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的圆舞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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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也来凑热闹，“手冢，迹部似乎很专业的样子，让他指导一下，只有好处。”
最后，手冢还是没有拗过不二和乾的联手，坐到了化妆台前的椅子上。
迹部看着他，那个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纯粹的艺术品，伸手把他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端详着他的轮廓，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把他的头微微抬起来。
“就这个姿势，不要动！”
迹部的动作很熟练，很快。
当他在做某一件事的时候，尤其认真的时候，是没有人可以打扰的，否则，后果自负。
那种严肃的神情，结合了他平时的嚣张尊贵气势，是沉沉的压迫感。
手冢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呼吸可闻的气息，微微抿起的红唇，严肃清亮带着些许凌厉的银灰色丹凤眼眸，俊帅精致的脸孔，看到这个少年大多的人都会想到玫瑰，娇艳的玫瑰，香气浓烈，华贵高傲，在娇美的花朵下是掩藏的刺，粗鲁的采摘，一定会被隐藏的花刺伤到手指，那是一种深深隐藏的警告的凌厉。
——玫瑰花味极香，素有国香之称。宋代诗人杨万里有“别有国香收不得”之句，近代诗人秋瑾称其“占得春光第一香”。由于玫瑰茎上锐刺猬集，中国人形象地视之为“豪者”，并以“刺客”称之因其香味芬芳，袅袅不绝，玫瑰还得名“徘徊花”；又因每插新枝而老木易枯，若将新枝它移，则两者皆茂，故又称“离娘草”。无论是“刺客”还是“离娘”，玫瑰展现出一种隐藏于坚韧中的绝代风华，绝非韶华易逝的悲情贵妇之态。
看着微微俯低了身体为自己上妆的少年，手冢有一瞬间失神的感觉，仿佛周围的一切全部不见，亘古宇宙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张嘴……”
乖乖地听着少年的指示，作出他需要的动作。
迹部画好唇彩，宣示上妆结束。
手冢伸手要取化状台上的眼镜，被迹部抢先取走，“呐，本大爷先收着，竟然在经过本大爷化妆后还要带这种不华丽的眼镜，啊嗯，本大爷不允许！”
真真是嚣张之极！
手冢看着面前差点儿把鼻子抬到天上的少年，半晌无语。
算了，反正近视的也不是很厉害。
不二笑眯眯的声音传过来，“呐，手冢，画完妆之后确实有点儿不一样了呢，呐～怎么说呢？”不二看着他，笑眯眯地思索着，“就好像，突然有了光彩一样。呐，阿乾？”
乾看着手冢的脸，十秒后下结论，“预计，化妆后，舞台效果可以提升200％＋，演出效果可以提升100％＋，演出后手冢的爱慕者可以增加300％＋，……”
——典型的数据结论。

第二六章　婉如清扬美人兮

苍茫空寂，没有任何光线的黑暗。
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到底已经过了多久？他们不知道。
听着不断传来的摸索的声音，“风，放弃吧，没有用的。”少女的声音悲哀绝望。
“不！”清晰地拒绝声音，少年的嗓音虽然已经不再清亮，还带着点儿干涩的沙哑，但是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
“风……”
“我答应过他了，不会放弃任何生的希望，不会向往死亡，不会故意寻死，也不会借着别人的手死亡，我会活着，活着，这是我和他的约定，这是我对他的承诺。所以，不能放弃，只要我还有呼吸。”
“风——”少女的声音带着深切的悲恸，可是这样，你太辛苦了，太辛苦了——
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几天的不饮不食已经磨灭了她绝大部分的体力，既然你都没有放弃，作为我对你的承诺，我也不能放弃。
“风，你退后，靠着最远的墙壁站好。”
“你……”
“既然风你没有放弃，我也不能就这样结束。”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的时候，风被扑到了墙壁上，紧接着是炫目的亮光和刺破了耳膜的剧烈声音。
粘稠腥甜的液体飞起几滴溅落在他的脸上，被强行打开的通道，光线透射进来。
风看到把自己紧紧护卫在怀里的少女，脸上诡异的猫眼面具已经不知道掉落在了何处，苍白地失却了颜色的容颜，后背、手臂上血肉模糊，隐隐有焦糊的味道传来。
“风——”
风青言愣愣地看着少女，双手颤抖着，没有办法抑制。
“风——”少女看着他，苍白的脸上苍白的笑容，“我答应过风的，会陪着你，一直，所以，我不会就这样死了，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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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吾哥哥——”
迹部看着走廊里面一个房间惊喜地探出头来的少女，“小樱。”
“景吾哥哥。”千樱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下一刻，整个人扑了过来。
迹部接住了她，看着她身上的舞台服，“嗯，小樱也有节目吗？”
说到这个，千樱立刻哭丧了一张脸，“才不是，景吾哥哥，她们欺负我，明明该是兮子的舞蹈表演，兮子临时有事来不了，她们就把我推上去。明明我不是跳兮子的舞嘛，而且，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化妆根本都来不及。……”
千樱抱怨着，小脸苦恼地皱成了一团。
“小樱，小樱，时间都来不及了，你乖乖地去化妆，没有时间磨蹭了。”
赤羽从房间里面冲出来，一把把她拎回去，漂亮的脸有些扭曲，“迹部千樱，这次绝对不会放任你了！”
“啊，小菱菱，你不要这么粗暴啦——”
迹部看着妹妹被那个女孩子拖走，抚着眼角的泪痣微笑，看来小樱在青学生活得很不错，交到了很多的朋友。
“景吾哥哥——”
千樱死命巴住了门，把头探出来，这个动作让人忍不住地想笑，“小菱，等一下啦。景吾哥哥，景吾哥哥，可不可以在我跳舞的时候伴奏？”
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赤羽停下了拉扯她的动作，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看着迹部，目光有些怀疑。
迹部看着千樱，“嗯，怎么了？伴奏的人也缺席了？”
“景吾哥哥答应了？”千樱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迹部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头，银灰色的丹凤眼眸里面是宠溺，“要跳什么舞？”
“莲舞。”
千樱答着，牵了他的手走进去，化妆室里面有些人慌马乱的感觉。
“景吾哥哥，会弹琴的吧？”
迹部抬起头，看见里面放着的一架七弦古琴，走过去，试了一下音。
铮铮的琴音，古朴厚重，音质虽然算不是绝好，也算是不错了。
——琴没有肆意的宣泄，只在含蓄中流露出平和超脱的气度。琴与诗歌密不可分；讲求韵味，虚实相生，讲求弦外之音，从中创造出一种空灵的意境，和国画的审美追求是统一的。难怪世界为之惊叹。
——月色满轩白，琴声亦夜阑；冷冷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随自爱，今人多不弹；为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
琴，在他的记忆中，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那样手把手学琴的日子，遥远美好地就像是一场梦，只是梦醒时，已是物是人非。
手指眷恋地抚着琴弦，闭上眼眸，指下微微沁凉的琴弦，心底最深处的记忆似乎就这样慢慢地一幕幕翻上来。
“小樱——？”
菊丸看着墨色的少年，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有些疑惑。
身后的一干人也是有些疑惑，看着墨色少年的精致面容，不过总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和那个明媚如同冬日暖阳的女孩子有些不同。
此时网球社的节目已经表演完了，刚刚换下了舞台服装出来，就在台下看到了墨色的少年。
听见声音，墨色的少年转过身来，看着他们，没有开口。
不过，青学里面还是有人认识他的。
不二笑眯眯地走过来，打招呼，“呀，是琉亚啊，来看小樱的节目吗？”
琉亚微微点了点头，沉寂的大眼依旧没有表情，不过不二似乎也习惯了他这样的表情了，“周助哥哥，看到哥哥了吗？”
“琉亚说小景啊，当然见到了，不过，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啊，你不是小樱？！”
阿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指着他，满是不相信。
菊丸看着他，圆溜溜的猫眼满是好奇，“是双胞胎吗？真的和小樱很像呢。”
“说起来，下一个就是摄影社的节目了，听说摄影社今年选的节目是舞蹈。”
不二笑眯眯的，常常让人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笑。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了报幕的声音。
听到熟悉的名字，琉亚眨了眨眼。
青学的人则是有些兴奋。
“nia，nia，跳舞的是小樱nia——”
“竟然是小樱！”
……
不二支着脸颊，“好像很期待的样子呐—”
铮铮的琴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淙淙如荷塘流水。
舞台上的帘幕缓缓升起，一束光芒照射在俯在舞台上的少女身上，亭亭如未盛开的连苞。
在琴音的背景下，舞台上的少女缓缓站起，绯白色的裙摆缓缓滑落在地上，如同净净出水的莲。
琴音渐高，少女在舞台上舒袖舞起。
承、接、转、合……
——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莲，花之君子者也。
亭亭静植的姿态，白玉无瑕的面目，清丽绝色！
清丽一如绝色的诗篇。
当舞台上的少女静静站立，音驻舞止。
片刻之后，舞台下面响起了轰雷般的掌声。
少女牵着衣角，姿态款款地鞠躬谢礼，这一刻少女不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娇俏明媚，活泼爱笑的少女，那分明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公主，优雅，高贵。
舞台下面。
不二脸上勾着笑容，“呐，华丽好像是迹部家里面一向的风格传统。”
舞台的少女在这一刻深刻地展现了自己身上迹部家的血统传承。
看着牵手而来的那一对兄妹，少女完全恢复了平时活泼的性子，抱着哥哥的手臂如同一只百灵鸟一样绕着哥哥转着圈子，笑容明媚。
“景吾哥哥，景吾哥哥，我的表现很优秀吧。”
银紫色短发的少年笑着，不过笑容里面没有了平时的华丽，却多了一份明净的宠溺，“好啊，你想要什么？”
“呐——”少女考虑了半晌，“好像还没有想好，以后想到了，再告诉哥哥。”抬起头向这边望过来，招手，“琉亚，琉亚，——”
墨色的少年沉寂的墨色瞳眸泛出碎金般的淡淡笑意，迎上去。
少女松开了银紫色短发的少年，一把把他抱住，笑容灿烂，笑声清脆，“琉亚。”两张一模一样精致的容颜，昭示着两人不容错认的血缘。
琉亚在她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再一次重复，“要叫琉亚哥哥。”
千樱笑着躲开，“才不要。”转头和网球社的众人打招呼，“学长们好，小薰，阿桃——”
看着那边的兄妹三个人，青学的众人有些恍然的明悟。
不管怎样的事情，只要一扯上迹部，好像就全部理所当然了。
不过，是真的没有意料到，那个华丽高傲的少年对待亲人是这样宠溺的表情，就像是褪尽繁华之后的纯净，让人忍不住嫉妒。
琉亚看着千樱，“校园祭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小樱知道的吧？”
“当然了，我会好好招待景吾哥哥和琉亚的。”千樱一手拉了一个，挥手和其他的人再见，“各位学长，阿桃，小薰，一会儿见——，走了，景吾哥哥，琉亚，我一定会让你们乐不思蜀的。”

第二七章　焰火漫天繁华散

“菲尔德——”
菲尔德接到电话的时候，不敢置信地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是满心满怀的惊喜，但是下一刻，他的笑容立刻收敛了。
话筒的那一端少年的声音带着哽咽的破碎，就像是羊脂玉润的金玉碎裂了一地。
这一端，听着少年的声音，菲尔德的心就像是被万吨的车轮碾过一样的疼痛，“风，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即使是在被束缚的时候，即使是在最危险的境况下，仍然笑容张扬，肆无忌惮的少年，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他有这样破碎的如同哭泣的声音。
“菲尔德，救她……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菲尔德的手抖了一下，什么条件……都可以吗？……一向渴求自由的你，竟然做出这样的承诺……风……
菲尔德在电话里安排了一切的事情，等他赶到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少年坐在急救室外面的长椅上，微微低着头，没有往日的神采。
他走过去，“风——”
风青言有些迟钝地抬起头来。
下一刻，菲尔德一把抱住了他，因为不想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往常放肆不羁的眸子，里面盛满的是深入骨髓的绝望与空洞，没有了神采的他，就像是一个人偶娃娃。
“风，没有事的，我们一定可以救回她的，一定，这是我对你的承诺，相信我。”
只要能够使他恢复以前那样飞扬自由的神采，他愿意用他的一切来交换。他知道自己唇畔的笑容很苦很苦，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爱上了他，早已经是万劫不复……
“菲尔德——”
泪渐渐从干涸的眼眸中滚落下来，滴落在菲尔德胸前，灼伤了他的心，同时将一种痛深深地凿刻在了他的心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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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顾名思义，就是有鬼的屋子，或者是鬼住的屋子。
青学的鬼屋这一次似乎做得很大，至少你站在入口，是听不到出口的声音的，绿森森的灯光照射在人的脸上，把每个人的脸都照成了绿莹莹的颜色，就像是里面的僵尸。
不知道从哪里出进来的风，阴森森的寒意，还带着呜呜的仿佛哭泣的声音。
地面上铺了一层白沙，沙子里面不时露出一节灰色的骨头，不注意的时候，就会冷不丁地被绊一下。
迹部看了看走在自己身边，笑得一脸“淫荡”的忍足。
说到这个，他们兄妹三人在青学的校园里面参观的时候，很“巧”地遇见了冰帝的正选们，不知谁提议，说是来青学的鬼屋试胆，然后呼拉一大堆人全都过来了，中途顺便捎带上了青学的一干人，从鬼屋的七个入口进入。
但是，进来不久，走在他身边的几个人莫名地就不见了，然后就遇上了惨遭僵尸围观的忍足。
僵尸围观他的原因，据当事人忍足SAMA的解释：因为他太帅了。
不过迹部揣测，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忍足他太不同一般人看到鬼的反应，并且恶劣地欺负敬业的僵尸先生，所以才会遭受到的惩罚。
因为迹部当场目击，看到忍足伸手从路过的僵尸先生头上拽了一把“头发”下来，因为他刚才不小心从一个血淋淋的鬼身上蹭了一把粘嗒嗒的汁液，而他又没有带手帕的情况下，扯了下来擦手用。
不过，相比起来忍足，迹部也不是一个多么正常的家伙。虽然说忍足不正常，但是在忍足做这些的时候，双臂抱胸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并且外加评论，“忍足，明年冰帝的学院祭上的鬼屋如果也是这个水平的话，就太让人失望了。”你认为这样的人就正常了吗？
忍足把手上的汁液擦干净，抬起头看他，镜片在绿色的灯光下闪着幽灵鬼火般的光泽，看起来有些摄人的鬼气，“啊，冰帝的水准当然不可能仅仅只有这样，否则，就不符合景吾你的美学了吧。”
迹部哼了一声，抬步往前走。
身后，忍足扶了扶镜片，笑容有些奸诈，还有些落寞的失望，景吾竟然对这些东西没有丝毫反应，亏他还有些期待的说。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忍足跟上了他的脚步。
在一个拐角前，迹部突然停住了脚步，身子往后一闪，顺手也把忍足拉到墙角。
忍足看着他脸上突然浮现出来的笑容，“前面有情况。”语气不是询问，而是确定。
“啊嗯。”迹部抚着眼角的泪痣，靠在墙壁上，思索着，没有丝毫着急的样子。
忍足靠在他旁边，没有打扰他，不过，也没有丝毫要帮他想的意思，虽然周围的环境有些不符合气氛，但是这也算是两个人的独处吧，没有必要自己去缩短这样的时间。