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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后之第一骑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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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安斯艾尔，这个男人难道是故意的？云峥皱眉，通过眼角不引人注意地打量叶祁的神色，为什么这个男人特意在守卫军A组组长面前表现得对我亲厚，却对身为组长的叶祁理也不理。
若是第一舰队想要拉拢守卫军，那么应该把对象换做军阶更高的叶祁才对吧。云峥百思不得其解，而西泽也没有给更多时间让他思考。
“对于这次的交接，守卫军这方有什么要求吗？”
终于谈起公事，让云峥松了一口气。昨晚和叶祁熬夜熟悉流程的工作可是派上用场了，因此他熟练地回答。
“关于交接一事，我方希望第一舰队能够协助我们做好完善的安全工作。毕竟地球地处联盟边境，押解的罪犯们又身份特殊，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希望能由双方一起完成交接的警卫工作。”
这是昨晚就和叶祁商量好的要求，守卫军人手不足是事实，但是想要借机看一下第一舰队的实力也是一个原因。
我们想知道，传说中被称为联盟的盾与矛的舰队，究竟有多强。
这是叶祁的原话，云峥很是怀疑守卫军为何要如此在意第一舰队，同时西泽似乎也颇多关注着守卫军。但是想要比较一下两军实力的，可不止他们双方。
在两支部队中都待过一段时间的云峥也很想知道，比起精英化的第一舰队，由被抛弃的骑士们组成的守卫军是否有抗衡之力。
坐在对面的西泽并没有立即回话，这让云峥不由担心他是否是准备拒绝。
但是对方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他期望首领大人还不如直接拒绝的好。
“那么，是守卫军的人手不足，需要我方的增援。还是说是诸位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才想要求援于我们第一舰队？”男人说着，貌似不经意地看向叶祁。“如果守卫军给出明确的答复，我们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这个要求。”
语气中虽然没有明显的讥讽，但是话语中却明明白白地表明了对守卫军实力的猜忌，或者可以说是不屑。
即使才加入守卫军没多久，云峥也听得心中很是不愉，而叶祁，虽然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坐在他身边的云峥却可以看到，那紧紧握成拳的双手，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斟酌了一下言辞，云峥回望西泽，反问道。
“试问首领阁下，若是我方人手不足如何，是实力不足又如何，答案不同难道第一舰队会区别对待吗？同为联盟军队，实力的强大或许让阁下有资本看不起我们，那么对于这种自视甚高不愿意给予友军帮助的舰队，我们也许高攀不起。”
少年站起身来，语气平稳但字字珠玑。“那么，这次交接就由我方独自完成好了。若真在交接时出现意外，即使守卫军实力不足，但也不惜一战。只是到时候，军部责问下来，希望贵舰能找个满意的借口来解释自己为何袖手旁观。”
说完，云峥向首领大人行礼告辞。“请允许我等离开，为交接做准备。”
云峥起身离开，叶祁照样一语不发地跟在他身后，只是看向云峥背影的眼神，带着些许看不清的情绪。
“呵呵。”一阵低沉的轻笑声，渐渐地由低变高，最后转为夸张的另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如果四位队长在这里，一定会熟悉这笑声。数月之前在零号舰上，更久之前在学院里，每次首领大人歇斯底里的笑都与眼前的这个少年息息相关。
西泽高昂的笑声让云峥停下了脚步，他回过身去看，发现那并不是他原先以为的嘲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惊奇带着一丝兴奋，更多的是一种志在必得。
不知为何，这样的西泽更让云峥心惊。
迎视着少年的惊疑不定的眼神，西泽渐渐收敛了笑容，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步步地走上前。
西泽行走的速度并不快，但那低缓有力的脚步声却如同紧紧敲击在心扉，让云峥感觉被那无形的气势压迫束缚住。正当他想要全力抵抗住这种压力时，却感到身后一直没有举动的叶祁，也散发出阵阵夹杂着寒意的怒气。
叶祁生气了？是为了什么。还没等云峥思考清楚，西泽已经走到他面前。
比少年略高半头，因此西泽算是俯视着看向云峥。
“你的要求，我接受。”银发的男人轻轻启唇，带起嘴角的一抹微笑。只有在见到眼前的少年时，他脸上才会出现诸多的表情。
“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商议。”西泽说道，他只注视着云峥，对于一旁叶祁的怒火根本视而不见。
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改变主意，内心惊讶，云峥依旧维持着外表的沉稳。“现在吗？”
他注意到与西泽的好心情相反，组长叶祁的心情绝对是一番风雨交加。果然，一向冷静的人爆发起来更可怕，云峥现在担心的是西泽会继续刺激到叶祁。联想到西泽之前种种的表现，这个男人的确会故意那么做。
“对，此时此地。不过，只有你。”
“什么意思？”云峥皱眉。
也许是心情格外好，西泽并不介意云峥的明知故问，难得地耐心解释道。“只有你可以留下来继续商议，这就是我接受你们要求的唯一条件。”
“这种要求……”
“我们答应。”抢在云峥反驳之前，叶祁竟然同意了西泽的条件。
云峥有些意外地望着他，但是西泽却像是早就预料到般。“竟然你的上司都答应了，那么你还有别的意见吗？小雏鹰。”
小雏鹰。这个称呼让云峥一阵寒颤，而叶祁又像无事人一样没有听到，先前那四处逸散的怒火也不知道何时消散下去。
这两个人，表现得都如此怪异，无论是西泽故作的亲密，还是叶祁不同寻常的忍耐和沉默，都让云峥觉得很不对劲。他低头没有回应，而是在心底静静地理清思绪。
让事情出现这么多反常的，究竟是什么原因。
看见云峥没有再反对，首领大人击掌两下。不一会，两名士官受令前来。
“带这位中校去休息室。”
“是。”士官们领命，走向叶祁。
而叶祁没有等对方开口，就主动向门外走去，临走之前也没有再看云峥一眼。
室内只剩下云峥和西泽两人，这种时候独自面对西泽，让云峥更觉压力。几乎以往两人的每一次会面，都没有出现这种单独相处的情况。
为了缓解这种压迫，他寻思着如何开口。
“出来吧。”
云峥讶异地抬头，才发现西泽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这房间，难道真的还有别人。
仿佛为了回应云峥的猜测般，平滑无恙的黑色墙壁突然旋转，原来会客厅竟然还有一个旋转门通向别的房间。
而相继走出来的几人，云峥却再熟悉不过。
亚伯，柳月，弗朗西斯还有布伦达，正是西泽手下的四大队长。
四人从云峥面前走过，尤其是亚伯，还对云峥笑着打招呼。等到他们全都走到西泽身后站定，男人专注地望着黑发少年。
声音轻缓而悦耳，像是带着蛊惑般。
“那么，现在开始吧——我们的秘密会议。”
作者有话要说：见面了，西泽的表现的确是故意的，叶祁的忍耐也不正常。
其实，两方都各怀心思。
真正可靠的，只有自己。
56
56、最后的温柔 。。。
“秘密会议？”云峥不置可否，“只是商议一下交接警戒的事情吧。”
西泽看了一眼少年，没有说话，回身走回原位坐下，四位队长紧随着站在他身后。
又是这种五人对峙的场合，这种情况在实战演习的时候云峥经历了多次，每到这种时候，一定意味着首领大人又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了。
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掉以轻心，云峥也毫不客气的坐回座位。双方坐定，在一侧的是第一舰队的首领西泽以及四位首要高层人物，而面对这五人的强大气场，独自一人的云峥并没有显得弱势，依旧保持着处变不惊的风范。
看着少年的故作逞强，西泽似乎是不屑，但还是多少减轻了一些压力。
“那么，我们先谈公事再谈私事。”
云峥皱眉，有什么私事好谈？然而没等他开口，西泽就继续道。
“关于警戒工作一事，我可以安排20名骑士协助。”手指轻敲着桌面，西泽敛去笑容，而是一脸的淡漠。在谈及正事的时候，无论是谁，都无法闯入他的心。
那双眸不再带有戏谑或者其他情绪，而是充满着严肃和无情。这种转变让云峥一时无法适应，但是他又明白，现在的这个男人才是让军部人人谈之色变的‘恶魔’。
和恶魔打交道，只要有一丝退缩，就会被吃干抹净，连一点骨头渣都不剩。
深吸一口气，云峥控制着自己有些颤抖的手指，尽量用平缓的声音。
“仅仅20名骑士，不知道首领阁下是否有诚意。”少年说话的时候隐藏着各种情绪。。
对了，就是这样一个人——西泽？安斯艾尔，一个真正的军中恶魔。他冷血，无情，不计手段，而他就是我要超越的人。
压抑着心中激烈沸腾的血液，云峥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资料上统计有五百名犯人，而交接时候所需要的防卫领域也足有10W平方公里，贵方提供的援助过少了。”
“是吗。”紫眸中闪烁着冷光，西泽语气冷淡道。“交接警戒是守卫军的责任，第一舰队只负责增援，不可能为此动用大量人力。”他看向云峥，眼神中带着不满。“我们不会为守卫军损耗自己的战力。”
被对方用如此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云峥像是若无所觉，依旧笑道。“的确，这本是我们的责任，而第一舰队也确实没有必要为了事不关已的任务消耗战力。但是——”少年话音一转，“从整个交接来看，这不仅仅是守卫军的工作而已。对于安排贵舰来执行护送的军部来说，如果交接出现了意外，主要责任固然在于守卫军，但是想必第一舰队也难逃其责吧。”
“那么你说，军部的人会怎么做？”像是对云峥的话题感兴趣，首领大人稍微放松下了气氛。
“呵，我想这些就算我不说，首领阁下也是明熟于心。对于把第一舰队当做心中坎的军部来说，只要能抓到第一舰队的把柄，势必会不遗余力的抹黑并冠以最严重的罪名。到时候，说不定对守卫军的责罚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云峥说着，用食指中指和大拇指比了一个枪型。“因为军部的那些老头，现在可是十分的——”少年把手中的‘枪’对准了西泽的头，“想要首领阁下的性命。”
“就像这样——”扣动了‘扳机’，仿佛有枚无形的子弹射了出去，真中西泽的额心。
对于西泽的‘中枪’，四位队长都有些目瞪口呆，十分惊讶于少年大胆的动作和表示。而‘中枪’的本人，却是平静了许多，如果忽视了他双眸中汹涌起伏的各种情绪。
第一次，在和对手谈判的时候，西泽微微勾起了唇角。但是他说出口的话语，却是显得冷酷而无情。
“云峥中校，你这样的言论，可以视作是对军部的反叛。竟然试图想要挑起军部和第一舰队的不和，不得不说是居心叵测。”
“是我居心叵测，还是事实本事如此，想必首领阁下自己心中有数。”并没有被威胁道 ，云峥胸有成竹般。“我方希望第一舰队能够派出一百名骑士相助，并安排适当的治疗师待命。这个要求，不知道阁下是否愿意。”
沉默了良久，西泽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像是带着怒火。“如果我不答应呢。”
少年笑了笑，“首领阁下若不同意，我们自然也没有办法，只是希望阁下能够多多考虑，不是为了我们，是为了第一舰队自己。”
第一次有人，敢用这种类似威胁的口气对西泽说话，站在首领身后的队长们不由冷汗直流，离西泽最近的他们现在最直接的感受到西泽高涨莫名情绪。同时，他们也对眼前这个少年的胆量佩服不已。若是此时可以说话，恐怕连一向瞧不惯云峥的弗朗西斯都要叫一声敬佩。
空气仿佛都被滞涩，狂溢的气势凝结成实体般，重重的压在在场的每个人身上。而西泽依旧没有开口，众人的心在这种沉默中被千敲百击。
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其实云峥的手心早已溢出了冷汗。不是不畏惧，不是不担心，在人人恐怖的恶魔面前，在叱咤战场已经成为联盟杀神人面前，初出茅庐的少年哪可能完全不被气势所迫。但是，比起害怕，心中叫嚣着的另一种情感却不允许他低头。
这样的一个人，我一定要成为超越他的存在。
即使需要一步步的前行，即使还要经过千锤百炼，即使还有无数磨难和未知，成为超越任何人的强者，是云峥心中最深也是最迫切的愿望。
所以，在这个男人面前，不能认输。
少年的心思隐秘却执着，但是偏偏有人就能够看透。
“那么，我等着你。”
所有的迫人气势骤然消失，首领大人突然说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在场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无法理解。
西泽一改之前的冷漠，重新换上对待少年特有的微笑。“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追上来。”
两人互相对视，似乎是一种彼此才懂得的秘密誓言。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变为理解，云峥轻笑。“我会追上来的。现在，首领阁下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就当做是给予小雏鹰的优待吧，亚伯。”西泽命令身后的部下道，“通知第一至第十小队，今天由他们负责警戒。”
不仅答应了云峥的要求，而且还派出了第一舰队最优秀的骑士小队，首领大人可谓是大手笔。
虽然心中难免惊奇，四人中最为老练的亚伯还是一脸恭敬道。
“是，属下遵命。”
这样的命令，就连云峥也都有些惊讶。让第一小队也负责警戒，就是说这次连四位队长也要调动。这样的场面，即使是上次的实战演习也没有出现过。
之前的争执好像并不存在一样，解决了交接的警戒事宜，西泽向云峥询问起之前说起的私事。
“听说守卫军正在给你制作专属坐骑。”他看着少年，询问道。“你喜欢么？”
这个情报自己并没有提供给西泽，云峥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在守卫军不会只有自己一个眼线，因此也并不意外他知道这件事。
“感谢首领阁下的关心，身为一名骑士，对于能够拥有自己的坐骑，总是会感到荣幸的。”
“既然守卫军这么看重你，那么你呢，云峥，你愿意为他们付出多少？”咄咄逼人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如果你以后和守卫军走到不同的立场，你能够驾驶着他们为你制作的坐骑，去斩杀昔日的同伴吗？”
站在不同的立场，去斩杀昔日的同伴。
残酷而现实的追问，并不是不可能发生。虽然云峥也曾问过亚历克斯类似的话题，但是少年却没有自信做出和亚历克斯一样肯定的回答。
如果今日的伙伴，变成明日的仇敌，再次相会的时候就是你死我活，到时候你会怎么做呢，云峥。
看着少年迟迟没有给出答案，西泽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而是继续追问。
“你的答案是什么，云峥。”
苦涩的滋味充斥在心里，云峥十分明白自己到时候的选择，所以现在心中的苦涩，是为了自己的自私。少年抬头迎视着西泽的目光，缓慢但是坚定地道。
“我会。”
他露出一个微讽的笑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毫不犹豫地向他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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