有点微微的甜,有些微微的庆幸呢?
突然感觉到手掌中有种温热液体的触感,他心头一惊,忙要撤下双手看她的脸。谁知她竟拉住他的手不放,硬是不让他的手从她眼上撤下。她这一系列不明就里的动作,倒急得他出了汗: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莫姑娘害臊了啊。”大爷以一种很八卦的语气道,随即引来围观的凤阳居民的无责任感情评述,诸如“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夫妻哪有隔夜仇”、“小两口嘛,有点事情吵吵闹闹是很正常的,用不着往心里去”之类劝解的声音此起彼伏。
大家说得也对。那次的下毒事件本身就是一个意外,他也并不是真的那么无情绝义,只是当时情势所逼,无法向她说明,只好做出了那些让她心疼的决绝举动。其实,真正想来不能怪他,他也是受害者啊。 这么想着,莫漠不禁放松了一些,抓住他的手握得更紧了,背部也不那么紧绷,微微向他靠去了一点。
“漠,”感觉到她些微的变化,缪米喜不自禁,轻轻呼唤她的名字,“你原谅我了?”
正当莫漠被他温暖柔和的语调所侵蚀,心里逐渐软化的时候,突然听见人群中传来这样
的声音:
“缪公子,你叫我们说的话我们可都说完了啊,你承诺过的免费云南白药不会忘了吧?”这个声音正是先前那个说道“小两口嘛,有点事情吵吵闹闹是很正常的,用不着往心里去”的那个。
“是啊是啊,还有我的十个篮子。”这是大爷的声音。
“哈哈!当然不会!各位乡亲们放心,这次多亏你们帮忙,自然是不会亏待大家的。不但承诺你们的东西会有,而且在座的见者有份,在下的喜酒一定要来喝上一杯啊!哈哈!”这个笑得猖狂的声音,正是那个杀千刀的家伙!
莫漠猛地一抬脚,冲着缪米的脚脖子狠狠地踹了下去。在某人摸着脚腕惨呼的同时,莫漠拨开人群,以平生从没有过的速度跑向街道的尽头,眨了眨眼的工夫就跑出了众人的视线。
面前是一条黄土的小路。那一轮暮日挂在天边,橙与红混合的颜色,将云朵也渲染得带上了一种温暖的情怀。漫天的夕阳映衬着远处一座高大的山,为它勾勒上了金色的边框。傍晚的风吹过脸庞,像是极度轻柔的抚摩。望着眼前被温暖红霞所染红的道边葱兰,莫漠呆了一呆,在唇边勾勒出一抹苦笑:
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地跑来这里呢?
望着面前熟悉的景致,她这样问自己,即使知道这是明知故问: 放不下的,始终是放不下。她会这样闹别扭而不肯原谅他,只因当时的打击实在给她带来了至今无法释怀的痛。虽然事端并非因他而起,虽然他也是无辜的受害者,但是,她还是在害怕: 若是再次见到他那种愤怒的表情以及冰寒的眼眸,她一定承受不了,承受不住,承受不起。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柔和声调,下一刻,一双长而有力的臂膀围住了她。她被拉进了那具温暖的宽阔胸膛,厚实的心跳声音让她沉静了下来。
“如何保证?”她也不回头,只是望着面前那片嫣红的云霞,淡淡地道。
他的双手放在她的肩头上,将她转过身来面对他。随后,她看见了他那熟悉却又和往常不太一样的神态: 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随性而温文地笑起来;这一次,他俊秀的脸上,满满的全是认真的神气;这一次,他那晶亮的黑眸中没有惯有的笑意,她在其中看见了诚挚的神采,也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究竟要如何你才能原谅我?我知道那次伤你至深,但是你可知道,看见你当时那样狠心而决绝地伤害自己的样子,我的心里又何尝好受?”
是啊,受伤的人其实不止她一个。理性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感性中却依然记得他那时冰寒的眸子,记得当她拿出了莽草想让他明白她的真心时,他那句“你是嫌老鼠药不够毒,想换成这种更要命的东西是吗”。纵使现在已经知道他那时是假意,可是这段记忆却不能被抹去,每每想到,心中便是一紧。
见她不说话,他淡淡地笑了起来,唇边的弧度竟是有一些凄然: “这样,我们打个赌好不好?”他伸出两手,握成拳,“我这两只手里,分别放了一棵莽草和一棵八角。你来选一棵让我吃了。若是我福大命大,没有吃死的话,你就要原谅我。”
这算是什么?拿命来作赌吗?她抬眼望他,在那双黑眸里看见了一丝苦涩:
“还记得你当时的话吗?‘欠你的,还你’。我不要你还给我,我就要这么欠着,无论是你欠我的或是我欠你的,我宁可一直纠缠不清,也不要那么决绝地划清界限,恩断义绝。”轻轻扬起唇角,他浅浅地笑了起来,笑意写在唇上,写进了黑眸里,“若是死不了最好,就算是吃死了,你必定会心存愧疚记得我一生一世,对我来说,那样也是好的。”
这个家伙,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叫“若是吃死了,那样也是好的”?!针对他的儿戏,莫漠的心头掠过一丝怒火,然而心中却分明有一个地方流淌着甜甜的热流,似乎是对这番花言巧语甚是受用。就在她被这两种对立的感情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又听得他的催促,让她快选择。
莫漠冷哼一声,凭她对他的了解,才不相信他会糊涂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可是当她
望向他那温和而满是认真的眼眸,刚才的了解却又不那么笃定了。思量了好半天,她狠狠地一咬牙:
“我选这边!”哼!她才不相信他会真的去吃毒药。
缪米也没想到她会真的选了下去。愣了半晌,他的眼神最终黯淡了下去,唇边浮现出了一丝苦笑。慢慢的,他举起了被选中的右手,缓缓放到鼻前闻了一下,苦涩的笑容转化为无奈的凄楚:
“你啊,还真是有毒药的缘分呢,连着三次都能把莽草当作八角……”俊朗的面容上,那抹凄楚的笑容显得是那样无奈和黯然,看得她眼睛生疼,心口发烫。一阵揪心的疼促使她扑上去,想拽下他的拳头,可他却毅然而决绝地将手掌中的东西丢进了嘴里,还狠狠地嚼了两下。
“你……哇……吐出来,你快吐出来……”看见他的举动,一种钻心的痛戳在心上,像是被刀剜去了心口的血肉一样。她猛地扑在他身上,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上,“你……你怎么……混蛋!你要丢下我一个吗?你要是敢死掉,我不会放过你的!你……”
感觉到胸口的衣襟被染湿,他一手紧紧抱住她,一手用大掌轻轻地抚摩着她的脑袋,长叹了一口气: “你啊……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
“原谅了!原谅了!你这个混蛋,你明知道我会原谅你的,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胸口,伴随着呜咽一起传入他的耳里。因为她一直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所以她未能发现,他在听见那句“原谅”之后,脸上浮现了怎样的狐狸一般的笑容:
唇角轻轻扬起,勾勒出一抹灿烂到极至的笑容,他的黑眸晶亮,满是浓厚的笑意。突然间,他将她从他的怀中拉出,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舌与舌的纠缠,一种奇异的味道弥漫在唇齿之上,那是一种甘甜而熟悉的味道——什么?!甘甜而熟悉?!
“嘭!”一把被推开的缪米一不留神跌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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