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作者:en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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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2201也跟着转了过来，“……啊哈哈哈，这可不好了呐，这完全不好了呐，怎么看都……很恐怖啊。”
　　密密麻麻的丧尸堆在一起，争先恐后地朝他们追来，大波的丧尸就像海水一般，堆在一起，聚在一起，一个挨着一个，朝着猎物追去。
　　“真……真讨厌啊，又出现幻觉了，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丧尸嘛，怎么想都不可能嘛……”乔雨飒转回来，缩成了一团，双手抱着头，颤抖着道：“这一切都是个梦境，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境，我只要等待醒来就好了……醒来就好了，醒来我就能看见那个完好的世界了……没有丧尸，也没有危险，可以安安心心地生活……”
　　萧耀眼里满是悲哀，拍了拍婴儿肥少年的头，用着安抚的语气说：“没错，这是假的，你只要好好的睡去就行了，醒来时，所有的都会不见。”
　　在萧耀的安抚下，乔雨飒也不再颤抖了，似乎真的睡着了。
　　“这孩子的……心理抗压能力比较差……”王音低下头，“之前那一次就已经够他受的了，再来一次……这孩子就很难撑住了……”
　　听到这话的戴浩握紧了下拳头，不过并没有人发现。
　　“啧……”道浅看着那大波令人恐惧的丧尸群，也不禁感到烦躁，手一挥，银色大门再次打开，箭矢如同丧尸用收魂者般地落下，没用上太多时间，丧尸消失了一些，不过也很让人感到高兴了，毕竟丧尸啊，还是少一点好些。
　　同时，空中的银色大门关上，消失了。
　　异能的主人也随之倒下，靠在车门上，额头上还有些许冷汗，段辽摇了摇他，白发青年似乎已经昏睡过去，这让2201感到有些绝望……
　　“啊啊，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啊……精神力用得差不多了，更是有两个人透支了……而且后面还有那么大的丧尸群……我们……我们……”2201焦急地弄乱自己的头发，念叨了一会儿后，反而冷静下来了。“反正……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我那么着急干嘛呢……”他的表情像是坏掉了，声音也弱了下来。
　　在面对难以接受的绝望的时候，人反而会冷静下来，有种什么都不在意的感觉。感觉……死亡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希望开始消失，绝望开始蔓延。车子上没有那种“一定要活下去！”的感觉了，戴亮无神地望着车窗外面，“这个世界……真是残酷啊……”
　　来七的眼睛早已有水光，她硬是憋着没有哭出来，有些机械化地操控着方向盘，踩着油门。萧耀也低下了头，低声抽泣起来。
　　一个个的心理防线被蔓延开的绝望感突破，段辽盯着外面，没有说话。道友西继续吸收着那枚晶石，似乎对外面没有什么感应了，不过，在这个时候，这也许是一种幸运。
　　戴浩费力地维持着三角膜，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了，长时间维持这种超过平常状态的三角膜，所消耗的精神力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你们啊……”他出声了，声音里有藏不住的疲倦，“你们……难道就真的那么想要去死吗？”
　　其他人愣了一下。
　　戴浩没有理会他人的呆愣，继续说，“我现在还在拼命地维护着‘守护’啊，如果说你们直接就放弃求生的机会了，那么我也就没有维持它的需要了，这样子说不定对你们更加好……我也可以去……见韵了……”他抬起了自己颤抖不停的手，看着。
　　“不行！”“不要！”几乎是同时的，大多数人都说了这句哈。戴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
　　“啊。”萧耀对自己的话语惊讶了一下，不过一会儿又笑了出来，她的眼泪还没有停下，这样又哭又笑的，显得有些奇怪。“我……我……”
　　戴浩的嘴角弯起，笑了。
　　“不过，我还是更想活下去一点。”

　　活下去

　　。
　　想要活下去。
　　就因为这一句话，黑色的气氛开始散去，求生的本能回来了。其实啊，他们都不是想死的，虽然绝望，但并不想死，他们还想要活下去，活下去……
　　“什么啊……大家都……我也……”萧耀断断续续地说到，还带着哭腔，但可以听出来，现在的她，并不悲伤。
　　“既然不想死，那就活下去好了。”戴浩道，咬紧牙关，拼命地维持着“守护”，不让其消失。“是呢……那就走了！”来七还带着点鼻音，不过她的那种强势的气场又回来了，她一脚踩下油门，一路上撞飞不少的丧尸。
　　忽然，蓝色的火焰出现在守护上边，燃烧着，没有智商的普通丧尸并未察觉到这东西的危险，朝着食物扑过来，然后，在瞬间，被化成了灰烬，火焰似乎也因为这一只丧尸，颜色变得更重了一些。
　　“西妞！”段辽突然喊出来一个奇怪的称呼，2201随着他的声音看过去，就见道友西醒了过来，跟昏睡过去的道浅换了个位置，手指点在车窗上，眼里映出外面燃烧着火焰，意外地显得很有精神，她很专注地盯着外面，完全没有理会段辽的喊叫。
　　“醒过来了啊……”来七在前面压低了声音，说到，“嗯。”道友西发出一声含糊的回应，“呀～”2201把手放在头上，嘴角微微地弯了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虽然我觉得还没有到后福的程度，不过已经好一些了，至少醒了一个人……”
　　段辽的头没有转回去，有些呆愣地看着自己小队的两个人，用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音量轻轻地道：“醒过来了就好……小爷……想你们活下去的可能性增加啊，并不想你们死去啊……”说完，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那里微微发白，颤抖着，说到底，他还是跟他们有所差别的，他们是人类，而他是丧尸，他们会被吃掉，而他不会。如果这车子沦陷了，大概，能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因为他是丧尸，不会成为同类的目标。
　　虽然能够活下来，却并不高兴，如果真的沦陷了，他就跟着他们一起去死，能不能再次出现能够接受自己的人，不确定。与其被排斥，成为人类和丧尸都不接受的异类，还不如……
　　一只比较小的手伸了过来，握住段辽颤抖的左手，段辽抬头一看，是西。
　　那个早熟的孩子有些费劲地把右手越过道浅，伸到自己这边，左手手指依旧放在车窗上，她的这个姿势真的很费力，外面的火焰也因为这个，小了一些。
　　“我和浅都在。”道友西握着段辽的手，说出了这句话后，就回到自己那边了，段辽愣愣地看着那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许久，才笑了出来，“小爷知道的啊。”
　　“啪”的一声，金色的膜消失了，十分突然的就消失了。戴浩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全是汗水—他维持不住守护了，这已经超过他能承受的程度太多了。“抱……歉……”戴浩费力地说到，声音里满满都是疲倦。
　　来七的表情冷下来，“不，是我们勉强你了。”她将速度提了上去—超过了她平常的速度，“这下子，就要看我的技术了。小西，你没问题吧。”
　　“一点问题都没有。”道友西很自信，她已经二级了，异能者的等级之间差别还是有的，特别是五级前面，差别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越升到后面，差距才会渐渐开始变得不明显起来。
　　就算是这样……
　　萧耀又转头看了看在后面大群的丧尸，眉头皱了起来，“还是……”
　　“这群丧尸饿惨了……”段辽道，“E区这里怎么看都没有其他人类了，所以丧尸都……饿疯了，绝对不会就这样……”段辽还没有说完，嘴里就出现了一块散发着冷气的冰块，2201淡淡地说：“闭上嘴。”
　　“食物……啊。”萧耀低声地重复着这一句话，看看外面的丧尸，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大概能够明白……那些丧尸被饿的感觉……我……果然还是……”声音没有了，萧耀停下了嘀咕，她果然，还是有些难以开口……毕竟，谁也不想……
　　王音有些悲哀地看着萧耀，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她握紧了双拳，“我……”“王音！你……”叶未霖打断了王音的话语，她很激动，明显，她看出了王音想要干什么。
　　“你已经看出来了啊……”王音淡淡地笑了出来，笑得很安静，“那么，帮我跟他们说吧。”
　　“什么？”2201转过头来，看着两位女性，“再……”
　　长发女性猛地拉开车门，跳下去！
　　“那么，再见了！各位！还有……阿耀！”
　　她大声地喊到。

　　再遇

　　王音跳下了车，对自己的队友喊出了“再见”，她便没有什么再留恋的了。
　　长发女性看着狂奔过来的丧尸群，闭上了眼睛，她的表情倒不像是一个即将要被丧尸分尸的人，仿佛只是在看电视一般，非常淡然的表情。
　　她张开了双手，然后，被一只飞扑过来的丧尸撕断了。
　　虽然场面充满了血腥，但是却并没有给人残忍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气氛并不悲伤，那个被丧尸包围的人，也不是被推出来的，而是自愿的。
　　意识消失的前一刻，王音并没有想其它的，是心理作用吧，感觉其实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痛，想到的只有那个孩子，以及一直想对她说的那句“对不起”而已。
　　那么，再见了，耀。
　　女性的身体倒了下去，丧尸上前，分食着她。
　　“王音！”叶未霖刚喊出来，声音就被一声更加凄惨的叫给掩住了，“啊——”萧耀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才恢复的心理一下子就崩溃了，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流出来……
　　就算知道这叫声可能会引来丧尸，2201也不打算去拦着萧耀，就让她叫出来，叫出来比憋在心里面好，他不想让一个人因为压抑而最终患上抑郁症之类的病……
　　声音渐渐小下去，萧耀忍住了，但还是在不停地抽泣着，双手紧紧地捂住头，旁边是昏过去的乔雨飒，叶未霖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怎么看，剩下的三人的状态都不算好。
　　也许是因为王音还未被分食完，所以一直都用“吃碗里看碗里”方针的丧尸并没有理会萧耀的叫声，还围在一起。
　　2201回头看着坐在后面的人，摇摇头，他们现在的情况明显很危机啊，不管是外在的危险，还是内在的危险，都……虽然也有几个在支撑着，但也不可能撑很久啊……
　　真的是，危机了啊。
　　一开始，就不应该接下这个任务的啊……2201回过头来，望着早已变成灰色的天空，感到有些后悔，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唔哇！”段辽突然大喊一声，把多数人都吓到了，“怎……怎么了……？”来七问到，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呼出一口气，“外面的情况！很魔法啊！很不科学啊！你们看看！”段辽有些语无伦次了，他一只手指着外边，一只手招呼他人跟着看，一直面对窗外的道友西也有些冒冷汗，虽然以前遇到过类似的，但还是觉得很厉害……
　　刚刚还挤成一团的丧尸突然一个个地站了出来，排成两列，一个个站的笔直，姿势堪比军人，突然，两列丧尸面前出现了一个全黑的人影，人影似乎在招呼什么人过来，然后，一个银发的女性出现了。
　　道友西的瞳孔猛地睁大，那个女性，是曾经把他们拦下来过的，则雅！
　　则雅似乎是为了行动方便，不再穿着那一身女仆装，而是换成了军装，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长袖捞了起来，给人一种飒爽的感觉。
　　银发女性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来七踩了刹车，拉下窗，“喂，你果然是有事找我们吧？来这边干嘛？”
　　“找人。”还是那种有些机械化的女性声音，没有变化，则雅表情不变，“我有一个需要找的人类，他在你们这里。”
　　“找人？找谁？”2201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
　　“道浅，请让他出来。”
　　“唔，”来七犹豫着，到底该不该相信，“我们总不可能把同伴直接交给你啊……你为什么要找他？还有……”看了一下那边站的整整齐齐的丧尸队伍，“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理由你们不需要知道，”则雅顿了一下，“我是则雅，死亡使的仆人。”她毫不犹豫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来七和2201根本就不和圣塔拉教接触，也根本不去了解，所以对“死亡使”这种东西是没有啥概念的，“啊，没理由……那可不行啊，我们需要保证同伴安全的。”
　　几乎是在来七拒绝的那一瞬间，则雅的表情就冷了下来，“那个人是必须的，虽然不是亡使的命令，但是我也不能违抗那个人的命令，被拒绝了。”她举起来左手，“计划A放弃，启动计划B。”
　　刚刚还站得好好的丧尸突然整齐地看向了他们所在的这边，开着的嘴里流出唾液……
　　“计划B，抢，实行！”

　　房间

　　……
　　……
　　道浅醒过来的时候，入眼的是一片黑暗。
　　不用想也知道，这里根本不是自己居住的地方，毕竟那里是没有窗帘的，所以，现在自己到底在哪里，道浅也不太好下定论。
　　青年坐了起来，身下很冰凉，可以肯定是在地板上，而且，如果没错的话，他的脚腕上还拴着个类似锁的东西，应该被铁链之类的东西连着，能扯的距离有限。
　　环境很黑暗，有点像密封的房间，但绝对不是密封的，能够感觉到空气在流动，那应该还是有开口的……只是找不到而已。
　　“您醒了啊。”声音从似乎是房间的另一头传过来，光亮突然出现，这让道浅的眼睛有些感到不适，那个声音很耳熟，应该是见过的人。
　　啊，是她啊。
　　则雅出现在房间的门那里，外面的光通过打开的门照射进来，“您醒了就好。”她这样说到，伸手在墙上按了一下，“啪”的一声，上方的日光灯被打开了，道浅这才能好好地观察这个房间。
　　并不算大，西面有一个柜子，上面有个排气扇，没有打开。身边有叠起来的两床被子，枕头。茶几摆在正中间，他现在在南面，脚上被锁住了，能够到的地方直到那个柜子而已，离北面的门还差一段距离……
　　“为什么，我在这？”道浅向则雅问到，听到这个问题，则雅轻微地咬了咬牙，随后，用平淡的声音回答：“这是……那家伙命令的。”
　　能够听出，她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挺不情愿的……
　　那么大概不是自愿的了……
　　“那家伙是谁？”继续追问，但这次则雅并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眼底有些不甘，她隐藏得很深。“这个问题，我没有回答你的权力。”
　　这是什么意思？一般来说不都是没有提问的权力吗？
　　青年点了点头，闭上眼思考了一下。结合了那很少的情报，道浅能够想到的只有一个人，他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不可能的吧？”他向则雅望去，则雅还是那样的表情，垂下了头，“我不能够回答。”
　　难道真的是……
　　则雅的主子，他的弟弟……
　　道泽深。
　　“啧……”道浅用手指揉了下太阳穴，打算继续问：“为什么你没有回答的权力。”“那个人是主，而我只是个仆，”则雅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恐惧，“那个人的命令……是我不能违抗的……我……”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多余的话，则雅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急忙关上了门，走了出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啊……”道浅有些无力地看向天花板，虽然表情不变，但他的黑眼圈已经道出了自己的主人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