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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之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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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他重复着,“你要离开?” 
我重重的点头,为什么?他疑惑的问。 
“害怕。”我继续写。 
“怕?你怕什么?作了恶梦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难道告诉他,我怕鬼?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呢?我的手指停住了。 
他为我想了一个理由:“这里环境太陌生了,是么?” 
环境陌生?我苦笑,难道你不是陌生人么?只见了不过三四面,就论及婚嫁,而我为了赌气,为了报复舅妈,就轻率答应,现在,后悔都迟了。 
他见我不回答,想了想,说:“不如,以后我搬过来睡?” 
我惶恐的抬起头,望着他。 
他赶紧解释:“我就在这里打一个地铺,绝对不会侵扰你的。” 
我迟疑了片刻,在他手心写着:“不我只想离开。” 
他的脸沉了下来,站了起来,望着窗外,一字一顿的说:“为了你自己,还是留在这里吧。” 
“我要走!”我跳下床,走到他面前,瞪着他。 
他无视我的抗议,自顾自的说:“手机没有信号,电话欠费,我只能下山一次,不然就没有人来修理电线了。” 
我拉过他的手,写着:“让我走。” 
他收回手,抱在胸前,说:“今晚我可能回不来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好好照顾自己”这是爸爸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心底一寒,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我忍不住伸手去拉他,却听到门“砰”一响,他已经走了。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声,我飞快的跑下楼,却只看到大门被川叔重重关上,还加了一把沉重的大锁。 
我跑到大门前,指着大门,对川叔比划:打开! 
他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就走,我拦住他,指着门,无声的喊:“打开!” 
他低着头,绕开我,继续往回走。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可是他根本不理睬,看着他的背影,我焦急又气愤,可是无可奈何。 
这个老院子,院墙高陡,墙上布满铁刺,院里种满了高大茂密的梧桐,浓荫处处,加之地处山顶,大夏天却似深秋阴凉寂静。花花草草经年未修剪,已经长荒了,绿色海洋一般绵延。 
望着锈迹斑斑的大门,我又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对母子,究竟是不是我眼花呢?还有那个血红的球,禁不住小腿一软,赶紧走开了。 

大厅里空无一人,川叔川婶不知道在哪里,也好,看到他们,跟大白天见鬼一样可怕。 
昨天太黑,根本看不清整个大厅的格局,现在看了看,倒是端正大方,四平八稳的,跟平常人家没太大区别,最可爱的是,落地玻璃窗外种了一片竹子,风过后沙沙轻响,只是地板弄成暗红色,晚上看来有些渗人。 
我推开玻璃门,站在阳台上,吹了吹风,有竹子的清香,好不心旷神怡啊,看来这里也不怎么讨厌啊,只怪来的不是时候。 
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大厅的一角,有一个东西被白布遮盖着,阴影中很不起眼,可是它的轮廓很熟悉,我忍不住掀开白布一角,果然是钢琴。 
心中一喜,我将白布一点一点卷起,扔在一边。揭开盖子,试了试音,音色浑厚、圆润,音量澎湃汹涌,不愧是波士顿钢琴。 
我搬过一把椅子,端坐在钢琴前,深吸一口气,弹着心里最熟悉的那首曲子,音符在手指间流淌,我想起那个小屋,桔红的夕阳斜照进来,一大一小两个人,齐齐坐在钢琴前,我和爸爸合奏着这首《云端》,妈妈靠在门上,歪着头,微笑倾听。 
爸爸妈妈亲切的容颜还有我稚嫩快乐的笑脸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却又那么遥远,渐渐模糊。 
一个咳嗽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头一看,是川婶,她板着脸,厉声说:“谁让你动太太的钢琴了?” 
白天看到她,我还是会不舒服,如此恶劣的态度更是让我厌恶,我无心分辨,只好低头走开。 
“就这么走?你难道不知道要恢复原样么?” 
我身子一顿,好厉害的人,不想和她计较,我只得回过身把白布盖好,等我把椅子搬回去,她说:“早餐放在太太的卧室。” 
我茫然。 
她不耐烦的补充着:“就是你睡的地方。” 
我点点头。 
她又说:“少爷交代过,让我带你参观参观这里。” 
让她带着我?我直觉的摇摇头,我宁愿自己看看,心底冷笑,我要看看自己到底被买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她说:“那你自己看吧,可以打开的门就可以进去,不可以打开的门就不能进去。” 
多么可笑的一句话,我自认还没有穿墙本领。 
吃了早点,我喜欢的皮蛋瘦肉粥,这也是薛未白吩咐的么?他又怎么知道?凑巧罢了。 
第一天的探索很快结束,因为我进入的第一间房是书房,不,准确说,应该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近五六十平方的大房子,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十二个高大的书架,像十二堵高墙,就连四壁,都被改造成书架,房屋的一角,摆放着一个长沙发,和茶几。 

书籍分名别类摆满了所有书架,密密集集,我惊叹着关上了门,这曾经是我的奢望之一,想不到,只要一推门,它就实现在眼前了。 
我摒住呼吸,轻轻的走过去。书架侧都标注了书籍分类: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古代诗文、金融财经、小说 
我停在这里,小说架又分成了历史小说、武侠小说、军事小说、言情小说离我目光最近的居然是《呼啸山庄》。 
我记得这本书,印象太深刻了。当我看到凯瑟琳背弃了希斯克利夫,成为画眉田庄的女主人,这本书就被美楠抢走,扔进了火炉。 
我没有扑上前去,只是心疼的看着书页在大火中卷曲,化成灰烬,她却欣赏着我的痛苦,微微一笑,说:“哟,我可是不小心的。” 
她比我高大、强壮,和她妈妈一样,是一个霸道的女人,我很愤怒,可是我只能走开,她在我的背后放声大笑。 
取下《呼啸山庄》,我缩进沙发,开始静静阅读。 


不知不觉,天黑了,光线昏暗,无法阅读,我只好合上书,闭上胀痛酸涩的眼睛,一边扭动僵硬的脖子,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看书,不用提心吊胆,不用东张西望,没有干扰的阅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在沙发上,满足的微笑着。 
门,突然就被撞开,毫无预警的,我被吓了一跳,《呼啸山庄》“啪”的掉在地上。 
是薛未白,他在各个书架间找来找去,神色焦急,他在干什么? 
“柳小姐”他开始大声喊我,几次走过我的身边,却仿佛看不到我,声音嘶哑紧张却不是做作。 
我什么时候变成了隐形人?心中有些好笑,我站了起来,向他走过去,他却仿佛才看到我似的,很意外的一愣,继而大步走过来,把我搂进他的怀里,说着:“感谢上帝,你没有离开。” 
我很不习惯与别人这样接近,赶紧将他推开,对他这种奇怪的反应无法理解。 
他扶着我的双肩,低下头,看着我,问:“你一直躲在这里?” 
躲?我为什么要躲?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舔了舔嘴唇,说:“我找了你好久了,楼上楼下,院子周围都找遍了。” 
我看了看沙发,和我的衣服一样黑,谁让你是粗心的人。 
“你还在生气么?今天早上,我不带你走,是有理由的。” 
我还是不做反应,我倒要听听他有什么理由。 
“至于什么理由,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肚子饿了没有?下来吃饭吧,我在城里带了鸡翅,齿留香的别生气了”他的样子多么象爸爸哄我的时候,不耐烦又心疼。 
我心软了,点点头,他笑了起来,他的脸变成了爸爸,却越来越模糊,直到一片空白,黑黑的头发披散在眼前,滴答掉水 
怎么会这样?我猛地睁大了眼睛,坐了起来。周围一片漆黑,一个个书架巨人一般矗立在眼前,咄咄逼人。 
《呼啸山庄》“啪”的跌落在地,我只是作了一个梦。 


舒了一口气,我站了起来,打算把书还回远处,却感觉到黑暗处,有一道目光,冷冷的,看得我很不舒服,可是回头去找寻,只有黑。 
我将书往沙发上一扔,急急的往外走,摸索着门把,忽然,我摸到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头发一般的触感,还湿漉漉的,我触电一般缩回手,倒抽一口凉气,开始慌张,在黑暗里紧张的四处张望,危险仿佛就在身边,我却无法防备。满身的冷汗,门把却还没有找到,我慌乱的四处乱摸,耳边是自己急促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我快要死了快要死了 
接近窒息的边缘,门却“咔哒”一声被推开了,灰色的光“哗”的倾泻,我脱力的靠在书架上,抽搐般的喘息。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薛未白正好看到我苍白的脸。 
他不是说今天晚上都不会回来么?我看着他,却没有上前,我是不是还在梦境里? 
川婶也走了进来,她的眼睛让我想起刚才我身后那道目光,我忍不住挺直了背脊,却还是一阵寒冷。 
薛未白走到我面前,说:“你一直躲在这里?” 
我瞪大眼睛,这是他在我梦里说过的话。 
“我找了你好久了,楼上楼下,院子周围都找遍了。”他果然这么说,也果然舔了舔嘴唇。 
我后退了一步。 
“听川婶说,你中餐没有吃,现在饿了吧。”我舒了一口气,他终于没有说那句话。 
我点点头。 
他笑了,我死死盯着他的笑脸,没有变化,我又舒了一口气,他看到我眼神怪异,又笑了笑,摸摸我的头,说:“下楼吧,饭菜都准备好了,电线没有修好,你下楼要小心。” 
这一次,我没有躲开,只是乖乖的站在他身边,他身体发出的热量和气息,让我觉得很安全。 
跟着他下了楼,餐桌上点着四支蜡烛,摆好了几碟菜肴和四双碗筷,川叔站在桌前,望着我们,他身旁站着一个女人,赫然是我昨晚看到的那个白衣女子,她披着一条浅紫色的披肩,这次,那个小男孩不在她身边。 
她对着我幽幽一笑,我一脚踏空,差点滚下楼,幸好,薛未白一把拉住了我,我没有挣开他,躲在他的怀里,我再看了看川叔身边,她还在,这次笑得更加诡异,我禁不住一个哆嗦。 
“你冷么?”薛未白问。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薛未白把我搂得紧了一些,他对川婶说:“川婶,麻烦你去为柳小姐找一件披肩,我今天为她买了,就挂在她的柜子里。” 
“她的柜子?”川婶重复着,“我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是柳小姐的。” 
薛未白的身体硬了硬,他厉声问:“川婶,你说什么?” 
“没有”川婶弓了弓身子,说,“我马上去。” 
薛未白领我坐下,温和的笑笑,说:“山里冷,早晚记得加衣服。” 
我颔首,悄悄在裙子上擦去了满手的冷汗,紧张让我虚弱,我软软的靠在椅背上,鼓起勇气再去看,那个女子和川叔都不见了。 
川婶下来了,她把披肩往我腿上一丢,扭身走开了,我看惯了这些脸色,早就学会了冷漠,丝毫不在意的拿起,往肩上一披,眼角看到川婶笑得很古怪。 
薛未白说:“暖和一点没有?” 
我微笑点头,和薛未白越亲近,川婶彷佛越怨恨,我内心觉得很好玩,忍不住笑得灿烂了许多。 
薛未白见我笑了,似乎很欣慰,他说:“我一眼就看中了这条,桔黄色很适合你。” 
桔黄色?我刚才明明看到是浅紫色啊?等等浅紫?我又低头看了看,没错,虽然烛光不明,但是我不会看错!刚才那个女子,披着的不就是浅紫色的披肩么? 
我心里一紧,赶紧扯下披肩,丢到地上,抱紧双臂,我好冷,川婶在我身旁嗤的笑出了声。 
薛未白诧异的捡起来,仔细的看着那条披肩,缓缓抬起头来,脸色变得好可怕,我不知道他要对我怎么样,忍不住缩了缩。 
他突然把那披肩用力一扔,对着川婶咆哮起来:“谁让你拿这条了!” 
川婶面色不变,她紧抿着嘴,一脸不屑。 
川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咳嗽一声,帮着解释说:“天太黑了,我老婆子可能找错了。”他推了推川婶,说,“快再去找找看。” 
“不用了!”薛未白皱了皱眉头,隐忍着说,“我自己去。” 
他拉起我,说:“小薰,跟我上去。” 
我没有料到他会拉我的手,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叫我名字,我就这样呆呆的被他拉着上了楼,一拐角,我看到川叔川婶浑浊的眼珠,瞪得滚圆,身后,是那个披着浅紫披肩的女子,满脸哀伤。 

我是一个不太喜欢追问的人,任何事的发生都有它的道理,我知道了也未必开心。所以,我什么都没有问。 
薛未白扶我坐在沙发上,点好蜡烛,说:“我今天居然在街上撞见你舅母和表妹,他们问你好不好。” 
我一愣,他们不是应该问我死没死么。 
有人敲门,薛未白顺手拉开了门,是川叔,他端着饭菜,说:“少爷,我把您和柳小姐的饭菜送过来了。” 
“放在茶几上吧。” 
川叔放下饭菜,缓缓退了出去。 
薛未白在衣柜里取出一条披肩,放在我腿上,说:“披上吧,小心冷。” 
我无言的披上,果然温暖很多,他把饭装好,递到我面前,说:“吃饭。” 
我接过碗,拿起筷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忽然有些哽咽,又好惶恐,放下碗,我长吸一口气,平静着呼吸。 
他夹了一些菜,说:“吃饭,饿了这么久还不吃?” 
我拨了拨米饭,夹了一片青菜,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 
薛未白一边吃,一边看我,他有些不满的说:“别光吃青菜,吃肉,你舅妈说了,你最喜欢吃鸡肉,来吃吧。”他夹了一块放在我的碗里。 
我冷笑,她说我喜欢吃鸡肉?在她家里八年,我吃的是什么?都是他们吃剩的残羹冷汁,我突然胃口全无。 
薛未白停止了动作,看着我,说:“你很恨她?她收留了你,虽然对你不够好,可是总算没有让你流落街头啊。” 
为什么要提她?为什么要在我对你稍有好感的时候说这些话?我放下碗,冷冷的看着他,是她让你来作说客么? 
薛未白皱起了眉头,也放下了碗筷,说:“为什么这样看我?你的眼里满是厌恶和憎恨。”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看你?你又是我的什么人?哈我大笑了一声,当然,我当然不能这样对你,我突然很好奇,他当时递给舅母的那张支票,面额究竟是多大呢,我想知道,我也有权知道我自己的身价。 
我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去,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吃着,我们闷声吃饭,把大鱼大肉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拼命消灭。 


饭菜吃完后,气氛有些尴尬,我丢下薛未白,走到洗手间,开始洗漱,抬起头,我盯着镜子,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张脸,不由得一震,动作也快了许多,漱完口,却迟迟不敢洗脸,真的好害怕一睁眼就看到那张鬼脸。 
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到不寻常的东西,是我自己眼花,还是真的撞鬼了?越想越害怕,今晚等待我的又是什么?千万不要再发生了。 
这时,薛未白走了过来,站在我的身后,说:“我不想跟你不愉快,如果刚才我说错了什么,你不要介意。” 
有他站在我身边,我总算没那么紧张,于是开始洗脸。 
到底要不要跟他说呢?我还在犹豫,告诉他,这个日落之乡闹鬼,他相信么?一想到闹鬼,我又害怕起来,三下五除二的洗去泡沫,抓过毛巾擦了擦脸,一抬头,他正在镜子里微笑。 
为什么他的微笑这么纯美,就像不谙世世的孩子?可是他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为什么你洗脸像个小孩子?”他抱着胳膊,歪着脑袋看我。 
我搭好毛巾,安静的看着他,他是不是想抱我?如果他抱我,我会拒绝么? 
“累了么?” 
我摇摇头,不累又如何?在这里能怎么样? 
我又坐回了沙发,忽然间,我决定告诉他,我在这里碰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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